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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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先生，我在你们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港口黑手党的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红奈这么问织田作之助，眼睛看向窗外灯火通明的横滨夜景。
星星点点的灯火映在其中，视线却不知道落在了什么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醒来以后红奈就有一种很空旷的感觉，一种让她无所适从的空旷。她找不到根源，也无法填补。
她花了一晚上去仔细的梳理了这件事。在明知道太宰治异能力的情况下，红奈不觉得自己是那种会不小心把异能力所具现化的书籍放在吧台上，让太宰治碰到的人。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是故意让太宰治碰到了书，为了什么？
开朗？大方？善良？不是这些干涩乏味的形容词。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两人为数不多的接触，大多是在lupin偶有的闲聊，再来就是关于他收养的那些孩子们了。
然后织田作之助想起了与太宰治在窄巷的对话。
「因为醒来之后的红奈小姐，很像一个人啊。」
「谁？」
「我。」
他从来没有觉得两人有任何相像之处，织田作之助说：“红奈你是一个少有迷茫的人。”
在这之前他从未觉得红奈小姐与太宰治有任何相像之处，这就是根源。
红奈回过头，碧色的眼睛微微睁大。
因为有了光，那是比祖母绿更加清澈一些的颜色。
“作为朋友织田先生有点偏心呢，这样的话，织田先生从来没有和太宰先生说过吧？”
港口黑手党发生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首领森鸥外的眼睛。
前后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就拿到了所有事件前因后果的报告，包括太宰治在病房中对红奈的问询报告。
看到备注栏记得异能失控导致失去部分记忆的标注，森鸥外短暂的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翻过去，最终停在了尾崎红叶的报告一页。
那里标注着红奈与中原中也的关系：恋人。
森鸥外不禁想起九年前，被彭格列门外顾问的首领，那位被称为「彭格列年轻的狮子」的男人，沢田家光，带到他面前的那个瘦弱小女孩，游魂一样，根本就不像是活着的人。
回过神，森鸥外看向在他面前站着的两个人，港口黑手党新晋不久的年轻干部与他最中意的下一个干部候选，双黑的太宰治与中原中也。
一个是导致这次异能失控产生一连串连锁反应的始作俑者，另一个则是与事件无关却又密不可分的关键人物。
想了想，森鸥外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资料，压在了手下：“你们两个本来是没有权利查看这份资料的。不过这一次，我可以破例。在此之前，中也君，可以告诉我，你和红奈是怎么认识的吗？”
太宰治看到中也的表情明显一变。仿佛陷入了某种回想，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九年前，我从异能失控的状态醒过来之后，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红奈。”
「可以留下来吗，这里一直以来都只有我一个人，很寂寞。」
「不记得也没关系，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把它送给你，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过生日了。」
「中也。」
印象里，偌大的租界区别墅里除了定期会来打扫卫生补充食物和生活用品的管家，完全没有外人会造访。
那里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而她就是那个世界唯一的小精灵。
她和他交流，教他读书写字，教他礼仪，弹琴给他听，会在他偷偷溜出去之后守着灯火等着他回来。
唯独无法离开那里。
那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拥有的生活，他其实是知道的，红奈很特别。
红奈不说，中原中也就不问。
他不想失去他的小精灵，一如他战斗时不喜欢在一开始就全力以赴。
如果真的有一败涂地的时候，至少他会涌现出对这个世界的眷恋。这个世界上还有存在属于他的归处，会有人和他一样眷恋着他这样的一个“人”。
中原中也之所以会加入港口黑手党，一方面是出于对森鸥外理念的认同感，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一份被封存在港口黑手党里，有关荒霸吐的秘密资料。
那是干部级成员才有权利查看到的绝密资料。
中原中也一直担心太宰治比他先当上干部，就是怕这个恶劣的家伙会利用干部的权利销毁那份资料。
“诶？雏鸟情节吗？中也好恶心啊！”
“你给我闭嘴，混蛋太宰！我还没有和你算账呢！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原来如此，”森鸥外将手下的资料往前推了推，“你们看一看吧。”
中原中也展开了牛皮纸袋，太宰治探过脑袋。
虽然森外鸥以干部级别也没有权利查看来标榜这份文件，但实际上这并不是什么港口黑手党收集的绝密情报，而是一份森鸥外作为密医时的病例诊断书。
诊断的对象是，红奈。
江奈生红奈。
“你们两个，有听说过「那不勒斯灾难」吗？”
“十年前那场席卷整个欧洲的战争，欧洲国家将异能者投放到了战场中，其中一批被称之为‘超越者’的异能者们在战场上展开了激战，那一场战争带来了空前的灾难。”
“国家们开始重视起异能者强大的力量，以及能与其对抗的能力。最早投降的意大利政府虽然早早的退出了战场，但手里却牢牢掌控着有关死气之炎的核心研究，而日本则是由国常陆大觉从同盟的德国带回来了，能产生拥有超能力‘权外者’的德累斯顿石盘。”
森鸥外打开投影仪。
图片里是一座化为废墟的城市。
“大战末期，一夕之间化为人间炼狱的都会城市。那是继庞贝湮灭后，意大利最耸人听闻的灾难。造成了数万人的丧生，数十万人受伤的惨剧。其中有数不清的人身体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异变或者精神失常。”
“官方给出的解答是化学实验室的泄露，泄露出了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迷雾，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在那不勒斯进行的研究，并不是普遍意义上的化学研究，而是——对异能者武器的研究。”
森鸥外满意的看着两个孩子脸上出现震惊的神色，他曾为军队服务过，所以有机会接触到了更多内幕的事情。
“那不勒斯研究中心具体发生了什么，消息被意大利政府和彭格列联手封锁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并不是什么化学泄露，而是‘特异点’失控。”
“红奈就是那个‘特异点’。”
红奈发现，自从她失忆了之后，很多人都喜欢和她说一个词。
「好久不见」
比如白濑，比如山本武，又比如眼前这个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
心情有点微妙呢。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红奈抿抿嘴，看她有什么用啊，她又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红奈酱不记得我了吗？这还真是让人伤心啊。”森鸥外双手交叠着托在下颔，脸上配合的做出了失望的表情。
“那个时候红奈酱只有七岁吧，谁会想要记得邋里邋遢的医生大叔啊！”爱丽丝抓着蜡笔在纸上涂鸦，嘴里毫不留情的吐着槽。
红奈七岁的时候，也就是九年前，那个时候的森鸥外还是只一个声名在外的地下密医而已。
“红奈酱曾经是我的病人哟，虽然只是很短暂的一段相处时间~真是遗憾，”这次森鸥外的遗憾是真心实意的了，“那个时候的红奈酱，超可爱呢~不过，爱丽丝酱是最可爱的~”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同时落下黑线：这个变|态|幼|女|控！
“那么，红奈小姐的症状有好转一些吗？”
为数不多的医生职业操守，让森鸥外关切性的询问了一下自己曾经的病人的近况。
被众人注视着的红奈，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中原中也垂下眼帘：“我可以不回答吗。”
中原中也看起来很想问些什么，抓在手上的牛皮纸袋被捏得皱了起来。
“当然，”森鸥外宽容的笑了笑，“那我们来谈谈另外一个问题吧，红奈酱要加入我们港口黑手党吗？”
嗯？！
这是什么展开？
“首领？！”
森鸥外没有给中原中也回答，接着道：“这样一来后续就没有任何麻烦的问题了哦。不论是你，还是中也君。”
“等等！”
中原中也上前一步，他有点反感让红奈为了他的事情妥协。那种感觉就像森鸥外当初利用「羊」的成员威胁他低头一样让人不舒服。他认同森鸥外对于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定义，以及不择手段对合理性的控制，但是这里面不应该包括红奈。
“如果只是因为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和红奈无关吧，我可以接受调查。”
太宰治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所以说蛞蝓就是蛞蝓，真是蠢死了。
“为什么中也君不听听红奈酱的回答呢？”
森鸥外莞尔一笑，比起令人摸不透心思的太宰治，中原中也的情绪要好懂很多。
“我倒是没所谓。”
中原中也惊讶的转过头：“红奈？”
反正在哪里对她来说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红奈很直白的摊开手：“不过如您所见，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一个普通的混混都能绑架我，虽然能复原事先用异能力记录下来的东西勉强算便利，但是也就是那样了。”
“难道你们港口黑手党缺修理工吗？”
太宰治：噗！
中原中也：咳！
森鸥外：……
迎面而来的灵魂质问，森鸥外当然不能说缺啊，光你家那个每次出去造成的破坏都让他心在滴血，虽说利益更大，但那也是钱啊！
可是作为一个有逼格的黑手党首领，森鸥外不能这么说。
“我想这件事中也君会有办法解决的。”
“啊？”
“中也君，红奈酱就交给你了哟~”
开什么玩笑！
中原中也刚要炸毛，森鸥外又道：“中也君不愿意的话，新人交给太宰君也行。”
“我可以啊~”
“你不行！”
太宰治顿时炸毛了，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别人说自己不行的，尤其还是自己超讨厌的对象：“你说什么？你这条只会打打杀杀能教红奈小姐什么啊！反正也不过是和暴力有关的东西吧！”
“啊？谁会教她暴力啊！再说了那也和你这条青花鱼没有关系！”
中原中也没好气的瞪了太宰治一眼，一把抓过红奈的手：“首领，没事的话我先告退了。”
他真的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红奈。关于那份病例诊断书，关于她的过去，又或者关于她……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