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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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回去。”
喝完了一碗粥，她轻轻出声，看都不看剧本一眼。
小吉还有些茫然：“不，不要吗？”
“嗯，”她点了点头，起身离开，声音冷淡，“不要。”
“你说不要就不要？”懒散的男声从身后传来，烟草味和雪松的气息混杂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笼罩住她，强势又霸道，“我就偏要给你。”
她身体瑟缩了一瞬，咬着唇，声线轻微的颤抖：“楚老师……你的道歉就是这样子吗，别人就必须接受吗……”
“我不想要。”
她声音柔软，眼神却坚定的很，那剧本封面上【编剧：楚池】两个字，似乎对她完全没有吸引力一般，要知道，楚池写的剧本，几乎就已经奠定了爆红的基础了，谁会不想做楚池剧本里的女主角呢。
或许是她脆弱又坚韧的样子打动了楚池，他顿了顿，看着少女已经红了一圈的眼眶，啧了一声：“哭什么啊，我又没打你。”
“不想要就算了，”他极少低头的，这次已是额外破例，楚池手一伸，直接拿走了剧本，似乎满不在乎，“多的是人求着要，就你是个傻子。”
他心下有些自己都没察觉的羞恼，编剧也是写东西的，只要是写东西的，都有些无法避免的文人傲骨，祝茵拒绝了他的剧本，虽然他心里知道不是因为嫌弃他写的不好，但是还是难免生气，要是换个小心眼的来，只怕就再也不会让祝茵演自己的剧本了。
他拿了剧本转身就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气氛陡然便凝滞了下来，少女望了一眼他的背影，咬了咬唇：“小吉，我吃好了，我们走吧。”
“楚池的剧本啊，姐你真的就给拒了啊？”小吉并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的事，暗自咂舌。
祝茵垂下眼，轻轻的嗯了一声，她当然得拒了，对于她来说，楚池的剧本的确很珍贵，但是对于楚池来讲却无所谓，因为那是他自己创造的完全属于他个人的东西，倘若她今天接受了这个道歉，她就会被楚池划入自己的私人领域，然后变的一文不值。
不要轻易接受任何人的好处，这是祝茵最早学会的东西之一，免费的东西往往会在暗处显露出他原本昂贵的标价，类似于免费派发的鸡蛋，表面上只是要你填写一个身份信息和电话号码，但是从此以后，你的私人信息就会被泄露贩卖，然后接到无休止的骚扰电话，后患无穷。
“无功不受禄。”她声音轻柔，淡淡的，正好叫楚池听见了，气的差点撕了手里的剧本。
楚池走的气冲冲的，脸色阴沉的很，剧组里和他交好的人看见了，好奇的问了一声：“呦呵，这是咋了啊，臭着个脸的。”
“关你屁事。”他烦躁的咬住一根烟，余光瞥见了祝茵出去的身影，只在身后跟了个助理，别人都热热闹闹的。
“哎，别因为一个女人生气嘛，”那人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混不吝的笑嘻嘻道，“年轻嘛，大多都有点傲气的，我查过了，她没什么背景，你想叫她听话，那不简单的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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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茵很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待遇的变化。
她的戏份被删减了不少，和她对戏的演员从最初小心翼翼的试探变成了肆无忌惮的抢镜头，往往她一句话还未说完，他们就堵在了镜头前，开始表演。
祝茵满不在乎，她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垂着头柔顺又乖巧的样子，走到了河边，开始拍摄。
这一段是溺水戏，剧情里讲的，是抚春梦见自己来到了儿时的河边，跳了下去，属于剧情中的一个隐喻。
她头上精致华丽的饰品全被拆了下来，头发散开，穿着轻薄宽大的衣裳，导演还没喊开始，不知道是谁，直接把她推进了河里。
早秋的气温虽然高，但河水还是有些冰凉，少女乌黑的发在水中轻柔的漂浮着，她宽大的衣裳也跟着飘浮，朦朦胧胧的睁开眼，无声的喊着些什么。
楚池的手在她掉下去的一瞬不自觉的捏紧了一下，又转而放开，眼睛看着导演身前的屏幕，窒息的感觉应该是很难受的，但是她演技好，表现的美好又温柔，只有震颤的眼球隐约的透露出她心里的恐惧。
祝茵是个非常好非常敬业的演员，他突然这么想到，他这么为难她，真的好吗？
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岁都没有的小女孩而已……
轻轻的，祝茵脑海里，楚池的进度条往前拖动了一截，涨到了百分之五。
“卡！”导演猛地站起来，“那个演员，你怎么回事啊！你笑个啥啊，这段戏有你笑的点吗？给老子重新再来！”
“女三，做好准备。”
“知道了。”
祝茵从水里出来，咳了两声，她有点呛水了。
因为闭气太久，她脸色苍白，坐在了小板凳上，手里捧着助理给她的红糖水，小模样看的人心生怜惜。
还没休息多久，她就又一次站到了河边，干脆利落的跳了下去。
一场溺水戏，来来回回的拍了五六次才过去，从头到尾，她一句怨言也没有，安安静静的听着指挥，等到终于拍好，她手指的皮肤都已经泡的发白发胀，细嫩的指腹全是泡涨了的褶皱。
小吉气死了，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小声的骂骂咧咧：“都什么人啊，就一个站边上看着的破戏都拍不好，故意为难你……”
“不用这么说，小吉，”祝茵垂着眼，像只被雨打湿的猫咪，软软的，“大家都想做好而已。”
楚池抿了抿嘴，他猛地站起身，走了过来，手一伸拿走了小吉手上擦头发的毛巾，一边给祝茵擦头发一边说话：“傻子一样，你看不出来他们是在为难你吗？”
他用的力气有点大，少女原本就身形单薄，被他擦的东倒西歪的，艰难出声：“楚，楚老师……”
“喊什么喊，”他垂着眼，“有事就说。”
“你，你小点劲……”她晕晕乎乎的回答。
“……”
楚池沉默了一瞬，咬了咬牙，狠狠的搓了搓她的头：“要求还挺多。”
话是这么说，可他手上的力气却轻柔了许多，细致的擦着祝茵的头发。
她的长发未经烫染，是天然的黑长直，又黑又亮发质极好，像一匹上好的绸缎，带着自然的香气，萦绕在楚池的鼻端。
“你用的什么洗发水？”楚池垂着眼，装似漫不经心的问，“还挺好闻的。”
祝茵眨了眨眼，说了个非常大众的品牌，楚池之前也用过，他闻着，总觉得好像不太一样。
被抢了活的小吉茫然的眨了眨眼，看着这位在娱乐圈出了名的浪荡子给自己的雇主擦头发，总觉得有点魔幻现实。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楚池冷冷地瞥过来一眼，吓得她一缩脖子，安安静静的当起了背景板，寻思要不要告诉老板。
算了吧，感觉会被沉塘的样子……
接下来一整天的戏，都拍的很顺畅，太阳下山后，剧组收工。
倒是知道了祝茵被人为难的郑炬，气冲冲的跑来为她叫不平，剧组是分开拍摄的，这样进度会快一些，他一直在另外一个地方拍摄，直到回来才听说了这件事。
“没关系的，”少女不在意的笑了笑，安抚道，“我觉得没事哦，而且这样拍出来的效果也会好嘛。”
“舅舅也真是的，他看不出来嘛。”郑炬嘀嘀咕咕的抱怨。
他没看到少女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笑意，导演当然不会阻止了，毕竟是楚池安排的，要她吃点苦头，只不过最后良心发现了罢了。
她进组起就很扎眼了，还未毕业年纪小，长得漂亮，似乎还和楚池关系匪浅的样子，进组第一天就和男一号打好了关系，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后看着，眼红的滴血，倘若不是顾忌着楚池，恐怕早就动手了。
啊，虽然这次楚池的计划做到一半就放弃了，但是既然开了这个口子，肯定没那么容易收回去的。
剧组里的明争暗斗，祝茵是再清楚不过了。
她哄了哄郑炬，送走了这个天真的有些过分的少年，像没骨头一样的躺倒在了沙发上，今天那重复了好几次的溺水戏还是很耗体力的，她这会都没力气去洗澡。
祝茵好不容易挣扎起来，手边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她接起来，懒洋洋的：“喂。”了一声，声音都透着疲倦。
电话那端，男人冷若冰刃的声音传来：“你拒绝了楚池的剧本对吗？”
啊，已经知道了啊。
祝茵毫不意外韩秉会知道这件事情，拒绝楚池的剧本是一个重大的损失，她早就做好了被兴师问罪的准备，闻言只是声音平静温和的回答：“是的。”
那段沉默了一瞬，才缓缓道：“做得对。”
？
祝茵一愣，怎么回事，不骂她嘛，接了楚池的剧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居然还夸她，真是见鬼了。
她可不信是韩秉善心大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