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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知更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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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觉得自己不喜欢白兰。
怎么说呢,他完全就是漫画中的大反派,我的话应该会是那种神秘莫测亦正亦邪的角色,出场不多人气很高的那种。
这两者完全不应该组成一对。
我对白兰这么信任仅仅只是因为了解他而已,所以……
“爱·你·个·头。”
“我只是了解那家伙一贯的恶心风格而已。”我把袋子系到腰上,起身向他们俩告别,“为了防止被你们牵连,就请原谅我先行退场吧。”
“还请你们替我转告涩泽先生,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应该会成为一个不错的朋友。”
涩泽龙彦早就已经死了。
预言看到这一点的时候确实是让我遗憾了一下。
现在的涩泽龙彦是他的异能,真是不可思议,但是考虑到涩泽先生的性格的话,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愿意用性命去追求一样东西……稍微有点让我佩服起他来了呢。
容我纠正一点,涩泽先生。
你是个比白兰好一点的神经病。
我慢慢地走下楼梯,推开大门走进横滨的迷雾之中,袋子里的结晶石响个不停,怎么听都是有钱的声音啊。
当年我也不是个物质的人的,可惜白兰太有钱了把我教坏了。
这么神游着我哼着奇妙的小歌走出了这一片区域,并没有打算走太远,只要离开被他们祸害的区域的安全区就好了。
再一点就是我并不认识路,以及……万一走着走着碰上同样“避难”的那个白帽子就遭了。
那家伙的目的是想清除异能者,我这种在他眼皮底下拿着十三、不对十四个异能逃掉的人被他抓到就麻烦了。
所以我打算找个庇护所,武装侦探社好呢?还是港口黑手党好呢?
政府那边太没有人情味了,我去到那边估计会被重点监视起来……这点我拒绝。
“嘛~算了——碰到那边先就加入哪边吧——”
这么嘀咕着的我因为懒得去思考而决定把问题抛给命运来决定。
丝毫忘记了我这种家伙早就因为窥探命运而被命运嫌弃,所以——
命运嫌弃我的下场就是——
“……你们好。”
“武装侦探社的社长和……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和异能小姐。”
正对上三人视线的我眼角直抽,当初和白兰打赌的时候可没见我有这么好的运气。
“哦啦,如果没记错的话,小姐你就是被涩泽龙彦绑架的预言家小姐。”
“是的,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我顿了顿露出笑意,“比起预言家,我更偏向于算命的这种叫法。”
“有什么区别吗?”他好奇的询问。
“很简单,因为我是中国人,所以叫做算命的。”
他笑了起来。
“以及,我想向社长先生提出一个请求。”
穿着墨绿色和服的中年白发男人微微低下头对上我的视线。
“出于对自身安全以及他人安全的考虑,我想请武装侦探社暂时收留我,一直到我被信任的人接手。”
他的眼中透露出一丝沉思,我也没有急着要他做出回答,静静地等待着。
“其实我们港口黑手党也可以做到哦。”趁着这个机会黑发的首领笑眯眯地插话。
“我知道的。”我瞄了一眼他身旁的金发小女孩认真地看着他解释,“但是因为您让我想起从11岁开始就强迫性与我非法同居的亡夫,所以我拒绝。”
我相信港口黑手党一定查过我的资料,所以他们绝对会知道白兰的“变态”行为,能隔阂到这个让我想起自己的阴影变态首领我就满足了。
果不其然我看到原先一直保持着风度翩翩笑容的黑发男人笑容猛地一滞,张了张刚想开口就被社长先生制止了。
社长先生斜了他一眼伸出手臂用母鸡护崽的姿势将我护到了身后,然后生硬地拒绝了他先前的主意。
“不用了,这位小姐就由我们武装侦探社接手了。”
“……嘛,福泽殿下不用这么警惕我的。”
不顾对方的澄清社长先生带着我离开了现场。
因为这个让我对威严的社长先生不由心生好感,即使对方再严肃沉默寡言也阻止不了我搭话的念头。
“请问社长先生的全名是?”
“福泽谕吉。”
“那么我先提前感谢福泽先生的照顾了。”
“不用客气。”他简言意骇地点了点头,随即带上些纠结的神情。
我了然,“我没有名字,随意选择您认为合适的称呼就好。”
“不。”他皱了皱眉,神情肃然地拒绝了我的提议,“名字对于一个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啊……
这种事情没什么关系的,我并不在乎——这种话说出来对方会不会不开心?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
叫我Robin?
我真的不喜欢这个名字,而且这个名字白兰一个人叫叫就好了。
说起来,在白兰之前别人对我的称呼是什么来着。
……
啊,想起来了。
似乎是——
“阿澄。”
我抬起头冲他露出笑容来。
“叫我阿澄,澄澈的澄。”
福泽先生的脸上染上一些笑意,冷不丁地就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不好意思,白兰。
老子要出轨了。
▽
跟着福泽先生回到侦探社的当天早晨,由于我出现的时机太过去巧合,所以侦探社的众人开始了讨论,如何处置我。
我丝毫不介意,毕竟我也觉得我和福泽先生碰上的时机太过去巧合了。
可能是命中注定吧!
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合眼的我盖着福泽先生递给我的毛毯安安心心地躺在侦探社的沙发上睡着了。
梦里有蓝天白云大海,我穿着白色的长裙,长发飘飘的我自己都觉得很好看。
结果回头一看,看到了一个同样穿的一身白的白兰笑眯眯地站在远处看着我。
吓得我病死梦中惊坐起。
手里握着毛毯坐在沙发上就开始怀疑白兰的鬼魂缠上我了。
想想白兰死后我的人生就开始大起大落落落了,要么是他诅咒我要么就是他的属下诅咒我,反正和白兰脱不了关系。
“那、那个,你醒了啊。”
我抬了抬眼皮懒洋洋地看着他,慢半拍的举起手打了个招呼,“哟。”
“……哟…?”他抽着嘴模仿着我的样子打了个招呼。“你没事吧?”
“除了做了噩梦之外没什么。”我伸展了一下身子站起来看了一眼四周。
一片狼藉,看来清理起来还需要时间。
“我能来帮忙吗?”我偏过头去问他,毕竟他们这么忙的时候我还睡了个觉怪不好意思的。
“那真是感激不尽了!”
“不用客气,是我需要你们照顾才对。”我笑了笑,拿起了一旁的扫把,“你的名字是?”
“中、中岛敦。”
“中岛先生。”
“先生什么的太为难了啦。”他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一个略带青涩的笑容,“叫我敦就好了。”
“那么敦君就叫我阿澄吧。”
开始帮忙打扫卫生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被宠坏了,甚至有走向生活残废的倾向。
在搬完最后的垃圾后,我坐在沙发上陷入了待机状态,翻译一下就是咸鱼。
我果然是个生活废啊,这么想着我自顾自地翻了个身。
“阿海小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下楼喝个咖啡?”黑长发的女学生笑吟吟地伸着头问我。
“……有意式奶冻吗?”
“……抱歉好像没有呢。”
稍稍遗憾了一下,我从沙发上弹起来一脸正经,“没有也没关系,我还是要去。”
因为我饿了。
黑色长发的泪痣美人叫做谷崎直美。
和另外那位谷崎润一郎先生是兄妹,顺带一提似乎是兄妹以上的关系,让我不由心生德国骨科欢迎这对新人的感叹。
和我们一起的还有与谢野晶子小姐,是个很好的人,但是在看到我的时候充满怜(母)爱的告诉我要多多锻炼。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是个废宅。
虽然没吃到奶冻但是吃到提拉米苏也算是可以了。
“阿澄小姐是哪里人?”
我觉得与谢野小姐是把我当成同胞了,于是我有些歉意的笑着,“是中国人。”
“阿拉。”她微微瞪大了眼,“日语说得很好呢。”
“就是说啊,完全听不出来呢。”直美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而且眼睛的颜色也不太像呢。”
“语言的原因是亡……前夫和朋友教过我,至于瞳色可能是因为异能力的原因。”
她们两人对视一眼。
“唉唉唉唉?!!”与谢野小姐猛地拍桌而起,“你结婚了?!!”
“既然是前夫已经离婚了才对!”直美小姐纠正,然后她转过头来激动的问我,“是他对你不好吗?!”
“不不不,白兰对我很好!”我瞬间反驳,反应过来对上她们的视线有些一言难尽,“只是他意外……身亡了……”
她们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当然!这只是他们以为的……”我呼了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手指握上脖子上的戒指,带着翅膀的戒指的触感让我一下子安心下来,“……他会回来的。”
直美小姐和与谢野小姐无言的对视一眼,忽然就柔和了语气。
“阿澄小姐很爱你的先生呢。”
我一愣,再次下意识地反驳。
“爱你个头。”
“……”
直美小姐和与谢野小姐露出茫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