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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都跪下叫爸爸 ...

  •   待马车行驶的远了一些,张景之才忍不住问道:“谨言,可是发生了何事?”

      在马车内的张谨言一骨碌爬起来,坐在马车门旁,小声的回道:“我从楼里出来,发现驾车的车夫不对劲儿,有些江湖中人的气息。”

      张景之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可是和之前太尉等人有关联?”

      张谨言摇摇头,没想到她爹也同样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上面,只是张谨言也不敢肯定,只说出了自己的揣测。“这个我不敢断言,只能猜想是朝廷中其他官员为求自保,便想着除去了我,他们好继续高枕无忧。”

      张谨言说罢,又嗤笑一声。“若真是如此,他们未免也太天真了,即便没有我,也会有他人,圣上想对付他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张景之听后,思忖片刻,叹口气,又说:“也是谨言太过心急,这才一年多的时间,从秦国公,到御史大夫,便有八人倒台,你这雷霆手段,怎会让人不惧怕。”

      张谨言不屑一笑。“若是心中没鬼,又有何可惧怕的。”

      话是这么说,只是历来又有哪个朝廷没有贪官污吏?没有朝廷蛀虫?张景之无奈摇摇头,有些担心张谨言现下的处境。“以后带上小乙他们,万不可再单独出门了,方才收到传信,为父这心悬着就没下来过。”

      张谨言心中一暖,张景之平日里严肃古板,对自己也是异常严厉,如今能从他口中听到担心自己的话语,实属不易。

      张谨言眼底带笑,放柔声线安抚着:“孩儿省的了,劳烦父亲为儿担心了,只是,父亲如何敢断定我是遇到危险,而不是真的喝醉了酒闹事?”

      张景之语气分外肯定的回道:“你自小谨言慎行,在外从不饮酒,又哪里来的喝醉酒?其次,你严以律己,又怎会轻易闹事?再者,你竟是借他人之手如此隐晦的传递消息,为父首先想到的便是,你人有危险,或是已经处在危险之中脱不开身,你说,为父当时又怎能不急。”

      张谨言哈哈一笑。“父亲如此了解信任孩儿,儿心甚喜。”

      张景之听后,也是脸露微笑,只是有一处想不明白,便开口问道:“既然没被控制,还能传信,为何不换个说辞,如此一来,你的名声怕是要…”

      “名声与我也无甚用处。”张谨言摇摇头,她是衡量过后,才做的决定。

      张谨言想到了自己当时的打算,又说道:“我从一发现不对劲,便不动声色的折了回去,若我当时随便找一个传信儿回去,父亲再带人来寻,那个车夫一看便知,他暴露了,他的上峰自然也知道了,我有了警觉,再想对我动手只会更加谨慎隐秘,他们在暗我在明,实在是防不胜防。再者,我这一闹众所周知,楼里的人得知我的身份不敢对我如何,只能去将军府传信儿,如此一来事情便顺理成章,亦不会打草惊蛇,我再去揪出那个幕后之人也容易些,还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听张谨言如此说,张景之多少放下心来,自己孩子心思缜密,办事严谨,从来不会让他多加操心。“嗯,以后你要更加小心才是。”

      “我观那个车夫,似乎不简单,我敢断定他是江湖中人,若是朝廷中有人想取我性命,定也是买凶杀人,我回去让柳伯帮忙查探一番,他们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规矩和门路,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至于想取我性命的那个人…一查便知。”

      张谨言说罢,冷哼一声。“这次我倒要看看是谁主动送上门来。”

      听到张谨言以上所说之后,张景之不由感叹,从发现危险时的不动声色,再到一系列的应对措施,张谨言头脑冷静,心思缜密,张景之不由得心生自豪,心想,若她真是男儿之身,定能光耀门楣,在朝堂有一番大作为,只是…

      张谨言见他爹沉默,也不再多言,又坐了回去,心中想着这事回去要如何去查。

      不一会儿,到了将军府门口,张谨言又躺了回去,任由两个府兵把她架进了府。

      张谨言让人先去给柳青传了信儿,才去沐浴更衣,出来又让人去把今日驾车的车夫带来,交代完才去了书房。

      不一会儿那个车夫便被府兵押着进来了。

      张谨言坐在书桌前,目光冷冽的盯着他看了片刻,只把那马夫吓得站立不稳,跪在了地上。

      张谨言手指在书桌上有规律的敲打着。“我且问你,今日你在楼外候着的时候,中途可有离开过?”

      车夫哆哆嗦嗦的回道:“小的…小的并未…离开过。”

      张谨言手指一顿,目光一凛。“当真?”

      只听刀剑出鞘的声音,府兵的大刀便架在了那个车夫的脖颈之上,那车夫登时吓得瘫倒在地,嘴里直喊着:“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张谨言使了一个眼色,那府兵又退回原来的位置。

      “你中途为何离开,又如何回来,事无巨细全部讲述一遍,若有一字不实…”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张谨言目光一收,认真的听那车夫说了事情经过。

      张谨言进了青楼,这车夫原是在外老实候着,忽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不一会儿就有些尿急想去如厕,等他找了地方解决回来,看到有几个人在赌钱,他也被强行拉着赌了几把,赢钱输钱倒是无所谓,他心里只是琢磨着时辰,想到张谨言该是办完事要回府了,若是发现他不在…

      车夫一想到此,便坐不住了,直说着不赌了要走,那几人忽然一脸凶狠,说着若是不玩尽兴,就弄死他,那车夫看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又胆小怕事,只能心有惴惴的继续赌着。

      这车夫心中不安,自然无心去赌,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银钱,正想着不知如何脱身,那几个赌徒突然说不玩了,就又放了他回去,那车夫回来一打听,张谨言并没有离开,还在楼中喝醉了酒闹事,这车夫听后,才暗自擦擦汗,堪堪放下心来,以为他中途离开去赌钱这事并没有被张谨言发现,他自是不知道张谨言中途已经出来过一次,见赶车车夫不对劲又折了回去。

      张谨言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心里想着,那为何不干脆杀了这个车夫?为何要诱骗着他去赌钱?

      张谨言又摇摇头,推翻了自己的设想,这是在京城,那青楼地段繁华,人来人往,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一个人还能不被人发现处理掉尸体,着实有些难,想必那人也是为了不惊动人或者不想打草惊蛇才布了此局。

      车夫说完,见张谨言只一脸沉思,车夫心中更是惶恐,心中直觉得度日如年,万分煎熬。

      张谨言手指一顿,问道:“那几个赌徒你可识得?或是还记得他们的长相?”

      见张谨言只是问话,车夫忙不迭的点头。“小的不识得他们,不过看样子像是那一片的混混,若是再见到,小的一定能认得出来。”

      张谨言点点头,没再说话,只心中算着时间,等着柳青回来。

      张谨言自始至终并没有说如何惩罚自己,又不让自己退下,车夫心里胡思乱想着,心中更加惴惴不安,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火上烤着似的,此刻也只能瘫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车夫自是不知,张谨言只是担心他,若让他退下后,自己一时照看不到,若是再出个什么意外…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柳青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张谨言让车夫口述了一下那几个混混的外貌长相,自己画了几张肖像,和车夫确认修改过后,交由柳青去查。

      “柳伯务必要暗中查探,若是寻得他们几个,暗中跟着一人便是,若我猜的没错,此次行动没有成功,那人白天不好灭口,只能等着夜里才会动手,若是夜里动起了手,一定先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

      柳青淡淡一笑。“公子大可放心,区区小贼,我还未放在眼里。”

      张谨言一听,稍微放下些心,知道这柳青也不是一般人。

      此次张谨言并没有打草惊蛇,对方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交给柳青的事情她很放心,只在府中静待消息便是。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事情可办妥了?”

      “临时出了些状况,我再寻机会。”

      “你可有被发现?”

      “并未,只是有几个人得去处理一下。”

      “做的干净一些。”

      来人没有回话,只隐了身影离开。

      张谨言趁着等待的时间,把剩下官员做了一列表,看着手中这张名单,张谨言认真思索着,提笔有些打上叉,有些打上圈,以前动用将军府的暗哨去查那些人,大家都有了警觉,现在柳青来了,让他动用江湖中的人去查他们个防不胜防,张谨言拿着名单暗自做了决定。

      张谨言晚饭都没吃,待到后半夜,柳青压了两个人回来了。

      张谨言见柳青并没有受伤,彻底放心了,只是想他一武林高手怎会去给柳成林做了管家?这个想法也只是过了一下脑子而已,毕竟她也没有打探身边人隐私的爱好。

      柳青几人一进书房,那车夫便指认了其中一人就是强行留他赌博之人,张谨言听后点点头,又挥挥手。

      车夫见自己没受惩罚,又见自己可以退下,心里一松,登时腿软的走不成路,是被两个府兵架出去的。

      这个赌徒,先是鬼门关转了一圈,又被提溜进了将军府,又被刚才那车夫一指认,心中什么都明白了,早知道自己惹的是将军府,又怎敢为了几个钱财而去招惹,如今还差点丢了小命。

      张谨言看着一旁抖若筛糠的混混,指着另一个黑衣人问道:“此人可是指示你赌博之人?”

      那小混混还未从惊吓中回魂,听到问话,只忙不迭点头。

      张谨言看着下方的黑衣人,和自己脑海中见的那个车夫做着对比,身形气息也都完全吻合,现下已经能够确认了。

      “柳伯可从此人口中问出些什么?”

      柳青听后,只伸手轻轻一拽,便把那个黑衣人的袖子整个拽了下来,只见他胳膊上有一个特殊的符号。

      不待张谨言出口询问,柳青说道:“此人是刺客楼里的杀手,任务失败便会服毒自尽,我一早便知,也是早早卸了他的下巴才能带回来给公子一见,且他们门中有规定,绝不泄露雇主任何消息,问不出来什么的。”

      张谨言点点头,表示理解,江湖行走,讲究的就是规矩,无人敢破,不然再难在江湖立足。

      张谨言了然一笑,道:“怪不得,我一见他就隐隐感受到一丝杀气,原来是个杀手。”

      黑衣人心下一惊,原来她那时就发现了自己,竟还能从容的折回去,还大张旗鼓的让张景之安全的接她回去,一切还如此顺理成章,还要让自己看不出端倪,黑衣人看向张谨言的目光有些害怕。

      张谨言无视掉这个杀手,本想从他口中问出点什么,现在想了也是没有可能了。“柳伯,先把此二人带下去,找人好生看着,稍后我有事与你商量。”

      柳青点点头,一手提溜一个下去了。

      此路不通,就要另辟蹊径,张谨言想着对策,不一会儿柳青就回来了。

      张谨言思索片刻,问道:“柳伯,像这种暗杀组织,除了刺客楼可还有别家?”

      柳青虽不清楚张谨言为何如此问,但心想自有她的用意,点点头回道:“不止这一家,在所有暗杀组织当中,这刺客楼也只是一般。”

      张谨言听后点点头,可以肯定指示此次暗杀自己的人,多半是朝堂上的人,历来江湖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朝廷官员也不屑与江湖草莽打交道,能找到这么一家暗杀组织已是不易,更不用想着能找到暗杀组织的精锐了。

      张谨言只是试着问一问。“柳伯可有法子联系到其他暗杀组织?”

      柳青点点头。“自是可以。”

      张谨言心中一惊,这柳青刚来京城之时便觉得他不简单,手段厉害又武功高强,如今一看连江湖中的事也都熟门熟路,张谨言不由得暗自感叹,果然是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

      “这暗杀组织,是否只要有人出钱,就会帮雇主杀人?”

      柳青点点头,回道:“是的,除非雇主本人撤回任务,不然刺杀会一直进行下去,直至完成。”

      听后,张谨言摸着下巴又说:“那劳烦柳伯帮谨言去别的暗杀组织跑一趟,我要他们帮我杀些人。”

      杀些人?不是一个?

      柳青惊着了。“公子这是要杀谁?”

      张谨言嘴角一勾,很随意的说道:“就这个刺客楼吧,钱,柳伯不用担心,只管去账房去取。”

      柳青一愣,这自家公子,想法果然…与众不同。

      “对了,杀差不多的时候,再给刺客楼的人传信,让他们楼主来将军府寻我,就说我要与他们做一笔生意。”

      柳青点点头退下了,只是临走的时候不免多看了张谨言几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都跪下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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