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后》三木三火

62、第 62 章

　　章斐然回头跟他俩说：“我突然想起来，晚上我还有点事，就不能跟你们一起吃饭了。”

　　凌寒一怔，点头哦了一声，说：“我们可能也没法去吃饭了，这耽误了拍摄，晚上估计得拍夜戏了。”

　　多亏了调整后的通告有章斐然的夜戏，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跟凌寒单独相处。

　　拍完戏回酒店洗完澡已经是深夜，躺床上的章斐然第一次体会到了彻夜难眠的滋味。

　　失眠也有失眠的收获，他把已经播出的《游遍中国》关于他和凌寒的cut翻来覆去又看了很多遍，又把他俩相识相知的过程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终于意识到凌寒不可能是才察觉出这是爱情的，而自己，可能也很早就对凌寒产生了不同于友谊的感情。

　　爱情就是水到渠成的，既然他们彼此都觉得那应该就是爱情，那为什么不遵从自己的内心呢？

　　他想明白的时候是早上五点多，他知道这个时间凌寒肯定还在熟睡中，但依然毫不迟疑地给他发了微信。

　　“你今天上午有空吗？我今天交妆时间比较晚，上午没什么事儿，我想请你再去坐一次热气球。”

　　出乎他意料，凌寒几乎是秒回：“我有空啊。为什么要请我坐热气球？”

　　“你这么早就起了？”

　　凌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追问：“为什么要请我坐热气球？”

　　“礼尚往来嘛。”

　　这次凌寒那边过了片刻才回复：“好，一会儿我点好早餐送到你房间咱们一起吃？”

　　“不了，我们直接热气球那儿见吧，九点？”他记得热气球的营业时间应该是早九点开始。

　　“好吧。”

　　此时酒店早餐还没开餐，健身房游泳馆也还没开放，章斐然不知道此时起床能干什么，躺在床上又莫名紧张，于是下床开始疯狂地做俯卧撑，又做了一些其他不会发出噪音的体能训练，出了一身汗之后，他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这才觉得心情平静缓和了些。

　　怕凌寒先到先买票，他早早地就到了热气球的售票处等着，买好票之后在等待过程中又开始心里发慌，直至看到凌寒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瞬间，他打好的腹稿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你怎么黑眼圈越来越明显了？昨晚没睡好？”他问凌寒。

　　“我昨晚就没睡。”凌寒没给他吃惊的时间，指了指他的眼睛说，“你这眼圈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你是不是也一整晚没睡？”

　　“走吧，早上人少，老板说可以让我们多飞一会儿。”

　　在准备起飞的过程中，凌寒望着章斐然的侧颜出了神。

　　刚洗过头的顺毛章斐然奶乎乎的显得特别乖巧，可是他全程都没有侧过头来迎向他的目光。

　　凌寒看不出他的情绪，心里更有些忐忑。

　　章斐然请他坐热气球绝不可能只是礼尚往来，而是有话要跟他说。

　　在他跟他表白的第二天，他能有什么话跟他说？

　　拒绝的话？接受的话？

　　一直到热气球缓缓升空，章斐然都罕见地沉默着，凌寒在这种沉默中越来越慌张，终于开口试图打破沉默。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嗯。”章斐然终于抬头看他，顺毛刘海下亮晶晶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着，“可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他是决定了要接受凌寒的表白，接受这份感情，因此他才会选择再次跟凌寒一起坐热气球。

　　前一天坐热气球的时候，他被凌寒突如其来的表白整懵了，全程没有感觉到热气球该有的浪漫，所以必须要重来一次，好好感受一下这种浪漫，让自己接受这份感情的过程更有仪式感。

　　可是他总不能上来就一句“我答应和你在一起了”这样轻飘飘的话吧？该说点儿什么呢？想了一些话，要么太土太让人尴尬，要么太肉麻他说不出口，要么太突兀会让人一头雾水，本来还寄希望于凌寒说点儿什么能让他自然接茬，可这位大哥也一路只是相顾无言，让他无从说起。

　　“你这话让我心里就凉了半截啊。”凌寒眼神一暗，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如果是愿意和我在一起，怎么会不知道该怎么说呢？只有拒绝的话才会难以启齿吧？你还是给我一个痛快吧，不然多飞一会儿对我也是一种折磨。”

　　章斐然先是有些怔愣，继而噗嗤笑出了声：“你怎么也会有脑子不好使的时候？谁拒绝人的时候还会特意找个有仪式感的拒绝方式？”

　　“我以为……我在热气球上对你表白的，你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也会在热气球上回应我，然后你刚才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就……”凌寒一副惊喜得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那你的意思是，你并没有想拒绝我？所以你是接受我了？”

　　章斐然扶额憋笑：“早知道你这么傻我就该早点拒绝你……”

　　凌寒迅速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那不行，你已经来不及拒绝我了。”

　　章斐然抓住并拿开了他的手：“我一晚上没睡着就是因为这个，想通了我就立马给你发微信了，我刚才说不知道该怎么说，是我不知道情话怎么才能说得漂亮，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跟这个热气球的氛围更搭……”

　　凌寒大喜过望：“只要你确定你也是喜欢我的，那你说什么都对，做什么都搭。”

　　章斐然摸出手机说：“今天是我想拍照，一定要留住这个瞬间。”

　　凌寒赶紧调整了坐姿，一把将章斐然的头按在自己肩窝，紧接着胳膊就环在了他的腰上。

　　章斐然却用下巴点了点他的肩膀：“我手机没电了，用你的手机拍吧。”

　　看了半宿《游遍中国》里他俩的cut，一大早又照着健身视频运动了很长时间，他才注意自己的手机电量极低，很快就要关机了。

　　凌寒拿起自己手机，伸出手打算自拍，却又转而将手机塞到章斐然手中：“不行，我今天可能是真的恐高了，头晕，手抖，还是你来拍吧，不然我怕拿不稳手机，掉下去了。”

　　章斐然忍着笑轻轻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吻治百病的吧？是不是亲你一下就好了？”

　　凌寒身子一僵，然后埋头在他肩膀和胸前乱蹭：“不行不行，更晕了。”

　　章斐然有些好笑地想抓住他衣领把他揪起来，手一摸到他后颈处就是一手汗，再伸手到后背一摸，整个后背都是湿的，他顿时一惊：“你真的不舒服？”

　　“我真的头晕，主要是幸福来得太突然，让我缓缓……”

　　章斐然知道他这段日子以来应该都没休息好，昨晚又一夜没睡，开始担心他了：“要不先别飞了，你赶紧回酒店补觉吧。”

　　“没事没事，都说了是幸福的眩晕了。今天这种好日子肯定得多在天上飞一会儿。”凌寒从他胸前抬起头，“拍照拍照，多拍几张。”

　　“真没事？”

　　“放心吧。”

　　章斐然拿着凌寒的手机连拍了很多张照片，然后头碰头地挨张欣赏他们的自拍。

　　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微信新消息的提醒，是凌寒的助理齐捷发来的，即使没有划开屏幕，章斐然也能看到前半句“凌总，文件已经改好，请过目”。

　　紧接着又弹出半句“没问题的话我就发给欢腾的谭柏了”。

　　欢腾娱乐，谭柏？

　　这可是跟自己切身相关的啊。

　　“什么文件要发给谭哥？”

　　凌寒从他手中接过手机，回了一句语音“先不着急发”，转头跟章斐然说：“关于你接下来的职业规划的文件。”

　　章斐然睁大眼睛看着他，眼里满是好奇和探询。

　　凌寒接着说：“我们想给你成立个人工作室，这也是你们公司认可的。实话说你继续待在1758真的会耽误你个人的发展，但你又不愿意在这个时候退团，你们公司也不会放你走，那就单飞不退团呗。适合你单飞的时候你就独自美丽，该合体的时候也会合体，你们队里又不是没有这种先例，奚祁不就有自己的个人工作室吗？以个人名义参加活动也有好多次了，你也可以这样啊。以后你们各自都单飞了，再看情况要不要解散团体。”

　　“你跟我们公司一起在商量我的问题，我本人却一无所知，这……”

　　“总要商量一个大概才告诉你嘛，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你手里啊。不过我可以肯定，你会同意我们的方案的。”

　　“这么有信心？那我现在看看方案呗。”

　　凌寒从手机里找出一个文件，递给章斐然。

　　这个方案的确很全面很详实，表述得又通俗易懂，凌寒在一旁还不时地为她讲解：
　　“其实我们是出了两个方案，一个是如果你退团的方案，那肯定就是成立以你个人为核心的独立工作室。另一个方案，如果你不退团，那就还是适合成立依托你们公司的工作室，你工作室的这部分业务我会找专业的团队为你打理，至于工作室和你们公司的分成问题，正在谈，但肯定会让你在合情合理的范围内利益最大化的。”
　　“其实你唱歌也好，创作也好，很有你自己独特的风格，你单飞就可以唱你喜欢的歌，唱你自己作曲的歌，唱你的队友们驾驭不了的歌。这部分商演或者是参加音乐相关综艺的条款在这里，你可以看看……”
　　“个人代言这块儿一定是要工作室自己来掌控的，你们公司审核品牌不够严谨，我会给你找最专业的人来做。”
　　“谭柏只是知道我是覃筱晓的弟弟，知道我也算个是制片人投资人，但你的个人工作室的团队我会为你量身打造，而且保证别人从正常渠道查不出我和你的工作室的关系，这点你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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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担心我的个人工作室和你扯上关系之后，被人扒出之前我那个超动能和享动的口误，怕我被人骂是吧？”章斐然问，“那我现在既然跟你谈恋爱了，也迟早会有人知道我跟享动饮料当时的代理董事长的关系，不照样会被骂吗？没关系，我既然决定了要跟你在一起，就得做好该有的心理准备。”

　　他还笑盈盈地补充了一句：“放心，我顶得住。”

　　凌寒也忍不住笑了，在他头上摸了一把：“我怎么可能让大家集中炮火攻击你？其实我早就想好了不同的应对方案，在什么阶段被曝光，在什么情况下被曝光，都有相应的公关手段，有的我连文案都写好了。放心吧，有我呢。”

　　这句“有我呢”让章斐然觉得又甜又暖，他回味了一会儿，问：“你写好的文案，是哪些情况下被曝光的应对文案？我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呢。”

　　凌寒抿唇想了想：“真正写好的文案只有一个，就是如果我们恋爱了甚至领证结婚了之后如果被曝光的话，我那个公关文案应该能让大家不骂你。”

　　“你怎么就那么自信我会跟你恋爱结婚？”

　　“其实不自信，真的，虽然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应该也不一般，但毕竟这种事情……要过自己那一关也不容易……尤其是昨天晚上我一直在片场看你们拍戏，你却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真以为我可能没戏了……”

　　“你昨天搞得我一整天都心慌意乱的，怎么还敢看你？”章斐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继续看那份文件。

　　脸颊上突然被亲了一口，紧接着嘴唇也被吻住，在感受了片刻的温热炽烈之后，他听到凌寒温柔得能出水的声音。

　　“文件回头再看吧，现在应该好好在天上飞。”

　　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凌寒的吻再次抵上了他的唇，这次更具侵略性，他毫不客气地撬开了他的嘴，两人毫无顾忌地在热气球上拥吻，持久而热烈……

　　从热气球上下来，凌寒说：“我回酒店处理一点事情，你傍晚下戏后我们一起吃饭？”

　　“你回酒店好好补觉吧。”章斐然回，“我今天也没空跟你一起吃饭，我收工后要去找周医生，提前预约好了的。”

　　“对了我那天还问周医生了，他说你心理治疗进行得挺顺利的，效果也挺显著，还说估计你再找他两三次就再也不需要找他了。”

　　“我也觉得效果挺好的。”章斐然忍住了想去捏他脸揉两把的冲动，“其实我觉得主要还是你的功劳，在会所那几次以毒攻毒的交流挺有效的。”

　　凌寒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那我陪你去找周医生，然后咱俩一起请周医生吃顿饭？”

　　章斐然摇头：“今晚不能一起吃饭，我有个饭局，谭哥说我必须去。”

　　凌寒皱眉：“不是说你们公司不强迫你参加饭局吗？什么人必须让你去陪？”

　　“一个制片人，说是点名想跟我一起吃顿饭，谭哥全程都会在，他也不可能对我怎么样的。”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凌寒满意：“制片人？哪个制片人？还点名要你陪吃饭？凭什么啊？他谁啊？”

　　“你别急嘛，他是要跟我们公司谈其他合作的，好像中途不知道怎么提到我，那个制片人说他合作的一个大公司的一部好莱坞影片里需要一名中国演员，虽然戏份不多，但也还有点露脸的机会，他看过我一些视频，觉得我的形象气质还挺合适的，说想见个面再了解一下，如果真合适的话，就会跟片方推荐我……”

　　凌寒偏过头，用手指抬了抬他的下巴：“我们小章老师这么快就要进军国际影坛了？”

　　章斐然见他没笑，叹口气说：“我怎么觉得你这……有点阴阳怪气呢？”

　　“不是阴阳怪气，你自己想想，演员现在只是你的副业，而且你参演的第一部电视剧才刚开机没多久，还没跟观众见过面，突然就让你参演好莱坞大片，就算没几个镜头，那也不是你这个阶段的艺人能有的机会。所以你不觉得这事儿根本就不靠谱吗？”

　　“是，我也觉得不靠谱，我也没想过现在就要出演什么好莱坞大片，但谭哥说那个制片人确实是跟国际大公司有合作，就算不讨论这部电影的事儿，说让我认识认识那个制片人也是好的。我说我不喝酒，更不可能陪那个什么，谭哥也跟他说好了，就是一起吃顿饭而已，所以我就答应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凌寒似乎有点憋笑，继而又正色问：“他跟哪个国际大公司有合作？”

　　“说是跟米蒙娱乐一直有合作。”

　　凌寒眸色一沉：“他说的好莱坞大片叫什么？”

　　“没说叫什么，只说是影帝Philippe主演的一部大IP的系列，我琢磨着不就是那个啥的第五部吗？但我也不确定啊，只是听说。”

　　凌寒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

　　“我笑你跟Philippe缘分不浅啊，上次是紧挨着他看C牌大秀，这眼看又要跟他合作电影了？”

　　“都说了这事儿不靠谱了你还笑话我？我今天晚上去会会那个制片人就知道他几斤几两了。”章斐然道。

　　“我也去。”

　　“啊？”

　　“我也去会会他，我看看敢点名要我男朋友去陪饭局的到底是个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