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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四世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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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亦然吃饱了也喝好了,大咧咧地躺了下来,形象特别的不雅观,他郁闷道:“你们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我快要被憋死了。”
这几日一直被禁足在琉璃府,他实在是太憋闷了。
“我想出宫,我想去玩。”萧亦然仰天长叹道。
叶毅站起身:“太子这几日还是好好呆在宫里吧,微臣怕他们还有后手。”
萧亦然抬起头看着叶毅道:“难道这宫里也不安全吗?如果皇宫都不安全,那我躲哪里都不行。”
叶毅听出了言外之意,这皇宫的安危都是掌握在禁军手中,若是皇宫之中都有杀手,那他这个禁军统领也别做了。
叶毅脸色略微难看道:“宫里微臣已经做了严密的布放,很安全的,太子若是寂寞了,就在宫里转转吧,记得千万别出宫了。”
萧亦然已经长大了 ,他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内外,在宫里被关了十几年,好不容易自由了,他便带着叶辞三天两头的出宫,只不过众人都不知道他是太子而已。
萧亦然猛地坐直身子,拉起叶辞道:“走,我们去玩。”
叶辞被拉扯了起来,连忙转头对着叶毅道:“兄长,这个月我就不回家了,你告诉母亲一声。”话的尾音刚落下,萧亦然已经拉着叶辞跑的没影了。
叶毅无奈的看着空空荡荡的地方,露出担心的目光,才悠悠回答道:“好的。”
直到一个月后太子萧亦然才被放出宫去,两人微服游玩,叶辞一如既往的一身黑衣,而萧亦然则一身鲜红的衣服,尤其是他的长相本就有几分女相,而且脸上的稚气未脱,站在长身如玉隽秀的叶辞旁边总觉得要比他小上一些。
起初萧亦然还是挺烦的,但是慢慢的便接受了,而且还很自恋,比较这种长相相对于叶辞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更加的让人觉得亲切,是属于那种一看就人畜无害的模样。
叶辞也不知道萧亦然何时起就喜欢这种骚包的打扮,惹得街上的男人和女人都会纷纷停住脚步看他们两眼,然后带着满足的表情离去。
“你看看,在宫里你最受欢迎,可是在宫外,我更受欢迎。”萧亦然得意洋洋的摇摇折扇,看到前方又有女孩子驻足,便凹了一个造型,惹得那些女孩子纷纷尖叫起来,羞红了脸跑开。
叶辞真是没眼看了,脸上挂着阴沉沉的表情,真想将他一脚踹出去,然后在脖子上挂个牌子:我不认识他。
搞了半天这家伙是喜欢来宫外找存在感。
叶辞一路陪着他从东街转到南街,陪他凹造型一个早上,终于找了一个饭店坐了下来。
萧亦然还是忍不住的朝着周围抛媚眼。
叶辞冷冷的泼他凉水:“你要是喜欢,我便启禀皇后,毕竟你也不小了,该是时候给你选妃了。”
萧亦然听到‘选妃’二字,连忙收其他那风-骚的气质,正色道:“我们两在一起多开心啊,干嘛要提这么煞风景的话。”
叶辞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道:“我可说真的,前几日我还看到宫外的画官将众多官宦人家的小姐画像送去了皇后那里,想必可能真的是要为你选妃了。”
萧亦然的手一顿,表情难看道:“不是吧,你没看错?”
“没看错,”叶辞淡淡道,“毕竟我们的陛下和皇后也是你这个年纪成婚的。”
萧亦然觉得自己的头顶都要炸开了,他急忙道:“我才不要选什么妃,我有你就好了。”
叶辞举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里面的茶水便撒了出来,他的目光怔怔地对上萧亦然,此时的两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对一些感情懵懂无知的孩子,这时候的他们正值年少,情窦初开,是最容易将一个人装进心里的年纪。
“你胡说什么?我能陪你多久。”叶辞避开萧亦然的目光,僵硬的将手中的茶水喝完。
萧亦然大失所望的看着叶辞:“难道你不想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叶辞没来得及咽下的茶水被呛了出来,他断断续续地咳嗽了起来。
萧亦然连忙道:“你没事吧?”说着很自然的伸手来拍他的背。
“我......没事......咳咳。”叶辞胳膊抬了一下阻挡了萧亦然的热情,他看着萧亦然那纯真的眸子,似乎觉得只有他把事情想复杂了,对眼前的人竟然怀有了肮脏的心思。
叶辞正色道:“太子将来是一国之君,我一定会尽心辅佐太子的。”
萧亦然僵在半空中的手木然地收了回来,他总觉得叶辞这话说的格外的生分,他不是说要让叶辞当一辈子的伴读,他是想......想......想什么?萧亦然一时想不出那该有的形容词来,反正他就是想时时刻刻看到叶辞就对了。
“这么巧啊。”一个带着有些惊喜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打破了这个僵局。
两人同时抬起头便看到柳温书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出现在了两人眼前,柳温书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糕点就吃,还赞扬的点点头:“嗯,这百环楼的糕点就是好吃。”
萧亦然道:“你怎么在这?”
柳温书神秘莫测的一笑,看了叶辞那如先生一般正色的脸,蓦然收起,朝着萧亦然递了一个眼色道:“没事出来转转,听闻这京都又开了一个馆子,味道可香了,好多人都去吃呢。”
萧亦然立马会意了柳温书的眼神和口中的馆子,一拍桌子道:“那感情好啊,一起去啊。”
叶辞扫视了两人一眼,淡淡道:“我答应了母亲,晚上回家吃饭。”
萧亦然的眉毛一挑,一副很惋惜的表情道:“那真是可惜了,还想晚上一起去呢。”
叶辞看着他道:“你别忘了,你还要敢在宫里落锁之前回去。”
“我知道,我知道。”萧亦然点着头答应着,可是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了。
叶辞站起身,道:“那我回去了,你们......”他的目光在柳温书的身上定格了一下,然后继续道,“玩够了也就回去吧。”
柳温书突然间被叶辞这么一盯,瞬间如芒在背,叶辞的那眼神明显在说:“要是敢去乱七八糟的地方,卸了你的腿。”
见叶辞离开,萧亦然凑上前去,露出笑容道:“是不是半日闲又有新的话本子了?”
柳温书对叶辞刚才投来的目光还有些后怕,他抖擞了一下身子,将身上的寒冷驱散,瞬间就忘记了叶辞刚才警告的眼神,笑道:“是啊,刚才叶兄在这里我没敢说——半日闲来了个琴师,琴技高超,听闻还会弹那失传已久的广陵曲呢。”
萧亦然来了兴致:“如此厉害的人怎么沦落到了半日闲那种地方?”
柳温书嘬了一口茶水,学着老道士的模样摇头晃脑道:“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若不是生活所迫,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萧亦然觉得此话很有道理,但是看着柳温书装模作样的模样,他就起身拍了他一巴掌:“走啊,去看看啊,装什么深沉啊。”
柳温书嘿嘿一笑,两人站起身朝着半日闲去了。
‘半日闲’顾名思义,那就是有钱人闲来无事享乐听曲放松的地方。这里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名唤顾娘,保养的很好,听闻十几年前还曾是名满都城的花魁娘娘,后来为自己赎了身用自己的多年的积蓄在加上一群老情人的帮衬开起了‘半日闲’,顾娘为人处世颇有手段,生意也是红红火火,况且去‘半日闲’的大部分都是贵胄,也没人敢找她的麻烦。
柳温书和萧亦然熟门熟路的,在几个长相颇为俊俏的小哥带领下来到了他们的包间。
萧亦然能知道京都哪里有好玩的好吃的,全都是靠着柳温书,叶辞的性格冷淡,对于这种挂着‘风月’二字的场所根本不感兴趣,也从来不会陪同萧亦然来这种地方,自然的他若是知道柳温书经常带着萧亦然来这种地方,恐怕......柳温书的腿早就不保了。
柳温书是常客,那小哥很快就上了一套他爱吃的吃食,跪坐在一旁沏茶伺候:“柳公子似乎很久没来了?”
柳温书笑答:“最近学府考试,事物繁忙,这不一有空就来了。”
说话的小哥也就十五六岁与萧亦然差不多大,但是举手投足间都有种让人心动的风情,他虽然与柳温书说着话,但是眼神却时不时的瞟向萧亦然,将他全身上下都瞟了个干净。
“你们这里不是来了一位琴师吗?我已经同顾娘说过了,怎么还不来?”柳温书催促道。
“您是说竺棠公子吧,可能在准备呢,小人帮您去看看。”说着小哥站起身,又朝着萧亦然的身上扫了一眼,带着笑意离开了。
萧亦然摇着折扇,尽量表现出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可是他的那副浪荡里总带着点天真,让人看了有种装腔作势的感觉。
萧亦然将房间扫视了一圈,道:“怪不得你总往这里跑,果然雅致,与旁的地方不一样。”
柳温书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那是,这半日闲的包间可不好预定,我都长期把这预定下来了了,时不时的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听的曲子。”
萧亦然扬起笑:“你说你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竟然也喜欢如此雅致的东西。”
柳温书将一杯泡好的茶水送到萧亦然的面前,挑挑眉:“好东西,大家自然都是喜欢的——你尝尝,这半日闲的茶水也是别具一格的。”
萧亦然欣然端起茶杯,可还没有送到嘴边,雅间的门便被推开了,刚才出去的小哥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柳公子,这竺棠公子被人请到别的雅间去了。”
柳温书愣了一下:“可是我早就与顾娘约好,今天就是特意来这为竺棠公子而来。”
“是,这我们都知道,可是......”小哥有些为难道,“可是那雅间的客人硬将竺棠带入了他的房间,而且还有护卫看守,看着也是个不好惹的主。”
“咦。”柳温书提起衣摆站了起来,他道,“这还强买强卖啊,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走,看看去。”
说着便踏步走了出去,萧亦然被这么一打断,也没有了品茶的心情,也跟了出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