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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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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雄霸收服了风、云之后的那十年,是天下会在武林之中以迅猛之势扩展版图的十年。
三位少爷凯旋之日,天下会会众全都聚集到总坛门口夹道相迎,远远地就能看见出征的弟兄们簇拥着一面面高耸着的红底镶黄边的“天下会”旗帜朝着总坛招摇而来。
为首那人骑着骏马、衣着向来素雅,是性子最温和的大师兄秦霜。他身后并驾齐驱的二人,一个身穿玄色劲装、系红色披风,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系黑色腰带,便是大名鼎鼎的步惊云与聂风。
孔慈今日也随着侍婢们一道为三位少爷得胜归来而欢呼雀跃,上一世在茫茫人群之中她第一眼能看到的永远是那抹清润恬淡的白色身影。可是自从经历了那场生死浩劫,她便再也无法从脑海里将那抹红色身影彻底抹去。
她不自觉地望向那高坐马上的步惊云,没成想他的目光竟也直直地在盯着她,二人的视线隔着遥远的距离在半空中甫一相遇,她立刻惊觉地移开视线。
……无论尝试多少次,她还是做不到直视他那双冷厉的眼睛。不像风少爷,永远都能给人一种可亲可近、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三位少爷翻身下马,来到帮主的跟前纷纷跪地行礼。
一时间整个总坛的上空都响彻着“帮主英明,文承武德。奉天承运,一统天下。”的口号。
夜里,天下会在总坛设下了浩大的接风酒宴。
孔慈捧着新进贡的和阗葡萄走到聂风身边,就见他起身笑脸相迎道,“孔慈,你来了。”
孔慈将葡萄放在他面前的食桌上,就听他兴高采烈地对她说道,“我方才一回来就去见了断浪,他说他很喜欢现在在湖心小筑的生活,让我代为谢过你当初的提议。”
孔慈闻言,腼腆地微微一笑,“风少爷客气了,这些年常听你说起断浪的武功越发进益,我总想着他若跟在大小姐身边伺候也能护卫她的安全。”
聂风笑着点了点头,“还是孔慈你心细,凡事都想得这样周到。”
正说着话,就见大师兄秦霜走了过来,含着笑道,“好新鲜的葡萄,怎么只风师弟一人独有,孔慈你未免也太偏心了些!”
孔慈还未作声,就听聂风郎朗道,“这么多葡萄我一人怎么吃得完,大师兄你来的正好,这样我们就可以葡萄共美酒,竟夕同欢!”
秦霜看了一眼食桌,对孔慈与聂风道,“有葡萄、有美酒,怎能没有歌舞呢?孔慈,跟我同风师弟一同高歌一曲罢!”
聂风心念一动,朝身后不远处的步惊云望了一眼低声道,“别忘了还有云师兄,我可从来没听他开口唱过歌,今夜咱们可不能放过他!”
孔慈顿时好似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正要开口推脱,就见聂风忽然攥住她的手腕,拉着她朝步惊云那儿走去,边走边循循善诱道,“孔慈,一会儿你就与云师兄说是你想听他唱歌,知道了吗?”
孔慈看了一眼满心期待的聂风,又看了一眼独自坐在高处的步惊云。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迎上那冷厉的眸光开口道,“云少爷,我、我……”
在她还不知道步惊云对她有着那么深的执念的时候,她还能待他如其他两位少爷一般。可现在这样一句玩笑的话,到了嘴边不知怎么就变的暧昧了起来,她竟一时开不了口。
眼看着步惊云盯着她的视线越发炙热,孔慈一张精致的小脸涨得通红。在这紧要关头,她忍不住回头看了聂风一眼,后者鼓励似的冲她灿然一笑,孔慈眼一闭心一横扬声道,“云少爷,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来唱歌?”
话音刚落,她顿时脑袋一片空白,胸口一阵窒息般的淤堵。
她不敢抬头,可是耳边倏然响起一道落地的声音。等她回过身,就见步惊云已经翩然而至,向秦霜与聂风他们走去。
孔慈心下松了口气,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聂风见状对身旁的秦霜努了努嘴道,“还是孔慈面子大啊!”
秦霜拍了拍步惊云的肩膀,三人一边哼着曲调一边围着篝火跳起了拳舞。
“狂风卷,奔云飚。
情义相许,生死相交。
豪情征万里,浩气震九霄
……”
余音未消,就见帮主不知何时带着宠信的文丑丑来到了接风酒宴上,还对他们的歌舞大声叫好。
“好极了!我雄霸的三个弟子都没有让我失望!自古江山易得不易守,趁着今日这欢畅的时刻,我决定要从天下会遴选英才与我共同掌管这大好江山!”
文丑丑见状忙谄媚应和道,“帮主的意思可是要让霜少爷、云少爷和风少爷辅佐您左右?”
雄霸却高深莫测道,“丑丑这你就错了,天下会会众岂止数千数万,老夫这回要抛私就公以杜悠悠之口。丑丑,你马上昭告所有会众,即日举行堂主选拔大会,不得有误!”
聂风听闻这个消息,心里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好兄弟断浪。宴席未散,他就迫不及待地施展绝佳轻功奔至湖心小筑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断浪,帮主说要公开征选堂主,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啊!”
断浪刚打扫完湖心小筑的外院,听完聂风所说的话,顿时欣喜地瞪大了眼睛道,“此事当真?”
聂风笑着对他道,“断浪,我一直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知道你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所以一听闻此事就立马赶来见你了!“
断浪重重地点了点头,”聂风,我断浪也认你是我的朋友,不过……即使对你,我还是不会认输的,我说过总有一天我要靠自己的实力在天下会出人头地!“
聂风与断浪说完这句话皆相视一笑,他们都十分珍惜彼此之间这来之不易的友谊。
雄帮主亲口下令要选拔堂主,对于天下会而言便毫无疑问是头等要事。
选拔分为初赛和决选两轮,在初赛阶段就要选出六名能力最强者进行最终的两两比试。可对于普通会众而言,秦霜、步惊云、聂风虽然也要参加初赛比试,可他们只消往那儿一站,六个名额就已经不言而喻地去了一半,他们能争夺的剩下的位置实在是寥寥无几。
事实上,初赛的结果与众人开始所预料的并无二致,霜云风三人皆顺利进入了决选。只是,断浪在擂台上展现出来的招招凌厉、不失狠绝的身手却意外地引起了雄霸和文丑丑的注意。
就在聂风为断浪拿下最后一个进入决选的名额而兴奋不已的时候,步惊云目光锐利地扫过断浪得意满满的笑脸,不置可否地嗤笑了一声。
等到初赛比试结束,会众纷纷散去后。
聂风陪着断浪往湖心小筑走去,他眉宇间有淡淡忧色,“断浪,明日云师兄指名要同你比试,他的排云掌已经练到了第十一式——云莱仙境,只怕你对上他这胜算渺茫啊!”
断浪眼底闪过一抹志在必得,“聂风,你放心吧,这些年我一日也未曾松懈练习武艺,若论功底我不一定输那步惊云。排云掌虽然飘忽不定又威力奇大,可是我早已在脑海里设想过了每一招每一式的应对之法。明日过后,我一定会让雄帮主和天下会会众都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