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爱意》偷亲

2、闹事

　　打电话的是刚入职的秘书小程，她回拨过去：“有什么事吗？”
　　好似溺水者拽住了求生稻草，小程声音颤抖着嚷嚷：“林姐！公司有人闹事！”
　　林格闻言眯了眯眼睛：“闹事？”
　　“一帮学生，说咱们文章胡编乱造，污蔑好人，要把公司告上法庭。”
　　林格嗤之以鼻：“让他们去告，看看这帮小兔崽子能翻出什么花样。”
　　电话那头人声杂乱：“他们还动手打了保安。”
　　林格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皱眉：“几个人闹事？”
　　小程被问题哽住了，支支吾吾大半天，最终扯出一句：“我不清楚。”
　　林格无语，怒气冲冲问：“这你都不清楚？你是干什么吃的？”
　　她连忙辩解：“他们闹事的跟看热闹的混在一起，数不——”
　　林格厉声打断：“动手就拍视频保留证据，然后控制现场报警，留心点别让他们跑了，这点小事也需要打电话问我？”
　　“他们说要是敢报警就天天到咱们这儿来闹，还要拉横幅…”
　　林格忍无可忍，安静好一会儿，对着电话机关枪射击似的噼里啪啦一顿嘲讽：“你是小朋友吗？这么下三滥的威胁你也会当真？就你这智商，还青大毕业生，能顺利活到二十岁没被人贩子拐走简直就是奇迹。”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镜子里倒映出一张憔悴而苍白的脸，林格呼了口气，拧开水龙头，给自己画个了简单的淡妆，上次在公司茶水间等咖啡无意间听见几个同事聊天，说女人一旦奔三，皮肤就要开始走下坡路。当时林格还不以为然，如今一瞧还真是，眼尾后的细纹直扫鬓角，润润的苹果肌消瘦下去，原先肉感饱满的鹅蛋脸也不知不觉变得干瘪，哪还有半点青春的影子。

　　她呆了一会儿，回到卧室换衣服。

　　王宣气已经消了一大半，许是意识到自己说话太重，他走到林格身边，手足无措的讨好：“晚上吃点什么？听说小区对面新开了一家西餐店，要不要——”

　　林格懒得看他，直径走到衣柜前，里面黑白一片，她换下睡衣，随意挑了套出来穿上，米白色衬衫配上黑色包臀裙，头发高高挽起，看起来古板又严肃，像步入更年期的教导主任：“我要回公司一趟。”

　　王宣上下打量她，不快地皱起眉：“这套太老气了吧，不是给你买了件绿色的吊带裙吗？你是去上班又不是去坐牢，至于把自己整得像个老尼姑？”

　　林格赶时间，没力气跟他吵，匆匆叮嘱：“冰箱里有三明治，记得加热吃。”
　　王宣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你吃饱了撑得慌啊？公司又不是只有你一人员工。”
　　林格懒得看他：“你还是乖乖待在家里，继续写你卖不出去的书吧，我走了。”
　　王宣怒了：“你他妈——”

　　话还没说完，林格抓起包包摔门而出。

　　对林格这种无靠山无关系的普通人而言，工作没有捷径可走，拼的只有日积月累和脚踏实地，副总监这位置来的不容易，她自然舍不得拱手相让，至于七大不八大姨挂在嘴边的‘女人事业心不宜太重’‘相夫教子才是头等大事’林格眼不见心不烦全当耳边风。

　　*

　　昨夜刚下过雨，空气格外清新。

　　过往的风夹杂着夏已将至的闷热，林格把车找位置停好，径直往公司走，她习惯性昂首挺胸，大步流星，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像个身披荣耀的女战士为保护自己的领土汹汹而来。

　　大楼前围着不少人，两个抱孙子出来散步的老妇人交头接耳，说几句，点下头，对着里面指指点点，小孩在她们怀里嗷嗷直哭，林格皱眉，从中间挤过，前台的礼仪小姐连忙迎上来，裙摆上还挂着鸡蛋清，模样狼狈。

　　“人都在会议室。”
　　林格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你去把头发理理，再怎么说也是门面。”
　　礼仪小姐闻言瞬间红了脸，慌忙点头。

　　她从大厅走过，直奔电梯间。
　　闹事的人不在，这里又恢复到最初的安静，清洁阿姨拖着工具车迟迟赶来，埋头开始打扫，大理石地砖上腥臭的蛋黄蛋清随处可见。

　　电话响起，小程哭腔钻进耳朵：“林姐你来了吗，我搞不定他们。”
　　林格垮着脸选择楼层，走到电梯角落，身子往上一靠：“马上。”

　　到了三楼，还未走近会议室，就听见里面拍桌子拖板凳喧闹不断，小程蹲在门外抱着膝盖已经哭完一场，见林格出现，她连忙起身，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眼泪再次夺眶而出，预备再哭第二场，林格挥挥手厌恶打断，扭身扯开门。

　　屋内烟雾缭绕，众人围坐在会议桌旁，打游戏的打游戏玩扑克的玩扑克，嘴里叼着烟，脏话连篇，热闹不已。见有人进来，众人齐刷刷抬头，五颜六色的头发随之晃动，脸上挂着猪肉摊老板被接二连三杀价的怒意，被一窝子人这么盯着，林格也不怕，拖开椅子一屁股坐上去，翘起二郎腿笑笑：“继续啊，各位爷点的监狱套餐马上就来，就是送餐的警察太会折腾，待会儿得给他打差评。”

　　说着掏出手机，点开相机，对准各位的脸‘咔嚓’一顿乱拍，众人大惊，捂脸的捂脸，扭头的扭头，其中一个染紫头发的卷毛毛跳起来：“你谁啊？我要见你们这儿的主编，乱写文章，篡改事实，算什么英雄好汉！”

　　林格抑扬顿挫的奥了一声，纤纤玉手搁在会议桌上，一下一下无意敲打着节奏，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哪篇文章说来听听？”

　　这句问到大家心坎上，瞬间屋里炸开了锅，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就上周地铁事件”“什么殴打老人，都是假的，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我星哥光明磊落，行走江湖多年，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林格被他们吵得头昏脑涨，费了大半天功夫终于总结出事情的起因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