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梦》毕优

30、（二十五-4）

　　我们最终停在一爿小药店门前，门窗紧闭，几乎被雪盖满，店内漆黑一片。埃利敲了很久的门，才有人将门打开一条缝。门缝里的老妇人探了下头扫我们一眼，立即要缩回去。埃利用力撑开门，简短的说：“艾萨克•维斯死了。”
　　暴风雪刮断了附近的电线，老妇人找来了截蜡烛照明，让医生寻找些药品简单处理ｓｙｏｕ的伤口。老妇人非常紧张，坐立不安：“维斯先生是这里的老店员，全靠他店才维持下来。你们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没有问他的死因，因为你知道报应迟早会来，夫人，”埃利掏出枪，“带我们去‘那里’，不要装蒜。”
　　暗道的门在摆放药品的柜台下边，起初几乎是垂直的，狭窄低矮，蜡烛的火焰忽明忽灭，在凹凸不平的内壁上映出怪诞深重的巨大阴影，我们一阶一阶的摸索向下，脚下漆黑无底，潮湿的腥气直冲鼻子，偶尔能听见滴水的回音，像步步踏入地狱。ｓｙｏｕ的状况越来越差，塔吉雅娜一直同他讲话，以免他失去意识。我则挂在医生的手臂上，分不清身体到底是哪一处痛哪一处烧灼哪一处寒冷，每一秒都快要窒息断气。
　　地势逐渐平稳，又缓慢上升，遂道也宽阔平坦起来，老妇人在一扇巨大的倾斜的闸门前止步。
　　“就是这里，”她生硬地说，“只要把这个闸门推上去。”
　　“打开它。”埃利晃晃手枪。
　　老妇人将蜡烛放在地上，她的手抖得很厉害，以至于蜡烛一下子翻倒熄灭，火焰在消失前跳动了几下，我发现她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骇人光芒。
　　黑暗中我们听见闸门吱嘎升起，周围的石壁也一同合着轰轰作响，越来越响，像山崩地裂前大地的振颤，潮湿阴冷的气流急速扑来。
　　“向后跑，快！”埃利大吼。
　　我们的身后几步处是一个相当隐蔽的小洞口，我被不知哪几只手拖着没命的向上狂奔，无数的石块混着地下水冲进隧道，轰响如雷霆，所有的一切都在振颤，几乎无法迈步。疯涌而上的混浊的冰水泛着泡沫、翻滚着紧紧咬着我们不放，差点将大家全部卷进去。
　　跑到头时，水仍淹至腰，五个人的牙齿都磕得咔咔响。
　　埃利摸索着输错综复杂的密码，门开时里面刺目白光一片，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我们现在某一座山脉的中心——“那里”。

作者有话说

　　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