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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小耗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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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交谈了几句但并不是束流的母语,他只能听懂一些字词,但还是一头雾水。他就这样一头雾水的被推进了大厅,当然,令他有些踟蹰的不是和他不同的发色和瞳孔的颜色,而是大厅里的众多alpha和beta。踉跄倒在了蓝色的天鹅绒地毯上。束流抬起头就迎接了凶狠目光的洗礼。由于议会已经开始,所有人都在议论什么,到此时戛然而止。
束流只好硬着头皮站立起来,他挺直腰板跟着那些人往前走。越往前的人胸膛位置挂的东西越多,他看向主位,那里只坐着一个人好像在批阅文件。
那个人身上的军装很干净,披风上却是满的。这意味着他的军功远比其他人要多得多得多。
束流被迫跪在那里,他知道面前的这些人他一个也惹不起。
那人始终没抬头,束流就一直伏着头跪在那里。周围的说话声渐渐大了起来,他侧过头看去。
束流还没反应过来,脑袋被一脚踩了下去。
这是比他跪下的跪下时后更为刺痛的屈辱。这是战争给他的东西,他不得不接受的东西。
我原以为战争这东西,距离我们是比光年还要遥远的。
直到无数战机笼罩了整片天空,密密麻麻的炮火,彻底照亮这座名为漆黑的城镇。扑面而来的碎屑,混合着飞扬起来的灰尘,遮住了正黄昏时分的太阳。每时每刻都有人不明不白的死去。我发誓这一定是世纪史上最为凶残的,最为恶劣的战争,不,它不能称之为战争。这只是一场由上位者引发的,满足个人愿望的单方面的碾压。
多年之后我偶然结识了影响我一生的老师,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是我的第一位老师。是他强硬的教会了我如何在这个国度里生活下去,也是他结束了我对于自由的幻想。
老师有一句话曾经的我并不理解,可这对于老师也根深蒂固的思想终究还是影响了我。
他说:如果要问为什么经历苦难,那么出生即是罪恶。
这和我从小的教育截然不同,我的母亲告诉我身为一个人要先学会有心。用这颗心丈量天地万物,去感受去学习,去爱。这并不困难,困难的是这世界上不会有和自己拥有的所对等的爱。
总得来说母亲使我受到教育,父亲使我衣食无忧。
尽管我住在比其他人大得多的城堡里,我也从未想过父亲的身份会和花农有什么差别,他总是在花园里呆上一天。而我和其他孩子在同一张餐桌上用餐,所以我认为我和其他人并无差别。
但是只有我活了下来,是命运要我背负着伤痛活下去。
束流咬着牙,眼睛往上翻。踩着他的是有着深棕发色的壮实的,有束流父亲年龄的少校弗雷德。弗雷德少校是在伊瓦尔大校跟随马卡斯元帅时,马卡斯元帅暗示弗雷德少校后,才跟随伊瓦尔大校的。弗雷德少校,是代表弗雷德家族参军的。
虽然在家族里,身为beta弗雷德并没有太高地位,但因为早期选择跟随还没有成为元帅时的alpha马卡斯中校。家族认为弗雷德拥有正确选择的判断力,从而导致家族内部弗雷德的地位得到了提高。这意味着这次选择背后弗雷德家族,也会暗地里提供支持。
可这次和支持马卡斯元帅不一样,选择伊瓦尔alpha大校意味着弗雷德再没有重新站队的能力了。因此,他必须在伊瓦尔面前有效的表现自己的忠心。
“停手吧,弗雷德。”
主位上的人说。
他看来还算满意弗雷德的行动,似笑非笑的看向束流。
弗雷德的脚才从束流头上移开。
束流记住这个名字,他从地上直起腰眼睛还是看向主位。
伊瓦尔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他缠着绷带的手,杵着下巴,用大拇指轻触脸颊下方。这是他每每做决定的时候的标志性动作,在场的人都感到了入骨的寒意。但束还没见识过伊瓦尔的狠劲,他直勾勾的看向伊瓦尔,充分发挥了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叫什么名字,庶民。”
束流没听懂,弗雷德说:
“问你名字呢,庶民。”
“束流。”
“哦,束流。”
伊瓦尔学着束流的语调说。
大厅里闷闷的笑声响起,束流左右看了看扁着嘴。
“好吧,束流。”
伊瓦尔从丝绸手帕里取出,被包裹着的黑色戒指。束流一看这不是他拿走的他父亲手上的戒指吗?那天,他的确是又转了回去。父亲和母亲的婚戒被炸没了,只有这枚黑戒还陷在一团肉泥里发出诡异的光,束流颤颤巍巍的手把黑戒捞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城堡。
之后,束流被打劫了,他们拿走了束流身上所有看起来值钱的东西包括那枚黑戒。束流抗争不过被打倒在地,直到一把匕首扔在他面前。
他抬起头,最后一个人看了他一眼,啐着吐沫离开了。
束流站起来朝伊瓦尔方向扑了上去,但很快被拦了下来。
弗雷德拽着束流的领子把束流轮到一边,束流捂着脖子,咳嗽着被周围的枪口指着。
伊瓦尔显然注意到这个小动作,他眨着那双蓝眼睛。
“你能解释下这枚戒指是怎么出现在你手里的吗?”
伊瓦尔再次露出笑容继续问。
“大校问你,那黑戒你是怎么有的。”
弗雷德翻译到。
“那是我父亲的。”
束流盯着戒指,伊瓦尔把什么扔出去,束流就连忙去捡。乌鸦飞了过来叼走了戒指,束流想都没想掏出匕首把那东西钉在地上。乌鸦惨烈的叫着,束流并没有找到戒指。
他恍然抬头看去,伊瓦尔无声的笑着,戒指还在他手里。
“我的问题问完了。”
伊瓦尔收回戒指,继续看着手里新呈递上来的卷轴。
弗雷德挥挥手,那几个带束流来的把束流架着,扔出了大厅。束流蹙着眉头看着大门关上,他从地上利落的爬起来,周围的卫兵好像没有看见他似的站的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