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谈爱情，不谈友情》春至秋临

36、第 36 章

　　“少爷，少夫人，柳小姐，可以吃午膳了。”门口丫鬟来报。
　　棠麟：“你们去吧，等下让丫鬟给我送点过来就好。”
　　“我会给你拿来的。”林行知自告奋勇道。
　　走廊里。
　　“棠姑娘花容月貌、温柔娴淑，你真是好福气。”柳温婉逼着自己说出这句话。
　　林行知笑道：“那是你还不了解。她不讲道理的时候根本说不过她。”
　　柳温婉保持微笑，继续打听：“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在山上认识的。当时她扮了男装，我不小心把她推下了山。那会儿她可凶了，可脚扭了又哭哭啼啼。我当时还想，怎么会有这么娇弱的男人。后来因为一些误会，我们被迫成了亲。知书应该和你说了吧。”
　　“那你喜欢她吗？”
　　林行知楞了下，停下了脚步：“怎么这么问？”
　　柳温婉双眼泛着水光：“我看你看她的眼神不像被迫。”
　　有种被拆穿的感觉，林行知眼神躲闪，看向前方继续前行：“相处了几天，觉得她也没那么糟糕。三脚猫功夫还总嚷着要保护我。她有这份心，那我也该真心相待。”
　　柳温婉只觉喉咙哽咽，鼻子发酸，眼眶发红：“行知。如果当年你答应林伯伯的提议，我们会相处的更好。”
　　对方突然提起这事让林行知预感不妙，他急忙撇清道：“那时我们还小。”
　　“可现在我们已经不小了。”柳温婉小跑几步上前拦住林行知的去路，鼓起勇气道：“我每年来都是为了你，可每次你都不在。你是在躲我吗？”
　　这可真是冤枉了。林行知解释道：“我那几年跟着师傅在外学习，没时间回家。”
　　“…我这次来只有一个目的。”柳温婉揪着手帕，猛吸一口气：“我想嫁给你！”
　　林行知对这告白反应没有很大。因为在他预料之中。
　　柳温婉紧盯对方，小心翼翼地问：“行知…你怎么不说话？”
　　林行知垂眼回答：“我已有妻室。”
　　柳温婉迫切地接话：“我不介意做小。”
　　这话真耳熟...林行知不由的眉头一皱，再次看回柳温婉的脸：“温婉，你冷静点。我不想成为那种三妻四妾的男人。你是个好姑娘，应该找个一心一意对你的人。”
　　柳温婉眼眶渐渐湿润，郑重其事道：“我从小到大，一心一意喜欢的人只有你。你感觉不到吗？”
　　“可是我对你和知书是一样的。”
　　柳温婉很执著：“我不傻。我能感觉到你喜欢我。”
　　“…以前可能是喜欢过，但现在没有。”林行知一脸的冷酷。
　　柳温婉一对杏眼唰的涌出两行泪，咬咬唇瓣，那模样我见犹怜。
　　林行知跟个木头一样杵在原地毫无所动。
　　一秒，两秒，三秒...
　　棠麟在房门口看到柳温婉捂脸跑开，忙瘸着腿赶了过去。
　　“你们吵架了？因为我吗？要不要我去帮你解释？”
　　棠麟的三连问让林行知火大。他转过身，语气有些重：“你就这么爱管这事？”
　　棠麟被这低气压压成了结巴：“…我…我希望你幸福啊…”
　　“不用你操心，当好你的少夫人。”林行知说完黑着脸走了。
　　棠麟有些楞，对着他的背影嘟囔道：“给你解释还不高兴…奇怪。”
　　林行知走到一半回头看去。棠麟正一撅一拐的往房间走。
　　突然被人打横抱起，棠麟差点尖叫。看清来人后她惊讶道：“你怎么回来了？”
　　“要是伤口又裂开，还不得我处理。”林行知嘴硬道。
　　棠麟撇撇嘴没再说话。
　　将人放下后林行知就走了。
　　快过去一个时辰了吧，棠麟饿的下床要去门口张望。林行知拎着饭盒走了进来：“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每样都拿了点。”
　　“这么细心。”棠麟接过饭碗小声赞许道。
　　林行知不巧一字不差的都听见了。他突然被紧张感包围，假装随口一说：“你难道不想有个对你好的相公吗？”
　　这话戳到了棠麟的痛处。她诉苦道：“想啊。可要是能找到，我也不会熬到这岁数。”
　　“我会努力的。”林行知的声音更小了。
　　“啊？”棠麟一时没听清。
　　林行知脸上浮现出红晕，说话还略带结巴：“我之前…没没有喜欢的姑娘...既然已经娶了你…那我会努力对你好的。”
　　这突然的告白让棠麟心中小鹿直乱撞。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应该做出回应吧。于是她轻咳一声，吞咽完口水，强壮镇定道：“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我也会好好对你的。”
　　“喵~”
　　小猫叫唤着迎了上来。
　　“呀，忘了给它喂饭了。”棠麟抱起小猫，才想起今天把它忽视了。
　　“我去拿。”林行知正好逮到机会逃窜出了房间。
　　棠麟把猫放到桌上逗弄，忍不住朝门口看了眼，然后对小猫小声说道：“今天的他格外顺眼，你有没有这么觉得？”
　　萧府的午饭时间，下人们在厨房坐成两排。
　　“子七姐，最近你怎么不在公子身边当差啊？”一丫鬟没眼力见地提问。
　　子七嚼着饭粒没说话，有股不易察觉地咬牙切齿。
　　“你们有没有觉得公子和那个程姑娘最近走动很频繁？”说话的男仆看了下四周，小声说道：“于东不会是犯什么错被程姑娘顶替了吧？”
　　“东哥可是公子的得力助手。程姑娘哪儿比的上他。”另一个向着于东的男仆不以为然道。
　　又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仆暧昧地说道：“程姑娘有于东没有的柔情蜜意啊。”
　　下人们正笑的欢，子七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
　　“都这么闲吗？吃完赶紧干活。”
　　子七一走，下人们瞬间活跃起来。
　　“你还真敢说啊。你不知道子七想当夫人吗？”
　　“如果要我选夫人，那我选程姑娘。”
　　“要是子七当了夫人，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公子喜欢子七的话，怎么会让她当这么多年的下人。”
　　“公子才貌双全，试问哪个女子不想当萧夫人。”
　　“如果我出生大户人家，我一定要我爹娘来提亲。”
　　“那你得多做好事，下辈子才能投个好胎。”
　　子七照例来到账房，翻开账簿后又立马用力地合上。
　　本来在公子身边待得好好的，自从她来了，不但顶替了自己，还被分派了这么枯燥的活。
　　“如果她不在了，那我就能回到公子身边了。”子七出神地嘀咕道。
　　天完全黑了，宁静的夜空中，满天的星星眨巴着小眼睛，注视着大地上各种景象。
　　下人们忙碌着最后一点活。
　　子七盯了程瑜一下午，硬是盯出了一肚子火。
　　伺候公子五年了，公子从来没对自己笑过！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子七决定了，就在程瑜回屋的路上动手。
　　“公子，那我回去了。”程瑜关好门往自己寝屋走。
　　子七在程瑜必经之路的灌木丛后面等待着，她准备将程瑜打晕然后刮花她的脸。
　　突然，一个黑影从房顶跳下来，正巧落在程瑜面前。
　　这可不是巧合，黑衣人就是想劫持一个丫鬟带路。
　　“有贼啊！”程瑜刚喊完最后一个字，那黑衣人就一掌将她给拍飞了。
　　咚。
　　程瑜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树干上。树干又将她弹到了地上。她趴在地上，用尽力气想爬起来，但没忍住呕出一口血来。
　　胸口碎大石，不过如此…她昏迷前还给自己开了个玩笑。
　　目睹这一切的子七躲在灌木丛后面瑟瑟发抖。她刚才还胆肥的想杀人，这会儿是吓的呼吸都要忘了。
　　黑衣人敏捷地跳上屋顶跑远了。子七这才松了口气。
　　天助我也。子七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程瑜，眼神又变回了凶狠。
　　“啊！”
　　半夜，一丫鬟出来上茅房，看到不远处地上的物体，提着灯笼走过去一看，吓得尖叫一声瘫坐在地上。
　　下人们听到尖叫声，都从房间涌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来人啊！死人啦！”
　　于东急迫地敲开萧烨的房门。
　　萧烨披着长袍走出来：“何事？”
　　于东向来冷静，此刻脸上没有慌张，像是在报告一件普通的事：“程姑娘受伤了，已经去叫林大夫了。”
　　萧烨听完眼神猛得一变，撞开于东直奔程瑜厢房。
　　程瑜嘴角的血渍已经被丫鬟擦拭去，但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的样子让萧烨很害怕。
　　萧烨：“你们都先下去吧。”
　　下人们：“是。”
　　萧烨在床边坐下，摘下手链，牵起程瑜的手给她戴上，然后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放。
　　林行知风风火火地走进房间，带着玩笑的口气边说放下药箱：“这大半夜的，什么人这么重要啊？”
　　“少废话，快点治。”萧烨站起来让出床边坐位。
　　林行知坐下后一番检查，一副可惜的口气说道：“对这么一个小姑娘出手，凶手够狠的呀。”
　　“她怎么样？”萧烨问。
　　“命硬死不了。卧床休息个把月，好生调养。”
　　林行知写好药方打趣道：“这位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程瑜姑娘？”
　　萧烨看向林行知：“她很有名吗？”
　　“能被无遁阁萧公子收下，一定有过人之处。”
　　萧烨看向程瑜的脸：“她也就嘴皮子厉害。”
　　“那你为何愿用凝华丹换她？”林行知一下子就问了重点。
　　萧烨出神了几秒，幽幽地说：“她很有意思。”
　　“是她有意思，还是你对她有意思啊。”林行知想笑不敢笑。
　　萧烨有些心虚道：“你很懂吗？”
　　“这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林行知收拾好药箱，将其背上：“你就慢慢琢磨吧，我娘子还在家等我呢。”
　　萧烨眼里带笑：“都叫上娘子了。成亲那日你可跟上刑似的。”
　　林行知颧骨扬了起来：“她还是有优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