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霸道女总裁》霜之鹤

14、第 14 章

　　警察的脸色越来越黑。
　　“清风！别说了。”卫妍赶紧打断了他，赔笑道：“不好意思哈，警察同志，他现在脑子有点不清楚。你知道的，突然受伤，他就不能拍戏了。全剧组都等着他呢。”
　　季清风闭上嘴巴。
　　虽然他平时也有嚣张跋扈的时候，但并不意味着不懂得轻重缓急。
　　卫妍又说了一通好话，警察的脸色才慢慢好转。

　　金麟映像的总裁办公室内。
　　卫妍站在办公桌前，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白总，听小莉说，您驳回了我的申请？”
　　“嗯。”
　　“为什么？”
　　“不符合公司的规定。”
　　卫妍坐了下来，“哪里不符合了？”
　　“卫总监，”白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别忘了，我们金麟映像早在创立之初，就在公司的章程里面承诺，不干涉影视制作人员的创作自由，也不会限制剧组导演的权力。现在是云导想要换掉男主角，你指望我以撤资为由，去说服他改变主意，这不合适吧。”
　　卫妍：“……”
　　她还真的忘了，公司确实有这么一条规定。
　　不过，这种废话一样的东西，不是从来都没有遵守过吗？
　　“可是白总，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季清风的情况比较特殊。”
　　“哦，特殊在哪里？”
　　“您别忘了，他可是我们公司最当红的男艺人了。如果这一次，公司没有站在他这一边，恐怕会让其他艺人寒心。”
　　“说到这个问题，”白芷秒变严肃脸，“卫总监，你是不是应该承担一定的责任。”
　　“啊……”卫妍愕然。
　　怎么话题突然转到她身上了。
　　“你看看这份名单，”白芷甩给她几张A4纸，“公司现有的当红艺人，全都是从外面签进来的。签约价格高，合同时间短，对公司根本没有什么忠诚度。合约一到期，说走就走，相当于白用几年公司资源。我看了一下，靠我们公司自己培养出来的流量，居然一！个！都！没！有！我记得我们公司有艺人培训部这个部门啊。里头的年轻人也很不错的，你怎么不给他们一个机会呢？就算是你看不上他们，怎么不从外面签一些不红的潜力十八线，然后大力栽培一下呢……”
　　白芷的语速极快，一连串反问下来，卫妍都被砸晕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为自己辩解，“话不能这么说，白总。公司的新人嘛，我也是给过他们机会的。您可以查一下档案，那几个新人一出道，我就让他们担任了重要角色，虽然不是主角，但是露脸的机会多。之所以红不了，只能说，他们没有观众缘。那个梅逸然和林嘉轩，更是公司力捧的新人，砸了多少资源下去……”
　　“我都看过了，”白芷反驳，“角色的戏份虽然多，但是不适合他们的形象定位，那也是白搭。卫总监，帮演员选择合适的角色，可是一个经纪人最基本的业务能力。”
　　言下之意，就是质疑她的专业水平啰？
　　卫妍气结，故意道：“白总既然这么专业，不如自己亲自试试？”
　　“我会的，”白芷马上回，“就你刚才说的那个梅逸然和林嘉轩吧。由我亲自负责，看着好了，我一定能让他们大红大紫。”
　　卫妍：“……”
　　没见过话说得这么满的。她倒要看看，到时候她会怎么收场。
　　“哦，还有那些签进来的新人，其实也有不错的苗子，比如杨亦欣，但是被你耽误成什么样子了。”
　　卫妍目瞪口呆。
　　“我耽误？她的绯闻可不是我制造出来的。”
　　“但是你处理不当。”白芷不客气地说，“危机公关也是经纪人的必修课。而且所谓‘黑到深处自然红’，她的那些劣势，也是可以转化成优势的。卫总监，只能说，在这一点上，你还做得不到位哪。”
　　卫妍心里MMP。
　　她不着痕迹地冷笑一下，刚要开口，白芷立即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她也交给我了。”
　　“……”
　　两人谈了近一个小时。
　　卫妍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还死活想不明白，明明是来替季清风要资源的，怎么到了最后，自己反而被数落一通呢。
　　还有，白芷的眼神，满满的嫌弃。
　　她握了握拳头，指甲都掐进肉里了，却也不觉得疼。
　　说句实在话，白芷讲的那些东西，确实是她的弱点，她自己也是知道的。然而，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改正又是另一回事。
　　在纪纪人业务方面，她确实是和母亲相差太远，这令她倍感挫折。
　　不过，她有自己的工作方式。她拼命地签一些大牌明星进来，往他们身上不要命地砸资源，并且在拍摄影视剧或者参加活动的时候，都把这些明星的需求摆在首位。
　　虽然这样一来，公司会付出大量不必要的成本，而且会得罪一些影视制作人，但是对于她本人来说，却是赢得明星友谊，巩固地位，拓宽人际关系网的绝佳方式。
　　“哼，等着瞧。”卫妍自言自语。
　　她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手头握有不少王牌。她就不信，到时候，白芷不会来求她。
　　至于季清风的事情，她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几天之后，一个新闻标题冲上了头条。
　　“影帝季清风摔下楼梯，受伤严重，《梧桐路》剧组恐换人”
　　消息一出，全网震惊了。
　　粉丝一片哀嚎，就连路人也觉得可惜。
　　在这个年龄阶层的男明星当中，季清风是难得的一个演技和颜值都还可以的。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而葬送了演艺生涯，确实是挺可惜的。
　　然而，更耸人听闻的，却是随后的一则小道消息。
　　有人声称，季清风之所以会摔下楼梯，不是由于不小心，而是被人故意推下去的……
　　那人还在爆料中说，推他下去的那个人，是受过他提携的一个后辈。但是出于嫉妒，利用了他的信任，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对他下黑手。
　　文章结尾写道，人在做天在看，像这种人品败坏的人，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这个小道消息一出，不少人纷纷猜测，到底是谁，居然对季清风下这种狠手。
　　演艺圈里，争名夺利打压排挤乃是常态，但是如果上升到人身伤害的地步，那就实在是太过分了。
　　有人专门梳理了一下演艺圈中的后起之秀，尤其是和季清风关系不错的那些。
　　很快，被点名的人都遭到了粉丝的谩骂，只得站出来自证清白。
　　话题一下子就被炒得火热。
　　当然，也有人不相信，觉得季清风只是在借机炒作而已。
　　不过，这种声音只是少数，毕竟季清风受伤是事实，而且伤得不明不白的。

　　不管怎么说，一时之间，关于季清风的消息满天飞，屡次冲上热搜，简直就是娱乐圈里的流量王第一名。
　　医院里面。
　　卫妍夸奖：“清风这个点子不错。现在网上一边倒，全是对你的同情。”
　　季清风微微一笑。
　　“没办法，我现在受伤在身，只能靠这种方式来维持曝光量。”
　　顺便一举毁掉林瑾那小子的星途，让他还没有出道就彻底玩完。
　　卫妍笑着点头。
　　“哦，对了，宣传也要跟上哦。”
　　“放心吧，大家都已经在做准备了。”
　　既然要用这件事情炒作，当然要一条路炒到底。
　　一开始是博同情装可怜，然后展现治疗过程中的坚强人设。
　　等到腿伤好了，再发一波涅槃归来的通稿……妥妥的，赚够大家的眼球。
　　听了卫妍的计划，季清风长舒一口气，靠在床头。
　　“就当是因祸得福吧。”
　　“没错，如果操作得当，借这个机会，你就能完成从偶像派到实力派的彻底转型。”
　　“小妍，辛苦你了。”季清风感动地说。
　　卫妍低下头，掩盖住眼角的一点泪痕。
　　她为他做这么多，还不就是为了让他多看她一眼。

　　这时，有人过来探望。
　　长风衣，大口罩，遮得严严实实。
　　是《梧桐路》的女配角柳琪和她的助理。
　　柳琪也是公司的艺人，和季清风的关系不错。
　　此刻，她送来了全剧组的慰问，尤其是导演的。
　　季清风面上应对，心里冷笑，妈的，嘴上说得好听有什么用，还不是说换人就换人。

　　坐了一会儿之后，柳琪要走，卫妍去送她。
　　病房外面，她看着卫妍，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卫妍微笑。
　　“妍姐，”柳琪略感焦躁，“风哥真的不出演《梧桐路》了吗？”
　　“不出意外的话，是的。”卫妍的笑容淡了下去。
　　“那太可惜了！怎么会这样，剧组就不能等等吗？”
　　“云导不愿意。”
　　“他不愿意有什么关系，妍姐，你让公司去说啊。公司是干嘛用的，不就是维护艺人权益的吗？”
　　卫妍神情一暗，“琪琪，我只是一个部门主管而已，公司……并不是我开的。”
　　柳琪瞬间明白过来了，不是妍姐不去说，而是白总不愿意。
　　她还年轻，脾气不好，当即嚷道：“白总也太绝情了吧。风哥帮公司赚多少钱了。一到关键时刻，她就把人家抛弃了。”
　　“琪琪，”卫妍假心假意地阻止她，“不要这样说，公司有公司的考虑。”
　　“哪有什么理由，就是怕麻烦呗。”
　　柳琪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走了。
　　卫妍看着她的背影，深感欣慰。
　　这孩子大嘴巴，又没脑子，估计回去之后，有得嚷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