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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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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柒将青丝拢于耳后,破衣褴褛的,哪有半分养尊处优的皇子的样子。唐柒极为浅淡的笑了笑,似是昙花一现,美好却留不住,“先生说笑了,我从未见过先生,也不是什么殿下,我踏过那条河,逃出了那片林,我是唐七,无水无木,数字七。”
沈无衣抿了一下泛白的薄唇,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脸上,显得他越发的生冷。只有他一人知道,刚才在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有多么的期许和……害怕。
那条河,应该是京都的护城河,那片林,应该是朝堂。
叫唐七,也好。
唐柒靠在桌子上,跳跃的烛光逐渐模糊了她的容貌,“先生或许是认错人了。”
沈无衣眼眸暗了一下,只感觉身上越发的冷的,冻得他都感觉不到小腿上的痛楚了,也许是刚刚淋了雨的缘故吧。
“先生可有换洗的衣物?”唐柒想他小腿有疾,受不得风寒,应早换下湿漉的衣物。
沈无衣本欲开口,他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换洗的衣物自然是有的,可是他摇了摇头,半敛眼眸,看上去人畜无害。
“并无。”
唐柒想起那日他因毒素发作,被折磨的没了人形的样子,可依旧心心念念的想着帮她争夺天下。她还是狠不下心了,见他日后被病痛折磨。
唐柒起身走到破旧的木箱旁,吹落箱子上的灰尘,小心翼翼的打开木箱,从木箱内翻找出一件和她身上差不多的麻衣递给了沈无衣。
沈无衣望着唐柒纤纤玉指愣了一下,才接过衣物,“多谢。”
“里面有个房间,先生到那里去换上吧。”唐柒并没有察觉到沈无衣的不对劲。
沈无衣闻言,向唐柒口中说的方向看去,里面的房间只于屋外有着一蓝布遮掩,说是遮掩,也仅仅遮住了一半,一阵小风就可吹起,然后……一览无余。
唐柒这才反应过来沈无衣在犹豫什么,之前她绑定沈无衣的时候,她并没有暴露女儿身,那时她还是他的君主,如今不同了,她于沈无衣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何况沈无衣应该还有点洁癖,能接过她的衣物应该是小腿痛的实在厉害,必须要将湿透的衣衫换下。
唐柒:“我去外面等着先生。”唐柒说完就向外走去,却听到,
“无碍。”
唐柒有些诧异的回头望去,见沈无衣已经进了里屋。
沈无衣也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太突兀了,进到里屋后,他抱着手中的衣物补充道,“只是换件衣服,并无大碍。”
那衣物虽然是麻布做的,但经过唐柒放在锅里煮了好多次,也还算柔软。沈无衣想着手中的衣物可能被少女穿过,心中便狠狠的悸动了一下,手中的衣衫也变得滚烫无比。
沈无衣轻轻的闻了一下,麻衣上并没有潮味,反而有种淡淡的清香。
沈无衣原本失去血色的脸庞晕染开了淡淡的粉晕。
一墙之隔外,唐柒依靠在墙上,听着屋内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不太自在,“先生,您来找我可是为了什么事?”
沈无衣手中的动作一顿,他睫羽轻颤,之前想了一路的话,如今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我想辅佐殿……你,称帝。”
唐柒:“先生可知我是女儿身?”
屋内,沈无衣摸着身上的衣衫,觉得浑身烫的厉害,“嗯。”
唐柒当然知道沈无衣此行的目的,但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多少有些惊讶,毕竟她现在可是女儿身,要辅佐一位女子称帝,在这个游戏的设定里,还是挺荒唐的。
唐柒想让沈无衣打消这个念头,“先生可知我是被贬到这里的?”
“我知。”沈无衣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虽是麻衣,但依旧遮掩不住沈无衣身上如兰的气质。
唐柒愣了一下,恍惚间,她似乎又见到了曾经号令百官的沈无衣,“先生可知你要做的事情比登天还难?”
“桌上的汤,给你备的。”唐柒抬了抬下颔,示意桌上的汤。
沈无衣看着翻滚的热气,朦胧了他的视线。他掀起衣摆,坐到桌旁,那汤里飘着几根绿油油的青菜,卖相并不很好。
唐柒见沈无衣久久不动,她也知道自己的厨艺有待精进,更何况沈无衣嘴刁,不喜欢也是应该的。
可是下一秒沈无衣端起碗了,喝了一口,动作儒雅,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可宁皇并没有废你的皇子之位。”
唐柒耸耸肩,凤眸里映着烛光,“这有用吗?”
“多谢。”喝过汤后,沈无衣觉得身上暖了不少,小腿也不在作痛,他小腿有疾的事情他不能告诉任何人,谁也不行!
“说到底,是你不愿。”
唐柒点点头,她也不打算遮掩,“先生明白就好。”
“那为何给我开门,若是不愿,大可不必理会我。”沈无衣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唐柒,他速来有诡辩之称。
唐柒下意识的看向沈无衣的小腿,但很快移开了视线,这是她一直都无法忘怀的事情,沈无衣可以对任何一个人狠毒无情,唯独对她,可以说得上是舍弃了一切。
当初,沈无衣辅佐她的时候,沈无衣明知她手中有可以治他腿疾的神药,可是沈无衣从未提及半句,直到有一次,她被人暗算,生命垂危,要用那株神药续命的时候,她得知神药其实还可以医治沈无衣的腿疾,她问过沈无衣,为何当初不问她要这株神药。
沈无衣说,他算到她终有此劫,这药是给她续命用的。
她还是不肯吃,她知道没了这株药,沈无衣也活不过三十二。
沈无衣握着她的手臂,指尖都刺入了她的皮肉,“这药你必须吃。”
她说:“我若死了,先生可以再选良主。”天下有帝王之才的人何其之多。
沈无衣双眼布满了血丝,再无往日风采,“我要这天下,是要你唐柒的天下,除此之外,谁都不要。”
……
唐柒意识回笼,见沈无衣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公子如玉。
沈无衣压下心中的躁动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寻到答案 ,"唤你小七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