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和你》哈尼雅

153、第四十八章

　　两个人一旦再次确立情感，就会引发许多不可思议的事。

　　比如他们俩现在。

　　盘着腿，两人面对面坐着，有一种两方会谈的严肃感。

　　奇犽有很多问题想问黛米，而现在是对奇犽来说最好的问问题时间。

　　一个问，一个解答，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间了。

　　“我之前就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奇犽盯着黛米的眼睛，表情竟然难得一见的严肃。

　　“什，什么问题？”见对方表情严肃，黛米不自觉紧张起来。

　　“你是……小西满里奈吗？”凝注着她的眼睛，奇犽直勾勾地盯着她，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对方是否对他撒谎了。

　　用这样的方式去问黛米是不是另外一个人，或许有失妥当，可他必须这么做。既然喜欢了她，他就必须知道她的一切，两个人在一起如果有了秘密，有一天必然会横生出更多的问题，进而让两人的情感归于寂灭。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自然是经验之谈。

　　瞳孔微微收缩，黛米没想到奇犽的直觉如此敏锐，竟然能从她对那些物品和日记的反应推测出她就是小西满里奈。黛米并不想欺骗奇犽，也不想对他有所欺瞒，只是她的事她不知道如何一件一件说给他听。

　　她的经历就像一个故事，一部电视剧，精彩刺激的同时又显得极其无可奈何。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小西满里奈？”

　　“如果你不是，你不会对那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那么熟悉，甚至你在看到那本六代火影的日记时流露出那样的反应来。”

　　黛米笑了笑，微微点头：“也是，我当时的反应的确不太对，你会发现倒也不稀奇。”

　　这话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直接承认了她就是小西满里奈。

　　听到这个变相回答时，奇犽的呼吸有一瞬是停滞的，他清楚知道这个回答，却又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但她的变相承认也说明她并不打算欺骗他，甚至信任着他。

　　“你是小西满里奈的话，那么现在呢？现在的你又是谁？真的是黛米.佩里吗？”既然她承认自己是小西满里奈，那么黛米.佩里又是怎么回事？而且小西满里奈的长相和黛米.佩里，还有现在的她完全不一样。

　　“我既是小西满里奈，也是黛米.佩里。”这个问题迟早要说清楚的，无论隐瞒多久终有被揭开的那一天。

　　奇犽一愣：“什么意思？”

　　“我记不清自己到底活了多久……”人陷入回忆之中，总会想起许多应该遗忘的事。“在我的记忆中，我每一次死亡，再度睁开眼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第一世、第二世、第三世……小西满里奈已经是我不知道的第N世了，我还记得前一世死后再睁眼已经成了她，我是在战场中成为了小西满里奈，她死于第三次忍界大战的开端……和她的父母一起，而忍者本就是十分残酷的职业，为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村子，自己的信仰，拼尽一切……我记得自己死于木叶63年，那一年我29岁，在忍者当中并不算牺牲最年轻的，比我小的有很多。那一世死后，我又去了其他国家，成为了别人，再度轮回，一世接着一世……然后到了上一世，我成了蕾欧娜……”念出这个名字时，黛米故意顿了顿，抬眼看向正对着她而坐的奇犽。奇犽的表情有点震惊，但他极力掩饰，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只是在听到蕾欧娜这个名字时，眼里多少出现了一丝波动。

　　黛米收回视线，浅淡一笑，继续道：“蕾欧娜不是人类，其实我转生的那么多世当中，有几世连人都算不上，可以说我很多种族都当过。蕾欧娜是龙族，神族后裔分支水龙王一脉。如果没有发生卡塔特山脉一役，或许我就不会成为黛米.佩里……那一世的我和现在的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何上一世的容貌会延续到这一世，就连我的身体也渐渐不再是一个人类。9年前，我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念出最后一个你字的时候，她和奇犽的目光对上了，对方眼里划过一丝诧异，或许是没想到。

　　“你……”盯着黛米的眼睛，奇犽这才明白看着一个人说话是多么困难，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黛米接了他的话，继续说道：“你脱下一件黑色的外套盖在黛米的脸上，不对，那时候我已经是黛米了，所以你是盖在我的脸上，对我说：安息吧。我其实第一次和你见面不是在我家，而是在佩里庄园，你灭佩里一家时……那时候，我的心脏已经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世那位大人的怜悯，在我成为黛米，即将再度面临死亡时，我的心脏被我曾经的力量修复了，那是属于龙族之人才会有的力量和感觉……于是，它造就了现在的我，全新的黛米.佩里，也是和你再次认识的我。”

　　奇犽第一次发现自己作为杀手，在面对一个人时是多么的沉重。

　　再过去，他不会对谁产生愧疚。

　　而现在，他对眼前的少女产生了愧意。

　　大概是看出他的内心想法，黛米伸出手摸了摸奇犽的脸：“其实你不用对我有什么歉意的，我并不是真正的黛米.佩里。如果你当时对她产生了恻隐之心，不把她杀了，或许我就不会出现。至于，你为什么要杀她，还有灭了佩里一家的原因，我不会问你，你是职业杀手，对你来说，佩里灭门一事只是你的生意。”这话说得非常淡漠，奇犽盯着她，并未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一毫对他的厌恶，反而是平静和淡漠，这让他渐渐了解到自己喜欢的这个女孩并不是那些泛滥同情心的烂好人。

　　她懂他，也明白他。

　　失笑出声，奇犽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它攥在手心里，十分认真地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可以告诉你到底几岁了？”

　　“记不清了，可这一世，我17岁。”这个回答没什么毛病，只是奇犽在听了这个回答后显然并不是太满意：“那说到底我也不算是糟糕的大人啊，你年纪比我大很多诶，显然我比较吃亏吧？”

　　“如果你要把这些都要叠加在一起，那我的确你比大很多，如果你要单拿一世的年纪来比较的话……除了蕾欧娜那一世，我好像没有一世是活过30岁的……按这样来算的话，我还是比你小。”

　　她淡淡的一句话听在奇犽心里极其不是滋味，他不知道黛米曾经经历了什么，可从她这些只字片语中，他可以明白那是一段怎样的经历。

　　“蕾欧娜那一世，你活了多久？”

　　“蕾欧娜不是人类，所以活得会比较久。”

　　“可你不是有几世都不是人类吗？”

　　黛米点点头：“对啊，但那几世都没活很久就死了，和蕾欧娜那一世比起来，差太远了。大概那几世都运气不好吧，基本还未成年就死了……其实，蕾欧娜那一世我也没成年，以龙族的年纪来说，我就是一条幼龙，还未成年就参加了卡塔特山脉一役，与魔族对抗，最后的代价是我们留在卡塔特山脉的水龙王一脉全部殒没，包括水龙王大人，而魔族那边也没讨到好，损失惨重，可以说神魔两族两败俱伤……我就是那时候死的，以人类的身份来说，活了三百多岁挺够本的，可以龙族的身份来说，我就差个几十年就能成年了，却连成年都没到，直接战死，算倒霉的龙吧。”

　　奇犽：“……”

　　“现在细想，我真的活了好久。”我一直在不断重复着死亡和重生，这一世我死了，下一世又重新开始，每次都是不同的人生，不同的名字，不同的经历，却又格外相似的死的早……”回忆自己的一生，黛米觉得自己都可以给自己出本书了。“最奇怪的事，我每次死后都会带着上一世的记忆转生，记忆多了，就会被攒着，会伤心，会难过，然后……随着时间推移，渐渐遗忘……”

　　奇犽不想看到黛米露出现在的表情，那是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让人的心会为她紧紧揪在一起。

　　两人不再说话，沉默地看着对方。

　　良久，奇犽再度开口问道：“你和旗木卡卡西……”他真的很在意这个叫旗木卡卡西的六代火影，那本日记里对小西满里奈的那份思念真的让他在意到不行。如果黛米不承认自己是小西满里奈，他也不会那么在意的，可她偏偏就是，那他不在意才真的有鬼了。

　　话题换了，黛米还是老实回答：“旗木君……和我只是同伴关系，我也不知道他会喜欢我。”黛米歪了下脑袋，比奇犽更无法理解对方喜欢自己这件事：“我其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喜欢我？那时候，我比现在更无趣，加上本身也不是太喜欢接触人，除了同班的宝川丽娜和藤田真央之外，就算是暗部的同伴我也几乎不太接触，和旗木君接触多也主要以前我的老师宇智波美琴曾拜托他来训练我，还有些原因大概是我们同校也同过班，不过他是天才，很早就从忍校毕业了，或许是这些因素的关系，我们可以说是朋友，也仅此而已。这一次，的确让我有些吃惊……”她不仅吃惊，还震惊。

　　虽然知道旗木卡卡西喜欢自己，可黛米除了心情复杂之外，也无法回应其他情感了。她的情感，独有的一份在上一世就给了奇犽.揍敌客，感情既以出去，那她以后就不会再喜欢第二个人了。

　　对黛米来说，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她的唯一，永远也不会变。

　　“欸~~算朋友啊~~”拉长声调，奇犽放开黛米的手，表情里带着怀疑。“可他没把你当朋友呐~~”

　　看得出来，奇犽是吃醋了。

　　凑上去，在奇犽的唇上落下一吻，又迅速坐回原处，黛米淡淡一笑：“不管谁喜欢我，我喜欢的永远都只有你，奇犽.揍敌客先生。”

　　感情很自私，也非常不公平，不是对方付出了，她就必须得接受。

　　这种想法很残忍，但她没有办法，她的感情已经给了眼前这个人。

　　让她因为别人的情感，去接受她不能接受的，那对任何一方来说都是最为残忍的事。

　　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唇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奇犽再一次因为黛米这个青涩的吻红了脸。

　　有点别扭的移开眼，奇犽似乎害羞了。

　　“那，那你还不给我说说，小西满里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