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访钱婆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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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上陆续有人下车，不知不觉，天色渐晚，车厢里只剩下了千奈、无脸男和两个小家伙。
小家伙们闹得累了，窝在千奈的手心，睡得正香。
列车还在行驶。
——
汤屋里，白龙悠悠转醒，却对发生的事情只有零星的记忆。
见他醒了，锅炉爷爷连忙询问他身体是否还有恙。
白龙浅笑表示已经恢复，却发现千奈和千寻并不在这里，于是向锅炉爷爷问了她们的事情，这也是锅炉爷爷第一次知道千奈和千寻的真正名字。
原来，千奈为了救自己，带着变成小老鼠和小苍蝇的汤婆婆的孩子和她的鹰离开了汤屋，去往沼底寻找钱婆婆。而千寻，一直都还没有回来过，小玲也没有找到她。也许她正躲在汤屋的某个角落，也许她已经被汤婆婆找到了。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白龙打算先去找汤婆婆。等这件事情平息下来以后，她一定会把汤屋的损失推到去往沼底的千奈身上。现在，只有让她立下魔女的誓言，让她放千奈千寻和她们的父母离开。
魔女的誓言带有诅咒，是绝对不能反悔的。
——
汤婆婆对千奈造成的损失非常气愤。之前被无脸男的呕吐物吐了一声，她现在刚刚洗干净自己，身上裹着素白的浴袍。她叫来了几个重要的手下，告诉他们等小奈回来了，一定要她好看！
“但是，多亏了小奈帮忙，我们才能得救的。”那只最早被吃掉的青蛙妖怪，想替千奈求情。
另外两只妖怪也点头附和。
“住口！还不都是你们自作孽！”汤婆婆面露凶狠。
她没说错，确实是因为他们的贪心，才会让无脸男的欲望越来越大。
“而且竟然还给她溜了出去！那孩子抛弃了她的妹妹和父母！”汤婆婆越说越生气，缓了一会儿才继续，吩咐收下把大猪杀来吃了，小猪也是，都做成培根和火腿。
“请等一下。”谁也没有想到，白龙会在这时候出现。
最疑惑的定属汤婆婆，她记得明明吩咐三头把白龙处理掉了，为什么——
“怎么啊？你还活着？”
三个小妖怪一直非常的敬重白先生，他们站起来，弯腰低头向旁边退了退，为他让路。
“你还不懂吗？”白龙看了眼汤婆婆身后正疯狂往嘴里塞食物的“宝宝”，“你重要的东西，已经被掉包了。”
“你那什么狂妄的语气啊？你什么时候变得你那么伟大了？”汤婆婆显然不相信白龙所说。
可是白龙的眼神异常坚定，似乎对自己所说非常有自信。
这不禁让汤婆婆有些紧张。
她拿起从无脸男那里得来的小金块——是真的不假。
可再看向白龙，他依旧是一副坚定的样子，而且他的视线看向的是她的身后——
“宝宝”狼吞虎咽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分外突兀。
说起来，“宝宝”在她回来之后，似乎一直都在吃东西，没有发出过其他声音……
带着心悸的狐疑，汤婆婆对着她的宝宝，抬起了右手。
才往嘴里塞了一口爆米花的“宝宝”，瞬间变成了三只叠在一起的绿头。
是三头！
三头没有灵性，变回本体之后，也只是围在地上跳啊跳，完全没有半分的危机感。他们边跳着，边离了屋。
“——”汤婆婆扯着脸，瞳孔不断缩小，“——小。少。爷……”
下一刻，在她面前的那一座小金山也在刹那间变成了乌黑的泥土，崩断了汤婆婆的最后一丝理智。
她狠狠地推开那一座小泥山，几乎是飞入门后的婴儿房，一边翻着软绵绵的布料，一边发了疯的喊着“小少爷！”“你去哪儿了！？”
“小少爷”真的丢了！
三个小妖怪不敢进去打扰，在办公室颤抖着脚站着，只有白龙，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婴儿房。她的出现，瞬间引来汤婆婆的怒火。
现在就是谈判的最好时机。
“他在钱婆婆那里。”尽管被魔女的头发缠住了全身，白龙依旧平静地看着那双比自己的脑袋还要大的眼睛。
这个名字瞬间浇熄了汤婆婆的怒意。
她是她的姐姐，孪生姐姐。可是汤婆婆，无法面对自己的孪生姐姐。
她蓬着头，颓然的走到床边，引来一把椅子摊下：“原来如此，这个女人，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哼哼哼。”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还没忘，眼前这个家伙还是自己忠实的手下。
白龙趁机抛出交换条件：“小少爷我会带回来，但作为交换的条件是，让小奈小千和她们的父母回去人类世界。”
“那你会变成什么样呢？让你四分五裂也无所谓吗？”汤婆婆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这个手下看似冷漠，却善良的要死，那两个小家伙一定是他帮忙才能在神隐生活下去的。
她看着白龙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勾了勾嘴角，忍不住笑出声，又由小声地笑变成了哈哈大笑。
真有你的！
尽管没有表情，白龙的嘴唇却有些发白。
“我可以答应。”出乎意料地，汤婆婆半睁着眼睛看着他，“但是不能全部兑现。”
才松了捏紧的拳头的白龙瞬间又紧张起来，他冰封的脸上终于有了破绽——
“小奈，绝对要留下。”
——
车站的四周只有一条泥土小路，路的两边似乎是田地。没有其他选择，他们只能沿着这条小路走。
千奈走在最前面，小苍蝇拎着小老鼠跟在她身后，无脸男走在最后。
也许是小老鼠实在是太重了，小苍蝇很快就飞不动，降落在了地上，大喘气。似乎觉得自尊心收到了屈辱，小老鼠皱着眉，坚定地迈着小步子向前走去。完全不顾千奈伸出来的打算载它们一程的手。
有些好笑地看着它们，千奈转头和无脸男对视，耸了耸肩，无奈地继续往前走。
周围很安静，只能听到水流声。
那两边的应该不是田地，而是湖水或者河流吗？千奈这么想着。
忽然，远处有一点亮光上下上下地移动过来。几人瞬间警惕起来，小苍蝇带着小老鼠飞到了千奈的肩膀上，待它们坐稳了，千奈偷偷地在手上聚集魔法。这样就算那团光有危险，她也可以偷袭它。
然而待它离得近了，千奈发现，它原来是一盏会跳的路灯。而且它停在一行人的跟前，竟然还乖乖地鞠躬问好。
反射性地，千奈向它回鞠一躬，无脸男也乖巧地跟着鞠躬。低下头的时候，千奈发现路灯的底部套着一只手套，似乎就是这只手套让路灯跳起来的！
真是神奇的发明呢。她暗暗赞叹。
路灯似乎是要给他们带路，因为本就不知道路，他们也便跟着它走了。
一路上，千奈对路灯的好感一点点的增加，它甚至还会在他们几个走的太慢的时候在前方停下等他们！真是太有灵性了！
他们兜兜转转，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座农舍的院子门口。
有灵性的路灯将自己缠到院子大门的门框上，不再动弹。
农舍很大，院子也很大，两边甚至有两块田地，但对比与汤婆婆的汤屋，这间农舍就太简陋的。
“这里就是钱婆婆住的地方吗？”千奈喃喃道。
屋里亮着灯，烟囱冒着白烟，是有人的。
安静的走到门口，还不等千奈紧张地深吸一口气去敲门，门自己打开了，一股面包的温暖香气扑面而来。
“进来吧。”是钱婆婆的声音。
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千奈踏入了温暖的烛光中：“打扰了。”
身后的无脸男却很犹豫，站在门口向里面探探头，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得到了汤婆婆的许可，无脸男才有些怂怂地走了进来，紧紧地跟在千奈的身边。
千奈不以为然，只觉得他应该是被钱婆婆给吓到了。
待无脸男踏入小木屋，钱婆婆才推着木门关上了门。原来她之前一直站在门后，所以千奈和无脸男才没有看见她。
“大家还真来了啊。”钱婆婆笑着，径直走到灶台边，似乎在忙活些什么。
见钱婆婆无意提起印玺的事情，千奈便单刀直入：“那个，关于印玺的事情……”
可是钱婆婆好像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她让他们先坐下。
“我给你们煮热可可。”
千奈有些不明所以，她小跑到钱婆婆身边，看着她烧水，开灶，趁机插话道：“钱婆婆，这是白龙偷的东西，我拿来还给您。”她摊开手心，是那枚小小的印玺。
这番话倒是引起了钱婆婆的注意，她停下手里的活，拿起千奈手里的印玺，有些神秘地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它对您一定很重要，因为那时候您亲自出现想要带走它。我向您承诺过，会把它拿来给你的，所以我来了。”千奈将两只手交叠放在小腹前，态度诚恳，“我代替白龙向您道歉，对不起！”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身后的无脸男也跟着鞠躬。
“……你拿着这个什么都没有发生吗？”钱婆婆依旧笑得很神秘，但她忽然发现，守护印玺的符咒消失了。
“额……”千奈有些尴尬，“如果您说的的是那个黑色的小东西的话……它不小心被我……弄死掉了——对不起！”
“弄死掉了？”钱婆婆似乎很震惊，但又忽然大笑起来，似乎是听到了很有趣的事情，“那只虫是她为了控制龙的行动，特地摆到他肚子里的。被你弄死了哈哈哈——”
千奈蒙了，所以自己阴差阳错冻死了那个小东西，是汤婆婆在白龙体内放着的、控制他的东西。而现在那小东西死了，是不是就说明，白龙恢复自由，不用再帮汤婆婆做事了？
“来，坐下吧。”钱婆婆边笑着，边牵着千奈的手领她到位子上坐下，“那边的无脸男，你也坐下吧。”
奇怪的是，千奈并不反感钱婆婆牵她的手，这只手很温暖，很让人安心。
“那，请帮它们恢复原状好吗？”坐在椅子上，千奈将两个小家伙放上木桌。
“哦？”钱婆婆伸着脖子像他们凑近了些：“他们身上的魔法已经失效了啊，想恢复原状随时都可以。”
但是两个小家伙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似乎是还不想恢复原状？
坐在桌前，千奈收回看着钱婆婆煮可可的视线。有了钱婆婆的话，她放心很多。印玺已经交还，现在只要回到汤屋就好了。
她轻轻地呼了口气。开始观赏起这个屋子来。
和汤婆婆华丽却冰冷的办公室不同，这间屋子看起来，朴素但是十分的温馨。
不过——千奈有一点感到很奇怪：
“钱婆婆，这间屋子是您一个人生活的吗？为什么这张桌子那么大呢？”
这张桌子应该可以坐下六七个人，而且配套的椅子也有六七把，总不可能是知道他们要过来而提前准备的吧？
端着装有热可可的杯盘稳步走来，钱婆婆笑得分外慈祥。她将杯盘放在桌上，一杯一杯的端出来——
“你的妈妈曾经在这里住过。”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访钱婆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