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强了，也变傻了》木下浅葱

4、第四章

　　自从得知英雄协会给千叶的巨额工资全部被花光后，埼玉的状态不佳，一直在缅怀逝去的a5神户牛肉雪花肥牛，杰诺斯都想自掏腰包帮他买一箱回来了。

　　同埼玉低迷的气压不同，千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唇阖动，好像在和什么看不见的存在交流其实只是自言自语，最后从腹部掏出了一套家具，把自己卧室填得满满当当的。

　　“……”且不提那套家具的风格跟现代化社会格格不入，埼玉就想知道他是怎么掏出来的，一段时间没见，连物种都不一样了吗？怎么进化出来的空间能力？

　　转念想到问他也不记得，只好把疑问吞下肚子，但杰诺斯走过去眼也不眨地盯着千叶的肚子，一本正经地问他这是什么原理。

　　千叶摸了摸被他视线灼烧的地方，不太确定地说，“可能我不是人？”

　　被迫不当人的埼玉坐不住了，“你还是别说话了，我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说完就看见千叶睁着那双无机质的眼睛望着他仿佛在表达“你是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埼玉又朝他脑门锤了一下，“我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哥你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千叶咬了咬指甲，努力思考。

　　埼玉没辙地叹口气，“别想了，待会又死机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好了，既然你往身体里塞了这么多东西，有吃的吗？”

　　千叶用手在里面捞了几圈，摇头，“没有。”

　　“英雄协会给你那么多钱你究竟花哪去了？知道放床放桌子，怎么不准备点储备粮？”

　　“你在教我做事吗？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千叶用拇指顶开日轮刀的刀柄，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
　　埼玉重新坐回去，假装一直在看电视。自从千叶变成这副模样后，已经不再奢求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兄弟爱了。

　　杰诺斯惊讶地发现跟千叶在一起时，埼玉老师明显变得话多起来，情绪起伏也大，跟平时散漫甚至他自己所说“对平时的生活感到无聊”的样子大相庭径，果然愤怒是最好的调剂品。

　　杰诺斯以为被弟弟遗忘还刀剑相向的埼玉是愤怒的，作为老师唯一的弟子，有必要时刻以老师为中心，忧他所忧，恼他所恼，于是走到千叶面前，态度糟糕地俯视他，“喂臭小鬼，快跟埼玉老师道歉，小心烧穿你。”

　　因为半低头的动作，眼下打了不少阴影，刻意压低的声音也压迫感十足，尤其是那只装载了焚烧炮的手。

　　偏偏对方不是普通人。

　　埼玉嘴角一抽，“杰诺斯你突然干什么呢，最好赶紧顺毛摸一摸，就算你是改造人——”

　　话还没说完，杰诺斯的半条手臂飞到空中，连带着一半屋顶跟着陪葬。

　　掉下来的瓦砾全砸在他身上，他还保持着抬手的动作，胳膊处是如同门板那样平滑的切口，断裂的电线闪着刺啦蓝光，无言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埼玉绕开水泥块走过去，一把夺走千叶手里的武器，“不要随便破坏屋顶，没收。”

　　千叶在刀被收入鞘中前一把抓住刀身，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拉，“这是我的东西。”

　　“在家不准用任何危险的武器。”

　　两人谁也没有放手，各自较着劲。在力量相似的情况下，一个手握缠着卷绳摩擦更大的刀柄，一个抓着锋利不好着力的刀刃，时间一长千叶就败下阵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刀被人拿走。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你出门的话会还给你。”埼玉去看不省心的另一个人，从地上捡起断臂，“杰诺斯你赶紧拿着去修一修。”

　　杰诺斯接过来，离开前不禁看了眼徒手抓过刃部依然毫发无损的千叶，拥有生命感应和扫描眼功能的自己居然完全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动的手。

　　等人走了，埼玉看向在黑化边缘试探的人，无奈妥协，凭借以往的相处经验及时转移话题，“待会想吃什么？本来是去买火锅材料的，现在只能随便吃点别的了。”

　　千叶果然忘记了前面发生什么事，顺着他的话想下去，“我好像只能吃人[]肉。”

　　“你又认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了？别老把自己跟别人的事记混，你自己就是人吃什么人[]肉。”埼玉不跟他一般见识，转头去开冰箱，发现只有一个可怜巴巴的卷心菜，距离周六的特卖日还有三天，想到刚鼓一些起来的钱包，忍痛道，“去吃拉面吧，你在外面都没吃饱吗？怎么一点都没见你长高长肉。”

　　直到坐在拉面店里，埼玉还在教他金钱管理方面的事，按照杰诺斯问来的情报看，英雄协会把千叶当做最终武器，福利待遇皆是顶配，这些年在他身上砸了不少钱，但事实是千叶口袋空空，一穷二白，当然问他也是白问。

　　“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还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滴滴滴滴的，你耳朵里戴了什么？”

　　千叶往口中送面的动作一顿，摘下耳钉外观的电子设备递给他，埼玉拿在手上摆弄，不知道按到了什么，滴滴声变成了一段尖锐的长鸣声，之后就陷入了沉寂。

　　埼玉忽然觉得入口的叉烧都不香了，佯装镇定地问他，“这是谁给你的？”

　　千叶仿佛不知道旁边的事，一门心思扑在拉面上，筷子夹了几次都没能把撒在上面的葱花夹完，头也不抬地答，“不知道。”

　　埼玉默默地把耳钉装入口袋，思考让杰诺斯带回去让库斯诺博士修理的可能性。

　　装做什么都没发生，埼玉继续吃面，刚吃了一口就看到千叶桌前一片狼藉，葱撇得到处都是，还带着汤汁，马上就要沾上袖子，忙把他的手臂抬起，熟练地念叨，“你这出门一趟都养成了什么坏习惯，你以前不挑食的，看看弄得多脏。”

　　千叶老老实实坐好，等他收拾干净桌面后拿勺子把葱花挑干净，脑子里某根神经不紧不慢地连接上，从肚子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纸，“我想起来了，我有钱的。”

　　埼玉不宜有他，伸手去接，“这是什么？存款账单吗？”

　　拿到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千叶的大头照，镜头中微侧着脸，身后的落日余晖将他的面部轮廓晕得格外唯美，照片底下是大写的英文“DEAD OR ALIVE（生死不论）”，然后是一个乱七八糟明显就是千叶自己记错的名字，最后是一排有很多零的数字。

　　“……”
　　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悬赏令，看这陌生的货币符号，还是其他国家发布的悬赏令。

　　一个S级英雄居然被悬赏，英雄协会绝对会哭的。

　　何况被通缉不等于有钱，难道要砍了他的脑袋去换赏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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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请叫我短小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