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和你》哈尼雅

122、第十七章

　　黛米熟睡的过程中，奇犽接了一个电话，是他的大哥伊路米打给他的。

　　“阿奇。”毫无起伏的声线自电话那头钻入耳中，奇犽对着透明的玻璃窗，盯着玻璃窗上折射着自己的模样，嗓音淡淡：“大哥。”

　　“Hydra去哪里了？”开门见山是伊路米的习惯，他本来就不是喜欢弯弯绕绕对话的人，更何况和奇犽对话向来不需要去绕那些弯子。

　　“大哥，你这话来问我不恰当吧？我怎么会知道Hydra去哪里了呢？”奇犽自然知道Hydra去了哪里，只是面对伊路米的质问他也不会露出丝毫破绽。

　　“阿奇，你骗不了我。”太了解自己弟弟了，会第一时间打给他也跟Hydra任何事也只跟奇犽说的关系。如果说这世上谁最了解自己的儿子，大概只有他的弟弟奇犽了。

　　奇犽笑嘻嘻道：“我怎么敢欺骗大哥呢，我真的不知道Hydra在哪里。”

　　听到奇犽说的那个“在”字，伊路米无光的空洞眼中划过一丝微小的光点，随后他淡淡说道：“前两天父亲交给Hydra一个委托，委托十分顺利，可他没有按规定的时间回来。”

　　“以往Hydra出门不是一直有奈音跟着的吗？”奈音是Hydra的随行管家，自小就陪在他身边照顾他的一切。Hydra在刚被带回揍敌客时是由孜婆年的孙女雨音照顾他的，照顾了一段时间，大概到他2岁后，伊路米就提出换了奈音照顾Hydra，而雨音则重新回了奇犽身边。

　　雨音最早是席巴的随行管家，在奇犽成为家主后，席巴就把雨音派给了奇犽。

　　伊路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慢吞吞说道：“猎人测试就要开始了，Hydra12岁了，本来去年他就想参加猎人测试，但我拒绝了他。你说他今年会不会走你当年的路呢？阿奇。”说这话的同时，他的唇角往上扬了扬，可试了一下有点不适应，随后很快让唇角弧度回归平时的位置。

　　从伊路米打电话过来的那一刻起，奇犽就知道Hydra这事瞒不了，可那又如何？Hydra有自己的路，他也相信那孩子能走好自己选择的路。“Hydra和我不一样，大哥。”他一直认为伊路米根本不是在教育Hydra，而是在操控那孩子的人生，包括他的自由。

　　“除了无法继承家主之位外，他哪里和你不一样？”伊路米深知奇犽说的不一样是什么，可他并不认为那是放任Hydra破坏规矩，任意妄为的借口。那个孩子是他的孩子，他的身体里流淌着和他一样的血，作为孩子的Hydra必须遵守他的指令。

　　“他哪里都和我不一样。”在教育理念上，伊路米和奇犽简直是两个极端：“你根本是在扼杀Hydra的可能性，他不是大哥你，他不需要和你走一样的老路，更不需要被揍敌客的条条框框约束到死。”

　　“我的路很好。”伊路米并不认为自己的路不好，相反他觉得自己的路走得挺好。作为一个杀手，他相当出色，这是父亲他们给予的肯定。“Hydra不该和你一样，存在那些没必要的弱点。”

　　“阿奇，你越来越软弱了。”

　　奇犽：“……”软弱个屁，软弱了也照样能把你按着头揍一顿！！

　　心里是这么想，可话却不能那么说，虽然他很想对着伊路米说出这句话来。

　　玻璃面上那折射着自己的面容越发冰冷，自Hydra被带回家之后，他和伊路米的分歧比过去还要多。Hydra不是他的孩子，却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他来说，Hydra和他自己的孩子无疑。

　　在教育Hydra方面，他给予了那个孩子最大的温柔。

　　他不喜欢家族的家训，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用另外的方式去守护Hydra。每当看着那孩子眼神越来越像自己的大哥，他不免就会想到过去的自己。那时候的他像极了现在的Hydra，他不希望Hydra被揍敌客这个姓氏束缚，他希望他可以有自己的思想，走自己最想走的路。

　　“就算有弱点，大哥你现在也打不过我。”不就是怼自己哥吗？不能用刚才内心的想法怼，他也有办法用其他话来怼，反正在怼自己的哥，他向来是得心应手的。少年时期怼靡稽，长大了怼伊路米，总之在怼两位兄长的道路上他真的是越走越远。

　　伊路米：“……”这实话说得他非常不舒服。

　　“阿奇，Hydra是我的儿子。”

　　“嗨嗨，我知道他是你儿子，如果这是我儿子早藏起来让你们谁也找不到他。”他一点都不避讳对伊路米说这种话。毕竟，在他还是少年的时候，曾经的梦想就是成为赏金猎人然后把他父母兄弟一起抓起来去拿悬赏金。

　　要知道他们揍敌客家全员的悬赏金异常的高，可偏没人有胆子敢动他们，就连猎人协会也没这个胆子。

　　其中利弊，牵扯盛广。

　　而他时隔多年，没能完成少年梦想，还不能哔哔么？

　　“我会阻止他的。”丢下这句话，伊路米也不跟奇犽多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奇犽手劲一个用力直接把手机给捏碎了。

　　一直守着奇犽的卡娜莉亚立即拿起飞艇上的座机让人进来打扫，然后又吩咐人拿了一部新手机进来。

　　很快，新手机就送到了奇犽面前，而房间内之前那部手机，在取出SIM卡之后就被当做“尸体”让人给处理干净扔进了垃圾桶。

　　又换了一部手机的奇犽盯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用这部新手机打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电话过了好久才被接起来，接着一道鼻音很重的嗓音慢吞吞从电话那头响了起来：“我说你大半夜不睡觉的吗？”

　　听到这个声音，奇犽的表情温和许多：“我还以为大叔喜欢熬夜呢。”

　　“你也说了我是大叔，怎么可能熬夜？！”电话那头的人的的确确当得起奇犽这一声大叔。男人穿着条白色背心和蓝白条纹的睡裤，坐在床上，胡渣邋遢，头发凌乱，眼圈青黑之余还多了一丝沧桑。

　　扒拉着头发，打了个哈欠，男人问道：“什么事？”

　　“把猎人测试地点告诉我。”

　　听到这句话，男人立刻警觉了起来：“别想我透题啊，我知道Hydra报名了这次的猎人测试。”

　　奇犽抽了抽嘴角：“谁要你透题了，Hydra如果连猎人测试的地点都找不到，那他还是回家继续受训吧，出来丢什么人。”

　　男人：“……”冷酷无情的叔叔！！

　　男人皱着眉，不确定地问道：“真的不是替Hydra问的？”

　　奇犽暗啧一声：“不是。我担心伊路米。”

　　男人一愣：“你大哥？这事跟你大哥有什么关系？”

　　“我大哥不允许Hydra和我当年一样，私自离家去参加猎人测试。”奇犽表情阴冷起来：“我现在也不知道Hydra在哪里，但他一定会参加考试就是了。别废话了，快告诉我今年考试地点在哪里？”

　　“莫里斯特市，BBlala首饰店，买一条刻有『kalalu』字样的项链，结账时收银员会给你收条和一张卡，拿着那张卡去隔壁酒店给守在门口的侍者，他们会带你去考试地点的。”

　　两眼一弯，奇犽笑了：“这次又麻烦你了，雷欧力。”

　　被唤作雷欧力的男人抽了抽嘴角，吐槽道：“知道麻烦我，那请你下次能别大半夜凌晨打电话骚扰我。在说了，你急个什么劲？考试是1月7日，今天才几号？还有10天的时间，你不会明天打电话问吗？”

　　“我急嘛~~”

　　雷欧力：“……”急个屁！就是故意的！！

　　睡意已经没了，雷欧力起身下床，光着脚走到前面的窗户前，拉开窗帘往外一瞧，整个小区几乎没有一户人家的灯是亮着的。这个时间点，整座城市都已经进入梦乡，鲜少有人会像他一样被夜半吵醒，睡意全无。

　　“你大哥这控制欲怎么到现在还那么强？”雷欧力一直觉得奇犽的大哥很可怕，不仅可怕甚至有点脑子有病。

　　从1999到接近年末的2028，这控制欲不减反增也是蛮牛皮的。

　　“他脑子有病你不知道吗？”奇犽损自己哥哥都成习惯了。

　　雷欧力抽了抽嘴角：“能和西索关系那么好，大概没病也得有病了。”

　　“这次猎人测试你是负责人？”

　　“本来酷拉皮卡负责的，他太忙了。”每年的猎人测试其实都在替猎人协会吸纳新鲜血液。只可惜，好苗子不是年年都有的。除了2019年那一期出过多名合格者外，后面十年内几乎一期内能有一名合格者就该欢天喜地了，更甚至前面四年里没出现过一个合格者，不知道今年是否能突破往年的悲惨命运。

　　“你说每年那么多人参加猎人测试，为什么合格者就那么少呢？”雷欧力这不是第一次负责猎人测试了。

　　在奇犽看来猎人测试是否会出现大批量的职业猎人并没有那么重要，在他看来职业猎人这个职业在精不在多。“你是老妈子哦，这个都要关心？少点也好，没实力的家伙当什么猎人啊，又不是过家家。”真正成为职业猎人后才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猎人这个职业也没想象中那么轻松。

　　这话说得直白，却是在理的。

　　职业猎人的确可以享受许多权利，但相对的也必须选择做自己想要种类的猎人，尽该尽的义务。

　　猎人这个职业本来就不好当。

　　“我们多久没见了？”雷欧力有点想抽烟了，他看了眼边上的桌子，见桌上有包烟，伸手拿起烟从里抽出一根叼在嘴巴上，然后又拿起打火机将烟点着了。

　　“半年了吧，上次见面还是小杰刚从威特斯山脉挖掘遗迹回来的时候。”聊起小杰，奇犽就会特别开心：“他又跑了吧？”

　　雷欧力吸了口烟，云烟瞬间在房间里吞吐起来：“哈，你也知道，他哪里是闲得住的人。”说着，他半眯着眼睛看向窗外：“真怀念那时候，咱们四个人都还年轻，一晃眼……岁月不饶人呐。”

　　奇犽也看着窗外，他闭了闭眼，随即吐出一句非常欠的话：“大叔，只看脸的话，除了你，我们三走出去没人会以为我们过四了。”

　　雷欧力：“……”哇，好气哦，他好想揍奇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