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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黑化的他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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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阅实在没有想到,这一桩桩、一件件全是寨屿的手笔,他想到近臣暴毙一事,想到五公主栖春联合神将陷害三王子一事,想到王妃陷害王后一事,想到那些突如其来的证据,想到他一步步走向王位的过程,他忍不住跌坐在地。
好狠……寨屿他,是把所有人都算计在内。只有栖夏……
栖夏……
他又想到了卓决王的莫名赐婚,他心中有了一个更加惊惧的念头。
也许,他那六妹,从头到尾都没有逃脱过寨屿的掌控。
他已经做错太多了,现下能做的就是努力报仇扳倒寨屿,最后帮助六妹看清寨屿。
他这个三哥啊,简直是个恶魔。而他的六妹……
他想起栖夏纯粹美丽的笑容,那双大海般的蓝色眼睛,他的六妹太过美好,而那般丑恶的寨屿,凭什么得到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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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今日我做的麦香鱼可比昨日好吃些?”栖夏笑着问桌子对面正吃着鱼的寨屿。
寨屿咽下口中的鱼,弯唇柔笑:“夏夏每天做的都很好吃。”
栖夏脸一红,不再说话。
之前不觉得寨屿说这种话有什么不同之处,现在听来,却处处是暧昧。
寨屿看着栖夏微红的耳尖,笑了笑。
饭后,栖夏推着寨屿去到了花房,随后便自顾自的拿起水壶开始浇花。
自从寨屿上前线后,这里的花一直都是她照料的,而寨屿腿受伤后,照顾花的任务就彻底落在了她手上。
寨屿看着那些愈发娇艳的花朵,眉眼都是平淡,只有视线落在栖夏身上,才会柔和许多。
“这些花儿,长的很好,夏夏把它们照顾得很好。”寨屿温声开口,柔和的声线内夹杂着淡淡的宠溺。
栖夏正好浇完最后一株花,闻言转身看着寨屿笑:“当然要好好照顾了,这是哥哥用心养的花啊!”
寨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挥手示意栖夏过来。
栖夏一愣,放下水壶走过去了。
她正想像往常一样蹲在他跟前,却被寨屿一把拉住坐在了他腿上。
栖夏一惊,下意识就要起来,却被寨屿牢牢地按住腰身,她只能尽量使力,不让他的腿承重太多。
“哥哥,你的腿……”
“腿没事。”寨屿温声答道。栖夏个子娇小,被他搂在怀里,更显得小鸟依人。
她金色的头发散在身前身后,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看着他,似有柔柔波光。因为紧张,她用洁白的贝齿咬着的殷红的唇,更显得柔软勾人,竟比这满屋子的花更加娇艳动人。
他还没有,碰过她的唇。他怕把她吓跑,他的计划,是把她一直锁在身边,要她心甘情愿地被他锁着。
但是今天,在这满屋子的盈盈花香中,他似也被蛊惑,想要狠狠地咬住她的唇,尽情揉搓。
栖夏看着寨屿漆黑的眼眸,娇色一直从耳尖染到了脖颈,咬着嘴唇的牙齿也更加用力了。
寨屿抬手捏住她下巴,使她的牙齿放开她的唇,“夏夏不要咬。”
栖夏慌乱地收起牙齿抿着唇,一脸无措。
寨屿看着看着就轻笑出声。
栖夏听了笑声恼羞成怒,正想说些什么就感觉唇被一片柔软温热轻轻地贴住,又飞快地离开。
一个短暂甜蜜的吻。
她愣住,蓝色的眼睛泛着柔软的羞涩,定定地看着他。
寨屿一笑,将捏住她下巴的手移到她眼睛上,轻轻遮挡住她的视线,随之而来的又是一个轻柔的吻。
犹如一丝轻风划过湖面,让她的心尖泛起点点涟漪。随后便如狂风过境,激起惊涛骇浪。
极尽温柔的青年漆黑的眼瞳里有着暗黑的漩涡,似能让人一眼沉沦。
她,是属于他的,谁也不能把她从他手中夺走。
她自己,也不行。
“唔……”怀中女孩儿低低呜咽。
青年将她搂的更紧。他本是强势凶狠的,是她令他如此温柔。
却也是她,打破了他的温柔。
……
……
“主子,四殿下已经开始齐集木其尔将军的精兵了。”管家诺低着头对着背对着他坐在轮椅上的寨屿禀告。
“嗯。查清楚了大巫师和夏夏之间的渊源了吗?”轮椅上的寨屿冷声说着,修长的食指点了点他淡色的唇。
“启禀主子,巫族已经消失,只能顺着大巫师查,他很谨慎,只查到他最近与四殿下交往过密。”
寨屿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他淡淡的声音缓缓响起:“此事先放着,王殿那边准备得如何?”
“一切准备就绪。”
“嗯,开始吧。”他语气淡淡的,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谁又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寨阅最近十分痛苦,虽然不再做梦,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他每天都活在无比的自责和痛苦中。
如若不是大仇未报,他也想随着母亲和哥哥去,给他们跪下赔罪……
是他,害死了他最亲的人。
也是他,伤害了这世上唯一还爱他的人。
他捂着自己的心脏,痛不欲生。
他也要让寨屿尝尝那蚀骨剜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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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夏很奇怪,寨阅为何会通过她的女侍林娜给她捎口信约着时间见面,并且嘱咐她单独前来。
这意思不就是说,不要被哥哥知道吗?
她本不想赴约,但寨阅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又托人告知她,赴约内容关于寨屿。
这就很令人深思了?
关于寨屿的什么事情要单独约见她,并且不让寨屿知晓呢?
她想起寨屿近日越来越宠溺温柔的笑容,耳尖又悄悄泛红了。
她相信,如今的哥哥绝对不是上辈子那个凶残暴戾的冷漠帝王,所以她决定还是前去赴约。
看看寨阅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至于寨屿,她当然不可能瞒着,但她也不会直接告诉他。
于是当晚八点时分,她就找了个借口说累了先回房休息了。一直到夜晚十一点,才悄悄的出门赴约了,并且嘱托林娜要是寨屿发现她不在房间就把她留的纸条给他看。
在栖夏裹着黑色的斗篷偷偷从小门溜出去的时候,她没有发现,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长廊入口处,坐着轮椅的青年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他的旁边弯腰恭敬站着的,正是她的女侍林娜。
……
栖夏从寨屿宫殿出来后,七拐八弯地来到了寨阅指定的地点。
那是一个废弃的偏殿。
寨阅就站在门口等着她,一看见她来就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会来。”
栖夏面无表情地斜了他一眼,礼数还是有的:“四哥找我过来想说些什么?”
寨阅嘲讽一笑,其中竟还透露着些许凄凉。
栖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寨阅并不理会,反而先让栖夏进到偏殿里面来。
这个荒凉的偏殿已经数年无人居住,大大小小的角落里都结了许多蜘蛛网,厅里摆放的家具都落了厚厚一层灰。
栖夏目不斜视,直直看着寨阅。
“四哥不是有事想和我说吗?”
“是。”寨阅淡淡回应,随后寻了一把椅子自顾自地做了下来,也不管上面蒙了多厚的灰尘。
“六妹可听说了连日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
栖夏想了想,猜测寨阅指的应该是撒国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案件。
“听说过。”
“六妹可知都是谁的手笔?”
栖夏觉得莫名其妙,这一切的手笔难道还有人比他更清楚吗?
“四哥,举国上下都知道,这最大的功臣是您。”
“呵!”寨阅嗤笑了下,满是嘲讽。可不就是么?这一切出风头的都是他寨阅,人名归他、权力归他,一切的骂名也归他,寨屿摘的干干净净!
“六妹你错了。”
“?”她觉得好笑,不是他难道还是她哥哥吗?
“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寨屿·珈尔!我们都在他的计划内,都是他的棋子!”寨阅气息不稳地说着,显得有些愤怒,但好歹是压下来了,没让栖夏发现任何不妥。
栖夏听了当然不相信,她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呢?原来是来污蔑他哥哥的。
搞笑,那一桩桩一件件那个不是他寨阅揭发的,哪个得利之人不是他寨阅?他居然好意思污蔑她那因为腿伤整天待在屋子里的哥哥?这世上没有比这更荒唐的污蔑了!
她想着就要走,寨阅一步走上来拉住了她。
“栖夏!我是说真的!”
“他是雪国嫡系所生,力承雪国置幻梦境之能力!他对我施术了!我才会被蛊惑做出之前那一桩桩的事!这一切都是他!”
“是他要报复所有人!”
栖夏愣愣地看着在她面前大吼的寨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寨阅这个悲怆又痛恨的样子实在太不像当初那个单纯的他了。
寨阅还没说完,栖夏听见他在她狠狠地说:“寨屿,他不是个好人,他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人面兽心?伪君子?
不,怎么可能,这才不是她那个温柔的哥哥呢!
栖夏挣脱开寨阅的手,飞快地跑着离开了。在她踏出偏殿门的时候,她还听见寨阅在后面说:“你若不信,可找大巫师折棱!”
栖夏跑回了寨屿的宫殿,从小门悄悄地进来了,她的心很乱,以至于她在客厅发现坐在灯下看书的寨屿时吓了一跳。
寨屿如往常一般,看见了她就自然而然的对她绽放出一个温柔得仿佛能包容世间所有罪恶的笑容。
栖夏讪讪地笑,走到了寨屿身边。
“哥哥……怎么还没睡觉呀?”
“本来睡了,后来做梦惊醒,去看了夏夏,才发现夏夏不在。”他语气平淡地说着,似乎并不责怪栖夏深夜跑出去的行为,但栖夏还是莫名地感到愧疚。
“我…我给你留了信的,叫林娜给你。”她嗫嚅着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倒是让寨屿笑了,“我知道,我看见了。夏夏累了吧,去睡吧。”
如果说刚刚栖夏确实十分想从客厅离开去房间里的话,现在寨屿说了这句话后,她反而不想了,总觉得她欺骗了哥哥。
于是她开始找话题:“哥哥,刚刚说做了个梦,是什么梦?”
寨屿闻言将书放下,对栖夏招招手。
栖夏看见立刻就走上前蹲在了寨屿面前。
寨屿笑:“是个噩梦,我梦见夏夏离开我了。”
“夏夏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栖夏闻言立刻点头:“当然,夏夏永远不会离开哥哥。”
“我相信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