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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成为反派的第一步劈叉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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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卿和烛阴到了李家夫人的院子,两个人维持着拉手的别扭姿势。院里李老爷的尸身正停在正中央,事发突然,棺椁之类的东西还需临时准备。
院子里人多杂乱,李家夫人被人搀着,已经不再哭天抢地。
南卿打量四周,找了个边边上的石凳,念诀清理了一番,有意和烛阴分享,一人坐一半。
烛阴岂能答应,“哼”了一声,随手一挥,变出个只有他们两人能够看见的八仙椅,自己施施然坐下了,南卿坐在那简陋的石凳上,瞬间比他矮一截,朴素和奢华的对比也未免心酸了些。
“……”
烛阴嫌拉着她手累,因此只好由她主动握着对方的手腕,虽然被迫体会到了贫富差距,也不得不挨着他坐。
她是存了心思,特意来看热闹的,李家这些人也没叫她失望,坐下没一会儿就见徐管家急急忙忙地跑进了院子,喘着粗气道:
“夫人,不好啦,外头苏家的短命鬼来啦!”
那位怎么说也是你家大少爷的亲舅舅,你们这外号起的,就不怕说漏了嘴?
“什么?!他来做什么?家中的事尚且一锅乱,老爷身亡的消息不是都封锁干净了吗?”
南卿看着前一秒还虚弱不已站都站不稳的李家夫人突然间像打了鸡血一样,把搀着她的丫鬟推开,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又是着急又是愤怒,看起来战斗力十足。
徐管家被她突然中气十足的样子吓了一跳,只好哭丧着脸说:
“想必府里有他安插的眼线,如今人已经到了府门口了,还带着二十来个身强体壮的男丁,说是来吊唁,老奴看着倒像是来打劫的。”
不得不说这是徐管家最接近真相的一次。
“好啊!他苏府离我们这儿至少七日路程,老爷才刚咽气,他立马就来了,就是飞也没这么快的,只怕是早就准备好了,没准儿老爷的死也和这个短命鬼有关!天杀的,放他进来,我要叫他知道知道,咱们家不是好惹的!带着二十几个人就想来趁火打劫?做梦!”
如今李家夫人的模样,哪像刚经历了丧夫之痛,就是说她能徒手劈山南卿也是信的。
徐管家依言出去了,留下气得发抖的李家夫人,一屋子严阵以待的下人,和后悔没带瓜子来看戏的吃瓜群众南卿。
哦,当然还有她旁边看起来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兴趣的一位靓仔。
“你说,是那位“舅舅”能捞到好处,
还是这位夫人能倒打一耙?”
烛阴低头看着南卿凑过来的样子,不动声色地避了避,不怎么高兴道:
“你这是和我打赌?”
“……也不是。”
聊聊天嘛,你这人好生没趣啊!
南卿撇撇嘴,等待的时候又想知道下面的剧情进展,又有点无聊,旁边的人还不和她说话,简直难熬。过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一面唾弃自己,一面小声道:
“要不就算咱们赌一把,怎么样?”
烛阴这回没躲她凑过来的脑袋,颇有些兴趣,低头睨着她,
“赌什么?”
南卿来劲了,寒山阁上论打赌这件事,就连付姝那个小魔女都不是她的对手,你一个睡了四百年的北邙宫死宅还能翻天?
“你说赌什么?”
南卿十分大度,把定彩头的权力交给了烛阴。
她猜想也不过就是些金银财物等寻常赌桌彩头,却忘了眼前的人既不缺金也不缺银。
烛阴见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更加来了兴趣,
“输了的就应对方一件事。”
玩这么大吗?南卿看过的武侠小说剧情都快要按捺不住了喷薄而出了,因此十分谨慎地问道:
“这件事可有什么底线吗?”
“自然没有。”
烛阴满不在乎地说出了足以让人重新思考人生的话。
“如果没有底线的话……不太好吧,我若叫你烧杀戮虐,或者把北邙宫让出来,这你也干?”
“烧杀戮虐弹指间而已,北邙宫能建一座,我自然就能建第二座。”
南卿震惊了,这是何等的霸气和没有道德底线,有这样的觉悟何愁成不了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果然,这位龙老爷就是反派的顶级配置,可以说如果她要实现梦想需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那这位大爷要成魔头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有他挡道,黑暗大魔王怎么会轮到自己?
自己没什么可输的倒还犹犹豫豫,人家什么都有却敢赌,简直是格局上的差距啊!南卿痛定思痛,决定借此机会一举将其收为小弟。
“好,赌就赌,你押哪边?”
南卿佯装大方,叫对方先选。不想烛阴一脸的无所谓,淡然道:
“随你。”
???这可是你说的,她摩拳擦掌,十分高兴道:
“那我选苏家那个。”
烛阴往椅背上一靠,抬了抬空着的那只手,表示知道了。
不一会儿徐管家领着他口里的“短命鬼”并二十个壮汉进来了,李家夫人向身边的人使了个颜色,那个小丫鬟便乖觉地出了院门。
“哟,今儿这是稀客啊,苏老爷平日里半年都不曾登一次门,怎么今儿眼巴巴地来了?”
院里李老爷的尸身果然早就被人抬走了,这位苏老爷也不急,反倒顶着一张蜡黄的脸,做出一副精明到有些猥琐的表情,看得南卿都忍不住想抽他。
“夫人说笑了,我也是无可奈何啊,前几日收到外甥的信,信里直说他继母要毒杀他,他心里害怕,只好求我上门来救命。”
“你放屁!”
李家夫人一张脸涨得通红,厉声骂道:
“我早看出你心里藏奸,贪我们家的生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你这般跑来大放厥词血口喷人,当我们李家没人啦?!”
苏老爷神色如常,并不被她的话吓到,使南卿对他的无耻程度又多了一份信心。
“夫人这是怎么了?李家虽是夫人夫家,可说到底还是李老爷做主,李老爷若不在了,家业也该轮到我外甥主理,你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绣绣花带带孩子也就罢了,霸着府里管事的权力,说出去名声可不好。”
哟哟哟,这货可真是学得一手的封建糟粕,男尊女卑说得这么头头是道的。
很好,如此视礼义廉耻为粪土,看来这事儿能成。
“说起来,李老爷突然病故可十分古怪,怎么外头既没听见夫人找大夫的消息,也没听见府里要办丧事的消息?夫人,不会是……”
苏老爷的一句话说得阴阳怪气的,话尾的停顿更是意有所指,李家夫人本就怀疑他,此时更是气红了眼。
“我家就住着个寒山阁来的顶级大夫,自然不用去外头再找庸医。老爷突然亡故自然古怪,背后是谁加害可不好说,毕竟我这府里还没调查清楚,不便张扬。可苏老爷你的消息未免过于灵通,死讯尚未对外宣布,怎么你就掐准了时间来了?别是早就知道老爷要在今日咽气吧?”
李家夫人发现了盲点,攻击有效。
突然被cue的寒山阁顶级大夫暗自懊恼,转头看着漫不经心的烛阴,只觉他看自己的眼神蔫坏蔫坏的。
“好啊!你这毒妇!你不提那寒山阁的大夫还好,若提起来,还有另一桩官司没了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