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难谋》也也是个小可爱

4、先发制人

　　一回到思蕊轩，秦芷湘便开始疯狂地砸东西，“啊！！！！！”伴随着女子尖利叫声的是各种瓷器砸碎在地的声音，作为秦芷湘的贴身丫鬟，轻罗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小姐这么失态，从她被姨娘从母家庄子上调到小姐身边已经有八年了，可以说是陪伴着小姐一起长大，但这么多年以来，小姐都是温柔端庄的，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姿态，乍然见到，一时有些愣住和不知所措，生怕小姐把气撒到自己身上。
　　“岂有此理！不过是个没了娘的贱女人，凭什么在我面前如此猖狂！真以为自己这嫡女身份稳稳当当？我倒要看看到底谁能斗得过谁！”说完，秦芷湘仍然觉得不解气，还想再砸，轻罗赶忙阻止：“大小姐别再砸了，万一动静太大，被别人听去了又要多生是非。”秦芷湘猛地看向轻罗，眼底是仍未消散的怒气，但她还是慢慢将手中的瓷器放回原处，转身坐到桌子前，低头沉思。
　　半刻钟后，秦芷湘复又抬起头来，此时的她已经冷静了下来：“轻罗，你过来，有事情吩咐你去做。”轻罗赶忙走过去，秦芷湘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轻罗眉头微皱，但仍然点头应好，听完便出去了，只剩下秦芷湘一人坐在桌子前，面色阴郁。
　　天刚蒙蒙亮，守在门外的红菱便听到小姐在屋内唤她，赶忙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睡意消去大半，这才快步推门进屋。此时的秦语盈仍然是趴在床上，但见眼下的乌青便知她一夜未眠，红菱自然也察觉到了，只以为是伤口太过疼痛才让小姐睡不着，心下更是心疼。
　　“红菱，替我梳洗一番，我们等会出府一趟。”听到小姐这么早便要出门，红菱有些疑惑，秦语盈也看出了她的不解，还是同她解释了一番：“秦芷湘不会放过这次落水事件来诋毁我的，我必须要主动出击。”言罢，红菱便也明白了，没再多问，赶紧服侍秦语盈梳洗，上妆时，秦语盈特地让红菱将自己的面色化得苍白一些。快到开集时间了，秦语盈才带着红菱悄悄出府，为了不惊扰旁人，主仆二人没有坐马车。萧国的民风较为开放，并不忌讳女子抛头露面，所以女子出门不蒙面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有些大户人家比较讲究，才会稍有限制，但景王府是没有的。主仆二人来到集市时，已经人声鼎沸了，红菱怕有人冲撞了小姐，一直小心翼翼地在身后护着她，这就导致红菱被周围的路人挤得摇摇晃晃，她也不知道小姐的计划，只能默默地跟在她后面，只见秦语盈真的逛起了街，东看看西看看，每拿起一件小物件，就会怯生生地问身边的红菱，这件大姐姐会不会喜欢，几番下来，红菱有些疑惑，实在弄不懂小姐到底要做些什么，只觉得小姐如今这样，像是惹了什么大人物后害怕得想讨好人一样。但红菱也不是第一天做丫鬟了，小姐问，那她就配合着回答。逛完小摊贩，秦语盈带着红菱进了京城最大的一家首饰店凤宁轩，这家店是各世家小姐的聚集地，也是八卦最多，传得最快的地方。秦语盈状似迷茫地拿起一件首饰，又放下，再拿起，一副无法抉择的模样。店里伙计从秦语盈一进店就认出她来了，每个月秦二小姐都是跟着秦大小姐来店里挑首饰，怎的今日只有她一人呢？按捺下心中的好奇，伙计赶忙上前询问：“秦小姐想买什么样的啊？小的可以给您长长眼。”秦语盈看了看伙计，怯生生地问他：“我好像做错了事情，想买件首饰送我姐姐道歉。”伙计一听，立马反应过来，这说的不就是王府的大小姐秦芷湘嘛，想着以为是女孩子家之间的小打小闹，也没太在意，自然地开始推荐：“这好办，秦大小姐也是咱店的常客，对于客人的喜好我们平时也会留意，您看这支清蔆钗如何？”伙计边说边拿起秦语盈面前摆盘中的一支发钗。
　　“这支清蔆钗是本店刚到的新货，是用上好的绿琉璃制成，再以细碎金箔片作点缀，清丽又不失贵气，最适合秦大小姐的气质了。”只见秦语盈突然眼睛亮了起来，原本有些冷媚的面容变得生动起来，增添了属于十一二岁小姑娘的可爱劲儿，看得伙计有些呆了，不愧是世家子弟争相求娶的京城第一贵女啊！
　　秦语盈从伙计手里接过发钗，转头和身边的红菱说：“红菱，我觉得这支发钗真的很适合姐姐，这次我不小心把姐姐推到了湖里，害得姐姐差点没命，虽然爹爹已经罚了我，但我觉得还是过意不去，我就买这个送给姐姐你觉得怎么样？”红菱笑着说：“奴婢也觉得很适合大小姐。”听罢，秦语盈好像更开心了，把发钗递给伙计，让他包起来，伙计开心地应了声好，见店里的板凳都坐满了人，赶忙从柜台后面搬来了个椅子放在秦语盈面前：“小姐您先坐，小的这就给您包起来。”秦语盈笑意盈盈地应好，正准备坐下，红菱却突然扶住了她：“小姐，您身上有伤，还是别坐为好。”秦语盈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直起身来，红菱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店里的人都能听到，毫不意外，八卦谁都爱听，高贵的王府嫡女怎么还受伤了？再看看她的面容，好像的确是有些苍白。有人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出声：“秦小姐怎么受伤了？”秦语盈望向发问的女子，原来是沈文沈大将军府的庶女沈落，说来这位沈大将军也是奇人，自小就在战场摸爬滚打，只会排兵布阵，真正的书却读得甚少，又加上为人生性风流，娶了一个商贾之女为正妻，又陆陆续续纳了六房小妾，这也导致他儿女成群，足足有八个女儿，三个儿子，沈大将军虽然有着一个文绉绉的名字，却实在是讨厌那些花里胡哨又矫情的文字，为了图省事，就给自己的八个女儿用成语单字起名，“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每个女儿一个单字，这可是全京城最让人捧腹不禁的笑料了，原来秦语盈听说这件事之后，都忍不住在想，哪个女儿叫沈花，那才是最可怜的呢！眼前这位沈落是沈大将军的第七个女儿，据说最为长舌，只要她听到的传闻，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能添油加醋地说成一个生动的故事，可以说只要有什么事被沈落知道了，那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全京城。
　　秦语盈看了看身边的红菱，再转头看向沈落，很是犹豫的模样，但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时候，秦语盈悄悄用隐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拉了拉红菱的衣袖，多年主仆的默契还是有的，红菱立马帮着秦语盈开口：“昨日我家小姐和大小姐独自在湖边聊天时，大小姐突然被推入湖中，赶来的家仆看小姐站在湖边，便一口咬定小姐是凶手，王爷见大小姐哭得太惨，不好偏心，便不顾阻拦地打了我家小姐二十大板，但小姐疼了一晚没睡，又怕大小姐因此生气不与她交好，伤都没好，今天一大早就来集市上给大小姐买礼物赔罪，我家小姐……”红菱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语盈打断：“好了，红菱别说了，可能真的是我推了姐姐入湖，毕竟那时候我好似被迷晕了似的，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没准是我的失误。”秦语盈这小心委屈的语气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免有些心疼，这可是王府嫡女，哪怕真的推了庶女下湖，一般都是道个歉便完事了，毕竟嫡庶有别，肯定是嫡女金贵一些，没想到景王爷这么公正，竟还真的罚这么重。都是世家子女，这种家宅之争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这婢子说出的话不免让她们有些怀疑，这听着不像是意外，倒更像是一个圈套。虽然大家心里都各有各的想法，但没人敢说，除了沈落，毕竟这个沈落是有着能将怀疑说成事实的主。秦语盈瞥见沈落那咕噜咕噜转的眼睛，低头喝茶时嘴角微微上扬。这时伙计将已经包好的发钗拿给秦语盈，结果发钗，秦语盈又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跟身旁的红菱说：“也不知道姐姐会不会嫌弃我买的太廉价了，之前姐姐生辰，我送那支双鸾点翠步摇时，看姐姐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也是，姐姐的首饰多是价值千金，可我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钱，希望姐姐看到这支发钗能喜欢吧。”这话被在场的世家小姐们听见，又是一番想象，没想到这王府的庶女竟比嫡女的穿戴还要好，偏偏还敢嫌弃嫡女送的东西，啧啧。
　　从凤宁轩出来，红菱总算明白自家小姐想做什么了，先发制人总是最有效的，以谣言止谣言，那才是最直接的办法，反正都是没有证据，那就是看谁能说得过谁了，要知道在这次落水事件中，哪怕真是小姐推人入湖，但小姐已经被狠狠责罚了，本就是能让人心服口服的结果，此番小姐又暗示各世家小姐们自己在府中被庶女欺负，已经在大家心目中建立起了一个柔弱善良的形象，哪怕之后再有传言说小姐跋扈，那也没多少人愿意相信了。红菱看着小姐的侧脸，不由在心中感叹，自家小姐总算肯为自己打算了。而完成了这次出门的任务后，秦语盈的心情也是很好，接下来就看这次秦芷湘要怎么抹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