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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各族领主差不多都到齐了,再给墨镜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正面和这几个人打,心不甘情不愿的瞪了血染一会后,冷哼一声,给绝歼去了个满是杀意的眼神,带队离开了。柳鞅想抬手揍绝歼一顿,可看着绝歼自责的样子也下不了什么手,也只能闷哼一声带队离开。绝歼看着浑身是血的血染,什么都没说,也走掉了。

      危机彻底解除后,左寻萧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无力的跪坐在地上。

      无形屏障解除,醉蝶影哭天喊地的跑来抱住左寻萧,眼泪都落在他的血衣上:“爸,你没事吧爸,对不起……爸……对不起……”

      左寻萧温柔的拍了拍醉蝶影的肩膀,笑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老爸刚刚是不是特别帅。”

      醉蝶影抹掉眼泪,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左寻萧叹了口气,眼里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月空羽纠结了一下,想了想自己被打的可能性,无奈的叹气一声,认命似的走到月夜身边,有气无力的说:“别打脸,爸。”

      “这次不打你。”月夜看着神木,一边思索着什么一边胡乱揉了揉月空羽头发,继而转向血染,问:“圣骨的荆棘是可以人为控制的?”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血染摇头,身上的伤已经凭着吸血鬼的自愈能力恢复,在秋静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墨镜湖和柳鞅的魔法我都是第一次见,以前从未见过,也是听寻萧说才知道是神界的禁忌魔法,秋静,他们用的都是么?”

      秋静点点头,说:“算是,柳鞅的就是第一世森家的魔法,讲究的就是对植物的绝对掌控,不过修炼成神木都可以控制……那的确是有些过于强悍了。至于墨镜湖,他的魔法我也是第一次见,有点像苍瞳的控血魔法,但墨镜湖用的是杀人魔法,我也是听说过,应该是神界的禁忌魔法。”

      “那这毒也是柳鞅的?”左寻萧问,给秋静展示了一下自己黑的没眼看的手,“这也太厉害了吧,这毒要是放在25世,打死我们也赢不了啊,有什么解药么?”

      “是个毒就有解药。”秋静说着,在左寻萧期待的视线下无奈的抖了抖肩,“只不过我也第一次见这毒,就麻烦你做一下活体标本给小……说起来,月寒呢?”

      “是秋静姐姐?”

      月寒的声音突然传来,几个人都扭头看去,却只见月寒双眼蒙着白布,被另一个女人搀扶着。

      身为师兄的辛墨染都没来得及问候一下,身为哥哥的月夜就跑过去从女人手中接过月寒,问:“遇到镇妖宝器了?”

      月寒点了点头,看不出她的表情,月夜猜,她一定会尴尬的笑笑吧。

      “诸位领主”搀扶着月寒来的女人抱了抱拳,说,“若不嫌弃,请来青丘一叙吧。”

      “好,那有劳女帝了。”月夜说。

      白雪刚想施法化身九尾雪狐带他们一并前往青丘,就见古若尘举了下手,说:“不用那么麻烦,劳烦女帝给我一撮狐狸毛,我瞬移过去就行。”

      第一世的吸血鬼瞬移能力有多强?据血染说,古若尘能从凤族直接瞬移到魔界,中间也不需要找根树枝休息。

      “我就不去了。”血染说,给大家看了看缠在身上的最原始的五根荆棘,又看了看神木,苦笑道,“我不能离开神木太远,讨论的内容,只能麻烦月寒他们了。”

      “我也不去了,秋静也得跟我回去。”赤翊说,无奈的抓了下头发,“我其实也不能随便离开神界,趁着没人在的时候偷跑出来的,待会老家伙们要开什么会,我和秋静都得在场,得赶紧回去了。”

      青丘内,一口气迎来四位领主,绝对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雪狐们都偷偷露出脑袋来看着,像神宫里偶然遇见散步的天帝帝后一样,躲在一边悄悄讨论着。

      月夜得给月寒重新做眼睛,月寒不在,只能可怜左寻萧自己用阴阳术简单的恢复一下。几个小孩子都被叫来月寒的房间,被月夜要求待会守着月寒。

      正在用阴阳术疗伤的左寻萧突然想到魔界的主人名义上只有辛墨染和醉青烟两个人,又想到魔界的空城程度,猛地抓过辛墨染的衣领,不爽的说:“你该不会让我姐一个人替你守魔界吧?万一这时候起了动乱怎么办?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啊。”

      “你姐一个人就能守魔界,放你的心吧。”辛墨染拍开左寻萧的手,喝了口茶,漫不经心的说,“拜托给虎妖了,伤不着你姐。倒是你,把清泉涧和天山都交给洛希,也不知道是放心还是安的什么心。”

      “清泉涧和天山都有我设的结界,一般人打不进去,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像是让媳妇冲锋陷阵的人么?”

      也不知道是魔王和掌门感情太好,还是他俩第一世是敌人的原因,这两位祖宗撞到一块总能吵一会的嘴,古若尘一直把这定义为小打小闹,就好比“夫妻间的打情骂俏”,虽然知道这事以后被辛墨染揍了一拳,但古若尘一直坚定的按照自己的理解来理解。

      “你们师兄弟俩怎么一到一块就吵嘴?”

      能说这种话的,除了已故的二师兄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师兄苍瞳了。

      小师弟辛墨染一向都不喜欢苍瞳故意把他说成小孩的口气,虽然他总是像小孩闹脾气似的冷哼一声就扭过头去。三师弟左寻萧一向都是阳光的性格,对谁都一样。

      古若尘给苍瞳倒了杯茶,笑嘻嘻的问:“我大舅哥没来啊?”

      “四圣地出了点事,你大舅哥处理去了。”苍瞳喝了口茶,赞赏了几句青丘的雪耳茶,又说,“小心别让离尘听见你叫他大舅哥,他一生气就爱掉毛,我家的鸟毛已经能堆成山了。”

      “他还不能接受我娶了他妹妹这件事啊。”古若尘无奈地说,“是不是改天给他抱去凤凰崽他才能接受我是他妹夫这个事实?”

      “他会揍你的,相信我。”

      ……

      “从小寒嘴里知道的,就是这些,所以,动动你们聪明的脑瓜子,想想蓝鹤鸣和墨镜湖分别要干嘛?”月夜当冥王处理亡者处理惯了,下意识拍了下桌子,郑重其事的看着正在喝茶的一群人。

      “蓝鹤鸣可能和墨镜湖有很大的分歧。”苍瞳说,“引月寒追杀,袭击青丘,抓空羽他们来威胁你们几个,可能都意见一致……分歧可能就是从把寻萧弄过来逼出血染,再杀了她出现的。”

      “可是他们杀血染做什么?”古若尘问,这个问题也是他们最大的疑点,“没有秋夜影就救不出血染,我们现在都不知道秋夜影在哪,想救也救不了啊,更何况,如果百墓山一关闭他们就要来战,那咱们岂不是更没有救秋夜影的时间?”

      左寻萧晃了晃茶杯,看着里面的茶叶飘飘浮浮,说:“可墨镜湖说过‘难道你要陪蓝鹤鸣一起死么’,这话什么意思?蓝鹤鸣的计划里还要送死的啊?”

      “但是这样就解释得通了。”辛墨染说,抬头和苍瞳对视,“因为蓝鹤鸣的计划里有一环是引导咱们去救秋夜影,顺理成章的救出血染,然后他带着墨镜湖他们一块死在秋夜影手里,墨镜湖他们想活,所以必须要杀掉血染和秋夜影,但他们也不知道秋夜影在哪,只能把杀意放在血染身上。但是血染在神木内部,进攻神木是不科学的,只能把她逼出来,我们这些人里,只有我三师兄一个傻子创了个魔法帮助他族人的,所以,这样说的话,都解释得通。”

      “但我不明白既然不想死那为什么要听命于他。”月夜说。

      “蓝鹤鸣可能有他们的命脉,蓝家可以和冥界直接对话,找个自己熟悉的亡灵去拿一下就行,反正命脉这种东西都钉在三生石上,随便一取就拿走了。”苍瞳说。

      “……”月夜无力的叹了声气,曾经他也不是没想过取下三生石上的命脉,但老冥王定下的规矩他竟然也推不翻,没办法,只能任由三生石上每天丢几篇命脉。

      “可蓝鹤鸣到底要干嘛?攻了神界就老老实实当天帝不就好了,干嘛还要送死?”左寻萧又问。

      辛墨染直勾勾的盯着苍瞳看,看着他的视线,古若尘好像也明白了什么,不敢相信的说:“不……会吧?真是为了离尘?”

      “寒魔魂都能为了治离尘的无痛病送命,蓝鹤鸣为什么不会为了离尘送命?爱情里面所有人都是傻子。”辛墨染反问,伸手拍了下苍瞳,“是吧大师兄?”

      “……”苍瞳无力的点头,说,“离尘早就想到了。”

      “啊?”这下倒是把辛墨染说懵了,其他几人也都一脸的茫然,盯着苍瞳等他的下文。什么叫离尘早就想到了?早就想到什么?

      苍瞳又叹了口气,喝完茶杯里的水,无奈地说:“蓝鹤鸣为了根治他的无痛病进攻神界取水麒麟的灵核,然后心甘情愿死在秋夜影剑下,所以他才想用孩子威胁你们,这样就能把伤亡降到最小。离尘他早就想到了,只是我一直不相信。”

      “然后呢?离尘的态度呢?”古若尘问,当初离尘在昏迷的情况下接受了寒魔魂的骨头,让一条人命搭在自己身上,现在呢?他已然知晓蓝鹤鸣的计划,他还打算接受第二条人命么?

      “离尘和我态度一样,顺势而为,反正四圣地不参与任何战争。”苍瞳说,神情严肃了些,“你们想,血屠被杀了,血染和左寻萧也差点死在墨镜湖手里,蓝鹤鸣手里虽然有他们的命脉,但也不能真随便就让他们死,他还需要他们冲锋陷阵,所以蓝鹤鸣势必会做一些妥协。而且……我觉得离尘不会就这样接受蓝鹤鸣的好意,蓝鹤鸣现在可能意识不到,等战争一开始,他意识到离尘不愿意背负着别人的命活着的时候,可能会改变自己的策略,极有可能会接受墨镜湖的策略……但我还是不知道蓝鹤鸣打算用什么办法让离尘心甘情愿的接受用那么多人命换来的东西。”

      “有啊”辛墨染说,血眸让苍瞳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小寒不是说了么,蓝鹤鸣有个侄子,被他保护在百墓山里,至今没离开过百墓山,那孩子被小寒称为‘第二个秋夜影’,我也听白然他们说了两句,那孩子……可能比秋夜影还要强。”

      比秋夜影还要强?这是个什么概念。

      就是说,如果第25世时这孩子参战,加入秋夜影这边,就不会把战争拖那么长时间,加入寒家那边,秋夜影绝对不会赢。

      一个这样的天才少年,一直被埋没在百墓山里。就连月寒都动了恻隐之心,离尘又怎么会让这孩子和蓝家一起去死?

      “所以……”苍瞳顿了一下,“以保护那孩子为借口,让离尘接受他的‘报答’?”

      “用那么多人命换自己侄子一条活路,这样的借口确实能让离尘接受,但是……我觉得离尘还是不会用,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月夜说。

      “这就得看离尘自己了,毕竟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辛墨染说。

      短暂的沉默,五个人都互相看着,谁也说不出来所以然来。

      所以呢?所以他们要理所当然的在战争中失败么?开什么玩笑,他们也想根治离尘的无痛病,但绝不是以自己的领地为代价的方法。他们是离尘的朋友,但他们更是一方领主,他们要做的决定就像赤翊决定恢复各族时间一样,不能因为浅扶辰是人类而心软。

      不能因为对离尘好就把领地拱手相让,这道理谁都懂。

      然后呢?苦战么?

      除了血族,哪一族有苦战的资本?

      守着空城,守着基本上没有战斗能力的族人,守着不能打破的规矩,虽说是一方领主,可在临近战斗之时,他们竟然不知道该不该战。

      “你和洛希怎么办?”辛墨染问。

      左寻萧摇头道:“不知道,但我觉得以洛希的性子,定是不会不战而败的,但她肯定也不想让族人苦于战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打算和离尘一样,隐居。”月夜说,“我打算造一座连接光暗两族的桥,过桥就要寄存魔力,冥界不能参加战争,但我也不能像上一世一样任由人家打来啊。”

      上一世冥界被进攻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让月夜无论如何也而不敢拿自己的领地开玩笑,也不敢再将领地暴露于敌人视线之下了。

      “你们冥界到底有多喜欢桥啊?”古若尘调侃道,“有个奈何桥和往生桥不够,还要来一座桥?”

      “你管我呢。”

      这么一调侃,倒是把气氛活跃了起来。

      突然间,月夜想到什么,猛地看向辛墨染,看他好奇的视线下又看向苍瞳,问:“我刚想起来……蓝鹤鸣为什么不阻止墨镜湖?而且小寒说,那孩子和空羽他们很合得来,咱们光注意墨镜湖了,没注意小寒说那孩子去找蓝鹤鸣,但是现在还没回来。”

      一句话让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气氛又紧张起来,辛墨染和苍瞳对视了一眼,又和左寻萧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读到了“糟糕”两个字。

      蓝鹤鸣肯定出事了,不然那孩子不可能回不来,墨镜湖也不可能那么大张旗鼓的招来左寻萧。

      左寻萧的黑雷那么引人注目,就算蓝鹤鸣在百墓山最边上也不可能看不到,这种明显要比醉蝶影强很多的魔力,不可能引不起他的注意。而且血染的凤舞九天也那么耀眼,蓝鹤鸣也不可能注意不到。

      他们的确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墨镜湖的计划上面,没注意到为什么墨镜湖能这么嚣张。

      这时,月寒的屋子里传出爆炸声,辛墨染和月夜下意识冲去,在一片烟雾中,看见浅天烬胸口淌着血,月空羽断了一条手臂,醉蝶影没受什么伤,却也失去了意识,月寒双目流血,昏迷不醒,白雪的九尾消失不见。

      几个倒在地上的人中,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和蓝鹤鸣有几分相似的青年,一个是清泉涧的苏幸。

      青年手中有月寒的双目,还有白雪的九尾,他把这些东西收起,打了个响指,防下月夜极其愤怒的一击。而后他又张开双手,将左右手的水火融在一起,火凤水龙现身,朝月夜攻去。紫色锁链飞去,眼看着就要缠上龙凤,那龙凤却闪过锁链,打在苍瞳的结界上。

      “绝对防御和自主意识的魔法,这就是蓝鹤鸣的侄子。”月夜用肯定形式问了一句,黄泉水轰然爆发,一瞬间就将整个青丘的空气降低。黄泉水像利刃一样朝青年扑去,青年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抬手竟直接防住了黄泉水。

      “化魔手啊。”苍瞳说了一句,上前一掌拍在青年手上,害得他整条手臂血管尽爆,黄泉水也打在他身上。苍瞳甩了甩手,说:“我也会。”

      苏幸接过被黄泉水刺伤的青年,水流包围全身,直接跑路。

      左寻萧和古若尘没参与刚才的打斗,一人用阴阳术帮两个孩子修复伤口,一人用血咒术控制着白雪,不让她妖魔化。月夜用黄泉水抚过月寒全身,重新用黄泉水和阎罗火帮她做了一双眼睛。

      “哥哥……”月寒抓着月夜的胳膊,勉强让刚做好的眼睛睁开,说,“蓝严……危险……镜像……救……他们……”

      “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会。”

      安置好月寒,月夜重新回到这里,问:“怎么样?”

      辛墨染说:“小蝶只是魔力受到冲击,没什么大碍,天烬还需要修养一阵子,空羽……寻萧在努力,但是断臂不是那么好接上的,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没事,胳膊断了我能再给他做,白雪呢,她怎么样?”月夜说,他能给月寒做眼睛,就能给儿子做胳膊,都是魔力问题而已。

      “……”

      辛墨染的沉默让月夜心里“咯噔”一下,顺着他的视线向外,全青丘的雪狐都围在灵湖边上,古若尘用血咒术安抚下了白雪,她此刻是妖身,失去了狐尾的她显得温柔许多,她看着自己的族人,留下了最后一抹微笑,便被古若尘葬在灵湖里。

      “魔王”那个名为白然的雪狐突然带领青丘雪狐都跪在辛墨染面前,忍着根本止不住的眼泪,说,“您是少主的主人,也是我们的主人,我们求您,给女帝报仇!”

      辛墨染心里难受的紧,他怕这些本应成神兽的雪狐们走了凶兽的路子,但他又不想骗他们,说:“我会的,但是……”

      “时间我们有的是!”白然以为魔王担心的是时间问题,急忙喊道,“我们有的是时间!无论多久,哪怕过个26世,我们都会等!我们只求魔王帮我们报仇!”

      “……”不是时间问题,是个人问题啊……

      辛墨染皱起眉头,又心痛又不忍,他平生最不愿意帮别人报仇,因为他不愿像血染一样把族人的仇恨都揽在自己身上,更何况,眼前这些狐狸也不是他的族人,他们应该去找他们的少主,而不是他。

      但此刻,拒绝的话,怎样都开不了口,他看着灵湖那边,古若尘跪在地上静静的念安神咒,看身边的月夜转身回了屋子,突然之间,他好像明白了每次血染接下族人仇恨时的心理,也明白了领主究竟为什么会被称为领主。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掷地有力的声音,低声道:“你们的仇恨,我帮你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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