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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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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天晴做的衣服在沈和安就读的私塾里获得了广泛好评,沈和安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格外嘚瑟,把忙着做绣品的华天晴直接抱在怀里揉了好半天。不过每次沈和安这样“犯贱”的时候,一定会被华天晴揪过来揍一顿,从无例外。
沈和安就读的私塾在县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堪比小型书院,光是学生就有几十个。其实刚开始华天晴也打过雇几个手艺好的绣娘,承包私塾里统一服装的制作的,不过后来就打消了这个诱人的主意。
首先,华天晴年纪太小,能不能雇到绣娘是一回事,人家私塾会不会用是另一回事。更何况,贪婪是人的通病,就算华天晴成功承包了这个任务,鬼晓得会不会有别人眼热,从而在其中捣鬼。还是那句话,华天晴两人都太小,也没什么背景,不足以护住这么大个家业,还是老老实实的做绣品卖给何三娘吧,那也比别人挣得多多了,做人要懂得知足。
现在华天晴除了没有买到合适的田地,其他已经基本搞定,没什么大的要用钱的地方了,做绣品也不如以前那样急切,以每两月一副中等大小或是每月一幅炕屏大小的绣品的速度,每个月十到十八两的收入,华天晴足以保持两人吃喝不愁的生活水平。
入冬前,县城的物价终于稳定了下来,朝廷从江南调来了第二批大量的粮食入驻灾区,虽然依旧比以前贵一点,至少普通百姓也能买得起了,危机顺利度过。
华天晴靠着何三娘的关系,和县衙里的小吏搭上了关系,成功买到了十亩不错的良田,花了五十两银子,打点关系花了十两。四亩水田和六亩旱田,两人都打理不过来,打算回头就佃出去。
沈和安在私塾的人缘很不错,他似乎天生就点亮了交际技能,整个私塾就没有不夸他一句好的,就算看不惯沈和安的也没法昧着良心说一句坏话。作为沈和安众人皆以为的“未婚妻”,华天晴也靠着这层关系,加上自己出众的刺绣手艺和敛财管家能力,在这些人的家人面前非常有面子。
这些从她去那些同窗家开的店铺买东西还能获得折扣就能看得出来,其他人可没这待遇。
“沈和安!把那瓶香油递给我!”华天晴手里用力搅着肉馅,理直气壮的指使懵懵的和面的沈和安。
快过年了,私塾放了年假,家家户户都要准备年货。华天晴以前只见过包饺子做窝头,再不就是各种腊肉腊肠,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不过沈和安也不在意过年吃什么,有的吃就行。他要的只是和小女人相处的机会而已。
搓掉手上黏糊糊的面团,沈和安乖乖的把香油拿过去,小狗一样在华天晴的肩颈处蹭蹭,毫不意外的被华天晴拍了脑袋:“别闹!痒!”
沈和安毫不在意,甚至还觉得有点幸福。华天晴出手很有分寸,打的一点都不疼,就是那动作有点像拍小狗。拍小狗就小狗吧!反正只要华天晴不要再像之前那样用防备的态度对他就好了,他心里难受了好几天呢!
看着腰上系着围裙,一副居家小女人模样的华天晴,沈和安心里默默地为自己打气,争取一年内拿下小天晴,明年这时候正式订婚,这样等小天晴十五岁的时候,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搬去后院居住了!美滋滋!
沈和安在厨艺方面一点天赋都没有,只会煮粥煮面条,和的面也烂七八糟,直接没法用,黏糊糊的。不过华天晴没怪沈和安,或者说她就是故意让沈和安下手,也算是一起准备年夜饭,增添一点年味啊!华天晴才不会承认,她独自一个人准备年夜饭的话会累死人呢!
接手了满盆的面,华天晴又撒了些干面粉在手上开始揉,没多久,一个像模像样的面团就出现了。华天晴准备了荤素两种馅,荤的大部分是给她准备的,素的就是给沈和安准备的。
尽管沈和安没有说过,但是华天晴看得出来,沈和安不爱吃肉,或者说,他吃不下去任何猪肉食品,只有肉汤或是这种剁碎加了蔬菜掩盖了肉味的肉馅还能愿意吃一点。
尽管只有两个人,华天晴依旧准备的极其丰盛。饺子不用说了,烤的油汪汪皮脆里嫩的鸡肉,一盆牛肉汤,一盘葱爆羊肉,素菜也摆了一大桌子,边上还放了一壶果子酒。华天晴的厨艺并不是多好,她不是专业的厨师,只会做家常小菜,烤鸡是沈和安做的。一顿两人一起完成的美食,觥筹交错间,也拉进了两人不少的距离。
难得喝一次酒,还是小孩子的两人都喝醉了。华天晴揉揉脑袋,睁眼见是自己的房间,会心一笑。
她前世今生都没喝过酒,这一世原主还受过那样的虐待,华天晴的身体素质抵不过酒精的作用,第一个就醉倒了。沈和安本可以像以前那样耍赖皮,把自己放在餐厅边上的他房间里,耍赖让她“负责”,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是沈和安没有这样做,他尊重自己,没有勉强她。
沈和安懂自己的意思,这是比什么都要好的事情了。
心有灵犀的两人同时出现在厨房,看着两人手里相同的解酒药,相视默契一笑。其实沈和安也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子,尽管早熟了些,但是对追女孩子这一方面依旧是个新手不是吗?不然为什么看似做的老练的举动下总是隐藏着小心翼翼?还能几次把她惹生气?
县衙后衙内,身穿华服的青年手指捻着一颗棋子,缓缓放下,身后站立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面容平静冷肃。
“怎么样?那个人还没决定要不要加入我们吗?”清脆的棋子磕碰棋盘的声音之后,青年淡然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黑衣人微微鞠躬表示恭敬:“回大人,那个人并未答允,不过,小的找到了您一直在找的那个孩子了,她现在似乎痊愈了,不知是否要把那个孩子吸收进来?”
青年思忖,还是摇了摇头:“先不着急,毕竟那个孩子有恩于我,还是不要勉强了,等她长大再说吧。看样子,这次的疫情她也中招了,不然以她父母爱面子的性子,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丢弃她呢?”青年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丝并不明显的冰冷的弧度。
黑衣人点点头表示明白:“据下面人的回复,那孩子前段时间在本县的玲珑绣坊出售了一些绣品,赚了钱,现在和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同居在青柳巷那边,还供那个男孩读书。不过那个男孩似乎也不是平常人,属下发现,那男孩前段时间和那个人接过头,借了几个人去一座山上抬了不少粮食回来……”黑衣人已经不敢往下说下去了,因为自家主子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黑衣人丝毫不怀疑,如果他再说下去,这拳头一定会直接落在他的身上。
青年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牙咬得紧紧的:“居然有个男孩占她便宜?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她什么情况你不知道?被人骗了还得给人数钱呢!”
黑衣人额头冒出三根黑线:“那个……主子,小姐她已经痊愈了哎……而且,她自己做的选择,属下也没法干涉不是吗?”
青年:“……”
华天晴和沈和安两人现在都没有亲戚可以走动,所以两人初一就直接带上东西和给石头的零食去了大山村,找刘老爷子和小石头玩。毕竟都是孤寡一族的,还在一起住过一段时间,能当个亲戚走动也不错。
从刘老爷子那里回来,华天晴给了沈和安一些银子,让他能有机会去联系一下同窗,吃个饭什么的,而她自己则是带上自己做的糕点去找何三娘去了。
何三娘丈夫早逝,又没有孩子,她自己拒绝了娘家让她改嫁的请求,靠着自己积累的人脉和自己的手艺头脑开了绣庄,把生意也越做越大。
这个朝代对女人做生意还是很优待的,毕竟出来做生意的女人要比在家相夫教子的传统女人对国家的作用更大,会交不少的税收。所以何三娘成了本地女子的典范之一,曾经还被朝廷当众夸赞过,给过奖励,还给建了一座巾帼牌坊立在绣庄门口。何三娘靠着这座牌坊,一跃成为了不少人不敢随意招惹的存在。
不过对于华天晴来说,何三娘只是在她无路可去的时候拉了她一把的贵人。这些日子华天晴也打听了一些邻居做绣品卖的收入,自己第一笔钱就顶的上人家做四五幅绣品的了。
虽然也是因为华天晴的手艺比其他人好,而且篇幅也比大部分妇女做的荷包络子之类大得多,但是华天晴也明白,如果何三娘本着生意人的角度,把她的作品价钱打压一下,她也说不出什么,更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赚出这么好的房子和田地了。
何三娘对她的这些隐蔽的恩惠,华天晴暂时报答不了,但是过年去走动一下,起码也是证明她还想着这份恩情,也是想把两人的关系拉得更近一些的证明不是吗?
不过华天晴来的不巧,何三娘不在店里,据说是省城有个大人物家里有宴席,何三娘也有幸去参加,至少也要等初十以后才能回来。华天晴把带来的伴手礼放在柜台上,跟伙计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却没有想到,很快将会有一件事改变她平静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