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水太难当》baby橙

32、真相 爱而不得

　　“犀儿，还记得静庐的那些日子吗？”也不知道李世民是故意跳过了灵犀的话题，还是征战而归，酒过几巡之后将自己彻底放松了下来。
　　眼前的李世民眉眼温柔，真的有了几分静庐之中那个与灵犀坐在月下谈心的李二郎的模样。
　　这几年来，命运待他们并不公平，有的只是屈指可数的几次相聚，更多的是，一个横扫天下，在马背上打江山，一个用尽全力想要忘记仇恨，忘记自己爱过的那个人。
　　屋子里没有点灯，昏暗的月光照进来，灵犀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一点都不真实。
　　李世民的年纪并不大，可却早就没有了少年模样，战场的历练将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一个灵犀很陌生的人。
　　他爱自己吗？有多爱？那些屈指可数的相处日子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恍惚片刻，灵犀抬头看着李世民温柔的眉眼，再一次问：“李世民，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你从来都没有说过，这别院中除了我，还有你的亲信。太子不可能带得走我的，为何你的亲信会现身，不是多此一举引人多疑吗？”
　　“犀儿是在怀疑我？我诺大的府邸岂是他人随便说看就看的，既然你觉得我的属下做得不好，我处罚他便是了。”
　　“你这别院之中，当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早就准备要造反了，是不是？还有，我身上这环扣究竟是什么东西？”
　　李世民静静看着灵犀，听着她说话，没有解释，也没有生气。
　　李世民的脾气灵犀或多或少还是了解的，他不可能会让自己受委屈，不可能接受被诬陷，当初他以为灵犀跟了杨广，被灵犀指着鼻子说那些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话时，就算灵犀是他爱的人，也一样遭遇了他的粗鲁对待。
　　而如今，灵犀这样的指责，他竟然完全没有不悦。
　　灵犀懂了，李世民早就下定了决心要造反了。
　　灵犀叹了口气：“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在李家出现，你父亲和哥哥到如今都不会与你有隔阂，对不对？”
　　“是啊，犀儿，说你是个红颜祸水都不冤枉你吧。不过一码归一码，这事与你无关。”
　　“我不希望我爱的人是一个乱臣贼子，是一个杀兄弑父的人！”这话说出了口就收不回了，灵犀自己都被震惊。
　　“你说什么！”李世民也变了神色，他突然捏起灵犀的下巴：“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
　　“李世民，你告诉我，你究竟有几分爱我？还是这一切其实也是你的骗局？”
　　李世民一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他重重地压在了灵犀的上方，不顾灵犀的惊呼，呵道：“我让你受苦了，所以你便要这样来和我讨债是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灵犀不明所以，却又觉得李世民话音里藏满了悲伤。
　　“我累了，既然你对我都是怀疑，我强求你留下来也没有意义，明日开始，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会再强求了。”
　　“李世民，你究竟有什么苦衷，你若不是我说的那样，为什么不能给我解释！”
　　灵犀觉得李世民一点也不对劲，本来想要得到答案的她突然开始害怕了，好像自己做错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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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愿意为了他生孩子，他也十分重视你，为什么要离开呢？”
　　“改变不了他，又放不下思念和孩子，就试着改变自己对他的看法。”
　　灵犀焦急地问着，可是脑海里突然乱了起来，好像有谁在跟她说话，什么孩子，哪个他？
　　“犀儿，怎么了？”李世民本来已经不想再说下去，可是他只不过转头，却看见灵犀痛苦的样子。
　　“我，我，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说罢，灵犀便昏了过去。
　　几日后，刚刚下朝回来的李世民就碰上了等在他门口的长孙无忌。
　　见长孙无忌一脸着急，李世民急忙与他回到了书房，顺手将门关了。
　　“是否有什么线索了？”
　　“有是有了，可……”
　　“能叫她想起来以前的事了，对不对？”
　　“只是……”
　　“你怎么吞吞吐吐的，究竟怎么回事？”
　　“之前那墓穴里的宝物阴差阳错叫你回忆起了前尘往事，你记起了灵犀是你的命定之人，可是灵犀却无法因为那东西记起你。”长孙无忌道：“若非我那朋友，我真的无法相信会有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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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走后，李世民一直在回味着那些话的意思，那些事超脱了他的认知，就连他李世民都无法一下子消化。
　　自从那日灵犀醒后，他们两个人之间就好像多了些隔阂，灵犀也不再问他什么了，他也遵守着承诺，放了灵犀自由。
　　“世民，你在里面吗？”长孙无忧的声音自书房外传来。
　　李世民应了声，她便走了进来。
　　“世民，姐姐，姐姐她说要走。”
　　“走？走去哪里？”
　　“姐姐说你答应让她离开，世民，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长孙无忧有些担心。
　　“我去看看她。”李世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自己上一世带着三生三世的许愿离去，为了能够与灵犀相见，犯下了大罪，未经黄泉便入轮回，带着对灵犀的记忆而来。也许是心底深处的执念太深，竟然叫他得到了那只环扣和白玉环佩，唤醒了记忆。
　　长孙无忌的话还字字在耳边，他犯了天条，被罚今生今世与灵犀的感情纠缠复杂，始终无法相依相守。
　　这劫无法可解，强行留下灵犀在身边，只能给灵犀带来无尽的痛苦，险些葬身火海，失去师父，失去师叔，感受着仇人与爱人是父子的事实。
　　李世民知道，没有了灵犀，自己活得下去，灵犀也活得下去，这情断不了也得断了。
　　是夜，他来到别院，拿出一块磁石，将那环扣从灵犀的脚上解了下来。
　　“以后你便自由了。犀儿，你说得对，我是万般不好，你我或许分开才是最好的。”
　　李世民想问灵犀会去哪里，想关照她，更想收回自己的话，把她留在身边，可是他知道不行，为了灵犀可以不再受折磨，他还是妥协了，他想，办法可以再想，却不能再叫灵犀跟着痛苦了。
　　不过叫他觉得奇怪的是，灵犀一一应下他的话，也不再问他要什么答案了。
　　“世民，谢谢你的爱。”
　　灵犀说罢，便关上了门。
　　李世民站在院落之中，再一次涌起无力之感。那个从不认输的他，天下之大，唯有灵犀是个例外。
　　而他不知道的是，门后的灵犀无声地落泪了，她之所以平静下来离开，不是因为受不了李世民的所作所为，而是因为她也想起了一切。
　　他们千算万算，却无法想到，灵犀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游历在这世间，本就是个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