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生当铺》奈奈桑

4、第 4 章

　　程默动作僵住，望着林星难过的神情有些心虚。语气虽然还充斥着怒气，但没有那么有底气了：“你管我，你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不会亏待你的。”
　　“所以说你真的要结婚。”
　　程默“啧”了一声，放开了林星的身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妈的，你又不是女人，不能生孩子，难不成跟你结婚。”
　　林星垂下眼帘，轻轻笑了一声：“是啊，我不是女人。”
　　程默最听不得林星这种带有嘲讽的语气，他有什么资格对他的事指手画脚？一阵子没调教，又想爬到他的头上来。
　　“林星，要是没有我，你现在依旧是个毫无用处的美术老师。”
　　林星面露痛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不太愿意低头，叶离生说得对，他其实很渴望得到程默的全部，他根本不想看到程默跟任何女人走在一起：“那你放我走吧，是个美术老师我也能活。”
　　程默嗤笑一声，一把捏住林星的下巴：“林星，你少在这装清高。当初勾引我的不就是你自己吗？我才17岁啊，你怎么忍心下的手。”
　　林星没想到程默旧事重提，刚刚才鼓起来的一点点勇气，瞬间淹没。
　　“那不是我，是当时有人，有人给我......”
　　“下了药？”程默眼里闪过一丝阴险，“就算下了药，在场这么多人，怎么偏偏选了我？恩？”
　　林星拼命摇头，眼里再没了神气。
　　程默重新掌握了主导权，抓住林星的双手放过头顶，再次将他压在身下，对着林星的耳朵低声道：“哦，我这还存有你当初自己骚浪的样子的视频呢，想重新回忆一下吗？恩？”
　　林星双眼透出绝望，祈求道：“求求你，不要放，我不该质问你，对不起，求求你。”
　　程默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亲吻着林星的脸颊，语气染上一丝情欲：“林星，你只需要知道怎么讨好我就行了，别的就不要管，乖乖的，才能呆在我身边，知道吗？”
　　一滴泪水悄然滑过眼角，打湿了枕头，一去不复返。
　　就像当年，林星第一次见到那个意气风发的17岁少年，从此便踏上了无尽的深渊。

　　林星是家里的长子，其实本不算清贫，说实话俩夫妻手里还有那么点存款。
　　无奈，爷爷奶奶这边还想再要一孙子，父亲听话孝顺，不顾母亲身体不再适宜生孩子，也还要生。
　　谁知怀孕了两次都是女孩，一次还是个双胞胎。
　　老人家算是杠上了，还要生，没个孙子，就是不消停。
　　最后一次，到真是个孙子了。谁知因为母亲身子已经太过羸弱，产子的时候难产，医生问保大保小的时候，固执的奶奶毫不犹豫选择了她心心念念的孙子。
　　父亲一向没有说话权，稍稍大声争议了几句，便也就随着父母了。
　　一家人喜气洋洋说要好好办满月酒的时候。只有林星听到医生说母亲已经确认死亡。
　　家里少了母亲一半的工资，根本就养不起五个孩子，所以林星亲眼看着他们亲手将他未满3岁的双胞胎妹妹卖给了一户没法生育的有钱人家。
　　没有依依不舍，只有看到钱的笑不拢嘴。
　　林星痛恨，但他也无可奈何，所以他十六岁的那个晚上，拿起自己偷偷存着的零花钱，远离了那个乌烟瘴气的家庭。
　　那几年的流浪，林星到现在都印象深刻，因为没有上过高中，他什么苦活，累活，脏活都干过。
　　在他18岁那年，他遇到了一个他一生中的贵人。
　　莫瑜舟是一个快40岁的男人，那个下着大雪的夜晚，他把刚失业坐在路边吃着泡面的林星给带回了家。
　　莫瑜舟是个大学美术系的教授，成熟优雅，平易近人，很快他便说服林星留在了自己的身边，跟他学起了画画。
　　林星第一很感激莫瑜舟对他无微不至的帮助，第二他本身对画画很感兴趣，所以没有让默瑜舟失望，不过三年水平就跟大学里的那些学生平起平坐了。
　　林星经常会被莫瑜舟带着去大学里帮帮忙，林星因为为人比较温和，所以在学生当中也颇受欢迎。
　　很快他发现莫瑜舟一直都是单身，没有妻子和孩子。他每次都想着为什么这么帅气优秀的男人怎么没有女人喜欢吗。
　　直到那天，他忘记拿画具重新返回教室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仔细听一下，是两个男人的喘息声。林星一惊，心开始砰砰直跳，小心翼翼的透过窗户的缝隙往里一看，吓得脸色都变了。
　　他看到，那个平时成熟优雅的莫瑜舟此刻衣衫不整的，被隔壁经常来串门的年仅26的心理学教授压在身下。
　　林星看呆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可以做这些。
　　可是他并没有觉得恶心，反而让他有种燥热的感觉。
　　林星觉得那时候他很恶心，很不要脸，因为他躲在后面，完完整整的看着他们做完了。他本想偷偷溜走的时候，发现自己某处地方似乎有了感觉？！
　　“咦？林老师，你怎么还没走啊，蹲在这里干什么啊？”
　　女学生的声音虽不大，但在这空旷的走廊里却能传的很远，他知道莫瑜舟一定听见了，便头也不回的飞奔到家。
　　回到家后，他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心情，但那些画面在他脑海里久久挥散不去。
　　过了很久，他听到开门的声音。
　　然后脚步渐近，房门被打开了。
　　莫瑜舟淡淡地望着他，然后叹了口气：“林星，我们，谈谈吧。”
　　林星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有点难过，因为他能感觉得到，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谈话，或许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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