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速成指南》水煮芒果

8、异常

　　都说不能成事的人，十懒九笨。
　　这系统不时缺根筋，日常好吃懒做——当然，如果它能够吃的话。它显然具全了失败者的典型特征，难怪这么多年来，没能成功完成一次——
　　等等。
　　这么多年来……系统都守着这个任务来攻克，作为xx高中校霸的季嚣，这些年来难道……一直都没变样、一直都在这所高中里就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同他有关系的一切，不就也是作为任务才被展现、存在的？

　　林烟也是？
　　韦甜甜越想越乱。

　　只是纵然疑问一个接一个，在脑海里放鞭炮，她还是没听到系统现声为她答疑解惑。由此可见，这系统是真的懒。一直到她到家，它才像是终于睡够了般，打着哈欠醒来了。

　　心里有太多想要了解的，韦甜甜和早早下班回了家的父母打了个招呼，便进了房间。

　　[你今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吵死个人哦。]系统520竟还恶人先告状。
　　但韦甜甜自然不会跟他计较这些。她将先前梳理出来的疑问一股脑地抛了出来。从季嚣是否真的只是一个任务，到所有与季嚣设定有关的一切、是否也是作为任务才存在的，她悉数问了出来。

　　系统登时愣住了。
　　好半晌，才讷讷开口：“难怪人类都说，不怕人家优秀，就怕人家优秀还努力。你倒是真能一次又一次地带给我惊喜……”

　　韦甜甜知晓他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便没说话，屏息等待着。

　　系统清了清嗓，难得正经。
　　[我既然说了季嚣只是一个任务，那我这话的真实性你便没必要怀疑，毕竟，我骗我的宿主做什么呢？只不过，我确实有还没告诉你的一些事……]

　　季嚣，是一个任务，但又不仅仅是一个任务。
　　他是缘于任务才存在的，但又是先于任务存在的。确切的来说，是他曾经先于任务存在过。
　　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自愿成为任务。如果非要比喻的话，就像是本是游戏里的玩家，后来机缘巧合成了游戏里的npc。

　　“某些原因？”韦甜甜好奇，“什么原因？”思绪一转，她又想到：“原来还可以自愿成为npc的么？”
　　[当然可以啊。只不过，npc可不是说想当就能当的。还得看那人自身是否具备足够优秀的条件，否则，资质太差的总部系统也不会收。]

　　“这样啊。”韦甜甜恍然地点点头。“那，他是因为什么才去当的NPC？成为NPC之后的好处是什么？”她脑中飞快闪过一个猜测：“难道他也是为了复活？而这样做可以缩短复活时间？”
　　只是话音才落，她就喃喃着否定了自己：“不对不对，他当了这么多年npc都没复活，按照他那都能够担任NPC的资质，要是去完成任务的话，估计早就成功复活了……”

　　能从韦甜甜口中听到这一番言论，不得不说，系统还挺意外的。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之前应该只告诉过她完成了一系列任务就能复活这件事。如今她举一反三，虽然没全猜对，但也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季嚣确实是为了复活。]系统打断她，[只不过，不只是复活他自己而已。]

　　*
　　季嚣在一室黑暗中醒来。
　　头晕脑胀。身上传来后知后觉的潮湿。

　　皱着眉头缓了好一会儿，脑中关于先前的种种才渐渐清晰。就好像，他用力去要，才有人把他的记忆还给他，灌进他脑中。

　　宿醉的难受此时才随着受寒的不适一同侵袭而来，不仅是头，季嚣觉得整个喉腔也口干舌燥到不像是自己的了。
　　脑海里有一瞬间闪过什么，但速度太快，他没来得及抓住便溜走了。
　　胸中躁郁莫名，他抓了抓头，下床去倒水喝。

　　初秋夜晚的地板虽不至冰凉，但温度也绝对不友好，季嚣仍赤脚踏得面不改色。
　　没有开灯，他到达厨房冰箱的位置，却没有一丝磕绊，如同他早已摸黑走过千遍万遍。

　　冰水入喉，喉管没舒服多少，头脑倒是清醒了不少。清醒到，抓回了适才错过的那道灵光。
　　他什么时候，竟也会难受了？

　　中学时代的周末总是过得特别快，哪怕是几乎整个周末都在埋头学习的韦甜甜。
　　周一的早晨——需要升旗开早会的早晨，学生的困顿恐怕更是全国统一的。

　　韦甜甜学习好，长相又拿得出手，班主任虽不至于喜新厌旧地踹旧王扶新帝，但私心里免不了将门面工作交给韦甜甜。于是韦甜甜就自然而然地被安排站在了班级最前列——一个离校领导最近、坏学生最远的位置。

　　这下，纵使韦甜甜有千里眼，也不可能透过一具具颓靡的身躯看到季嚣的所在。
　　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又会不会来上课，她担心地想。

　　系统认为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在它看来，季嚣这样的反应跟他的人设并无不和。一直以来他的人设虽是校霸，但内里自然是没有坏到骨子里的。也就是说，他还是会具备基本的良善。
　　对将孩子独自丢在可能的危险之中的父母生气，这与他平时打架抽烟喝酒的不良行为并无冲突。
　　就像网上说的，“虽然我堕胎买醉，但是我是好女孩。”尽管此话是作讽刺之用，但这个设定用来规定季嚣的性格确是认真的。

　　不过，说是这么说，韦甜甜心里依旧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在得知了季嚣的遭遇之后，她便更无法相信他当时那样出离的愤怒可以这么轻易被解释。

　　周一早上的晨会，升完国旗之后无非就是“国旗下的演讲”、教导主任的通报和总结发言。
　　时间在韦甜甜心不在焉地背单词过程中流逝的飞快。

　　教导主任训完话，宣布散会。
　　林瑜小跑过来，抱怨着挽上她的手臂，“那些搅屎棍能不能少犯点事儿啊，每周光是听主任通报训话都要听半天。”

　　韦甜甜心里藏着事，对于林瑜的吐槽，只是笑了笑而已。

　　林瑜又说：“我还以为校霸自从跟了你之后，就从良了呢，没想到这会儿又犯事了。”

　　前半句话钻进耳朵，韦甜甜心头赧意还没来得及浮上来，就被诧异赶走了，“又犯事？”
　　“对啊，通报批评名单里又多了他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