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番外–西泽.洛希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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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洛希孚，洛希孚家主的独生子，一度是众多贵族少女追求的对象。
他七岁的时候还未到参军年龄，家族便安排他进了坎卡西最贵的私立学校，据说其毕业率不及百分之二十五。
但西泽学什么都很快，门门拿第一，名字永远在学校的光荣榜上闪闪发光。长得好、背景好、能力好，还是个温柔多情的花花公子，平时在学校经常帮女生打水修灯泡，每逢周末还邀请不同的女孩子出去玩。
可西泽的身边从没有一个固定的女孩子。西泽的男性朋友历加·格伯十分看不惯西泽这种做法，总是正义凌然地谴责他你怎么每天都不一样。
七岁的西泽就摆手笑笑，“啊？每个可爱的女孩子，都是我的朋友。”
这更让少女们抓狂了。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她们纷纷要求家族将西泽安排为未来的结婚对象，但收到的回复都是不可能。
洛希孚家主独生子的未婚妻，必定是同他一般尊贵的女子。
西泽自然打听过自己的结婚对象。家族告诉他，他未来的妻子是爱丽·米洛娃，米洛娃家的次女。
西泽就戳了戳历加的肩膀，说你知不知道爱丽是哪个班的。
历加点点头，说她比你低一个年级，在一班，经常放学后还在。
西泽就挑了个放学后的时间，偷偷溜进了低年级的教学楼，很快找到了一班。
教室空荡荡的，唯一一个人影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很多同龄的贵族女生早早就开始打理自己的外表，为日后进入社交界做准备。但爱丽看上去像刚睡醒，金黄的头发混乱地交叉在一起，蓬松地像个炸毛的狮子。但意外地很可爱。
爱丽端庄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书，连来了人都没注意到。
西泽一直是校园明星，也见过不少欲擒故纵的小女生。他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在爱丽的座位旁坐下，用手指将她一缕打结的头发轻轻分开，然后缠绕在自己的指尖上。
爱丽抬起头，有些疑惑地望着西泽，“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西泽摆出一个坏笑，“我啊，我来看看我的未婚妻。”
“您是西泽·洛希孚？”清脆的声音响起，如同在雅如兰果实上歌唱的鸟儿一般动听。
爱丽打量了一下西泽。那个时候西泽比她还矮半个头，但那张脸的确精致得无可挑剔，也难怪会成为众多少女的梦中情人。
西泽点点头，期待着看到她像得到王后的茶会邀请般激动地尖叫，满脸通红地握住自己的手问明天有没有空。
但爱丽只是点点头，又一言不发地低下了，手指仍停留在书页上，似乎并不想搭理他。
西泽皱皱眉，这反应跟想象中的不一样。但他还有绝招，他牵起一只爱丽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抬头问，“真是个顽皮又可爱的女孩。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请问我是否有幸邀请我的未婚妻去约会呢？”
爱丽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看他。“姐姐说，十五岁前不能接受男士的邀请。”
西泽无奈地放开了爱丽的手，丧气地朝着桌上趴了下去，“你很听你姐姐的话？”
爱丽突然放下了书，眉眼弯成个小小的月亮，笑着说：“嗯，姐姐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
西泽被那个笑容惊艳了一下。明明是个连头发都不打理的书呆子，竟然有着那么纯粹动人的笑颜。
西泽目不转睛地盯着爱丽看，爱丽也当作无所谓地让他看，自己继续低下头看书。一时间，世界安静得能听见夕阳一点一点燃烧殆尽的声音。
那是尖锐的鸟鸣、被足球划过的草坪、走廊上窸窸窣窣的脚步、敲钟人不耐烦的催促。
好一会，西泽才收回目光，看了眼手表。回家太晚是会被母亲大人教训的。看到爱丽油盐不进，他也只好放弃。
“那我可得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比你姐姐更优秀。”西泽摆摆手，拿起自己的书包，走到门口，他回头挥手，“回见。”
“回见。”爱丽也点点头，继续看书。
西泽没看到的是，在他走后，爱丽红着耳根坐在原地。她放下书，将那只被西泽吻过的手举到空中，细细地打量着，然后慢慢放到自己的唇边，虔诚地亲吻了一下，然后像触电般红着脸跳起来。她将另一只手按在自己左胸膛，似乎想要制止那疯狂的心跳。
“差点没忍住……姐姐……他是位多么英俊风趣的人呐……好喜欢。”
爱丽再也看不进书了。
第一次碰壁，这让西泽脸上非常挂不住。在历加面前，他忍不住抱怨起来。
“这太糟糕了……我的未婚妻看上去非常嫌弃我。”
历加终于逮到了机会，狠狠地嘲笑了他。“哈哈哈哈！你滥情得跟玛德琳农场里发春的黑牛一样！也就那些不谙世事的年轻小姐会被你骗去。人家米洛娃家族的二小姐才不吃你这套！”
“哦，请不要用牛来形容我好吗？我可是更喜欢漂亮的绵羊……”西泽无力地辩解着。
历加发现西泽真的很消沉，忍住嘲笑，拍了拍他的肩说，“不如你试试在她面前勾三搭
四？激起她的胜负欲什么的。嗨，居然有一天是我给情圣出主意！这世道！”
“啊？我试试吧……”
西泽挑了个午后的时间，跟几位漂亮的小姐有说有笑地从图书馆前走过。历加说，爱丽每天午后都会来图书馆。
他果然看见了来图书馆的爱丽。
“啊，西泽先生。”爱丽向他打了个招呼，看了眼他身边漂亮的女性朋友们。
“你不要误会，她们是……”西泽装模作样地解释，却被爱丽打断了。
“没关系，西泽先生。您的风流是人尽皆知的。”爱丽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
“但您放心。无论您是什么样，我都会履行跟您的婚约的。”
西泽完全没想到是这种回答。这让他有种莫名的罪恶感。
再次被历加嘲笑之后，他完全放弃了找爱丽的想法。只是偶尔在路上碰到那孩子，两个人互相打个招呼罢了。爱丽总是披着乱蓬蓬的头发，但头发下的脸蛋却一天天变得越来越惹人注目。她总是抱着书，她的声音每每听见都觉得动听，像林间精灵般飞进听者的心灵。
没多久，西泽跟历加一同毕业。两人很快都到了参军年龄。两人又一同进了训练营。
按照坎卡西的规定，五大贵族每代都必须送去血统高贵的孩子服兵役。米洛娃家也不例外。爱丽的姐姐就是以出色的成绩顺利服完兵役的优秀女性。在退役后，她在社交界混得风生水起。
西泽和历加在训练营里认识了亚度尼斯。契机是一次格斗测试。
“这次的第一是个从没听过的名字。叫……亚度尼斯？”历加说，跟西泽并排坐着，看着那个沉默寡言从来都是一个人的第一名。
“像个木头一样。”西泽说，突然跳起来，“我去逗逗他好了。”
亚度尼斯以为受到了挑衅，二话不说就朝西泽挥了一拳。历加撸起袖子上去给西泽帮忙，然后三个人扭打在了一团，每个人都是鼻青脸肿。
因为违反了训练营不准私斗的条例，三个人被罚负重训练五小时，累得训完就倒在了草地上。
“哈哈哈哈！有意思！亚度尼斯！我要跟你做朋友！下次我可不会让你先出拳了！”西泽大声嚷嚷起来。
亚度尼斯一边呼吸一边望着头顶的天空，没说话。
历加擦了擦自己黝黑的脸上的汗珠，不甘示弱地说，“拜托，你们打架斗殴不能忘了喊我啊！”
事实上，三个人再没打过架。
有次西泽憋得慌想亚度尼斯打架，亚度尼斯也不还手，只是一只在闪躲。
“老师说过，不能伤害朋友。”亚度尼斯抓住西泽的手腕，面无表情地说。
西泽像是嗅到了什么，围着亚度尼斯问，“老师？你以前不是没上过学吗？”
“她教会我很多东西，自然是我的老师。”
“我教你变魔术怎么样？小亚度，你喊我声洛希孚老师啊？”西泽笑嘻嘻地掏出了副不知道怎么带进来的扑克牌。
亚度尼斯没理他。
不远处的历加正躺在草坪上晒太阳，他招呼两人：“来来来，我弄到了本外边的杂志看。”
西泽瞄了眼日期，“哦，还是一年前的啊。”
历加踢了他一脚，“废什么话。学学人家亚度尼斯。”
亚度尼斯默默翻着杂志，在某一页停了下来，递给了西泽。
标题是《米洛娃姐妹名动社交界！丽丽雅·米洛娃与爱丽·米洛娃并列第一获“坎卡西玫瑰”称号！》。下面还附了张照片。
爱丽穿着灵动飘逸的青碧色礼裙，金色的长发梳成漂亮的盘发，亲切地挽着右边的女人的胳膊，对着镜头露出了没有一丝杂质的笑容。
西泽继续往下看，是几位对票数贡献较大的男士接受采访。他跳过了丽丽雅的那半，径直看向了爱丽那半边。
“…爱丽小姐的歌喉，我想一定被上帝亲吻过。每每听见我都沉醉其中。”
“…爱丽真是位像魔法般神奇的小姐。她的单纯和善良无疑是社交界的一抹亮色。让我回忆起了我的青春年华。”
“…她像林间歌唱的候鸟。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与西泽·洛希孚决斗，来争夺这只漂亮的小鸟。”
历加和亚度尼斯对视了一眼，连后者都忍不住观察西泽的表情。
西泽把那两个脑袋推开，合上了杂志，“啧，你们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本杂志我就没收了。”说着跑到了一颗阴凉的大树下自己看。
“有个爱人真好！你看他那得意的样子。”历加站在亚度尼斯身后，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肩膀。
亚度尼斯没说话。他向来对这类事情不会发表意见。
训练营毕业后，历加和亚度尼斯打算去前线。西泽倒是回家了，说是家族喊他回去结婚。
“还好你们来不了我的婚宴，不然你们会嫉妒得发狂的！”西泽故作夸张地说。
“你这人。家族联姻而已。我怎么记得那女娃娃根本就不喜欢你。”历加鄙夷地看着他，“但还是祝你们幸福。”
“小亚度，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再见。”亚度尼斯说。
西泽就回去了。当他回到久违的洛希孚主家，没有一位叔叔姑姑来迎接他，家族众多的元老们正在开会。阴翳笼罩着这座辉煌的宫殿，乌鸦在枝头栖息不敢发出声音，只是用尖锐的眼睛注视着长桌旁众说纷纭的人们。
“依我看，加尔佩家的长女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不，还是格伯家的小女儿更合适一些…”
这时，人们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西泽。
一直没有说话的、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的、散发着威压的女人终于低沉着开口，“小泽，过来吧。”
西泽瞥了坐在两边的家族长老们，眼神阴暗地走向正中间，向着女人行了个礼，“母亲。”
赫里·洛希孚穿着一袭玄青长裙，头上戴着宽大的珠花礼帽，将整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中。但若你细看，会看见那脸上布满坑坑洼洼的烧痕，丑陋不堪。但她浑身散发的威压感还是宣告着她尊贵的地位，在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只是注视着那两母子俩。
“小泽，爱丽·米洛娃高烧不退，现在的智力与三岁孩童无异，还丧失了语言能力。”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敲在西泽的心上，刺得他有些疼。
赫里很少看见西泽这样的表情。大多数时间，西泽都是很随意地笑着，不管是向少女献殷勤还是处刑家族的叛徒，他永远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现在，西泽的脸上再无悦色，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你能感觉到那平静的海面下熊熊燃烧的烈火。
“请允许我询问几个问题。”西泽站在赫里的旁边，目光扫视着下面一个个欲言又止的长老们。
赫里无声地默许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消息？”西泽问。
“一天前。”一位满脸疲惫的中年男人回应他。
西泽是三天前收到家族的消息，看来那时还没人想到会发生变故。
“是谁下的手？”西泽紧接着扔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在场的人都变得沉默，犹豫着没人开口。他们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因为虽然对外封锁消息，但五大家族之首的洛希孚还是有极其有效的消息途径。而知道这个消息的贵族高层，现在齐聚一堂。
“丽丽雅·米洛娃。”最后是赫里打破了平静。昏暗的灯光下，没有人看得清赫里礼帽下的表情。
“家族的处理方式是什么？”西泽最后问。
众人齐刷刷地望向了正中央的赫里。他们讨论许久，也没找到可以避免家族名誉收到损害的方法。
在双方都有能力完成婚约时，联姻必须进行。爱丽虽然智识受损，但并非不符合以上条件，丽丽雅正是钻了这个空子。倘若由洛希孚家出面解除婚约，便是洛希孚家族失信。但即使联姻继续进行，洛希孚家族通过联姻也得不到一点好处，反而落个受人耻笑的下场。
洛希孚家名誉受损，获利最大的不是其他四大家族，而是王族霍伊莱德。丽丽雅此举，是摆明了要同威尔斯一起对付洛希孚。
但西泽知道，这绝不是真正的原因。
“无论履行婚约与否，家族的名誉都会受到损害。”赫里缓缓地说，“所以小泽，选择权我交给你。”
西泽并不用怎么考虑便做出了决定。
“我将履行与爱丽·米洛娃的婚约。”
不为什么，就为了那句「无论您是什么样，我都会履行婚约。」
放弃那个人？世代庇佑他们的洛希孚女神不会允许，他自己也不会允许。
婚礼如约举行了。婚礼当天人头攒动，比以往任何一次的人数更多。虽然大多数是碍于贵族的身份不得不出席，也有不少人单纯是为了看个笑话。
晨光微露，西泽就来到了爱丽的住处。他本想在门口等候，女仆却主动带路。西泽皱着眉头跟了上去。
漂亮的房间里，爱丽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丽丽雅捧着她的脸帮她化妆，也不回头，只是随口说了句，“西泽先生，您来了。”
爱丽微微闭着眼睛，嘴角勾起，看上去很享受姐姐的抚摸，她身上也并无伤痕，倒真像是一对和睦的姐妹。西泽压抑着内心的怒火，语气还是不免带了些威胁。
“您这是什么意思？达成目的之后，就开始在我这里演好姐姐形象么？”
丽丽雅的眼睛始终专注地看着爱丽，像是在雕刻什么传世珍宝。她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说，
“如您所见，我是个歹毒虚伪的女人。但现在她已经对我没有威胁，我自然会演好姐姐的角色。”
“让您过来一趟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想交待您一些她的喜好。”
“日后您要好好待她。”
丽丽雅说完，将化妆用品放到一边，从抽屉里拿了个红皮的本子扔给他。
西泽随手翻看了几页，微微有些震惊。
＂爱丽喜欢的颜色：丁香色。因为她说在她心中姐姐就是这个颜色的。＂
＂爱丽的特殊日子：大约每月四号到十号。倘若她不舒服，红糖加水浸泡一小时，煮沸后冷却饮用。＂
＂爱丽喜欢听的书籍：雷·恩西的《消失》系列。每两年发行一册新书，日期从七月十二到十五不等。念书时，灯光不要太亮，她会难以入眠。＂
………
他渐渐明白为何爱丽那么喜欢她的姐姐。这上面的字迹大多已经干透，不可能是最近写的，而是丽丽雅真的一天一天地记录下的妹妹的喜好，注意着妹妹的每一句话和每一处她目光停留的地方。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西泽想。
“我迟早会替她报仇的。”临走前，西泽说。
“您拜访之前还是通报声。我备好茶点等您。”丽丽雅难得有闲心开了个玩笑，送两人到了门口，但爱丽还是抱着丽丽雅不撒手。
“她害羞了。”丽丽雅说，将两人的手放在了一起，“您日后可好好牵紧她。”
“不用你说。”西泽握住了那只漂亮的手。
从米洛娃家握到了洛希孚家。爱丽先是有点紧张，渐渐放松下来，像只小动物那样用脑袋蹭着西泽的胳膊。
西泽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些心疼地笑了一下。他一边翻着那本红皮书，一边说些有的没的。
“原来你不喜欢看书啊。那真不错，以后别要求自己看书了。看点花啊草啊蝴蝶啊，实在不行看我也可以。”
“我挺帅的，也不知道为何你没兴趣。”
“以后你天天看，我就不信迷不倒你。”
爱丽听不懂，就张着大眼睛笑着看着西泽，那双眼睛一直都是这样，纯粹无邪。
西泽的手指停留在红皮书的最后一页。上面是欺负过爱丽的人的名单，其中不乏身世显赫的贵族少女。名单的最后，是还未干透的字迹：＂丽丽雅·米洛娃。她说坎卡西玫瑰有她一个就够了。＂
“哈哈，我真是摊上了个大麻烦。”西泽也笑了。
新人入场的时候，所有人惊讶于那两人的耀眼。
西泽本就生得好看。细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而微翘的双唇。棕黑色的头发扎成高马尾，优雅而洒脱。一身纯白的西装更是衬得他如雪一般高贵。他向两旁的来宾招手示意，惹得许多少女尖叫连连，其中不少是曾经的同校女生。
爱丽更是惊艳四座。金黄蓬松的头发梳成两个小花苞，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四周，上翘的睫毛随之颤动。恰到好处的妆容让她像橱窗里的娃娃一般精致。一袭丁香色的礼裙刚刚及膝，整个人就像个误入人间的林间精灵。
般配。
这是众人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词语。
两人手牵着手走向婚礼主持人。
主持人开始走流程，说了些什么，然后要两人念誓词。话刚说完，主持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西泽把誓词拿过来，一字一句地照着念。轮到爱丽念誓词的时候，他说，“我替她念。”
“反正以后我跟她就是一个人。”
“……我爱丽·米洛娃将同西泽·洛希孚荣辱与共。我愿在爱之女神面前发誓，永远忠于西泽·洛希孚先生。……”
台下渐渐得有了些窃窃私语。更有个人模狗样的贵族青年大声嘲笑了起来。
“你们洛希孚在做慈善吗？瞧瞧，连这么个话都不会说的废品也要。”尖酸刻薄之意透露在字里行间。
西泽随手拿起一个空酒杯就朝那人脸上扔去。酒杯不偏不倚地砸在那人的嘴巴上，破碎的玻璃渣刺进了他的下唇，鲜血一点点渗透出来。
“爱丽当然会说话，她是用眼睛说话的。”西泽说。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向着那人走过去，拎着他的衣领将他从座位上提起来，然后一把扔在地上，穿着长靴的脚随即踩了上去。
那人似乎没想到西泽会在婚礼上做出这种“失礼”的举动，在地上像只蛔虫那样扭动挣扎。
西泽拿出藏在装饰下的一把银白色手枪，狠狠地顶在了那人的脑门上。
“你算什么东西？敢侮辱我的妻子？要不是怕你脏了我的地板，早就一枪崩了你。”
平常笑嘻嘻的西泽有多平易近人，现在就有多么可怕。外界只知洛希孚的家主雷厉风行手腕强硬，从没想到这位看上去游手好闲的少家主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注视着这一切的某位贵妇人笑了两声，对旁边的赫里·洛希孚说，“枪是您用家族名义申请的吧？您未免太宠溺他了点。”
“哎呀，小泽的面子就是我的面子嘛。”赫里坦然地说。
那位闹事的贵族青年显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一下就被吓破了胆，一个劲地求饶。
“这样好了。先生，你从这里爬出去吧。”西泽把枪收了回去，俯视着那人可笑的模样。
那人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似是觉得欺人太甚。
西泽用更大的力道往那人腹部踩了一脚，那人疼得直喊救命。
西泽用看死人的眼神看那人。“你爬不爬？嗯？”
那人点头如捣蒜，屁颠屁颠地在众人的嗤笑声中爬了出去。
于是婚礼继续举行。他们带上戒指，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接吻。
那个被众多贵族少女嘲笑过的人，现在被全场的少女羡慕着。
“西泽先生……真是一位温柔的人。”一位少女说。
“啊，真是太让人着迷了。”另一位少女附和。
经此一事，爱慕西泽的少女变得更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番外–西泽.洛希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