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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再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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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相亲又没成功,把苏爸爸给气的够戗,使劲的数落了苏于一顿。要不是孩子太大了,再动手忒难看,苏爸爸真的得拿鞋底子撸苏于个内外开花不成。
苏妈妈一个劲的劝,劝好了老的,又开始给小的套话。
自己家孩子长这么大了,当娘的连自己儿子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都不知道,心里没底,以后再怎么找也是白搭。
老太太明白,自己儿子看上去老实吧唧的,其实是个拧种儿,要是认了死理,别说八匹马,八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再说婚姻是大事,怎么着也要找个合自己儿子胃口的,这样结婚以后小日子才能过的美满。现在的年轻人主意又都正,满脑子针尖对麦芒的比较,也不知道最后能比较个什么出来,哪像她和老头子,家里说什么就是什么,结婚前连面都没见着,等嫁过来了,才知道对方是个爆脾气,还好苏爸爸没有打媳妇的习惯,而且对她也挺好的,要不还真没办法给儿子做个好榜样。
“程程啊,”苏妈妈叫着苏于的小名。
苏于刚开始的时候起名叫苏程来着,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改成苏于了,一个爹的姓一个娘的姓,合起来成了他的名字。
“程程,你跟妈说,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苏妈妈拉着苏于坐在客厅沙发上,苏爸爸被她撵去卧室生闷气了。
“妈,我也不知道。”苏于挺无奈。如果老妈要是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他可能立刻就脱口而出,喜欢邵宝那样的。真是犯贱。
“不知道?啊……那你说人家邵珍这丫头,哪里不好了?你就这么看不上人家?”苏妈妈也犯迷糊,自己儿子相亲这么多遍了,愣是没看上一个喜欢的。要说自己儿子眼界高?可是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仨字: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就感觉对她没感觉。”苏于给妈妈倒了杯水,自己也倒上一杯,捧手里转着玩。
“没感觉啊?你刚见一面怎么能有感觉呢?你得多处处,兴许就处出感觉来了不是?人一道菜上来了,你还没尝呢就说不好吃,也不在个理儿上是不是?”苏妈妈开始晓以大义。
“可是我就觉得她不是我的那盘菜。”苏于接话接的顺溜,这句话可是经典之作,日常生活中也是经常能听到,苏于觉得自己挺文艺。
“什么不是那盘菜!!”苏爸爸气呼呼的在卧室吼:“你都见了这么多菜了,都不顺心啊?你到是报个菜名啊?萝卜白菜的你倒是挑一个,别到时候都端上桌了你又说你不待见!”
“哎呀,行了老头子,你就别嚷嚷了,非得要四邻八舍的都听见是吧?”苏妈妈发威了。
苏老爹自己气哼哼的嘟囔了两句,便没了回声。
“程程啊,”苏妈妈回头接着说:“你爸爸说的也在理儿,萝卜白菜的,你到是说一个啊,报了菜名,不是也好找么?你这一个不知道,可就海里捞针了。咱这个地儿虽说不大吧,但是也有几十万的人口,总有一个你看的上的丫头吧?”
苏于也有点不耐烦,但是更多的是愧疚:“妈,你就别念叨了,到时候我真遇上我喜欢的了,就带回来给您看。”就怕您承受不了……哎……
“我这不是着急么?你看你,转眼就奔三的人了,还不把婚姻当个事来办,家里能不愁么?你看你单位那谁,小刘?去年还跟你一起喝酒呢不是?人家今年连孩子都抱上了!还有那谁……就那个以前经常到咱家找你出去的那丫头,人家也是孩子妈了,就你,还单蹦着……”苏妈妈也叹气。这事儿儿子不上心,自己也是干着急。有句俗话不是说么?皇上不急急太监。当然,苏妈妈可不认为自己是太监。
“妈,您别急,”苏于也左右为难:“这事要靠缘分,不能指谁算谁。现在离婚的这么多,多少都是谈了这么多年恋爱才结婚的,可最后不还照样离婚?所以说,这个事,就得我自己看着舒服了,理着顺了才成。婚姻是大事,得过一辈子呢不是?不能将就啊。噢,不能因为自己年纪大了,就随便找个人凑合,那万一找一白眼狼怎么办?是吧妈?”
苏于绕来绕去,把苏妈妈绕的云里雾里,最后也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直到苏于走了,苏妈妈才醒过闷儿来,又被那死小子躲过一次。
苏于刚回到自己的小屋,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自己哥们张雷的,他给自己打电话,估计又是媳妇不在家,闲的难受了。
“喂,嘛事儿?”苏于一边锁车子一边接电话。
“能有嘛事儿?”张雷的大嗓门透过电话一里地外也能听真真的:“不就是老儿日子没见你了,这几天我又有空,咱哥们几个还不出来喝个。”
“怎么着?你媳妇又出车了?”张雷媳妇铁路上的,平时跟车走,一走两三天不着家是经常事,张雷也落的清净。再加上小别胜新婚,小两口日子到是过的蜜里调油似的,看的别人眼谗。苏于也谗。
“可不是吗?哎,出来呗?我还给杨子打了电话,他说带他一表弟一块出来,说要认码头。”
苏于一听就笑了:“靠,还认码头呢?你问他知道码头俩字儿怎么写不。什么地儿啊?”
“当然是老地方啊,就彩虹桥,桥头!‘胖子烧烤’,哥们就认那儿。”
“成,等会儿我就过去。”
苏于撂了电话,琢磨着得踹点钱过去。万一张雷这孙子又跟上次一样说请客,结果吃完了一摸兜发现没带钱包就傻了。那次亏着自己带了钱,要不非难看死不成。
车子是不能骑了,明天是星期六,估计这帮孙子得往死了喝,要是骑车子回来就得画龙,还是打的方便。
兜里踹了二百块钱,苏于打车去了彩虹桥。
彩虹桥的两边桥头的空地上,一到夏天就满是烧烤摊位,顺带着还有水饺馅饼的摊位。
刚下了车,就看张雷大老远的招呼:“这儿呢,这儿呢嘿!!”
“胖子烧烤”就是一露天烧烤,把一灯箱放马路边上,然后摆开一片儿的桌子凳子,每张小桌子上再放一铁皮碳炉,就等上客人了。
张雷就站一桌子旁边,冲他招手。
苏于跑过去,左看右看没见杨子。张雷说还要再等会儿,杨子刚打电话过来说接他表弟去,估摸着应该快到了。
话音没落,就看杨子从对面街的车上钻出来,身后还跟一男孩儿。
等走近了,苏于不禁一愣:这,不是邵宝么?
邵宝抬头看见他,也是一愣。不过俩人都没说话。
张雷人来熟:“哟哟,咱弟弟长真俊嘿,杨子,你确定这个是你弟弟?不是认的吧?”
杨子原名杨德光,长的五大三粗又高又壮,跟苏于差不多的个头,但已经往二百斤上发展了。再看邵宝,一米七多点的个头,文静清秀,难怪张雷这么说。
“你丫缺德不缺德啊?认识这么多年没见你嘴里吐过象牙!”杨子搡了张雷一把,大马金刀的坐下:“都坐啊,还站着干吗?望风啊?”
一张桌子四个边,张雷跟杨子挨着,苏于坐张雷左手边,邵宝在那里别扭的站了会,最后还是坐在苏于边上。
“老板,先烤三十串肉串,再来四扎啤酒。”杨子屁股还没坐塌实就开始点单。
张雷又气又笑:“我说你给我有谱点儿,谁请客呢?”
“诶,咱哥们谁跟谁啊,再说,我点了不就省的哥们你费口舌呢不是?”杨子嘿嘿笑,那表情跟座山雕没区别。
啤酒端了上来,冰镇的,沁凉。碰过杯后,苏于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去了去身上的暑气。
“杨子你先别光顾嘴儿,咱弟弟你还没介绍呢。”张雷用下巴示意。
“都咱弟弟了,那还用介绍么?”杨子哈哈哈的笑:“咱弟弟,邵宝。邵是那个刀口双耳邵,宝是宝贝儿的宝。”
“烧包?”张雷也哈哈哈的笑:“好名字好名字,咱弟弟真是个宝贝儿。”
苏于看邵宝,白净净的一张小脸,已经窘的透红透红的,估计快滴血下来了,于是连忙打圆场:“行了行了你俩,没完了不是?哪有拿咱弟打趣的?一点儿做哥的架势都没有。”
邵宝看他,却是不领情的一瞪。
苏于知道,这是怨恨他没看上他姐姐呢。
杨子又开始介绍:“宝儿,这是你苏于苏哥哥,那是你张雷张哥哥,你哥我最好的俩发小,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亲近,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仨就是一三人帮,从小学到中学,没分开过。要不是你苏哥哥最后跑外地上什么中专,兴许连高中都一起上了……”杨子是个话篓子,一吐露起来就没完。
苏于给张雷使眼色,张雷会意,举起酒杯冲邵宝晃了晃。
邵宝是个聪明孩子,一看就明白了,急忙端起自己的杯子:“我叫邵宝,刚从学校毕业,什么都不懂,以后还请张哥,苏……哥照应着。那个……我干了,哥哥们随意。”说完自己先一仰脖子,干了。
苏于想笑,他那个苏哥说的可真够含糊的,真是孩子性儿。
张雷一看邵宝把酒干了,赞了个好,然后也把自己的喝的精光,苏于和杨子也不落人后。
喝完了,又叫老板给续了四杯。开始拉家话长。
桌子很小,四个大男人一人一面,说话动作间会不时的碰到彼此。苏于感觉自己的左腿总是会接触到邵宝的右腿,他一碰邵宝就躲。苏于觉得挺好玩,干脆伸开长腿蹭了过去,却被邵宝在暗处使劲踢了一脚。
“哎哟。”苏于弯腰。
张雷杨子接声连问怎么了。
苏于嘿嘿笑:“没怎么,刚被只小猫踩了脚。”
“靠,你丫真娇贵,猫踩了都哎哟。”杨子没好气的竖起中指。
正好肉串上来了,张雷张罗着把烤好的肉串放在铁皮碳炉子上热着。
苏于借着乱劲偷瞄邵宝。
邵宝抓起一只肉签子朝桌子下面比了比。
苏于一缩脖子,把伸出去的腿规规矩矩的收了回来放好。
西安无战事,暂时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