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土]Who is Lying》莫破

10、CH10

　　六年前。

　　空旷的庭院，迂回的走廊，屋檐上的麻雀因突然逼近的脚步声四散飞去。一头银色卷发的男孩穿着与自己身材不太相称的衣裤，赤着脚在回廊上奔跑。急刹车般停在一间和屋前，猛地拉开门，屋内的人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银时。”一个长发的孩子唤了一声。

　　“松阳老师怎么了？”银时喘着气大声问道。

　　“松阳老师走了。”另一个有着黑色短发看上去年纪稍长一点的孩子说道，“撇下我们走了。”说罢，撩动一下额前的长刘海。

　　“高杉！你不要这样！”长发孩子大声呵斥，“松阳老师只是留下字条，说是要出去一段时间！什么叫撇下我们！”

　　“哼，桂，你总是这么天真。”那个被叫作高杉的孩子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等一下！”银时终于耐不住开口打断他们，“我这几天都在辰马哥上班的店里帮忙，今天早晨桂就打电话要我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松阳老师怎么了？”

　　“松阳老师昨晚留下一张字条，然后就离开了。”说罢，桂把手中的纸条递到银时手里。

　　纸条上清楚地刻印着松阳老师的笔记，写道：“我要出门一段时间，你们几个多保重。几松就拜托你们了。”

　　银时放下字条急切地问道：“松阳老师为什么要走？要到哪里去？”

　　桂沉默的摇摇头，高杉却发出一声冷笑：“那是因为松阳老师被人陷害了。”

　　“高杉你不要再胡说了！”桂气愤地指责对方，“无凭无据的，不要信口开河！”

　　银时却伸出五指示意桂不要讲话，又面向高杉道：“什么意思，什么叫被人陷害？”

　　高杉似是得意地看了一眼桂，继续道：“昨天下午的时候，有人来找过松阳老师，是柳生家的当家。”

　　“柳生？”银时托腮沉思，“是那个历史上有名的剑道世家？”

　　高杉点点头：“他们的当家似是与松阳老师很熟络的样子，我一去通报，松阳老师便亲自出门迎接，然后他们二人就待在这间会客室里长谈，也不许任何人靠近。也许是好奇心作祟，我躲在门外偷听了一阵，似乎听到松阳老师报了一个人的名字，问那人近来身体如何，然后就听到那个当家说了一句‘死了’。然后就一直是那个柳生家的人不停的抱怨，很长一段时间老师都没有答话，直到那个当家说什么‘你要是想赎罪就来帮柳生家工作，你的聪明才智一定会为柳生家带来很大帮助’，但是松阳老师马上回绝了，可是那女人不依不饶。接下来的事情因为桂找我读书，我就没有听了，估计也是为这种事情在争论吧。总之那个当家很晚才走，然后我们早上一起来就发现松阳老师离开了。”

　　“高杉，也许这件事情真的和柳生家有些关系，但是你能肯定松阳老师是怎么想的吗？”桂始终无法赞同高杉的想法。

　　“你不要把事情想这么简单！”高杉对桂的话嗤之以鼻，“如果不是那个当家拿个谁谁谁来威胁松阳老师，老师会迫不得已的离开吗？”

　　“可是。。。”

　　“也就是说。。。”沉默半晌的银时开口道，“松阳老师为了躲避柳生家的人，所以离开了？”

　　“没错。”高杉抢先一步肯定了这个事实。

　　“也许一部分是和柳生家的人有关！”桂也急忙陈述观点，“但是松阳老师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他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撇下我们不管，他一定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但现在的事实是他不管我们了！而且这件事之所以会发生都是因为柳生家的跟他说的一番话！”高杉这句话让所有人哑口无言。

　　的确，不管怎么样，不管是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事实终究摆在眼前。现在，偌大的宅院里只剩下了他们这帮孩子。

　　“那你说该怎么办。”无话可说的桂只能反问他们中年龄最大的高杉。

　　“松阳老师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还会不会回来。所以，我们只能各谋生路。”高杉悠悠开口道。

　　“你说的到容易，可是哪家店会雇我们这样的小孩子？”银时也发出了疑问。

　　“你不是在坂本上班的店里干的很好吗？”高杉斜了银时一眼。

　　“我也只是临时帮忙！只是在仓库里点货！别人辰马哥成年了才会有饭吃，现在没有商店会雇佣童工的！”银时急忙辩解。

　　“哦？”高杉从位子上站起身朝银时站立的门口走去，“总会有我们的安身之处的，总会有地方要我们这样的孩子的。再说，孩子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成为和松阳老师一样的大人。我会去找到松阳老师。。。”说罢，走出了房间。

　　“银时。。。”高杉离开没一会儿，桂说道，“高杉从以前就是一个感情很淡薄的人，但是唯独对于松阳老师，他十分的尊重。现在除了这种事，我总有不好的预感，我觉得高杉说不定哪天会干出激进的事情来。还有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他一直把错归结于柳生家，我怕。。。”

　　“你怕他会报复柳生家吗？”银时接口道。

　　桂垂下脑袋，以示银时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担忧。

　　“我说假发你啊。。。”银时叹气道，“明明是我们几个人里面年龄最小的，却老是为我们操心。”

　　桂没有答话，而是突然面向银时伏地道：“银时，我拜托你一件事。请你跟在高杉身边吧！如果他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希望你能够及时阻止！我知道我的请求很任性，但是，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我想松阳老师也不会同意高杉为他这么做的！”

　　“假发！”银时慌忙扶起桂，“你这是干什么呀！高杉我跟着他就是了，可是你怎么办？”

　　“我虽说是孤儿，但是也有些亲戚在九州，我先去投靠那边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的。”听到银时答应了，桂脸上露出了笑容。

　　“可是，我们不是答应松阳老师要照顾几松了吗？”

　　“几松年纪太小，幸好辰马哥还在这边工作，先托付给他好了。”桂再次鞠躬道，“银时，那么高杉就拜托你了！”

　　“啊。。。”银时淡淡的点了点头。

　　可是，我明明是想跟你在一起的啊！

　　假发，当年答应你的事我没有做到，我终究忍不住提早放弃了，你也没有怪我，那就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伫立在午夜时分的东京街头，阿银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收敛了思绪，转身推开身后的木门。

　　“欢迎光临！”

　　“我来了。”阿银走向前来迎接的神乐。

　　“唉呀，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位贵客呢！”神乐原本堆满笑容的脸上爬上了失落的表情。

　　“不是你叫我晚上来找你的吗！”阿银回道。

　　“嗯。。。”神乐打量着身穿黑色西服的阿银说道，“看来你是已经下定决心了？我的钱是拿不回来了？”

　　“不好意思，买这个了。”阿银拍了拍身上的西装。

　　神乐轻轻一笑：“你可不要后悔哦！”说罢，转身对酒保喊道，“我出去一趟！”便领着阿银去了朋友的牛郎店。

　　那家牛郎店的门面非常小，与门面不太相称的写有“Be Host”的可以闪烁的大招牌，却因为某几个灯管坏掉而使得部分字母显示不出来，其它能闪的部分也只是无力的亮着光。

　　“喂，这家店看起来都不会有人来的样子。”阿银小声嘀咕了一句，在推开门之后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不大的空间里还有些许空位，只有两个牛郎在工作，剩下的三个人则坐在一边玩纸牌。

　　“欢迎光临！请问客人您要指名哪位？”一个戴墨镜穿着西装，打扮得活像保镖的男子突然从门后出现。在看到神乐后大吃一惊，“哦！神乐小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废话少说！”神乐趾高气昂的环顾四周，“长古川大叔，你这里还是一样的冷清啊！”

　　“啊，是是是，我正在想办法呢！主要牛郎质量不太好，我已经到处贴过招聘广告了。”那个叫长古川的男人搓着手一副讨好的模样。

　　“我这不今天给你带新人来了？”说着，神乐把阿银推到跟前，“快上来跟你们老板打个招呼！”

　　“你好！”阿银鞠躬道，“我叫阿银想在您店里工作！”

　　“啊啊，你好！”长古川赶忙回礼。

　　“怎么样？这次的人很有特点吧！”神乐得意的挺起胸脯。

　　“啊，那个头发的确很有特色呢！”长古川赔笑道，接着又凑到神乐耳边，“大姐，这是您从哪儿找的人啊？总感觉气质上有点不合适。。。”

　　“气质那种东西还不是要培养起来的，你好好训练一段时间就是了！”神乐不以为意地说道。

　　“话虽这么说。。。”长古川露出一脸苦相，“可您看，我们这里有几个人都是您推荐过来的，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但到现在被指名的次数屈指可数。。。”

　　“怎么？你是说我没眼光！”神乐突然面露凶光。

　　“啊！不敢不敢！”长古川慌乱的摆手道，“我只是说要培养需要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啊！”

　　“那是你的事！”神乐瞪了长古川一眼，继而又微笑的转向阿银，“那么你就在这里好好工作哦！有什么不懂的就向长古川店长请教哦！”说罢，撇下二人迅速离去。

　　“唉。。。”长古川无力的叹了口气。

　　“今后请多指教了！”阿银倒是干劲十足。

　　“喂，你。。。”长古川转身走向吧台。

　　“啊，我叫阿银！”阿银兴奋得跟在后面。

　　“先从侍应生开始做起吧！我们那个唯一的侍应生前两天刚好辞职了。”说着，长谷川绕进吧台里。

　　“啊？不对啊！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阿银愣在吧台前，“神乐小姐是介绍我过来当牛郎的啊！”

　　“喂，你小子！”长古川猛地伸手揪住阿银的衣领把他拉到近前，“眼睛看也知道店里是什么情况吧！”

　　阿银的视线顺着长古川手指的方向绕店一周。

　　“我们这家小牛郎店已经濒临赔本的边缘了！都是因为招不到素质好的牛郎！所以像你这种刚来的新人就开始当牛郎，那是会砸了自家的招牌的！你懂不懂！”长古川大声质问，阿银只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着一脸呆滞表情的阿银，长谷川吐出口气松了手，“如果你是真心想在店里工作，就先从侍应生做起。其他的礼节什么的慢慢学习，等到我觉得你能够独挡一面了，自然会让你加入到牛郎的工作里面来！”

　　虽然神乐当时说的容易，但是哪个老板不是为了自己的店子能盈利着想？所以经长古川这么一说阿银也只有认命，不过他自己的目的也很明确，那就是多赚钱为假发治病。“请问当侍应生的话薪水是怎样的呢？”

　　“哦，你的时薪大概是800-1000日元，这个视你工作的情况而定。”阿银刚想说什么，却被1号桌要酒水的声音打断。

　　“去吧！从现在起你已经可以工作了！”长古川说着拿出酒和杯子，还有一系列配套的东西。

　　怎么办！阿银自知自己已经不能全身而退了。就算一天拼命的干拿到将近一万多日元，可是几十万的治疗费是不能一天又一天的拖下去的！如果没有一个办法能几天之内就凑齐钱，那这样工作还有什么意义？

　　“喂！1号桌的冬佩利怎么还没来！”客人开始不耐烦了。

　　“快啊！还站着干什么！”在长古川的催促声中阿银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份工作。

　　TBC...

　　注：这里阿银他们幼时的年龄分别为：桂13<阿银14<高杉16<辰马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