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人国度2》starry

2、计划始端

　　原家大宅内，荷花池旁。
　　这里已经成了斗炎和原书然相处的必然场所。
　　每个星期斗炎斗会抽几天时间去原家大宅，一来是为了完成师父的任务。二来，老师说和原书然聊天其实是一件挺快乐的事。他总是用透彻的双眸凝视着你，很安静地听着别人说话。在偶尔他才会提出一两个问题，毕竟对于长期深居于大宅的他来说，有些问题是太复杂了。
　　一个美丽而又被囚禁在外人无法接近地方里的人，像不像等待被拯救的王子？她呢？又像不像个来拯救王子的公主？
　　想到这里，斗炎不禁浅笑起来。
　　“你在笑什么？”好听的声音逸自眼前好看得不真实的男孩子口中。
　　“不能告诉你。”都炎神秘一笑道。虽然刚才的想法很有趣，但毕竟是拿别人的不幸开玩笑，这当然不可以告诉给原书然知道。
　　原书然不解地看了斗炎两眼，不为意地继续刚才的话题：
　　“那个突如其来的劲敌真的会是方师父宿敌的徒弟吗？”
　　“应该是吧，虽然就目前来说，一切的事都只是万烟岸自己说的。但她也实在没理由编这样的谎话。”
　　“那么她是斗炎的敌人吗？”
　　“可能她是这么认为的。”斗炎深思道，“但是我却还是无法讨厌她，甚至我有一种会和她成为好朋友的预感。”
　　“奇怪的直觉，斗炎你还真不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斗炎低头不语了。她的确不是个普通人，更甚者或许她真的不是人类……谁知道呢，就连师父也不知道她的来处。
　　原书然见斗炎的目光忽然暗淡下来，低声问道：“我说话惹你生气了？”
　　他喜欢充满生气的斗炎，看见她难过的表情会连自己也跟着心痛起来。很神奇吧，一向无心的他不曾为自己而心痛，却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产生心痛的感觉。
　　斗炎微笑道：“我没有生气啊。有人说我特别呢，我又怎么会生气。”她明白他的意思，说个善意的小谎对大家都有好处。
　　“你打算怎么应付万烟岸？”斗炎虽无心和万烟岸斗，但别人可不会这么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我不会出动出击，所以只要乖乖的等着别人出招就好了。这种事——我还能应付得来。”

　　但事实上万烟岸的复仇行动比想象中的要厉害。因为她的缘故，[炎龙事务所]生意额直线下降。这实在是十分奇怪的事，就算万炎岸的本事有多么大，但也不至于能把事务所的生意全部抢走吧。毕竟几年下来，她们事务所的实力是公认一流的。万烟岸他们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建立出比她们还厉害的名气呢？
　　“斗炎，这几天连一桩生意也没有。不如我们干脆结业，大家一起去旅游吧？”朔龙打着哈欠说道。
　　斗炎闻言，用一只眼瞄了朔龙一下，又继续把视线调回电脑上：“你这副样子，去哪里旅游还不都是一个样。下飞机——去旅馆——然后说，好累啊，又继续待在旅馆。和你这种人去旅游，简直是浪费机票。”
　　“可是留在这里好闷啊——”朔龙咕哝着，懒懒地在沙发上转了个身。
　　“这不是刚好吗？可以给你光明正大地偷懒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闲得太久还是想活动活动筋骨嘛！”
　　“哦——你今天好像真的心想事成了……”斗炎轻轻一笑。
　　朔龙正想问她是什么意思，却见韦应物领入了一个西装打扮的陌生男子。
　　“师姐，这位是刘先生，他是来委托我们事务所办事的。”韦应物兴奋地说道。虽然韦师弟比同龄人要来得成熟，但毕竟还是小孩子，闷了这么些天终究还是忍不住兴奋起来。不过，这种好像一百年没见过客人的态度——外人会不会被他吓坏呀。
　　斗眼苦笑了一下，正色道：“我知道了，请他进来吧。”
　　“刘先生请——”
　　很普通的上班族嘛——斗炎和朔龙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人既没妖怪附身的感觉，也不像精神受困扰的憔悴，就连表情也是普通的可以，一点也不像受害人。
　　“呃——斗炎小姐你好。我是空达集团的代表，我们董事长有事情想拜托[炎龙事务所]处理一下。但他实在是抽不出空亲自到访，无奈之下只好派我来请两位老板明天到空达集团总公司详谈。不知两位老板可不可以劳驾去一趟？”
　　“是这样啊——能不能先说一下任务的内容呢？”斗炎问道。
　　“不好意思，这个我也不大清楚，董事长只是叫我务必请到[炎龙事务所]的两位老板。但至于是为了什么事，他就没有跟我提过了。”
　　斗炎看那姓刘的不像说谎，有时也会有些客人为保守秘密而采取面谈的形式交易。这是很平常的事，但为何她内心隐隐觉得有点不妥呢？
　　“明天上午十一点，可以吗？”想归想，正事还是要照办不误。她们可是打开门户做生意的，怎么可以让客人白白溜走。
　　刘先生走后，朔龙说道：“明天我们真的要啊？这种小事叫欣儿去不就好了。”
　　“客人指名道姓要我们出手，去见见他也无妨。反正也没事干嘛，怎么？刚才还说想动动筋骨，这么快又想食言？”
　　“不是啦！我是想说这种紧要关头还是小心点为好！”朔龙是指万烟岸的事，以她那种处处捣乱的做事手法，怎么可能会让这么大桩生意流经她们的手上。
　　斗炎喝了一口茶，不置可否：“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明天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她的眼里闪动着某种光芒，朔龙见状笑了笑。明天——看来不是那么单纯的一天啊……
　　翌日，斗炎和朔龙果真按原定时间来到空达集团总公司。奇怪的是大门外并没有工作人员等着她们。这个董事长看来没什么诚意请她们来啊——连那个刘先生也不出现，太失礼了吧。
　　斗炎和朔龙对望了一眼，走向接待处的小姐：
　　“你好，我们是来找你们董事长的，可以帮忙通报一声吗？”斗炎说道。
　　“请问你们二位贵姓？有预约吗？”
　　“我们是[炎龙事务所]的斗炎和朔龙，是你们董事长约我们来的。”
　　“好的，请等一下。”柜台小姐职业性地甜甜一笑后，马上打电话到董事长办公室。但她的神色却越来越奇怪，到最后简直是用一种很鄙夷的眼神看着斗炎和朔龙：“董事长很快就会下来了。”
　　果然不多久董事长专用的电梯门就打开了。只见门还没完全打开，里面那位满头银发颇具威严的老者就中气十足的大嚷：
　　“那两个说想见我的女骗子在哪？”
　　霎时间大堂内每个人的眼光都向斗炎和朔龙望来，嘲笑的、不可置信的、失望的、可怜的……各种各样的眼光就像一支支利箭向斗炎和朔龙插来。那种丢脸，相信斗炎和朔龙一辈子也没试过！
　　“喂，臭老头！你说谁是骗子！明明是你昨天叫一个什么姓刘的上门请我们来的！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朔龙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朔龙还想多骂几句，然而当她看到董事长身后的灰色身影就不吭声了——因为没有吭声的必要。在他身后的居然是万烟岸！她冷酷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胜利的微笑……
　　她们被耍了！
　　其实细心一看就会发现，那董事长说话很不自然，简直就像把预设好的台词背出来而已：“我怎么可能会雇用你们这种九流事务所办事呢？净会欺名盗世，其实你们的能力哪能比得上万老板呢……”
　　“可恶！你跟那个万烟岸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和她一起算计我们！”朔龙怒极，几乎要冲上前揍人一顿。
　　斗炎从后一把抱住朔龙，沉声道：“愤怒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冷静些，朔龙！”
　　“斗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这么冷静！这贱人把你欺负得那么惨，再这样下去你会输到没有翻身的地步的！”
　　“是吗？我倒不认为我是输了呢。”斗炎笑了笑，挑衅似地直视着万烟岸，使得万烟岸非常不悦地收起了笑意。
　　“我们走吧——”拉着朔龙，两人从容地走出了那栋让她们毕生难忘的大楼。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还容忍万烟岸！她都踩上门了，你还——”一路上朔龙都在生闷气而不和斗炎说话，但以她想什么就说什么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忍得住口。这时朔龙终于忍不住开腔了。
　　“我没有容忍她啊。其实我早就猜到此行必定不会顺利，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我还要跑这一趟吗？”
　　“是为了探清虚实吧。”
　　“没错。在今天之前，我们一直弄不明白万烟岸凭什么可以抢走我们的所有生意。但今天我终于发现，她只不过是用摄心术控制人心而已。我们什么都没有输——”
　　“你怎么知道她用的是摄心术？”
　　斗炎白了她一眼：“是香气。你没有闻到吗？那老男人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气。那种味道百分之一百十迷香！”这朔龙懒得太久了吧，连基本的敏锐性都没有了，真是的！
　　“哦——是这样啊。”朔龙这时才恍然大悟的样子，“可是作为术师，不是不应该用摄心术控制人心的吗？这种做法和我们以前遇过的那个妖道有什么不一样？”
　　闻言，都炎眼神一变，说道：“没错，这种做法实在是太丢脸了！本来我还有几份欣赏那个万烟岸，但经过这次事件，不叫她收手我是不会罢休的！”
　　“你又能奈何我怎样？”忽然间万烟岸从街角处冒了出来，冷冷地说道。
　　斗炎和朔龙微微吃了一惊，她是何时来到她们前头的？
　　“我们当然不能对你怎么样。既不能用法术把你当妖魔那样毁灭；又不能在不犯法的前提下把你干掉；更不能用杀虫水把你当蟑螂那样消灭——虽然你极度接近人道毁灭的边缘。尽管如此，但我还是不可以用像摄心术这种无耻的行径控制你的身心。因为这种卑鄙的法术，施展它我还觉得贬低了我的人格呢！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敢这么大摇大摆地用这种法术，你知道吗朔龙？”斗炎故意不看万烟岸，自顾自地和朔龙唱起双簧来。
　　“啊哈，斗炎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明白术师的脑子想些什么呢。不过啊我倒是懂人分三品，而那种控制人心的术师刚好分在三品之外——就是没品！”朔龙戏谑地瞟着万烟岸气得发绿的脸，邪邪地露出笑意。
　　“哼，你们除了口上占点便宜外，根本就一事无成！有办法的就从我手上把客户赢回去啊，说什么有品没品，根本就是失败者对胜利者的嫉妒之词。这样下去只怕你们连吃饭都有问题呢。”她承认用摄心术是有点急功近利，但最后她还是用自己的实力完成任务。这没什么不对的！
　　万烟岸的表情虽然不为所动，但斗炎却像看穿她心中所想那般，犀利的言词直插她内心深处：“你真的认为自己对吗？老实说，虽然你的实力不弱，但真的和我们堂堂正正竞争的话——你想你能做出这种一面倒的局势吗？”
　　万烟岸无话可说了，斗炎说的是实话，她不能否认。但是——
　　“用什么方法我不介意，只要能打败方昊刚的弟子就好。”
　　斗炎看着她，叹了一口气道：
　　“有时候忠于自己的师父固然嗜好，但如果连自己的良心都埋没了。那么——就算你是天下第一高强的术师也是没意义的……”
　　万烟岸的身子震了一下。忽然间她居然有种错觉，觉得自己所作的事是那么没意义而且显得极幼稚。天啊！她怎么会自己否定自己起来了。不行！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一直以来，师父就要她牢牢记住，无论如何都要打败方昊罡的弟子……这种事如果自己都觉得无聊又没意义，那她一直所抱的信念又成什么东西？又有什么可以支撑她做一些她不想做的事——
　　她抿了抿嘴唇，转身直走。她拒绝在这个地方多想，只能选择逃避。
　　突然——
　　“小心！”斗炎大叫一声。朔龙和斗炎几乎同时冲上前架开万烟岸。只见原本万烟岸所站之处被某种神秘力量炸出了一个小洞。
　　万烟岸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实体化的浮游魔搞的鬼。
　　“咦——打错人了吗？这女人有点像攻击目标，但又好像不是……人类的样子怎么那么难分辨啊？”这只浮游魔居然还会自言自语地说话，可见不是一般的浮游魔。
　　朔龙狠狠地向浮游魔吼道：“你这只笨魔，光天化日的竟敢袭击人类。让你瞧瞧我的厉害！”话音刚落，朔龙就自怀中掏出铁鞭，一个飞跃就把铁鞭向浮游魔抽去——
　　“看我把你给打个魂飞魄散——”朔龙叫道。
　　“不行——朔龙！浮游魔它会——”斗炎根本来不及把话说完，朔龙的铁鞭就已击中浮游魔。
　　只见铁鞭与浮游魔之间火花四起，朔龙越发加重了手劲。
　　奇怪的是，刚开始时浮游魔还尖叫了一声。但她越用劲浮游魔反倒浮现出像是痛苦但更像奸笑的表情。朔龙还来不及深思那表情的意义，突然就觉得抵抗自己力道的物体全失，一时重心不稳从半空掉了下来。
　　“怎么回——”朔龙抚着头呆呆地看着半空的景象，连那个“事”字都吞回肚子里了。
　　半空中浮游魔从一个变成两个，再变成四个，再变成数不清那么多个……越变越小，越小行动就越快。到最后每个浮游魔都变成像苍蝇那般大小，一大团的，甚是恐怖。
　　斗炎拍拍朔龙的肩膀，摇头说道：“其实浮游魔是不能打的，一打它就会分解为无数化身。本来完整的浮游魔很容易对付，只要一张符纸就可以叫它完蛋，但现在——”
　　“现在我和斗炎身上的符纸加起来也未必够用！”万烟岸瞪着朔龙，表情臭得可以，“连浮游魔的特性你都不知道就上前动手，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做上驱魔这一行的！”
　　“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是术师，不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既然你认为自己很厉害，那么没有符纸你就不可以打败浮游魔吗？那还算什么高手！”比嘴皮子她朔龙才不会认输呢！
　　“我说两位，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吧。现在的形势对我们相当不利，与其花功夫吵架，还不如想想大家怎样合作吧？”这两个人怎么那么喜欢斗嘴啊？回头算算她们是不是八字不合，斗炎心暗道。
　　听言，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甘示弱，大有瞪少一眼也会吃亏之感。
　　“我今天给面子斗炎，不和你计较。”朔龙道。
　　“哼！”万烟岸哼出一口气，这时才把目光放回漫天的浮游魔身上。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朔龙问道，由于祸是她闯下的，这下可不能再鲁莽了。
　　斗烟沉吟一阵，问道：“万烟岸，你手上有多少武器？”
　　“五十张符纸、二十发圣水弹、十发银子弹、一排十二支的桃木飞标……”
　　朔龙听得眼睛都快掉了下来：“天啊，你是流动军火库啊？带这么多武器在身上不累吗？”
　　“少罗嗦！”万烟岸被朔龙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来。
　　“等等——你身上有圣水弹吗？这样就好办了！”
　　万烟岸灵光一闪，道：“你是想利用浮游魔的正体吗？但其余的浮游魔你又要怎么处理？”原来浮游魔有一个特点，无论浮游魔分裂成多少个分身。但始终只有其中一个是正体，就是这个正体指挥其他副体的行动。
　　斗炎胸有成竹地一笑，道：“这当然要靠我们三人的合作——”
　　这三人集成一块商讨对策，令得在一旁的众浮游魔完全不明所以。不过这类低等妖魔一向很少动脑，众浮游魔正在你眼看我眼。忽然间其中一只浮游魔吱地叫了一声，整群浮游魔就直把斗炎三人包围起来。
　　“好，开始吧！”斗炎掏出法器，支起结界作防御。
　　万烟岸也没闲着，用特制手枪向四方射出八发圣水弹。上方四颗圣水弹先爆炸，闪亮的圣水洒得浮游魔一身一头都湿淋淋的。圣洁的圣水接触到浮游魔的皮肤引起一阵强烈的灼热感，浮游魔的身体因此冒出丝丝白烟。
　　“就在那里了！”万烟岸精光一闪，镇定地像其中一只浮游魔射了一颗银子弹。
　　光靠圣水是不可能消灭浮游魔的，但用这种方法至少可以引出正体。浮游魔怕热，作为正体的浮游魔一定会藏在别的副体身后躲开圣水。因此刚才哪只浮游魔身上没有冒烟，那么它就一定是正体！
　　银子弹的威力十足，被射中得浮游魔正体像被瞬间冰冻般定在半空之中，其余的副体也因此停止了行动。
　　“朔龙！做好了没有？”斗炎忙转头望向朔龙。
　　“我办事你放心！看我的——”朔龙胜利似的笑着，跳出了结界。只见她手上挥舞着一条极长，由符纸粘成的长鞭。符纸长鞭所到之处粘住不少发呆浮游魔，就像粘蝇纸粘苍蝇般的容易。不多时，天空中的浮游魔便被收拾干净了。长长的符纸长鞭粘满无数浮游魔，黑压压地吱吱哀叫着。
　　就在此时，斗炎和万延安双双粘起手印念出咒文。整条符纸长鞭马上发出耀眼的白光，高热的强光使浮游魔瞬间蒸发得一干二净！
　　“哈哈，这种小case，一点难度都没有！”朔龙兴奋地说道。
　　“你还说呢，要是这次没有万烟岸的帮忙，我们可就麻烦啦！合作愉快，烟岸。”斗炎微笑着，伸出手来与万烟岸握手。
　　万烟岸微微有些发愣，这种情况下她该怎么做？她还很清楚地记得，在她出山前师父说过的话：“方昊罡是个十分伪善的人，在你失败的时候他还会伸出手来好像要帮你一把的样子。但实际上帮过你后，他却会四处宣扬你的失败，让你永远也没机会抬头做人！记住！方昊罡是这样的人，他的弟子也必定是这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师父就会有什么严格徒弟——”当时师父的表情十分激动，就连脖子上的青筋都绽起来了。她从没想过事隔这么多年，师傅说起方昊罡这人还是那么的愤愤不平。
　　但是——正是这个人的弟子救了她一次。就算她刚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整过斗炎，斗炎还是想都没想就就了她。这样的举止都能算是伪善吗？
　　直觉上她觉得斗炎不是这样的人，是师父错了吗？老实说，自己并不是发自内心去恨斗炎的，只是听师父的话成了自然而已。那么，她和斗炎之间是不是可以化敌为友呢……
　　万烟岸刚想伸出手与斗炎相握，天空却又出现另一种高能量反应。原本就不甚明朗的天际忽然出现一个暗红的洞口，从洞口中竟飞出了两个人来！
　　“红仞！”朔龙认出来者，忍不住叫了起来。
　　朔龙瞪着红仞道：“你来干什么？”刚缓和的气氛又在瞬间紧张起来。
　　“朔龙公主，不用紧张。我们这次来只是想通知您——有人想杀你！”洛尔温和的声音果真起到几分降温的作用，起码朔龙的眼光不再那么充满敌意。
　　“要杀我的人不是早站那了吗？”朔龙故意用眼睛瞟了红仞一眼。
　　红人见状，暴怒道：“我要杀你是迟早的事！但现在你的命还有留着的意义……”
　　“什么意义？”斗炎警觉起来了，“该不会是想靠朔龙来唤醒魔王吧——”
　　红仞吃了一惊，这女人怎么那么聪明，一下就猜出要点！
　　洛尔道：“事实上不唤醒魔王，连人间界这边也会遭受遭难。一直以来，魔界由于有魔王魄萨斯的统治，局势都相当稳定。但现在由于魔王消失，新一任的魔王尚未能培养出来。魔界各种势力都想鹿逐魔王的宝座，魔界因此秩序大乱。其实你也应该察觉到，平日像浮游魔这种低等魔物根本不可能在大白天闯进人间界。但现在它居然可以大摇大摆地出现，这正是危机的先兆啊！
　　所以朔龙公主，我希望你能抛开成见，用你的力量唤醒魔王魄萨斯——你的父亲吧！”
　　这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朔龙一下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唯有以问题推开话题：“究竟要杀我的人是谁？”
　　红仞答道：“是两个叫紫谷和黑镜的畜生，她们也算是你的姐姐吧，分别排行第三和第十二。她们原本是除我之外，下一任魔王的大热人选。”
　　朔龙听后失声道：“你是说她们为了争夺王位连自己的爸爸也要消灭？”
　　斗炎拍拍朔龙的肩膀安慰道：“这种事用不着那么惊讶，就算是人类在历史上也不知做出多少这类型的事了。”
　　洛尔见朔龙还在发呆中，只好说道：“朔龙公主，我知道要你在短时间内做出决定是不可能的事。但在这段时间内请你保护好自己，因为敌人会不择手段地袭击你。我们这次来人间界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你这点，告辞了。”
　　说完，洛尔和红仞转身就离开了。平静的街角又只剩下朔龙、斗炎和万烟岸三人。
　　“你是魔界的人？”刚才一直没吭声的万烟岸这时才开口问朔龙，她的表情阴暗无比，大有山雨欲来的感觉。
　　“不是！”说龙还没开口，斗炎就先帮她说话了，“朔龙是人类，只不过她的妈妈和魔王有一段情而已。朔龙绝不是魔界的公主！”
　　万烟安眯起眼睛说道：“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却还和她搭档。分明就是想利用魔族的力量，还说我用摄心术控制别人没品——我看你简直不配当人类！你是阴阳驱魔业的耻辱！”万烟岸冷冷地丢下狠话，用极快的速度跑着离开了……师父说的话果然没错，这人说一套做一套，果然是伪善者！
　　她不会再相信这个混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