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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帝后----东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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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重华冲着独孤离微微福了一下身子,平和地说道:“殿下可满意了?”白重华才想起来,独孤离也曾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语。
大婚当日,独孤离问她,白子烠,如今你可称心了?
独孤离才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是太子妃的人,那太子妃今后可得好好管教了。别让本太子亲自来替你教训下人!”他又看向一旁的陈嬷嬷,“嬷嬷,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是。”陈嬷嬷闻言躬身退下。
到此为止?你责罚了阿娇,也算是当众打了我的脸,你的月阳高兴了,你自然也是满意了!
白重华又对着独孤离福了一下,然后转身对着阿娇说道:“阿娇,起来吧,今后可得小心说话,可不是谁都听得懂人话的!”
旋即,白重华又转身对着独孤离说道:“殿下如此好意替臣妾管教了婢女,臣妾在此谢过殿下了。臣妾也愿替殿下分忧。”
说着白重华便转身看向了文月阳,然后看向她身后的文思清说道:“文小姐,有些事情我还不太明白,可否上前一步说话。”
“太子妃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文思清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她不信白重华敢把她怎么样。
谁都没想到白重华什么话也不说,朝着文思清扬起了右手,作势便要打下去了。文思清眼快手急,伸手捏住了白重华的手腕。
文思清嘴里刚说了一个“你”,“敢”字还没吐出来,右脸就被白重华伸出的左手打了。
原来白重华的右手被文思清抓住,她又伸出了左手。只听得“啪”的一声响,文思清便被力道驱使栽倒在了地上,一抬头来,看到嘴角都挂上了一丝血迹。
众人都是一惊,文月阳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喊了一声“思情”。司马初倒吸一口凉气,夸张的抬手捂了下眼睛。阿娇都看呆了,她也没想到白重华原来这么凶悍。
力道用得太大,自己的手都发疼了。但白重华并不就此罢休,她轻轻甩了甩手,在文思清面前蹲下来,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用无比怜惜的口气说道:
“文小姐,不知你爹娘是否告诉过你,当众忤逆太子正妃该当何罪呢?”
文思清显然是被白重华这一下给吓住了,捂着小脸可怜巴巴的望着白重华,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眼睛里含着一汪泪水将要落下。
白重华又抬头看向了一旁的陈嬷嬷,“陈嬷嬷,您说,该当何罪呢?”
陈嬷嬷只是冷着脸看着白重华不说话。
白重华也不追问下去,自顾自把打文思清时蹭落掉的蝴蝶手花捡了起来,起身将蝴蝶花重新带在了手上,复又看向了独孤离。
“殿下,您替臣妾管教婢女,臣妾也该为您管教一下外戚才是啊!”白重华笑着说道。
独孤离显然是强忍了很久,一句话不说就逼进白重华,准备一掌给她拍下去。
独孤离毕竟是男人,力大。若是他这一掌拍下来,估计白重华不死也得在床上躺半个月吧!
白重华并不躲闪,只是在心里想道,打下来吧,你这一掌打下来,我们两幼时的交情也就算彻底尽了。
那一掌没有像预想的那样落下来,是司马初冲过去抱住了独孤离使得他没能下手。司马初抱住独孤离不肯放手,嘴里一直念道“殿下,不可!”
独孤靖也在一旁喊道:“十一弟,你也太冲动些了!”
太子新婚,现在若是当中责打太子妃,想想这该是引起天下间怎样的一片哗然呀!
独孤离停下了动作,对着白重华咬着牙说了一句“白子烠”,又一把将司马初从他身上扯了下来。
“太子妃倒挺会替本太子管教的呀!”独孤离咬牙切齿,像是要生生将白重华一口口咬烂撕碎吃进肚里一般。
此时文月阳已经将文思清扶了起来。白重华瞟了一眼便对着陈嬷嬷说“陈嬷嬷,劳烦您替文小姐去找位太医来吧!”
“殿下,您若是对我不满,您大可以上禀贵妃娘娘呀,让她来处置我。”白重华看着独孤离,继续道:“您可是储君,可别失了仪态!”
“你别以为我真不敢动你。”独孤离冷眼说道。
其实这偌大皇宫之中,暗箭最难防,悄悄弄死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或者随便找一个什么理由,安一个罪名,也能让人永世翻不了身。
如果独孤离想用这些手段对付白重华,白重华自然是逃不过的,何况这里是东宫,这是他的地盘。
白重华赌的,不过是一颗仁心。她赌独孤离不屑于使用那些阴暗手段。
白重华无视独孤离的凌厉目光,说道:“臣妾告退了。”向他施了一礼后,拖着阿娇离开了。
司马初也赶紧告退离开了。他本来是前来和独孤离商讨事情的,没想到二位王爷又来了,几人就坐在一起闲话家常。再后来,文思清便拖着哭哭啼啼的文月阳进来了。
一看心爱的文月阳哭得梨花带雨的,独孤离便不高兴了。又听说是太子妃宫里的阿娇说文月阳不配做他太子的妃子,他就更加愤怒了,立刻就下命让人去把阿娇找了过来。
谁知这阿娇也是个硬骨头,不管陈嬷嬷怎么掌嘴,她都不低头认错,也因此受了好些罪。随后太子妃又冲进来了,然后太子和太子妃就这样对上了。
本来司马初在文月阳进来时一看是太子家事就打算溜之大吉的,谁知独孤不许,说不过是处理一个下人罢了,用不着回避什么。
司马初心想,白子烠心中定是认为他是专门在那里看热闹的了。
安抚好了文月阳,独孤离才来到了内室。独孤靖和独孤容已经在这里喝起了茶,正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太子妃。
看到独孤离阴着脸走进来,他们二人笑得更爽朗了。
“二位哥哥,你们就别再笑话我啦!”独孤离心里烦闷极了。
“想不到这位太子妃还是这么个厉害角色!父皇倒是真会找。”独孤容叹道。
独孤靖笑着说:“十一弟,你把人家撵到了秋苑去,又马上封了侧妃,人家可不是要给你不愉快!”
“秋苑?”独孤容不解。
独孤靖才将自己恰好撞见的独孤离怎样将太子妃请到秋苑去的情景一一道来,还不忘加一句,“秋苑应该算是东宫最偏僻的寝殿了吧!”
看独孤离还是不说话,独孤容又讲起了白重华打人的情景。“真不愧是大将军的女儿,那一招声东击西用得是真好!”
“声东击西,何以见得?”独孤靖说。
“先伸右手,给敌人以错觉。再伸出左手,给敌人以重创。这不是声东击西是什么!”独孤容对于兵法素来感兴趣,若不是双腿已废,他估计都会上战场去血战一番。
独孤靖想了想,说:“那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是因为右手被缚住才伸左手的呢?”
独孤离终于开口打断他们,“二位哥哥既然这么喜欢研究太子妃,那就替弟弟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废了她吧!我可不想再看见她,也不想她一直挡在那个位子上。”
自从皇上下旨赐婚独孤离和白子烠后,他们就时常看到独孤离一脸的愁容。本来他和文月阳好好的两人也时常闹别扭。
风风光光娶进门的女子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自己心爱的人却只能是一个侧妃之位。他们都理解独孤离有多无奈。
换做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个,也必然不愿意娶这个太子妃,何况还是一个没有花容月色的太子妃。
独孤容开玩笑道:“这还不简单,让阿尢一剑砍下去,你不就可以再也见不到她了!”
“阿尢,你可愿意?”独孤靖附和道。
几人纷纷看向了一旁的巳尢,只见巳尢依旧是低着头不说话。
“阿尢,你快说啊,到底愿不愿意呀?”独孤靖笑道。
独孤离心里明白巳尢的答案,所以他赶紧制止道:“好了,你们就别逗阿尢了,一会他真的提着剑去了。”
独孤离甚至都快忘了,逗着巳尢开心还是他最先开的头。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听到这样的答案,独孤离一点都不意外,可是自己还是有些失落的。
他知道巳尢会为了他奋不顾身,可是他还是希望巳尢说的是类似于“为了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