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期晨

3、 初遇

　　一袭淡蓝罗裳，莫离的眼睛注视着前方。旁人看似她正在大街上无意地散着步……只是不经意间她会握紧手中的蓝布包，继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不小心瞥见的路人一时傻眼，待她已走远仍回头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也许一个月前没人会在意这些，但去过‘惋食居’的人没人不认识莫离掌柜，大多数人都对这个女子充满震惊和好奇。
　　“抓小偷……抓小偷……别跑……”一声声叫喊由远及近地将莫离从沉思中拉回，莫离伸了伸脖子，前方一名男子正冲冲撞撞地向这边跑来，后面一位大婶级的妇人正追着……皱了一下眉，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官差，退到街道的一旁，等着小偷从这里跑过再走。
　　‘不是无动于衷而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那么多男人都没有挺身而出，万一真有个挣执，可能伤了自己还追不回银两；况且要自己捉小偷那还要官府做什么？’这样想着莫离觉的心里那丝愧疚少了许多，只希望小偷快点跑过。
　　小偷从莫离身边跑过，嘴里还骂着：“死女人……不就偷点东西嘛……搞的老子杀了她全家……”，身旁的莫离嫌恶地瞪了他一眼。
　　待小偷跑过莫离连忙上前抓住妇人的手说道：“大婶，穷寇莫追，报官吧！”
　　妇人先是一愣，但看到莫离后失声哭道：“莫掌柜……那是我给俺爹买棺材用的……”许是被妇人悲痛的哭声给触动，莫离转身又看了下小偷，想记清他的样子，以便公堂对驳。
　　可当她看见逃跑的小偷竟撞倒一名孩童时，她的瞳孔逐渐放大，想都没想脱掉一只鞋向他砸去。暴喝道：“你他妈的给我站住！！！”
　　小偷在听到这声暴喝后身形晃动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脚步给人感觉虚了许多……
　　“抓小偷……抓住奖赏5两白银”莫离愤怒地在人群中说道，人群一下炸开了锅，不知道谁说了句：“5两白银！”许多人回过神来，朝小偷奔去。
　　原本以为快安全的小偷，转身突然看见一大群人追着自己，顿时慌了手脚，拿起小贩桌上的一把剪刀，张大眼睛瞪着人群，恐吓道：“你，你们不要过来，谁，谁过来我就戳谁！”
　　“你逃不掉了！”莫离从人群中走出，直视小偷，背后紧握着一根铁棒。
　　小偷见已无处可逃，面部突然变的狰狞，握紧剪刀要向莫离刺去……

　　莫离刚准备拿出铁棒反击，只见小偷突然跪在自己的面前，手中的尖刀也掉落在地上。
　　正当莫离讶异之余，前方传来一声低沉而又饱含笑意的嗓音：“云，你小子功夫长进不少吗？”
　　良久另一边才传出一声轻笑，像一真清风轻轻地吹过，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定。
　　待那两位男子走来，人群中霎时安静下来，看着走来的两位俊美异凡的男子。
　　只见白衣男子一只手搭着蓝衣男子，好看眉微微挑起，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阴柔绝美的脸上找不到一点瑕疵，墨绿的长发只拢起一点，其它的随意搭在双肩，整个人显得慵懒而惬意，细长的单凤眼看着莫离拿铁棒的手乍显笑意。
　　穿着蓝衣的男子，乌黑的长发被蓝色绢丝绾起，好看的剑眉微微皱着，清亮的双眸瞥了眼肩上的手，闪现一丝无奈，似造物完美雕刻的脸上有柔和的线条所勾勒出来；从见到莫离的那刻，眼睛就没从莫离身上离开过，探究的眼神毫不掩饰。不同白衣男子的慵懒随意，他给人一种王者气质，但却不会使人畏惧反而有种亲近，但又觉的这种人只能仰望，触碰是种亵渎。
　　莫离眼中也闪现出一瞬惊艳，“活了21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还一次两个，如果自己不是对美男有很强的免疫恐怕要口水三千尺……”
　　正了正神色，莫离走向两位美男，颔首道：“谢两位公子出手相助，莫离无以为报，如两位不嫌弃的话明日可前往‘惋食居’，我将备好水酒招待两位，略表感谢。”
　　白衣男子讶异地看着莫离，好象觉得莫离这番言语有多不可思议的，继而用折扇挑起莫离的下巴，脸向莫离慢慢逼近。
　　莫离看着那张渐渐放大的脸，额头上青筋暴跳，嘴角猛抽几下，打掉折扇向后退了几步对白衣男子沉声道：“公子，请自重！”
　　只见白衣男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搞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转过身问蓝衣男子：“云，她刚才说什么？”
　　蓝衣男子欣赏地看了一眼莫离，眼含笑意地压低声音道：“她，要你自重。”
　　“哈哈……自重……哈哈……有趣……有趣……“只见白衣男子前俯后仰地大笑。
　　众人面面相觑……
　　莫离只感觉这人笑的莫名奇妙，碍于他有助于她，又不好说什么，只好走向蓝衣男子道：“我有事要先行离去，明日恭候二位，希望两位能让小女子了表谢意。”说完就转身离去，只是刚走几步，蓝衣男子温润的嗓音响起：“姑娘请留步。”
　　莫离讶异地回头，只见蓝衣男子拿着一只鞋向自己走来，接着弯下身子将莫离的脚轻轻抬起，将鞋子温柔地套在莫离脚上，起身微笑地说道：“在下南风云，那位是好友欧阳霖。”
　　莫离还没从刚才那一幕反应过来，看着南风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看到这幕得欧阳霖终于停止了笑，但又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起南风云。
　　南风云看了好友一眼，转过头去轻咳了几声，自己也很奇怪刚才自己那奇怪的行为。
　　莫离好半天才回过神，一丝异样的感觉划过心田，感到他的友好示意，莫离笑了笑，“我叫莫离，‘惋食居’掌柜。”说完转身离去。
　　刚又走几步，“小离离，明天我和云一定会去的，到时见啊。”莫离皱了下眉头，感到一阵恶寒。

　　“哎呦，这位姑娘好面生啊，不知来我万花楼所谓何事？”老鸨从莫离进来到现在眼睛不知在把她上上下下打量多少遍。
　　“相貌一般，但气质不错，不卑不傲，眼神清明，让人觉得很容易接近”，老鸨心里算计着，一抹精光在眼中闪过。随即向莫离伸出魔爪，捏了捏莫离的手臂。
　　莫离看到老鸨这样的行为，和那猥亵的目光，当下头上黑线直掉，“这老鸨，把我当什么了？”但有求于人又不好来硬的，只好不留边际地将手抽出，心里大叹一口气。
　　老鸨见莫离这样，以为莫离故作清高，当下将脸冷下来，扭着水蛇腰端起桌上的茶自顾喝着。一口茶下去，懒懒抬起头鄙夷地看了一眼莫离，“说吧，要多少，妈妈我不会亏待你的。”说完又斜眼看了莫离一圈。
　　莫离握了握拳，又松开，这样来回几次，眼中的怒火才熄灭，走到老鸨前面放下一锭银子温和地说道：“在下‘惋食居’掌柜，想见秋云姑娘一面，麻烦妈妈帮帮忙。”
　　看到银子的老鸨眼中金光一冒，但听到莫离就是这镇子嫖客们谈论最多的莫掌柜，不可置信地抬头重新审视莫离，只是这次不是猥亵而是探究。
　　“咳，咳……”莫离假咳了几声，又故意瞪了老鸨一眼。
　　老鸨混身打了个寒战，暗道，“这个女子，不简单。”对莫离媚笑了几下，又不着痕迹地拿起桌上的银两道，“妈妈我这就去，不过她肯不肯见就是她的事了，小红，快给莫姑娘沏壶好茶。”刚准备上楼找秋云就被莫离拉住，诧异地看着莫离。
　　莫离笑了笑把手中的蓝布包递给老鸨，“妈妈，请帮我把这个给秋姑娘，看完让她再决定要不要见我。”
　　老鸨媚笑一声，“没问题，以后我去你那吃饭要给妈妈我便宜点哦。”
　　莫离微微一笑，没拒绝也没答应，只是心里在掂量：下次她去是要大年准备‘全辣宴’还是‘全盐宴’……
　　一盏茶的工夫莫离就看到老鸨那张笑的花枝摇曳的脸在眼前渐渐放大，刺耳地笑道，“莫姑娘，秋云有请。”
　　意料之中，莫离来之前已对秋云仔细调查过。秋云是个琴痴，求曲曾掷千金。对于这样的人是最好说服的，在现代活了二十几年的莫离是听古典乐长大的，这些天一直在乐师那将自己听过的曲子哼出来，让乐师谱好曲，就不信里面没有一首让秋云动心。只要她能动心，那……
　　随着老鸨来到秋云的房间，清雅的摆设闻不出一点风尘气味，房间里淡淡的兰香让人不由全身放松。莫离心中顿时对秋云好感大增，好奇这是怎样的女子，置身风尘却拥有这份淡雅。
　　“是……莫姑娘”如黄莺般的嗓音让莫离回过神来，只见眼前出现一位清雅美丽的妙人，白色的衣衫随着来人的步伐轻轻摇曳，好似一朵白莲摇曳在风中。和林惋的自然可爱中夹带着一丝忧郁的美不同，她的美竟既有出世的恬淡又有入世精明。

作者有话说

　　平时看小说挺爽的，但……从来没想过写小说是一项这么耗时耗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