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监护人》泡泡毛毛

9、女儿

　　“好了，现在开始收起你的眼泪，”相泽收回了手，他轻抚了下还在哼唧哼唧抽泣的少女的肩膀，“这周末我带你去次医院，你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吧。”

　　看到近江明显拒绝的眼神，相泽补充道，“乖，只是做个常规检查，医生是我的同窗，不会把你幸存者的身份公布出去的。”

　　“我想回家，和你一起，”似乎是梦里发生的事对近江的精神力造成了伤害，她现在看上去有些怯生生的。

　　正巧，放学铃声准时响起，相泽把一本黑色文件夹塞进了公文包里，领着近江走出了教师办公室。

　　“我以前没有看到你带包回家过呢。”近江歪了下脑袋，轻声询问相泽。

　　“啊，最近有些忙呢，人民教师也是很辛苦的，你也知道之前敌联盟的事吧，”相泽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是不是要接着这个话题，“敌联盟的目标自始自终很明确，要摧毁和平的象征，打造他们心目中的社会。”

　　“所以我不明白袭击你们家的团伙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如此大费周章进攻N市不可能只是为了和警方斗智斗勇吧。”相泽率先说出了他的疑虑，并且希望眼前的少女能知道些什么内情，她当时在现场，能捕捉到蛛丝马迹也是有可能的。

　　“他们在收集人脸，”近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像画皮一样，应该可以通过施加个性，把从别人身上夺来的皮肤，融合进第三方的身体。上次爆豪同学应该已经碰上过戴着我姐姐面具的人了，并且很有可能是敌人。”说起这个，她明天得提醒一下爆豪同学，提防一下和自己长一样的人。可是这样的话，他以后岂不是也要提防自己了吗。

　　“嗯，我想这可能是敌人内部的辅助活动，并不是他们的首要目的。”相泽觉得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也许等周末去了医院，这些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不要太紧张了。”

　　“老师，如果我哪天真的不受控制，我是说……如果哪天我不是我了，你就把我杀了吧。”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

　　“我真的怕哪天会伤害到大家，所以在此之前，让一切结束吧，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请您务必答应我！”近江的九十度鞠躬不禁让相泽产生了些许压力。像是真的会有这么一天，自己面对这样的抉择，他相信自己能作出正确的判断的。

　　“现在的小孩果然是漫画看多了，尽想这些不切实际的。”相泽撇了撇嘴，假装不在意的样子。“有这功夫你还是多学点知识吧。”

　　相泽的话提醒了近江，她已经连续睡了好几节课了，即使她成绩再好，但是不听课的话很快也会被甩下一大截，大家都是很刻苦的呢。想到爆豪趾高气扬的样子，近江觉得自己必须要努力保持好成绩。

　　“相泽老师！今晚帮我补习功课吧！”近江捏着相泽的袖子左右小幅度地甩着，“作为回报，我可以做晚饭给你吃！你赚了！”

　　“切，赚的明明是你吧。”

　　“你到时候就随便提点我一下就好！对老师来说这就是小菜一碟！”近江对自己的脑袋瓜还是挺有自信的，书本上的知识自学也能掌握，碰到一些晦涩难懂的只要有老师带带就不是难事。

　　“啊，让干眼症患者的眼睛得不到休息，可不是一顿晚饭就能补偿的。”

　　“那……两顿？”近江伸出两根手指在相泽面前晃了晃，她已经作出很大的妥协了。

　　“你住在我这的这段时间，晚饭都归你管。”相泽自说自话地订立了这个不平等条约。“我就勉为其难地当下你的辅导老师。”

　　“哼！我要天天给你吃青菜萝卜！你一定会后悔说出这种话！”

　　看到近江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相泽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吧同学，走吧，不是说要烧饭吗，我家可没有供你发挥的食材。”

　　他们去了开在回家路上的百货超市，没想到这个点人还挺多的，有一大半感觉是刚下班准备随便买点猪肉蔬菜回去炒炒的上班族。

　　相泽已经快忘记逛超市是什么感觉了，看着身旁的少女一会儿拿起一瓶酱油，一会儿又盯着货架上的糖果仔细研究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不真实。

　　“咦，是小消太吗？”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透过圆圆的眼镜端详着相泽消太，“哎呀，还真是！”

　　突然被叫名字的相泽回应了一声，是小时候住在自家对门的阿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也没想到过去了几十年，自己还能被认出来。

　　“看到你眼睛里的红血丝，我就认出来了，”老人一本正经地说，“我就没见过眼睛里有这么多红血丝的人，你是不是晚上不睡觉的呀，这样对身体可不好，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天天10点睡觉，听我一句劝……”

　　老人似乎是个话痨，相泽和近江的额角都留下了豆大的汗珠。

　　近江看看相泽，觉得他并没有想插嘴的意思，喂，赶紧说自己还有急事啊！

　　相泽也无奈地看了眼少女，用眼神示意，他这不是也没有办法嘛。

　　老人察觉到了相泽的视线，这才发现，跟在他身边的竟然还有个可爱漂亮的小姑娘。

　　“小消太，你女儿都这么大了呀！真是太可爱了，一点也不像你呢。”

　　老人赞许地看了近江好几眼，最后忍不住摸了摸她圆圆的脑袋，全然不管眼前两个人瞬间石化的样子。

　　最后老人突然想到家里的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哎呀呀，时候不早了，看到小消太过得这么好真是太高兴了，有空来我家吃饭哦，一定要带上你漂亮的闺女！”

　　“不，不是，您误会了。她……”相泽想趁最后解释一下，没想到老人已经到了收银台旁边，离他有十多米远了。老人的个性是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移动速度。

　　“哈哈哈哈哈哈，相泽老师，你得好好保养了！”近江嘟着嘴低着头掰起了手指，终于确定了答案之后说道，“您16岁就生我了啊！”近江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

　　“你怎么不说你看着像10岁呢。”相泽黑着脸反问，自己明明不老啊，就是不怎么打扮而已，真的这么糟糕看着像40岁的中老年？

　　想着想着，相泽拿起了手边的一颗大番茄，听说番茄抗氧化，“我要吃番茄炒蛋，你做。”

　　突然开始点菜的相泽让近江一下慌了手脚，“没问题！还要吃什么尽管说！”

　　近江盯着自己的购物篮仔细想着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漏的东西，其实她也很少来超市，因为以前就算自己想烧菜，食材也是让管家去买的。论买东西，她真的不是那么在行。

　　相泽看着少女一打一打地往推车里塞东西也不阻止，已经堆成小山的食材一看就不是两个人就能够消灭的。这点够吃一个多礼拜了吧，干脆明天的中饭也让这孩子帮忙准备一下好了。

　　相泽顺手从货架上拿下两个便当盒，“好了，这些够了，照你这速度我今晚能吃上晚饭吗？”

　　“你！你小瞧我！”近江十分不满意有人质疑自己的能力，她推开了相泽，夺过了推车的把手，匆匆跑去了收银台。

　　“喂，慢的跑！会撞到人的！”跑这么快小心摔跤啊。

　　相泽加快了脚步，跟着近江小跑到了收银台。真拿她没办法。

　　“哇，好想要那个女孩子的血呀。”远处糖果区一个看起来非常可爱，双颊泛着异常红晕的金发女生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跟在橡皮头的旁边，好有意思的样子！”

　　那么下次见面的时候就让我吸点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