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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您多虑了 ...

  •   从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蔚箫,听槿严说蔚箫病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心情。控制不住的思念让他食不能寝,夜不能寐。一天一顿饭是常事,偶尔的两顿能够让照顾他的人兴奋一天;晚上睡不着,白天睡得越多,昼夜的颠倒使他没什么精神处理政务。

      眼看就到了年关,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处理,他却日渐消瘦,对那些只是有心而无力去干。
      年关将至,祁咏遥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凌霄阁,她在蓝帝的时候永昼楼比以往忙了不少,除了基本的活好要给她跑腿、传话。
      近一半的本职工作她都撒手不管,在蓝帝逍遥自在本是想把阁主给吴昊江,反正是一称呼,他们两个是谁都无所谓,该干的一样得干。
      要不是她故意放手不管吴昊江也不至于这么忙。她不好意思作的更过分。吴昊江也不答应她的建议,说既然阁主是谁都无所谓就不用想着换,以后别再讨论这个问题。
      祁咏遥无法,接回了本职工作,离她最近的永昼楼理所应当的成了跑腿的。
      回去前她把吴昊江叫来了蓝帝,过年在凌霄阁过就不回蓝帝了,所以姐弟俩怎么也得到她舅舅家柳彦堂那儿去。
      “两份礼品,先带着一份?”吴昊江一边拿东西一边问她姐的意见。
      祁咏遥挑了个小点的东西拿着,剩下的给他们搬,“带两份,从陛下那出来直接去去舅舅那。”
      “好。”他应了一声专心搬东西去了。
      李公出来迎接,叫下人搬了他们带去的礼品,李公带着他们去到御书房,蔚箫在那批改奏折。
      这还是她自从林晗下葬以后第一次见他。黑眼圈重到不能用厉害来形容,脸颊消瘦了很多,使得额骨尤其突出,穿着厚厚的龙袍都无法藏住日渐消瘦的身体。
      蔚箫盯着展开的一封奏折,手中握着沾了墨水的毛笔,双眼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录入任何文字。也没有意识到门被打开过。
      李公:“陛下,祁姑娘和吴公子来了。”
      蔚箫这才抬起眼皮看了看他们,放下毛笔,展开笑颜,站起身来抚平压皱的衣服,笑着说道:“快过来坐。”他想露出慈祥的笑容,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多日积攒下来的疲惫,“你们的祖父祖母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吴昊江最近在两位老人身边,他回答蔚箫的问题:“祖父祖母的身子骨好和以前一样健壮,多谢陛下的关心。”
      他爽朗的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让人备了点东西,那你替我给二位老人带回去,顺便在提问给二位问好。我今年怕是不能去看望他们了。”
      吴昊江抱了拳,微微俯身:“我先替祖父祖母谢过陛下。”
      “陛下的问候我们一定转达。”祁咏遥说道:“不打扰陛下批奏折了。我们晚上就要赶路,先回去了。”
      “这么着急?那我就不留你们了,记得路上一定要小心。”来时起身迎接,临走时又起身相送,能让一国之君做到这份上的也是没几个人了,亲儿子都没这么大面子。毕竟男女还是有区别的。
      蔚箫准备的东西由下人们负责搬运,他们聊天的时候就已经搬到马车上去了。
      还要回去去看柳彦堂,他们没有耽搁,只是刚出了这殿门因为一阵稀里哗啦的破碎声停住了脚步,之后是李公惊慌失措的大喊:“陛下!陛下!来人!快来人!去找太医!快!”
      蔚箫的突然晕倒让众人惊慌失措。

      太医很快便赶了过来,问询的几位殿下和皇后都相继赶来。太医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来不及行礼,放好东西直接把脉,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太医始终眉头紧蹙着,满屋子的人跟着紧张。
      太医终于收了手,不说病因只是问李公:“陛下近日都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
      李公被问的莫名其妙,想了一下说:“陛下最近身体不适,除了娘娘和几位殿下还有在场的祁姑娘和吴公子,没几个其他人。吃的都是御膳房的东西,都让人盯着呢不会不干净,再说陛下每天吃的也不多。是不是积劳成疾所才……”
      “不是。”太医摇了摇头:“陛下有轻微中毒的症状,很不明显所以现在才发现。”
      “能看出是中的什么毒吗?”大皇子蔚逸寒忍不住问。
      “恕臣无能为力,臣无法看出是中的什么样毒。”
      皇宫沉着声问他:“能想办法解毒吗?”
      太医不敢说大话:“臣尽力想办法。”
      他的医术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他都不能给准话,还有谁能有办法。一瞬间,屋里的人都陷入了沉默。这时蔚箫也不应时的醒了。

      “陛下。”祁咏遥最先看到他醒过来。
      “父皇。”
      “陛下。”
      他大概看了一眼,又把眼睛闭上,有气无力的说着:“都站在这干嘛,一个个的哭丧着脸,奔丧呢?我这还没死呢。”语气故意怪腔怪调,彰显不满,由于各种原因显不出来。
      他说是哭丧着脸,在祁咏遥看来并没有那么严重,反正蔚询尘跟蔚槿严是没有,只担心的死皱着眉头。
      “还有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儿?”这说的是祁咏遥跟吴昊江。
      “我们不放心陛下。”祁咏遥说。
      蔚箫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过了一阵说:“你们都走吧,我什么事都没有。”
      “陛下——”皇后还想要说什么,蔚箫却不想听也不想让人留下。
      “行了,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都在这儿守着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回去找找他中毒的原因,中的是什么毒,尽快想办法弄到解药。

      出宫时,祁咏遥姐弟俩和三四两位殿下一道回府。
      景瑜跟着蔚询尘,景焕跟着蔚槿严,祁咏遥身后还跟着俩,再加上吴昊江来接祁咏遥带来的人,浩浩荡荡的一堆人。
      蔚箫嘱咐他们他晕倒的事别往外传。
      他们一群人在一块,大白天的难免会引人注目,只好分开出宫。
      分开之前,吴昊江说:“皇后娘娘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太医说出蔚箫疑似中毒时她并没有多么的惊讶,但是担心是真心的。
      “就算皇后娘娘真的知道什么,也不会是她干的,”祁咏遥说:“皇后娘娘是真的担心陛下。”
      耽误了这一会儿的功夫,一个侍卫追了过来,叫走了蔚槿严,说是陛下有话要跟四殿下说。
      蔚询尘在那儿等着他,祁咏遥吴昊江先出了宫。
      谁知刚出宫门就见李公守在那里。
      “李公?”吴昊江瞬间皱了皱眉,只觉得李公出现在这儿肯定没什么好事。
      李公自己也这么觉得,他来的确没什么好事,所以并不在意,“我有些话想跟祁阁主说。”
      “洗耳恭听。”祁咏遥说道。
      李公却说:“请祁阁主跟我来。”
      她看了一眼吴昊江,跟他说:“你先去舅舅那儿,我稍后来。”

      蔚槿严被叫回去,蔚箫却什么都没跟他说,只说让他等一会儿。
      蔚箫盯着某处空虚走神,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在犹豫什么。
      “陛下,先把药喝了吧。”李公端着碗药进来给他。
      蔚箫喝了药他有带着空碗离开。
      “父皇,您到底想说什么?”蔚槿严忍不住再次问他。
      “你爱遥儿吗?”蔚箫这莫名其妙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坚定的说:“爱。”
      蔚箫:“以后要娶她为妻和她生儿育女?”
      蔚槿严:“当然。父皇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蔚箫坚持问他要问的话:“如果有些客观原因你们不能再一起呢,你该怎么办?”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要遥儿愿意嫁我就娶,若不愿意我就等她,哪怕是一辈子。所以,是什么客观原因?”
      蔚箫再次陷入沉默,他认为蔚箫不会再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忽然从容的说:“你还记得,当时祁家出事的时候吗?”
      他半天没应声,蔚箫就接着说:“清心寺到厢夏渭城的那点距离,只要他们路上不耽搁,天亮前怎么也能到。”
      “您当时跟我说,是您大意了只叫去了几个人导致他们有去无回。”以蔚箫跟祁文川的关系,他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现在他又突然提起是什么意思。“所以您根本不是大意,或是您根本就没有叫人去查看?”
      蔚箫笑了笑:“没任何人回去。而且……让祁咏遥失忆的人,是我。”
      “为什么?”他想不通,蔚箫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是什么原因。
      “因为羡慕吧。”他仿佛忽然陷入回忆里,片刻后倏地笑了一下,准确来说是自嘲,“羡慕他的洒脱,羡慕他可以和爱的人白头偕老,羡慕他有美满的家庭。羡慕的时间长了,只要有一点想不通就能变成嫉妒。”
      蔚槿严不言不语心里早已混乱不堪。
      蔚箫依然大段大段的说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蔚箫:“我是真的很喜欢遥儿这孩子。当年我一时糊涂,想要凌霄阁的权利而加害祁兄,却意外被遥儿听到,我本来就在犹豫,一着急只能想办法让她忘掉。祁家出事时更是选择了袖手旁观。”
      他的话音一落,整个寝室里瞬间安静,屋外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听的一清二楚。
      “既然选择过隐瞒,为什么现在又要说出来?”蔚槿严问他。
      “我从来没想过隐瞒,只要你想到我这儿,根本瞒不住。”蔚箫说:“我怕你们成了亲以后再后悔。”
      “您多虑了。”蔚槿严坚定的说:“我们没必要承担您犯下的错。”
      蔚箫不说话只是笑着,蔚槿严直到离开时没想明白他的笑是什么意思。
      “殿下,你终于出来了。”他一出来,景焕立马冲上去。
      “嗯。”心事重重的蔚槿严没能看出景焕的焦急,依旧大步向前。
      “我看见祁姑娘。”景焕跟在后面说出这一句蔚槿严愣了一下,随即转身看着他问:“在那?”
      景焕:“你进去不久李公带着祁姑娘从后面进去,之后李公一个人出来又从这边端了陛下的药进去。我越想越不对劲……祁姑娘。”他话说了一半突然打住。祁咏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这儿来的,就站在蔚槿严身后。
      闻言他离开转身,看到了祁咏遥他突然没有了之前那副坚定的模样。
      低声细语般的问她:“你都听到了?”
      “嗯。全都听到了。”祁咏遥说道。
      他不仅没有了那副坚定,还变得小心翼翼:“……你是怎么想的?”
      她跟平时一样轻笑了一声,蔚槿严反倒是愣了一下,只听她轻盈的说道:“你说,他犯得错误我们没必要承担。”
      蔚槿严的嘴角终于上扬了起来,他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祁咏遥把脸埋了他怀里。虽然蔚箫不是害死她爹娘的凶手,可听到他说的那些她还是会伤心,会难过。
      “先走吧,三殿下还在那儿等着你呢。”她跟蔚槿严说。

      蔚询尘在他们分开的地方的附近。
      他是看到祁咏遥已经从正门离开,现在却跟着他弟弟一起回来。
      “遥儿不是先回去了吗?”蔚询尘询问不断走近的几人,“怎么又跟槿严一起出来了?”
      蔚槿严无声的叹了口气,说:“走吧,路上解释。”
      经历了不算波折的波折,祁咏遥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柳彦堂让带回去给祁老夫妇的东西也不少,蔚箫让带的她也都带着,再加上他们自己准备的,林林总总加起来凑了两车。

      看着那两辆车,祁咏遥最终决定不坐马车,直接骑着马,把车上的东西勒紧,加快速度也许能早点到凌霄阁。
      见到孙子孙女回来的两位老人那叫一个高兴。姐弟两放下所有工作,开开心心的陪祁老夫妇过了个年。

      大年初二,祁咏遥收到了来自蔚槿严的书信,他说蔚箫的兵治好了,解药在他母妃的院子里找到的。
      蔚箫想要重建那个院子,整理的过程中在一处坍塌的墙角下挖出来的。

      大年初三,蔚槿严意料之外的到了凌霄阁,带着浩浩荡荡以及整整装了五六车的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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