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羽烟寒朝鸿》小敬

4、是非黑白

　　“你的测验，都过了？”寒霜见寒冰回来，问道。
　　“嗯。”她点头。
　　“你前几天问我的事……”
　　什么？寒冰抬眼。
　　“就是你问我去中原的原因。”寒霜解释。
　　“哦，”她其实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我的父亲要把他在中原的产业交给我。”寒霜手里浇着水。
　　“产业？”中原和海依不是平时都没有联系么？
　　“是的，我父亲是中原一些店面的幕后老板。”
　　她点头，“你是去接管那些产业？”
　　“不止……我还要去那里娶妻。”寒霜叹气。
　　寒冰愣住，他说娶……妻……
　　“父亲要我去娶中原杜家的千金。”他微微摇头，抚摸着柔嫩的花瓣。
　　“你……要娶妻了……”他要娶别人了。寒冰说不清心里的感觉，是痛？是伤？自己暗恋了几年的人竟然和自己说要去娶别人……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烧起来了……
　　“怎么了？”
　　“啊？”寒冰猛地一怔，眼睛瞟向别处，静静道：“没事。”
　　“既然要去中原，你离开五行门吧。”寒霜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
　　她沉默。
　　“你，终是不愿。”寒霜苦笑,“明知结果，我竟然还在期盼……”
　　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
　　寒霜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而后闭紧双眼。
　　“五行门也许在你心中代表的是黑暗，它在我的心中确是一片净土。”许久，她缓缓说道。
　　“哈！”寒霜扯扯嘴角，“净土？你竟说那个屠杀场是净土？你不愿与我们一道，也不用说这种笑话！”语罢，拂袖而去。
　　他还是太单纯，看来九宫派和他的父亲把他保护的太好了。他以为就凭他的字便能进九宫派么，想当初和师傅（霖央子）讨价还价了半天，也是自己答应进入五行门并对其进行牵制才勉强得到一个进门的资格。
　　相对的，在五行门一切凭实力，不管你的身份背景。虽然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事，可，这可都是朝廷下的任务。光明界一些人明里深恶痛绝，暗地因为铲除异己不知怎么乐呢。
　　光明界对人不对事，黑暗界对事不对人。
　　说得清其中的是非么……

　　“门……阿水。”羽风看着眼前的人呆呆地坐了一上午，不禁唤道。
　　寒冰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远处。
　　“阿水！”羽风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啊？”寒冰一怔，回头，微笑道：“有事？”
　　望着那张强颜欢笑的脸，他也觉得心痛莫名，“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就说出来吧。”
　　寒冰摇头，“落花飘消，流水东逝。其中种种，说不清，道不明。”
　　“阿水……我，会陪着你的。”羽风温柔地看向她。
　　“嗯。羽风，没人在的时候你就把面具摘下吧。闷在里面会不舒服的。”
　　他低下头，手指局促地拉着衣角，眼神微微躲闪，“不用。”
　　寒冰暗叹，“羽风，那只是皮相而已。又何必太在意？”
　　羽风缓缓地摘下面具，露出了他的面容，一条长长的刀疤从左眉划至嘴角，显得分外狰狞。谁又知道，羽风，就是当年名动江湖的三大杀手之首。但，原来的名字已经成为了过去，他现在，只是羽风而已。
　　“羽风，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寒冰又望向远处。
　　“阿水……”羽风撇过头。
　　“就是心里堵得慌……”
　　“阿水，”羽风轻轻呼唤着，真想抱着她，给予她温暖，可是，自卑，把他的冲动打碎。
　　“羽风，借我抱抱好吗？”寒冰问道。
　　他一怔，无意识地伸出手，揽住身前的人，收紧双臂。突来的悸动袭上心头，盼望这一天究竟盼了多久？每天只能远远地看着她，而现在，魂牵梦萦的身影就在自己的怀里，说不清心里究竟是满足还是空虚。只觉得这份甜蜜不属于自己，终有一天会飞走，永远的离开自己……
　　寒冰闭紧双眼，一滴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无声地染在羽风的外衣上，晕了开来。也只有在羽风面前，她才会这样地肆意吧。他和羽夜对于她就像一个大哥哥，以自己的方式爱护她，包容她。
　　“喀”，只见羽夜呆滞地站在门口。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了两人，骤然分开。
　　“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注意到羽夜暧昧不明的眼神，羽风赶忙解释。
　　羽夜恍然大悟，一副“兄弟我明白”的架势，拍拍羽风的肩膀，又向寒冰挤挤眼，嘿嘿地傻笑。
　　寒冰轻咳一声，擦擦眼睛，“厄，那个，我去九宫门了。”说完就头也不抬地往外走。纵然把羽风当哥哥，但这样被羽夜嘲笑，多少也有些挂不住。
　　羽夜满意地看到了寒冰脸上的红晕，勾起嘴角。

　　“阿水姐！”阿五看到寒冰，兴奋地挥手。
　　寒冰停下脚步，表情依然冰冷，“今天的功课完成了？”
　　“啊？”阿五立刻垮下脸，随即有讨好道：“阿水姐，我们去放风筝好不？”
　　“阿五！”阿金从拐角处走出，“还不回去练功！”
　　阿五的小身子抖了抖，一溜烟跑了回去。
　　看着毛毛糙糙的阿五，阿金摇头，叹了口气：“他这个样子，叫我如何放得下心。”
　　寒冰沉吟半晌，“看来，那边已经有动作了。”
　　阿金轻嘲：“量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哼，真当我们吃素的……”
　　“咦？阿水你难道不是吃素的吗？阿火听了个半吊子便插话道。
　　阿金嘴角抽了抽，扭头看着别处。阿水白眼一番，直接走人。只有某人正茫然地摸着脑袋……
　　海依，因为辅料过少，荤菜的腥味很大，寒冰一般都不吃。从而大家都以为她是素食主义者。
　　中原人也因此将海依视为蛮夷之国，很是瞧不起。而海依皇室培养人才，派往中原，意图表明自己拥有高贵的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