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残月破天晓

24、帝后----危机

　　“赵小！”从她们后面突然窜出一个小脑袋来，冲着后面赶过来的赵小大叫。
　　赵小本是一路来的，可是途中有点事情下了车，然后他就自己走路过来了。不过幸好他过来了，不然都不知道这样尴尬的气氛要维持多久。
　　赵小一晃眼，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呀，人都到的挺齐的呀！“哎呀，我说我今天怎么走路都心不在焉的，原来是要遇到这么多的美人呀！”赵小对着各位小姐拱手道。
　　“就你会贫！”一位小姐笑着回他。其中好些人还是认识赵小的，他的这张三寸不烂之舌可是出了名的。
　　“赵小，你怎么？”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跑过来拉着赵小的衣袖，问道：“你为什么会和白家人在一起呀？”
　　“哎呀，司马妹妹，你还不知道吗？人家赵公子本来就是白府的人，自然是和白家人在一起咯！”还未等赵小说话，一名女子就替他答了。
　　“赵小！”小女孩瞪着赵小，也不知为何就怒了。“你为什么要和她们在一起呀？为什么要和抢了文姐姐太子妃之位的坏女人在一起？我不许！”
　　阿娇一听就不高兴了，本来想上前理论的，但是被白重华拉住了。而赵小却霎时收了一张笑脸，把衣袖从小女孩手里抽了出来。
　　赵小虽然生气，但却也不能发作。这位毕竟也是一位官家小姐，还是个小孩子，他更不能与她计较。“司马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行！你这是……”
　　“我是什么？她明明就是夺人所好嘛！她才是恶人好吗！你说，是她还是她，谁是白子烠……”
　　“司马心语！”赵小还来不及阻止，小女孩便大声吼了出来。一听到白子烠这个名字，便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赵小想把她拉到一旁安抚她，可是她却继续吼道：“说呀，谁是白子烠呀？敢抢别人心爱的人，却又不敢站出来承认吗？”
　　“我就是。”白重华突然开口，让小女孩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白重华，纷纷打量着这从未露过面的未来太子妃。心里有叹息的，但更多的是鄙夷。
　　“我就是白子烠。”白重华再次开口，脸不红，心不跳，眼睛直直地看着小女孩。
　　这个叫司马心语的小女孩似被白重华的眼神吓住了，也有可能是被白重华那面容惊到了，不再像刚才那样张狂。只是嗫嚅道：“你，你，你长得这么丑，你凭什么嫁给太子哥哥？”
　　“心儿，不得无礼。”一青衣男子跑来，从赵小手中把小女孩扯了过去。而司马心语却是突然扑进男子怀里大哭起来，喊道：“哥哥，她们欺负我，呜呜呜呜……”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全都议论纷纷。白重华听到有声音说，看吧，这就是白家女子，长得真丑呀！
　　怪不得是乡下来得，这哪里配做太子妃呀！
　　还是文小姐长得漂亮，她才应该是太子妃的……
　　青衣男子走到白重华她们面前拱手一拜，道：“舍妹无知，还望白夫人和白小姐见谅！”
　　陈玉一想，这小女孩是司马小姐，那此人应是司马初了。区区一个小丫头都这样蛮横无理了，看来白重焱所说的被司马初各种刁难也多半无疑了。可是她却不能说什么，只能对着他微微一笑。
　　司马初的模样还和小时候没有变化，白重华一眼便能认出他来。他眼神坚定执着，嘴角微微带着笑意，长发梳得一丝不苟，青衫打理得整整齐齐。他和赵小有些相像，修长白皙的手里总爱拿着一柄折扇，显得比一般的书生更有一分文雅之气。
　　时下京城里的世家公子们手里都爱拿着扇子，既能扇风，也更显儒雅气息。但是赵小又与他们不同。赵小是练武之人，没有他们那般娇贵，看着也比那帮人更硬朗。
　　赵小瞥了司马初和他妹妹一眼，什么也没说，走到白重华身旁小声说道：“我们进去吧。”
　　白重华被赵小护着准备绕过那帮人往前走，却又被其中一名女子故意挡住了路。“白小姐，这就要走了呀？我们也都是初次见到未来的太子妃呢，还没好好打个招呼呢，您这金贵娇躯就受不了了呀！”
　　赵小立刻将白重华护在身后，对着那名女子说道：“文小姐，您这是打招呼呢！原来堂堂文家二小姐打招呼的方式如此独特，爱挡在路中间不让人通行呢！”
　　一旁的阿娇更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好狗还不挡道呢”。
　　此人是文月阳的堂妹文思清，都称她为文二小姐。她书本没有读多少，但是生了一副尖牙利嘴，总是说话不饶人。
　　本来对于白家人就没什么交情，自从白重华成了太子妃使得文月阳天天流泪后，她便是愤恨白家人了。这次好不容易碰见了，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白重华了。
　　“哟，你们瞧瞧，这白府的小丫头都这么厉害呢！难怪白家小姐都能抢了别人心爱之人，自己成了太子妃，活生生拆散了一对神仙眷侣。大家都来看看，咱们的太子妃是怎样一副嘴脸。长的面黄肌瘦的，你这么丑，难道还想嫁给高高在上的太子吗？你也不想想，太子还能瞧上你？不自量力！”
　　经过她这么一说，周围围着的人也都纷纷指点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赵小和阿娇很不服气想要回骂过去，但是被白重华制止了。
　　白重华冷脸盯着文思清看了片刻，什么也没说，而是一脸淡漠的回头去对着陈玉喊道：“二嫂，我们进去吧。”陈玉快步走上前来，白重华拉着她就越过文思清一行人往前走。
　　而那个一直注视着白重华一言不发的文月阳终于收回目光，看向远处去。越过她身旁时，白重华听到文月阳嘴里吐出几个字来，声音细微，近旁谁都没有听到。
　　文思清很显然不服气白重华的漠视，冲着白重华的后背大声喊道：“看吧，乡下来的就是不一样，连话都不会说。只怕是因为怕说错话而不敢说吧……喂，你别走呀，你说话呀……你说呀，你这个模样，你凭什么嫁给太子殿下，凭什么做太子妃……”
　　凭什么？司马心语问凭什么，文思清也说凭什么，连文月阳吐出来的几个字也是“你凭什么”。
　　白重华心想，我凭什么？凭我爹娘惨死在外！凭我舍命救了独孤离！凭我为了他受了六年折磨，过了六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凭我这一辈子都因为他而毁了……
　　但是白重华没有说出口，任凭文思清如何谩骂嘲讽，她都一直忍耐着。
　　给予敌人最致命的打击，往往就是无视他。
　　不就是说她长得如何丑，如何配不上太子，如何机关算尽，如何棒打鸳鸯。哼，我白重华还就棒打鸳鸯了又如何？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白重华似乎更能体会赵小的洒脱是如何而来的了，那就是极尽程度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