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少年志同人》此日胜

19、现代篇

　　冬天要来了。
　　韦衙内要为自己的牧场招一个羊倌。
　　因为高山牧羊的工作辛苦而单调，来应聘的人不多。
　　“薛映？”韦衙内放下简历，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
　　薛映看上去身形不算高大，脸上稚气未脱，背上背了两把刀，为人有些寡言少语，总是低下头看鞋尖而不是看人，韦衙内叫他名字，他才脱下帽子，漫不经心哼了一声算是应答，但手微微攥紧衣角，表明他还是有些紧张。
　　“之前放过羊吗？”韦衙内皮鞋翘在桌子上，懒洋洋问着。
　　“没有。”薛映摇头。
　　“养过羊吗？”韦衙内又问。
　　“也没有。”薛映说。
　　韦衙内：“能吃苦吗？”
　　“能。”
　　韦衙内：“工资只能拿原定的三分之一，你觉得？”
　　“可以。”
　　韦衙内：“好，恭喜你得到了这份工作。”

　　漫长的冬季持续三个月，韦衙内每十天到山脚下送一次物资。
　　第二次送物资的时候，韦衙内远远地看到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披一件白色羊毛带帽斗篷，从山顶慢悠悠下来，雪白的羊群像溪流中的鹅卵石一样，在他身边打转。
　　韦衙内搓了搓通红的双手，摸出随身银制酒壶，喝了一口酒暖暖身子，咒骂薛映为什么骑得这么慢。
　　薛映跳下马，把物资绑在马背上，看样子没有跟韦衙内说一句话的打算。
　　韦衙内忍不住了，问他：“喂，羊放得怎么样？”
　　“没少。”
　　韦衙内又问：“你这羊毛斗篷，看上去不错。”韦衙内其实想问，你是不是杀了我的羊做斗篷了？
　　薛映：“羊掉毛，我自己做的。”
　　说完，薛映骑马，把羊群赶了回去。
　　他一挥鞭子，好像有魔力，羊群乖乖跟着他走了。
　　韦衙内回去之后还是觉得不对劲儿，不该为了省钱，招这个来路不明肯要三分之一工资的人，万一这个薛映把他的羊都杀了怎么办？
　　韦衙内决定下次送物资的时候，亲自去看看。
　　那天，乌云笼罩在山顶，冷风嗖嗖地吹着。
　　韦衙内准备了两份物资，寻了个借口，和薛映一起回了羊圈。

　　薛映在羊圈附近搭了帐篷，只能睡一个人。
　　晚上，下雪了，冷风直吹，韦衙内挤进帐篷，瑟瑟发抖，喝了一口酒，把酒壶递给薛映：“暖暖身子。”
　　薛映接过去，灌了一大口，但被呛到了，看得出来，他不常喝酒。
　　“我看你放羊挺熟练的。”
　　薛映：“本来也不难。”
　　韦衙内：“这天儿是挺冷的。”
　　薛映：“是。”
　　韦衙内第一次见到这么不会聊天的家伙，翻了个白眼，睡下了。
　　韦衙内四仰八叉睡舒服了，剩余的地方没多少，薛映尽力把自己缩在角落，压得帐篷有些变形，冷风就吹了进来。
　　“进被窝来呀，都是兄弟。”韦衙内掀开被子一角，诚挚邀请。
　　薛映犹豫一下，咬咬牙，一头钻了进去。
　　薛映合眼，本来都快进入梦乡了。
　　韦衙内用膝盖顶他：“睡啥，聊聊天呗。”
　　薛映：“不。”
　　“还挺傲娇？”韦衙内强行把他掰过来，“老子花钱雇了你，老子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
　　薛映拔出双刀。
　　韦衙内：“呵，以为动刀子我就会怕你？反了你了！跟小爷大战三百回合试试！”
　　男人好斗的天性，让两人撕打在一起。
　　薛映把韦衙内按在地上摩擦：“服不服？服不服？”
　　韦衙内双手被扭成麻花，嘴还特别硬：“老子不服！”
　　活动一番，酒劲儿早上来了，少年人爱较劲儿，薛映的刀势一下没收住，在韦衙内脸上微微划了一道。
　　韦衙内当即就跳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敢划我这么一道！你跟你父母都吃不了兜着走！等我下山回去，我要告诉我爹！让他把你父母抓进牢里！”
　　薛映看韦衙内的模样，心知自己惹下大祸，把刀收好，垂下头：“对……对不起……”
　　“你以为说对不起就完事儿了？”韦衙内皱眉。
　　“那，那你砍我！”薛映把刀递给韦衙内。
　　韦衙内拿起刀作势要砍，薛映眉头都不皱一下。
　　韦衙内把刀扔在一边：“谁知道你练过铁头功没有，砍你便宜你了。睡了睡了，等我想到惩罚你的法子再说。”
　　两人重新睡下，但各怀心事。
　　薛映不愿意连累父母。
　　韦衙内恨薛映恨得牙齿痒痒，但打架是打不赢的。
　　风吹得更大，韦衙内牙齿打颤，不小心碰到了薛映的胳膊。
　　（省略）
　　暖和！
　　巴适！
　　“别晃。”韦衙内警告薛映。
　　薛映无奈：“你下来。”
　　“凭什么？”韦衙内，“瞅着我脸上的伤没有？还在流血呢！”
　　薛映：“你顶着我了。”
　　韦衙内当然不肯承认自己不对：“顶着你又怎么了？顶你是给你面子！我就顶！我就顶！”
　　（省略）
　　事后，薛映小可怜背对韦衙内抹眼泪。
　　韦衙内见他光着身体，瘦弱脊背能看到骨头，把羊毛斗篷披在他身上，一把揽过他。
　　“这种事情嘛，互惠互利，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薛映：“那你也让我进去试试。”
　　韦衙内：“那就来，反正我无所谓的。”
　　薛映：“算了吧，看着你，没胃口。”薛映倒头睡下。
　　“怎么看着我就没胃口了？”韦衙内一把将人拽起来，“必须立刻对我微微一硬！以示尊重！”
　　反正两人又缠绵了一夜。
　　韦衙内搂着薛映的肩膀亲他。
　　薛映突然问了一句：“我们这不是同性恋吧？”
　　韦衙内：“兄弟的事情，怎么能跟同性恋扯上关系？”
　　他们又继续亲了起来。
　　三个月后，薛映离开了，他带着攒够的学费，去秘阁深造。
　　这个因穷辍学的孩子，终于踏进理想的大学。
　　偶尔，薛映也会想起那个在远方的爱人。
　　“韦原吾兄，你寄给我的银两我已收到，下次别寄那么多，拉车的马都累死两匹。”
　　韦衙内坐在窗边，身上披着薛映留给他的斗篷，继续读信。
　　“秘阁的星星落在水里，我把水寄给你一瓶，与你分享这星河。薛映书。”
　　韦衙内嘴角扬起了笑容，这傻小子，既然他不要银子了，韦衙内决定这次寄一些家乡的特产给他。
　　走出家门，韦衙内装了一背包的雪，决定快递给薛映。
　　但韦衙内又转念一想，寄快递还要掏钱。
　　于是，韦衙内拿出手机，用了半个小时，注册成为一名骑手。
　　换上红色工作服，骑着高头大马，韦衙内背着雪就出发了。
　　（论，谁都别想挣我韦衙内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