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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休息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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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伍使者来到庆安城,并告知俘虏的处置任由廖将军决定。
随后,廖将军便吩咐他们接连数天好好在府上休息,并让田哲他们休息。
看到今天天气明媚,田哲决定到外院散步去。从房间到外院时,田哲一路上都在思考那七千俘虏要如何处理。那数目可不少,如果直接归燕,那燕军的实力便可增强。但留为己用,只怕里头会混入间碟,把夏国从里头开始瓦解。那假设把他们都杀光?那燕国还有国家的军队,便有理由进攻夏国。
田哲走到外院里,看到今天春暖花开,阳光灿烂,他留意到府里多了他自己的卫兵巡视。
田哲走到池塘边欣赏这美景。不久,他看到一位身形修长的清秀男子,抱着古琴站在池塘边,田哲很快认出了,那是跟随燕国使者来的其中一位男子,但却未知道他的姓名。
那位男子很快便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田哲,并主动向他打招呼。
“太子殿下安好。”
“郎君安好,虽前日已在大殿上见面,却没有机会指教,敢问?”
“敝姓红,字雅江。”
田哲听到这个姓后呆了一下,他疑惑的看向这位似笑非笑的男子。但他只是苦笑了一下,说:“相信太子已经知道某是什么人了吧?”
“莫非燕国打算以你为质子,留在夏国?”
红雅江看向塘里的鲤鱼,想起他在皇城里受过的遭遇,然后望着田哲说:“正是,某是燕皇的第五皇子,所以作为筹码被送到庆安城内。”
田哲想起了林使者在正殿上说过的话,再结合起从前得到的情报,他开始认为燕国在打甚么算盘。
“红郎,既然你贵为第五皇子,又怎会送到夏国作筹码?某可是听闻燕皇膝下有二十多位皇子。”
红雅江自嘲的说:“某只是一位婢女的儿子。在皇位继承者排名下,某可是毋庸置疑的最后,单单是这样就足以送过来夏国当质子。”红雅江似笑非笑的望向田哲,继续说:“太子,某身上没有太多的情报。想知道更多的话,向伍使者提问会更好。”
田哲回道:“不明白红郎所指何事,某只是单纯过来跟燕国使者打交道,好好款待贵客。”
红雅江微微一笑,拿起手上的古琴说:“原来是这样,是某多虑了。太子,有兴趣赏某一个面,一起到花园里赏花奏琴?”
田哲点点头,跟红雅江一起到外院里头一个小花园,经过一座高塔。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花园里种植了大量的花卉。虽天气还有些颇凉,却不碍欣赏百花盛开的良辰美景。红雅江就坐在花园里的一座榻上,轻轻的抚琴。
这榻想必是廖将军为了赏花,而命人放在这吧,而田哲则吩咐侍从送上热酒,驱走春天的寒意。
红雅江看到边上的桃花树,虽春天已到,却还没有开花,只看到一点一点的花苞点缀在桃枝上。
“桃花盛放时娇美,何其奔放。没想到含苞待放之时也有一番风味,就像害羞的娘子躲在树后,娇滴滴的。”
“看来红郎对花有不一般的见识。”
“只是苦中作乐。燕国长年陷于冰雪,唯独七八月时,才可看到鸟语花香的景色。”
“那相信红郎对此景象必感到很珍贵的。”
红雅江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恨意,田哲还没捕捉到,他已回復到刚刚似笑非笑的模样。
“燕王爱惜来自江南的妃嫔,特意建做了一个春花院,里头种满了江南的花卉,一年四季都百花盛开。”
田哲也接着说:“没想到燕王竟有办法让春花在冰雪之中盛开,看来燕国有法子对付漫长的冬天,不至于年年饥荒。”
听到此番话,红雅江的琴声突然停下,田哲喝着热酒的望向他,他脸色有些少难看,但红雅江很快便收起了。
“如果是真的,某就不用在这了,对吗?看来太子不是过来打交道,而是过来盘问某,来得到更多的情报。”
田哲急忙的回答:“红郎,某不是有意冒犯的,请某向你道歉。”
红雅江颇有玩意的说:“能得到太子的歉礼,是某的福气。只是身居太子之位,姓氏却是田,想必夏王也不是很待见你的。”
这次,轮到田哲的脸色难看了。他让身边人称呼他“哲郎”,就是为了避免被人知道他的姓氏不是国姓,而是贱民的姓氏。
田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只见红雅江把手指轻轻放到嘴唇上,淡淡道:“太子,某给你一个忠告。嘴太大,没秘密;嘴太小,两头空。这是年长者,也是同为可怜人的教训。”他笑了一声后,便行过简单的礼说:“那太子,某有要事跟林使者商量,恕某失陪了。”
然后红雅江便抱起古琴,踏步离开了花园,他突然停下来,转头看向田哲说:“今天之事,某不会告诉任何人,就当是,赏花的回礼。”说罢,他微微一笑,便离开了。
田哲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默想,这人不普通,绝不是表面上看的一样。
田哲看红雅江已离开了,便回到外院去。他本来打算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享受鸟语花香来疏通思绪,但自从得知红雅江是燕国王子后,心里头更是烦闷。
在外院里有座亭,那里附近种上了些少花卉,当微风吹过时,坐在亭里便能感受到清香扑鼻。正当田哲打定主意,大步流星的进入小亭里,却没想到这里早已有人来过,只是他的身影不在,只留下他放在矮桌上的书墨和大量竹简。
田哲本来没打算偷看,只打算坐在一旁休息一会,但他撇过头时,留意到上面写的是军法,就忍不住拿起来阅读。期间,他看到旁边写了写手的自我见解,田哲看了一会,忍不住的点头。
“臣见过太子。”
来者是廖文扬,廖将军的四子。
“不用拘礼,随意一些就可以了。某可否称呼你为四郎?”
“太子可随意称呼鄙人。”
“那你也不必称呼某为太子的,称呼我为哲郎就可以了。”
“明白了,太子。”田哲看了他一眼。“…哲郎。”
田哲嘴角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竹简:“这是你写的?”
“是的,太…哲郎。”
“你写下了某从没想到的事物,让某大开眼界。”田哲放下手上的竹简。“真的抱歉,某不应该随意翻阅四郎的文章。”
廖文扬语气平淡的说:“不要紧。”
田哲坐到榻上对他说:“不过来坐吗?不用介意某的身份。”廖文扬犹疑了片刻,便慢慢的坐到田哲身旁。
“某可以问四郎一个问题吗?”
廖文扬示意一旁的侍从预备酒水。
“请哲郎问。”
“相信你也听闻那七千俘虏的事了,对吗?”
“嗯…是的。”
“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处理?”
廖文扬的肩膀震一震,眼神飘摇不定。田哲看着他的反应,笑了笑说:“某又不会吃人的,不会因为你冒犯了而处罚你的。”
“某……愚钝,不能给哲郎一个好的答案。”田哲盯着廖文扬,连笑容都收起来,他捕捉到田哲的表情后,马上说:“但某的确有一个想法。”
田哲问:“那是?”
廖文扬咬咬嘴唇,再三犹豫的说:“如果把那七千俘虏都收成兵,然后驻扎在夏国和燕国的边境,不知何否行通?”
田哲听到后,想了想然后大力的拍廖文扬的肩膀说:“四郎果然有趣!某从没想过可以有这样的办法。”
田哲开怀的笑起来:“原来如此,这也可以啊!”
廖文扬惊讶的看着田哲,其实他从没受过任何人的夸张,因为是四子,加上天生体魄不强,让很注重武将培养的廖将军冷眼相待。虽没有被霸凌,但也不是过得很好。
廖文扬有点好奇的问田哲:“哲郎,你真的认为某的想法很好?”
“为什么不好呢?虽不是完美的解决方法,但也是一种很新奇的办法呢。”
廖文扬露出了苦笑说:“但这法子很费粮草,也费人力,所以要真的实行起来,需要的是能不费人力就可以运粮草的方法。”
田哲想了想问:“那如果让那俘虏兵自给自足呢?”
廖文扬的眼神都亮起来了,说:“虽然燕国的土地贫脊,但靠近夏国的土地比较肥沃。加上他们基本是农夫,要开发农地绝对不是困难的事情。”
然后他再想了想,继续说:“如果有多余的粮食,甚至可以卖给燕国当人情,或带回庆安城作储粮。我记得边界那边有一带地区的土地跟这边的很像,说不定同样的植物可在那边种植。”
田哲看到他越说越兴奋便说:“你知道很多事,是廖将军教的吗?”
廖文扬静了下来说:“可惜不是,某的身体不像三位阿兄一样强壮,射箭,剑术,所有武术都不精,唯独骑马是某的强项,但父亲说,只会逃跑的是懦夫。所以某平常就学习各种知识。”
田哲点点头后,便说:“好了,不阻止四郎继续抄写军法了,有机会的,请让某再次拜读或详细的讨论。”
廖文扬开心的说:“哲郎,一定一定。”
夜晚,田哲回到寝室里,成治马上过来为他更衣。
“我让你去办的事怎么了?”
成治边整理服饰边说:“已经找到了数位适合的队长,但不清楚他们是甚么来头,我会尽快查清楚的。”
田哲说:“不用了,足够了,之后的让烟郎来接手,当务之急是红雅江。”
成治疑惑的问:“那是?”
田哲说:“燕国的五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