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阴影》旧时光以外

2、你骄傲的瞳孔里都是悲伤的幻影

　　十八岁午后埋葬的铁盒里装着整个高中三年的青春和未来，李凌和在转学以后在新的同学一起一点一点的用铁铲把泥土浇到了上面，旁边种着挂着自己和同桌姓名的标牌，我会喜欢你，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你。从铁盒翻出了象征着过去的美好记忆，李凌和和宁可一起嘲笑着曾经的自己。在过完被漂白，人生重新开始的瞬间里李凌和遇到了说着，欢迎你，我们班的第十二个公主。在男女比例极度不平衡的B市小镇，李凌和是这届唯一的班上的理科班的第十二个唯一。有着美好酒窝刚刚新婚不久的白安老师，是这里生活毕业归来教学的最正能量例子。在四十个人的班里有着会耍宝可爱的幼稚同桌，像小朋友一样会给新来的同学带她妈妈做的鞋垫的班长，还有和班长是青梅竹马嘴硬心软的会给李凌和补习的傲娇美少女。我的人生记忆里，因为遇到了你们才有了光。宁可不停的翻找着李凌和当年埋下的铁盒，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凌和你怎么什么都没有放啊，空白的纸盒里只放了一块白色的纸，现在已经风化成泛黄的碎纸了。
　　风化了啊，李凌和从宁可手里接过了铁盒子把它丢进了垃圾桶里连带着风化的白纸。我在和过去告别，和你们一起。当年用会褪色的笔写下的怨恨的话语，八年以后果然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啊。离开之前，爸爸抱着李凌和说，一切都会过去，你会好起来的。流言蜚语会淹没人的大脑和阻隔人的理智，李远至在沉默过后还是选择带着女儿李凌和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从此之后没有再回去过。有意无意的用看似关心的话语伤害的李凌和的亲朋好友，说着凌和是无辜的，却被背后诋毁说是个破鞋的李家女儿。那是，李远至在那个年代里能感觉到愤怒需要发泄的唯一逆鳞。凌和哭着说，明明不是我的错，可是他们都在说，如果是我错，我才是受害者不是吗。我只是像平常一样的走那条路回家而已啊，那些撕心裂肺的哭泣里都是对于命运的谴责。说着我会保护你，答应了你妈妈会好好照顾你的誓言在那天过完变成可悲的笑话。
　　手机静音的屏幕上显示出了微信的信息，宁可在看到来信人的那一刻，冷笑着解开了李凌和的手机，写下字字珠玑的恶毒话语。
　　那你就去死啊。按下删除键的那一刻，宁可才觉得痛快，毕竟比起你带给凌和的伤害来说，这种话语也对你并没有什么伤害不是吗？在旅游的间隙里听到了关于凌和转学之前的八卦传闻，一起的四个人直接揍了那两个说是凌和高中同学的人一顿。在警察局做着笔录的时候，江之昂特别大爷的说着，我嫌弃他们太八婆了。四个人彼此对视一眼就统一了口径，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老子就是看他们两不是很顺眼，刚好拳头也痒了。出警察局的时候，江之昂的脸上都还是阴沉的脸色，宁可说着，凌和不希望我们知道，你别露馅了。
　　我知道，曾经理所当然暴躁的男孩子在二十七岁的年纪也懂得了保护心爱的女孩子，他们都在说着，只是心疼和可怜的感情不是爱情。也只有江之昂知道，在每一次带着不同的女孩子出现在李凌和面前时，自己局促不安的眼神始终都没能被对方察觉。我一如既往的当着你心中的花花公子担当称号，在所有人都在问着你说，凌和你觉得之昂这个女朋友怎么样，你还是只是回答说，很好啊，是很漂亮的女孩子啊。
　　是啊，很漂亮啊，江之昂自嘲的想。
　　李凌和不停的翻找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菜，放满了姜去腥味的清蒸鲈鱼，鱼肉细腻，入口即化。服务员不停停的在介绍着每一道菜品。李凌和左边坐着宁可，在不停的碰着李凌和的左手，李凌和转头不解的看着她。然后，就听到右手边坐着的江之昂女朋友口气黏糊的冲着江之昂撒娇的说要吃龙虾。在宁可差点把自己给噎着，李凌和差点被鱼刺卡住喉咙，正在喝水的宋宜歌就真的把玉米汁给喷了出来。
　　全场寂静的三十秒里，都只能听到名字是琳达的女人不停说着，哎呀，你怎么这么脏啊，一点都不文明，服务员赶紧给我们重新上一桌全新的嘈杂声音。
　　我说，你想打架吗？文可一把把杯子和饭碗挪开给李凌和帮忙擦拭，将近一米七的萌妹子站起来气势也是很吓人，和文可走在一起的时候，一米六五的李凌和都得仰视她，更何况好像比李凌和还要矮的琳达。江之昂很镇定的擦拭着菜晚上的玉米汁，发现纸巾不能用后又从李凌和的手里抽出了她带的抽纸。指尖划过了李凌和手腕，李凌和看浙江之昂的眼神，不自觉用自己的右手摸了一下脖子。琳达发现刚不过宁可之后，又对着看起来比较好欺负的李凌和开了炮，数落着你擦什么擦，没听到我说要重新上一桌吗？李凌和在抬眼的一瞬间就看到了江之昂的眼神变得陌生而不认识，他起来拉着琳达出去了。之后，在回来时候就只是自己一个人了。说着，琳达有事先回去了，但是在场的宁可、李凌和宋宜歌都知道。她不会在出现在她们面前了，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分开时候说着想要去唱歌的宁可和宋宜歌去了与李凌和回家相反方向的步行街，江之昂宋李凌和回去。在过往困扰自己多年以后，李凌和不得不承认的是，即使跟江之昂妈妈保证过说，不会喜欢江之昂的自己也在这次分离四年之后的再相见时迷离了心神。他曾经抓着李凌和的手说了喜欢，在满天繁星的深夜里，那是十月的午夜草原上。可是，李凌和还是说了抱歉，我不喜欢你。她坚决而又认真拒绝了他，那个对于李凌和来说只能是远方灯火而不能成为光的男孩子，他看向李凌和的眼神都带着绝望的温暖。
　　他说，好，我知道了。凌和你不要觉得困扰，我会找到一个我更爱也爱我的人。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在分离很久以后都还是觉得生疏。李凌和下意识的打开车后座门被江之昂推到了前做的副驾驶，他一把把李凌和塞进了副驾驶。我还是会心跳加速的自以为是，李凌和捂着心口莫名的心悸跟自己说。一路无言，李凌和本身就不是擅长找话的性格，江之昂则是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开口。在妈妈生病之前说着对不起，得知那些往事时候的心力交瘁和悔恨，从很久之后到现在我都在想，为什么不能早点的陪在你身边。他们说我在做傻事，带着女人一直频繁的出现在你眼前。江之昂开车到达李凌和租住的房子楼下，他锁了车转头看着李凌和说。
　　在你说可以之前，我都在这里，透过衣服可以感觉到江之昂心脏的跳动，和现在李凌和心脏活跃的程度频率很像。李凌和低着头在挣扎之后没能挣脱出江之昂手的束缚，她抬着头眼神里都是不安和惶恐，在听到车锁叮的一声想的三秒后就下了车，手机砸在地毯上发出了轻微的响声。江之昂捡起手机，看着此时开始下雨的天气嘴角含笑的想，果然老天爷都在帮自己。门铃声响起，江之昂说着，我来还手机给你，凌和。李凌和才意识到自己把手机都在了他的车里，这种事情真是让人烦闷，嘴角含笑站在门口的男人，认识将近九年的同学和朋友，是把李凌和从深里拯救出来的守护神之一，也是曾经扰乱过李凌和心神的男孩。陌生又熟悉的脸庞，宋宜兴和杨杨也曾来过李凌和的房子里，都没能像江之昂这次过来时，让李凌和整个人都很精神紧张。
　　你说了，会等我说，李凌和还未说出的话语就被亲吻给打断，浑身都保持着僵硬姿势的李凌和瞬间红了耳朵。
　　是的，可是，这是我的权利啊。耳边厮磨的情人话语，让人起鸡皮疙瘩但李凌和也不得不承认听到这话的她很开心。
　　可是你说永恒才会让人不知所措，在根深蹄固的杂念迂回之下，李凌和在脑海里转换了几种能够回答的方法和答案。我需要无望的安慰来抚慰心灵的创伤，我能够想起的关于曾经的最初都是因为绝望和漫天黑夜的烟火，还有宋修仁被火光映衬出的脸。墙上的钟摆转动的声音很是清晰脆亮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都带着，暧昧的呼吸。李凌和在最初和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如果说不说话也算是回应的话，李凌和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