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谈爱情，不谈友情》奔上星空

16、第 16 章

　　入冬之后，出来散步的人就少了。
　　南浔村的一条巷子里看起来冷冰冰的，但电视剧的声音没有断过。婆媳争吵声、兵器碰撞声，倒是让巷子又热闹了。
　　“夫人，这样不好吧…”
　　一扇破旧的铁门口，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子双手紧握铁棒，为难地看着身后穿着华丽的少妇。
　　文秀清站在一旁，紧握的双手有些发抖，是气温低，也是害怕。
　　“叫你开就开，啰嗦什么！”她厉声呵斥道，顺带给自己提了点勇气。
　　男子实在是为难，但做手下的，哪有资格反对。
　　铁门质量很差，没几下就被撬开了。
　　屋内的电灯开关还没有找到。
　　文秀清跟在男子身后，高跟鞋在屋里“蹬蹬蹬”很突兀的响着。
　　男子借着手机灯，终于在墙上找到了电灯开关。
　　“啪嗒”
　　屋子瞬间变得亮堂堂。
　　这里是程瑜的出租屋。
　　眼前破旧的种种让文秀清的心脏猛地一抽。她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在屋里看到一张照片。
　　厨房、浴室、衣柜、床底，她都亲自上阵搜索。
　　她跪在地上，望见床下最里面有个箱子靠着墙，便连忙毫无形象地爬进去拿。
　　箱子被拉倒了灯光下，文秀清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认得这个箱子，是她当年的嫁妆。可是箱子上了锁，她又急了。
　　“夫人，让我来撬开它。”男子提议。
　　“不行，会把它弄破的。”文秀清从地上站起来，小心翼翼把箱子放在床上。
　　她转身去搜索床头柜。一抽屉杂七杂八的小物件，没有一件是她想要的。
　　看来答案就在这个箱子里。
　　“我们先回去。”文秀清提起箱子，叫上男子离开了出租屋。
　　“叮咚。”
　　“妈，你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了？”宋程梁把文秀清迎进客厅。
　　文秀清左右看了看，才激动地把箱子递向宋程梁：“眼熟吗？”
　　宋程梁摇摇头：“没什么印象。”
　　文秀清双眼闪着光：“没关系，等我打开它你就会想起来了。”
　　宋程梁眉头皱了皱。自从那次寿宴后妈妈就变得有点神经兮兮，但他知道是想姐姐想的。
　　“妈，你到底去哪儿了？”
　　文秀清遮着嘴小声说道：“我去找你姐了。”
　　宋程梁想了想：“那个程瑜吗？她不是陪深哥去拍戏了。”
　　文秀清摇摇头：“我去了她住的地方。”
　　宋程梁心里一惊：“你去偷东西？！”
　　“这不叫偷！这个箱子本来就是我的。”文秀清不满宋程梁的形容，不想再搭理，提着箱子自顾自地上楼去了。
　　宋程梁叹了口气，最近忙于工作而忽略了文秀清，看来得做点什么了。想到这，他拨通了江深的电话。
　　“有你电话！”程瑜朝着浴室喊道。
　　江深已经浑身涂满了沐浴露，觉得不方便接听，喊道：“我现在没空，你帮我接吧。”
　　程瑜看着来电显示，犹豫完刚要接，电话就断了。
　　她松了口气。
　　“饲养员，睡衣忘拿了，你帮我拿一下。”江深在浴室喊道。
　　程瑜拿着睡衣来到浴室门口，开出一条可以让手臂通过的门缝。
　　江深看着从门缝出现的睡衣和手臂忍不住笑了。
　　“给你放洗手台上了。”程瑜把衣服往洗手台上一扔，缩回手，关上了门。
　　电话没人接，那就亲自去一趟吧。
　　想完，宋程梁上楼敲开了文秀清的门。
　　“妈，你在干嘛？”
　　文秀清正在翻箱倒柜的找寻着什么。
　　“我找钥匙。我记得这箱子的钥匙有两个，我留了一个作纪念的。”
　　“什么样子的？我帮你一起找。”宋程梁走到文秀清身旁帮忙看抽屉。
　　“用一块黄色手帕包着的。”
　　手帕？宋程梁想了下，立刻转身跑出房间。
　　没一会儿，他又跑了回来，激动地举着手里的东西：“妈，你看是不是这个！”
　　文秀清只看一眼便伸手抢了过去。
　　打开箱子，里面的一张相片让她崩溃了：“是啦是啦！她是你姐！！”
　　宋程梁刚走过去看，文秀清就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哀求道：“你带我去找她好不好？现在就带我去找她。”
　　文秀清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宋程梁很是心疼。他也想快点相认，但这会儿太晚了。
　　“现在已经9点多了。我马上定机票，我们明天再去好不好？”
　　“不好！我现在就要去，哪怕没有航班，我也要在机场等！”
　　文秀清的情绪很激动，宋程梁想劝的话只能全部咽下去。他安抚道：“好，我们现在就去机场。”
　　“石梁茅屋有弯碕，流水溅溅度两陂。晴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花时。”
　　盛夏的中午，滚烫的阳光、滚烫的马路、滚烫的微风，眼前所有一切美好事物看起来都是滚烫的。
　　树荫下一个小女孩席地而坐，正津津有味地翻阅着新买的故事书。
　　“姐，好热啊，我想吃棒冰。”旁边的小男孩皱着五官，奶声奶气道。
　　“不行，你会拉肚子的。”
　　“我就舔一下，不会拉肚子的。”
　　“给你买棒冰，妈妈会骂我的。”
　　“我就咬一口，其余都给你吃。”
　　小女孩终于抬起了头，有些为难道：“那好吧，你不能告诉妈妈哦。”
　　“我保证不告诉妈妈。”小男孩开心地跑了。
　　小女孩朝着弟弟的背影笑得天真烂漫。
　　故事书看完了，小女孩朝刚才的方向望了望，埋怨道：“怎么这么慢啊，不会躲起来偷吃了吧。”
　　她拿着书顺着那条小路走去。
　　“给我！”
　　“不给！”
　　小男孩正和两个稍大的男孩在争夺着什么。
　　小女孩赶紧跑上前，一推一个的将那两个男孩推倒在地。
　　两个男孩互看一眼落荒而逃。
　　小女孩蹲下来查看弟弟有没有受伤。
　　小男孩举着棒冰，噘着嘴，一脸的不开心：“姐姐，棒冰断了。”
　　小女孩安慰道：“断了就断了，下次遇到打不过的一定要先跑知道吗？”
　　“知道了。姐姐，我可不可以吃两口啊？”
　　“今天你很勇敢，可以吃两口。”
　　“姐姐你最好了。”
　　知了在树上烦人的叫唤着，小女孩和小男孩有说有笑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江深正靠着床板在背台词，看到程瑜闭着眼在笑，便没了背词的兴趣。
　　原来是做梦啊...程瑜醒来发现自己嘴角带着笑，就慢慢地收起了笑容。
　　江深见程瑜醒来，调戏道：“是梦见我了吗？”
　　“我梦见我养的猪生了十只小猪。”程瑜笑眯眯着伸了个懒腰。
　　江深突然俯下身，用手肘撑在程瑜身体的两边。两张脸大概还有十厘米的距离。
　　他用极具魅惑的声音说道：“十个太多了，我只要两个，一男一女最好。”
　　程瑜老脸一红，羞涩地撇开头：“那祝你梦想成真。”
　　江深靠近程瑜的耳朵，轻轻说道：“这就靠你了。”
　　程瑜羞得不行，心脏也跳的快罢工了，但她不敢转头，生怕对上江深的眼睛。
　　“你知不知道，我有好几晚都没睡好觉。”
　　“为什么？”程瑜声音有些抖。
　　“因为你躺在我旁边…”
　　江深语速很慢，气喘的有些粗，加上之前还开了黄腔，程瑜脑中不由得蹦出了一个让她更加羞涩的想法。
　　“磨牙。”
　　江深出乎意料的说了这两个字，并坐回刚才的姿势，拿起剧本继续看。
　　鼓足的勇气像气球被放了气一样，程瑜忍不住转头质疑：“你说什么？”
　　“你昨天和前天都在磨牙，害我都没睡着。”
　　“什么嘛…我还以为…”程瑜没敢抱怨下去。
　　“以为什么？”江深邪邪一笑。
　　“没什么！”程瑜心虚的把脸塞进了棉被。
　　磨牙是真，但没睡好并不全是因为这个，江深看着隆起的棉被，在心里说道。
　　文秀清坐上飞机后一直看着手里的照片。
　　那个箱子里面东西不多，一张全家福，几本证书。
　　“妈，还有两个小时才降落，然后还得转车，要不你先睡会儿吧。”宋程梁劝道。
　　“我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阿瑜求我不要走的画面。”越说文秀清就越哽咽了。
　　一番舟车劳顿，母子俩终于在午饭前到达了影视基地。
　　“深哥，我和我妈来旅游，顺便来看看你，你现在在哪里拍摄？”
　　“你们等一下，我叫工作人员来接你们。”
　　宋程梁挂掉电话，转身对文秀清微微一笑：“马上就能见到姐姐了。”
　　文秀清笑着点点头，眼泪唰的又滑了下来。
　　“妈，这是件高兴的事。”宋程梁抬手抹了抹文秀清脸上的泪痕。
　　文秀清点点头，拿出纸巾擦了擦眼眶：“高兴，我很高兴。”
　　片场。
　　江深朝程瑜勾勾手指：“程助理，有个一炮而红的机会，你要不要？”
　　“你要给我安排角色啊？！”程瑜高兴地差点窜起来。
　　“一个小角色，愿意吗？”
　　程瑜使劲点点头：“愿意愿意，躺尸我也愿意。”
　　“我怎么舍得让你演尸体。今天片场缺了个丫鬟，我推荐了你。”
　　“你太好了！”程瑜激动的想抱住江深，奈何大庭广的，才抬起的手只能强制性缩回。
　　江深别有深意的一笑，小声道：“回酒店再报答我吧。”
　　“讨厌！”程瑜羞涩地跑开了。
　　宋程梁挽着文秀清的手，东张西望着来到片场。
　　“程梁，文阿姨。”江深先看了两人，便走上去打了招呼。
　　文秀清微笑示意后左右看了看：“江深，你女朋友呢？”
　　“剧里安排她演个丫鬟，去化妆了。您请坐。”江深转头看向宋程梁，问：“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里旅游？”
　　“我妈在家太闷了，带她出来散散心。”宋程梁嘴上这么说着，头却忙着左顾右盼。
　　江深有些好笑，问：“看什么呢？又不是第一次来探班。”
　　宋程梁心虚一笑：“随便看看。”
　　程瑜从化妆室出来，提着淡绿色的襦裙蹦蹦跳跳地跑回片场。
　　江深正与人在谈笑，待看清那两个人相貌后，程瑜的双腿一下子就僵住了。
　　“妈妈，为什么你带弟弟不带我？”
　　“弟弟还小不能离开妈妈。阿瑜是大孩子了，要学会照顾自己。妈妈安顿之后就来接你，你在舅舅家要听话，乖。”
　　“妈妈你不要走！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