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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舞会惊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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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似乎并不意外顾征的出现，他抬手将我往身后拉了些，毫不畏惧地面对着特遣署的枪口。
“你果然又出现了。”
“但是今天和之前不同。我是切切实实，来解决你们的。”
顾征的表情和语气都冷漠极了，他一挥手，身后的队员立刻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身边的NW队员见状，也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空气中充满了剑拔弩张的味道。
悠扬的乐声还在不断从舞会方向传来，却无法缓解现场的紧张。
—曲恰好结束，第二首曲子开始奏响，蜿蜒婉转的节拍有些空灵，却又透着点诡异。
在听清乐声的一瞬间，白起立刻变了脸色。
他飞快地将我拉到柱子后面，抬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白起……”
我刚要发问，白起却摇摇头，不知从哪拿出两枚微型耳机替我戴好。
我这才注意到，他也正戴着这样的耳机，心中有了猜测。
“这个音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它可以控制Evolver。”
方才的音乐就像一个信号，此时此刻，停车场的四处已经响起枪声。
白起没有过多解释，确认周围的队友都暂时无事后，目光又落回我身上。
“注意安全，我马上回来。”
“我跟你一起！”
我下意识拉住他的袖口，却触碰到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
我微微—愣，白起看向我，拉起─截袖口，一支透着寒光的针管出现在我面前。
“这是……”
“麻醉药。我不可能对顾征开枪，但是也不能放任他不管。”
“你是要假装被音乐控制，然后接近他……？”
我迅速明白了白起的意图，他点点头，目光沉下去几分，眼中的锐意却掩盖不住。
“澜清，掩护我。”
“我知道了。”
听到我的回答，白起轻挑起嘴角，坚定又自信地冲我点点头，转身向激战处走去。
我的视线忙追过去，停车场内已然一片混乱，到处都在战斗。
白起正往顾征所在的位置走去，他的步伐有些僵硬，像一只被操纵的提线木偶。
明明知道他没有被那古怪的音乐影响，我还是紧张得将枪握得更紧，同时试图唤起自己的Evol。
看着白起一步步靠近，顾征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没有计划成功的窃喜，也没有面对昔日战友的动容，他的目光始终冰凉，甚至麻木。
终于，他们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把枪的距离，顾征举起枪口抵上白起的额头。
我的心跳如擂鼓一般，默默在指尖凝聚起力量，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然后就在我屏息凝神的瞬间，事情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手枪在顾征手里转了个圈，他放下右手，将枪托递到白起眼前。
“你自己动手吧。”
“他是在测试白起是不是真的被控制了吗？还是有别的目的？”
意料之外的展开让我忍不住胡思乱想，同时更加不敢怠慢，密切地关注着他们的一举—动。
因为白起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他缓缓伸出手，快要碰到顾征递上的枪——
这时，一直萦绕在四周的乐声却突然停止了。
我和顾征皆是一愣，他迅速收回枪往会场方向移动，我也连忙望丢，却只看见轰然关闭的大门。
接着，接连不断的枪声取代了华丽的乐章，撕心裂肺的尖叫让我心头一紧。
“怎么回事。”
不祥的感觉将我笼罩，还没来得及思考，顾征的声音已经响起。
“计划失败，开始善后。所有Evolver，立即击毙！”
冷冰冰的指令声下，特遣署队员们纷纷反应过来，攻击变得更加猛烈。
顾征径直走向白起，表情瞬间变了样。
他果断抬起右手，黑洞洞的枪口再次对准了白起。
来不及了！
行动先于思考，我飞快地抬起手臂，一道纯白的光芒应声在顾征眼前炸开。
趁他被吸引了注意力，我忙闪身离开柱子的掩护，举起枪口对准他。
然而顾征的反应却是极快，在发现我的一瞬间，枪口立刻调转了角度，向我所在的位置瞄准。
然后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
电光火石间，白起猛地一个跨步，从身侧牢牢锢住顾征的肩膀用力一压，接着飞速从袖口抽出针管——
两声枪响。
我瘫坐在地上，呼吸急促，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
身侧的墙壁上赫然有一枚子弹嵌在其中，那是顾征向我射出的子弹。
我往前方看去，只见白起从地上捡起掉落的枪，眼神有些复杂。
而顾征正倒在他的脚边，失去了意识。
夜色渐深，舞会大厅外却是热闹非凡。
整个会场已经被NW的人包围了，大厅的门口更是拉上了警戒线。
白起把陷入昏迷的顾征送到车上，这时，一名队员行色匆匆地走到我们面前。
“白队，东西已经拆除了。”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型仪器，看上去设计得复杂精巧。
“这是刚才那个音乐的来源吗？”
“是。梁季中想用这个声波过滤器影响其他人的脑电波，从而控制他们。”
“那会场里面的人……”
“对他来说，里面的人不过都是棋子。如果没有办法控制，不如直接毁掉。”
我想起刚才听到的哭喊与尖叫声，不寒而栗。
白起又简单地和那名队员交代了几句，转身走到队伍的最前方。
他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抬手扯了扯领带，表情却没有松懈解。
“我们等多久了？”
“快十分钟了。”一个NW的队员回答道
“里面一直没有回应？”
被提问的人愣了一下，回答得有些吞吞吐吐。
“……需要我再警告一次吗？”
白起看向前方紧闭的大门，微微眯起双眸，夜色和霓虹一起倒映在那双琥珀般的眼眸中，为它增添了几分深沉。
“不用跟他废话了。”
他单手靠在车门上，另一只手则插在口袋里，手指轻轻一抬，发号施令。
“直接进去。”
随着一声轰响，舞会的大门被彻底破坏掉了。
烟尘弥散在空气中，让我忍不住小声咳嗽起来，而这时白起已经率先带领着人群走进烟雾中。
“咳咳……”
我刚准备跟上，身边突然传来了另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我忙转过头看向身边停靠的那辆车，果然，顾征已经睁开了眼睛！
我有些紧张，生怕他又拿枪指着我，连忙从口袋里摸到白起的枪，紧紧攥在手里。
“澜清？我怎么……”
顾征扶着自己的头，眼神看上去有些迷茫，和之前的冷酷判若两人。
“……这里是梁季中举办的舞会现场，你不记得了？”
“舞会？嘶……对了，舞会……”
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他猛地直起身子。
“你和白起都没事吧？我怎么记得我好像……朝你开了—枪？”
“我们都没事。不过……你已经彻底恢复了吗？”
“恢复？”
听到我的问题，顾征的表情变得更加疑惑，我忙找到身边的NW队员，拿到了那枚声波过滤器给顾征。
“你之前被梁季中用这个声波过滤器控制了。”
说话间，空气中散尽的烟尘再次聚集，猛烈的风从舞会大厅内部涌出，声势似要席卷天地。
“……白起！”
我心生不安，立刻和顾征一起往会场奔去。
视线因为扬尘而模糊不清，耳边的枪声却是不断，隐隐约约的，我捕捉到几个声音。
“梁季中中枪了！”
“谁打中的？！快抓人！”
此起彼伏的喊声与枪声过后，是一个清晰无比的声音。
“全部放下武器！”
他的声音形成—股无形的气压，下一秒，真的有人哆嗦着放下了手里的枪。
但也有人恼怒地将枪握得更紧，大声吼道。
“你这个特遣署的叛徒！我们凭什么听你的！你、你……”
他的音量变得越来越低，到最后终于说不出话来，只剩下紧张的吞咽。
因为白起已经拔出枪，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特遣署的每一颗子弹都应该为正义而鸣，现在你的枪口又在对准谁？”
被质问的人一愣，说不出话来。
白起没有继续看他，只是维持着举枪的动作，再次环视周围的特遣队员。
“这场舞会的宾客，都是无辜的我不知道梁季中用什么话蒙骗了你们，但现在，你们必须听我的。把枪放下。”
人群中传来低低的讨论声，又有不少人放下了手里的武器，但更多的人则是仍在犹豫。
两方僵持不下，这时，顾征往前迈出一步。
被白起用枪指着的人眼神振奋了一下，没想到顾征却是取下腰后的枪，放在了地上。
“顾队……”
见到顾征的举动，那人的表情松动了几分，终于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枪。
白起也放下了枪，顾征朝他点点头，看向特遣署的众人
“关于指挥官……梁季中的事情，我有话想对大家说。”
他拿出刚才那枚我交给他的仪器，大声解释着。
“这个是声波过滤器，可以通过音乐控制人的脑电波。
在加速进化舱里和今天的舞会现场，梁季中都安装了这种过滤器。”
人群哗然，我连忙也趁热打铁。
“还有过度进化监管所，里面的很多Evolver并没有过度进化，他们都成为了加速进化舱的实验体。
白起和顾征都可以证明这件事，如果你们还不愿相信，我手里还有进化舱的试验资料作为证据。”
白起往前迈出一步，接过我的话继续说道。
“梁季中已经逃跑，接下来的事情NW会接手。舞会的事暂时不会追责特遣署，但如果有人还是选择继续为虎作伥……”
白起没有说完，目光扫过众人，不怒自威。
现场的特遣队员都陷入了沉默，有的恼怒，有的茫然，面面相觑。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传来一声响动，有人放下了手里的武器。
声音接二连三响起，更多的人也跟着放下了武器，终于，针锋相对的气氛彻底消弭了。
我松了一口气，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白起，而他也正向我着来，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
“接下来……”顾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起打断了
“你先带队回去，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
顾征点点头，看上去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我知道了。我会留意梁季中的下落，一有消息就告诉你们。”
在顾征的带领下，特遣署的队员们都离开了，而这时，救护车也终于来到了现场。
舞会中受伤的人不少，但好在没有出现牺牲。
看着白起在人群中忙碌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笑，准备悄悄离开，不打扰他了。
没想到才刚转身走出几步，熟悉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要回去了？”
“嗯，我看你还在忙，所以没跟你打招呼。”
“等我一下。”
白起转身叫住从身边走过的NW队员，侧耳交代了两句，接着朝我走来。
“都安排好了，我先送你回去。”
他不由分说地牵起我的手，往夜色更深处走去。
我和白起穿过一处公园回家，月亮挂在天边，星空闪烁，让人忍不住放慢了步子。
初春的花坛里，花开了不少，空气都是淡淡的香。
总感觉好久都没有这样两个人一起散步回家了。
方才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现在的宁静让我忍不住有些恍惚。
路灯投下光圈，将我们笼罩在其中，夜风温柔地吹动我们的头发。
多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如此。
不知不觉，我们便已经走到了我家楼下。
“到了……”
虽然心中不舍，但我还是轻轻松开了白起的手。
指尖才刚刚离开那份温暖，白起却突然伸出手，将我的手更紧地握在掌心。
“白起？”
我疑惑地偏了偏头，却捕捉到他嘴角的一点笑意。
“还有一件事情。”
话音未落，白起一把将我拉进怀里，一跃而起。
风迅速在我们脚下聚集，托着我们向上，直到完全沉浸在夜色中。舞会大厅外却是热闹间凡。
城市的灯火在一瞬间变得很远，头上的星空却无比清晰。
我感觉有什么熟悉的东西重新回到了白起的身体，他灼热的目光里是久违的张扬与不羁。
白起噙满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和他的体温—样，近在咫尺。
“错过的那支舞，现在补给你。”
他牵紧我的手，在风中，在夜空下，带领着我跳舞。
我也用力地回握住他，深深地望向那双明亮的眼眸。
漫长的一夜，终于在这轻松又温柔的时刻画上了句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