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何奈云归

49、告白

　　“？”甘辰一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白泽朝他靠近了一步，“山顶那次，街口那次，还有这次。甘辰，事不过三，你总是这样，我要误会你喜欢我了。”
　　甘辰后知后觉，原来白泽都看到了。
　　脑海中像炸开了烟花。
　　白泽看着甘辰沉默的站在原地，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轻声笑了一下，微微弯腰，视线和甘辰齐平，“我理解错了吗？”
　　甘辰还是愣在原地，视线没有焦距。
　　不该这么逼他的，让一个习惯缩在壳子里的人摊开自己，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白泽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正想找个理由揭过这件事，就见甘辰睫毛颤动，有了反应。
　　“没有误会，我是很喜欢你。”
　　出乎意料的直白。
　　甘辰悄悄松了口气，他几乎下意识想要逃避，但原来把喜欢说出口也没那么难。
　　他握紧了沁出汗水的手心，直视白泽。“不要觉得有什么困扰，我……”
　　白泽伸手把甘辰皱紧的眉头抚平，又顺手揉了揉他的发顶，“真巧，我也喜欢你。”
　　看着他因为惊讶骤然睁大的眼睛，白泽笑眯眯的伸出一只手摊在甘辰面前，“牵个手吗？男朋友。”
　　甘辰嘴角疯狂上扬，把手指挤进了白泽的指缝里，“你ooc了吧，我的高冷学神同桌呢？”
　　白泽被气笑了，“我什么时候对你高冷过。”
　　甘辰还认真的会想了一会儿，然后满意的咂咂嘴，“也是。”
　　看了看他们十指紧扣的手，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甘辰梦都不敢这么做。
　　他晃了晃白泽的手，“你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白泽用空闲的手整了整甘辰的围巾，认真又温柔，“嗯。”
　　一路快走到住的公寓时甘辰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你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了呢？”怎么就突然看上我了？
　　“？”
　　“……就是。”甘辰纠结的头脑风暴“……喜欢我。”
　　换个人都得一头雾水，幸好白泽了解他，“那你呢？你怎么就想不开喜欢我了呢？”
　　甘辰用很疑惑的目光看他，“你这么好，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你。”
　　白泽捏了捏甘辰的手，“你这么好，我喜欢你不是理所当然？”
　　行吧。
　　甘辰接受了这个理由。
　　他并不相信他们可以走到最后，这些年的经历已经让他对自己完全没有信心，他不清楚该怎么延续并留下一段感情。
　　但他会珍惜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每一秒钟。
　　日历揭过，到了除夕，大家都在和家人一起过年，甘辰一切如常，看着吃猫粮的小白，觉得有些委屈了它，于是出门买了菜，照着食谱做了一顿丰盛的猫饭，准备食材的时候小白站在桌子上监督他，甘辰觉得好笑，拍下来发给了白泽。
　　甘辰：【图片】
　　甘辰：监工小白。
　　白泽：眼神还挺像那么回事。
　　白泽：在做什么？
　　甘辰：给小白做猫饭。
　　白泽：羡慕小白。
　　甘辰：禁止ooc。
　　白泽被逗笑了，一旁的亲戚问他在笑什么，他收起了手机，神色如常，“没什么。”
　　做完猫饭甘辰就抱着iPad坐到窗边开始画画。
　　他已经很久没画过画了，今天就是很想画点什么。
　　有些生疏，当康复训练了。
　　甘辰放平心态，没要求自己立刻画出从前的水平，能看就好。
　　在脑海中构思了下，甘辰就开始下笔起草。
　　大概框架画好后，慢慢开始细化。
　　这一画就从清晨到了黑夜。和他从前的风格不太一样，整幅画用了大量低饱和暖色调，很温暖的感觉。
　　甘辰起身伸了个懒腰，估摸着再画两个小时应该差不多了。
　　窗外有灿烂的烟火，甘辰似乎听到了很热闹的声音。
　　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播放了春晚。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不看，只是放着听个声音，不至于那么安静。
　　活动了几下坐回去继续画未完成的画。
　　是一片黄昏的海，前景是两个有些模糊的少年背影，海滩上有肆意奔跑的少年，有肩靠肩坐在一起看风景的年轻人，还有一个背着手牵着狗狗的老人，远处是几座小小的彩色的房子。
　　落下最后一笔，已经十一点了。
　　甘辰最后检查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然后保存图片发到了微博上，配文：“新年快乐。”
　　他以为自己已经消失了那么久，更何况今天大家应该都在和亲戚一起吃饭，没有人会看到他的微博。
　　但是刚刚发布就有很多点赞和评论。
　　甘辰点开评论一条条看过去，有祝他新年快乐的，有问他消失这么久去做了什么的，有评价他画技退步的，也有从他的画里嗅出一丝不寻常问他是不是恋爱了的，更多的是欢迎他回来的。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回复了几条评论，已经十一点半了，离新的一年只剩三十分钟，他打开微信，看到了十分钟前白泽发给他的一张图片。
　　一大桌子菜，图片的边缘可以看出桌边坐满了人。
　　甘辰回复：看起来很好吃。
　　白泽：爷爷掌勺做的，我爸打下手，大部分是药膳。
　　白泽：你吃的什么？
　　甘辰翻了翻点餐软件，发现周围几乎没有餐馆营业了，起身看了看冰箱，也没什么东西了，给小白买食物的时候忘了自己。
　　甘辰：还没想好。
　　白泽看着甘辰的回复拧眉，他知道甘辰的父母不怎么回家，但是他以为至少过年他们会和甘辰在一起。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二分，白泽借口身体不舒服拿上外套先走了。
　　杨菲虽然不悦，但是这么多亲戚在，也没说什么，默许他离开了。
　　白泽出门就大步跑了起来。
　　甘辰在冰箱里翻到了半袋馄饨，进厨房烧水。
　　煮好馄饨刚捞进碗里，听到了门铃声。
　　甘辰的第一反应是白泽，但是又想到白泽正在和家人吃饭，而且白泽是有门锁指纹的。
　　物业送温暖？
　　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五十九分，甘辰一边调出和白泽的消息页面，打算卡点给他发个新年快乐，一边去门口开门。
　　他提前在消息框编辑出了新年快乐，电视里播放的春晚开始倒计时。
　　走到门口，时间变成了0:00，甘辰点击发送信息，与此同时，门被打开。
　　甘辰惊讶的抬头，看到了白泽。
　　气息还没喘匀的少年对他说：“新年快乐。”
　　甘辰的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也开口说了新年快乐。
　　一模一样的话说出来，两个人都笑了。
　　“怎么不直接进来？”
　　“怕打扰你。”
　　甘辰挑眉，“对男朋友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