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春》史官

5、第 5 章

　　到大厅坐定，沈卓命人沏了茶。
　　“曾听得父皇讲沈家富可敌国，而沈公子以商人之身具龙凤之姿，今日一见，果然，”筱筱啜一口茶，“名不虚传。”
　　“沈公子身家卓著，仪表堂堂，又是少年风流，想来对沈公子青睐有加芳心暗许的姑娘定然数不胜数，是也不是，沈公子？”筱筱眯着眼问。
　　沈卓不答。接下来的话想必更不好听，而这种兴师问罪的架势他并不打算搭理。
　　筱筱也不强求答案，只要沈卓没否认就好：“而沈公子你正值青春年华气血正旺，难保就不肖想左拥右抱娇娘环伺。”看着沈卓欲言又止，筱筱朝陈勋递个眼色，看吧男人就这样，不过你就要小心点若是被我逮着了，呵呵。
　　“只是我那妹子，沈公子你也适才听大夫说了，从今往后怕也就是一个药罐子，病病恹恹的恐是无法照顾公子了。莫如沈公子给我一个面子行个方便，写封放妻书，让我家相公领了我那妹子回家以免以后因着琐事再恼了公子让公子和妹子各自不愉快。公子说可好？”
　　“请恕小民无法答应，也请公主不要强人所难。”沈卓应道。他已说过自己不预备放手。
　　“这可难了。”筱筱皱眉，“这是妹子见我后的第一个心愿虽然不是对我说的但我也不能装聋作哑。若是这个我都办不到还怎么做她的嫂子。陈勋啊，你说我这嫂子可怎么办，要是不能称她的心意她会不会撺掇你休了我啊？”
　　“小心说话，别坏了我妹妹的名声。”陈勋敲敲筱筱的头。
　　“可人家真的就有这样担心嘛。”筱筱撒娇。
　　“是我那妹子，你担心什么！我看她才该担心才是，有你这样的嫂子。”陈勋无奈的摇摇头。
　　“妹妹才不需要担心呢。我是她嫂子疼她都还来不及呢。若是有人不知好歹伤了她我可不打算放过。”筱筱娇笑。
　　沈卓身旁是婢女打个寒战。
　　说话间，小四进得大厅来：“只怕公主的提议并不符夫人的心意，她啊只不过想得丝安宁。”然后笑笑，“舅老爷也不必担心。夫人刚刚有醒来过特叫我来告知二位。当然也有话要一并对老爷说。老爷，夫人她只求一只休书，还望老爷应了她。理由或是善妒或是无子，随老爷你高兴。但凡老爷自认为对夫人的秉性还有丝毫了解，那就烦请老爷做个决断。”
　　“为什么要逼我？”沈卓喃喃。自己已经愿意好好过了已经想过要为过去补偿了，为什么都不给自己这个机会呢。
　　“世上之事自然一报还一报。若非老爷逼得夫人作此选择，她又哪会这般坚决。莫非老爷认为夫人活该遭罪？若果真如此那也该由地府清算，老爷未必有这个资格。”
　　“好刁钻的姑娘。”筱筱同陈勋耳语。
　　陈勋点头。
　　天下之大怎的不多生几个妙人儿多有几件可说之事，免得乏了日子，天怒人怨。
　　“还有一事，差些忘记了。奴婢来时遇见了云钰姑娘她已把行囊整理妥当道是明天便走央奴婢告之老爷一声，还说这段日子多有叨扰，愿还了老爷清净。可是人家柔柔弱弱的姑娘怎的能由这大老远的一个人回去。”小四说罢，垂了眼盯着自己的绣花鞋。
　　沈卓闭眼，翘起嘴角：“都想要离开？很好。看来我沈卓是一个也对不住。我沈卓就是一混球，是不？既然我那么差，离开自然最好的。也罢，也罢，都走吧，谁离了谁还不是过一辈子。”硬下心肠说这一番话已耗尽了沈卓的力气。怎么可以离开那爱你的我怎么办？沉香，你的眼里就真容不下一粒沙？
　　“荷菱你吩咐管家明日着人护送云钰姑娘。至于小四，你，便告诉夫人我已同意就是。”
　　“那奴婢告退。”小四躬身退出。
　　看着沈卓沮丧的样子。陈勋心有不忍。同是男人多少可以体会些，可妹妹素来倔强，再说受了这许多苦就是自己也不愿意她回头。当下叹息一声携了筱筱归家。妹妹回家之时，闺房可得布置妥当。
　　还有爹，陈勋揉揉太阳穴，得叫他别乱说话才行免得恼了妹子三天不张口。
　　我跟你们姓，可我名还是沉香，我会一些简单的针线，长大后会练得更好，不必你们白养。若你们不答应我便另寻一家去。可是，当时妹妹的身上还在流血。
　　有点窝囊拿娘子和妹妹都毫无办法，陈勋感叹。可笑沈卓若有真真用心去认识过妹子怎会相信那些流言，行到这一步又能怪谁。
　　沈卓把头枕在大腿上，好大一阵动也不动。眼泪却慢慢的润湿曲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