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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出现转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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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风虚耗气力,快要坚持不住时。虚合的门又一次被突然推开,力道却是比桃夭大了许多,惹得木门发出哐啷声响。女鬼的视线向门口一瞥,狠狠剜了一眼那面色苍白,红衣白裙的女子。
清风趁女鬼斜看门侧之时,挥剑刺向其左胸处,女鬼闪身躲避,然而慢了一拍,剑锋正好刺向左臂。
女鬼惨叫连连,望向受伤的左臂,左臂火焰缭绕,很快出现一个拳头般大的空洞。
女鬼暴动,气急败坏的向清风发动攻势,一招招比之前分明要凌厉许多,清风阵阵闪躲却力有不敌。十招之内,便被女鬼破解了防御的招式,带着长长黑指甲的手臂向清风脆弱的脖劲处抓去
。
电闪雷鸣之际,桃夭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扑向女鬼身前的清风。
女鬼的指甲刺进右臂,鲜血汩汩流出,浸染了白色的袖子。桃夭痛呼一声,眉头紧蹙。
女鬼嗅到空气中的血腥之气,狰狞的表情突然凝滞,露出一闪而过的贪婪之相。
女鬼面容模糊不清,几人都未发现。
清风趁女鬼走神之际,默默低念咒语,施加于袖中黄符之上,飞快地捻了一点桃夭袖上浸透而出的血液,掏出黄符在上面抹了个潦草的“火”字,扔向女鬼。
女鬼躲闪不及,从衣角之处开始燃烧,赤黄的火焰快速的染上皮肤。女鬼发出凄厉的惨叫,骨头连血肉一起燃烧的模糊起来,化作浓稠的血水滴落。
清风见此景,惊讶的望向桃夭。这火符的确能伤害到女鬼不错,但因女鬼法力较为高深,最多只能烧及皮肉,使她短时间之内无法对他们出手罢了。结果现在却发挥出如此磅礴的力量,恐怕要伤及女鬼根本,短时间内都不能出来作孽了。
清风又画了个“缚”字黄符,趁女鬼饱受煎熬时将女鬼定住。
“这是什么破地方,竟然还有恶鬼,难看死了。”清芙嫌弃地道,回想起方才女鬼向她投向的森森目光,仍然心有余悸。
听她的口吻,应当是从前便见识过此邪物的。桃夭想,清风甚至能与那女鬼抗衡过招,并如此熟稔地使用黄符,想来也绝非普通人。
“住口,你瞧瞧你都做了什么好事,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竟然还把桃夭往我身前推。”清风严肃地喝斥道。
清芙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撇撇嘴,有些弱气地回嘴道,“我那不是为了你吗?”
清风说:“桃夭是普通人,你推他为我抵挡攻势,那么做你觉得对吗?”
忽而又想到那鲜血附加于符纸而爆发出的超乎寻常的巨大威力,暗自想着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调查一下。
清芙自然无言以对。
清风又看向桃夭说道,“刚才吓坏了吧?真是抱歉。”一为妹妹的过失,二为情况危急之际不打招呼就取血之事。
“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她。她现在真是越来越让人失望了。教父亲知道,也绝不会轻易饶了她。”清风说。
桃夭摇摇头,没有说话,刚才危险之时,来不及细想,现在沉浸在对陌生世界的震惊和疑惑之中,还没有回过神来。
火足足燃烧了半柱香方才停息,女鬼已周身边遍布血水,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清风指着角落里的一具尸体问道:“你为何要杀害他?你们有什么仇怨?”
桃夭顺着清风指向的地方,这才发现房间内侧靠右的角落的墙壁上竟还靠卧着一个人,先前被屋内的景象吓怕了,居然没有注意到。
那人身着一袭青色衣袍,衣襟处鲜血染红,长发掩面,看不清容貌,只是依穿着身高而言,定是个男子无疑。
人化作恶鬼有两个原因,一是生前本恶,做了太多坏事,不过这一类太少,几乎没有,并不是说做坏事的人少,而是因能力有限,鲜少有人达到能够以一己之力屠城放火,无恶不作的级别。这类恶鬼通常要么隐藏不出,一旦现世便会引起生灵涂炭。
二是,生前被人陷害或杀害等,死后,充满怨心不甘,会想方设法报复杀害自己的人。这一类恶鬼,只杀两种人,一种是自己的仇敌,一种是充满怨气之人。充满怨气之人,皆是因作恶多端,而招致别人怨恨之人。充满怨气之人身上所带怨气,是他们增长法力的大好补品。
女鬼声音虚弱的回答道“他是……”
才刚刚说了两个字,周身便腾起一阵黑色雾气,缭绕攀升,逐渐充溢了整个房间。
“不好”清风暗自想道,“小心”,他开口提醒。
刚刚还气若游丝的女鬼转眼间法力增长数倍,朝清风桃夭两人袭来。
清风衣袖一挥,将桃夭护在身后,站在前面与女鬼对抗。
先前还能过数招,现在女鬼法力暴涨后,仅仅两招,便被女鬼手臂拍向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桃夭清芙两人均面色苍白,担忧地望向清风。
女鬼张狂一笑,衣袖挥向清风桃夭两人。
千钧一发之时,狂风猎猎而起,正对门口方向的纸窗破开一个大洞,一个白衣男子从窗中闯了进来,踏入房间,衣袖轻飘飘一挥,那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女鬼顿时向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三尺之远,落在门口清芙脚侧,惹得清芙厌恶地赶忙移开了脚,向清风桃夭走进两步。
女鬼抬起脸,恨恨地盯着那白衣男子而去。女鬼在白衣男子挥向她时,便已知自己中了这道士的套,成了他的替罪羊,再无法洗脱那莫须有的罪名了。
白衣男子感觉到那露骨的满含怨恨之气的视线并未理睬,而是看向桃夭,说道:“你没事吧?”
“没事”桃夭回答,“谢谢你救了我们。”感激地看向白衣男子,他面容普通,平淡无奇,衣着也甚是朴素,只是气质不凡,确实有点仙气飘飘的感觉。
清风清芙也连忙附和。
女鬼不甘地看向桃夭,陷入沉思。
询问得知,白衣男子乃是一名道士,名为泽明,在师傅死后,四处云游,四海为家。
桃夭问清风泽明二人,“你们所施术法,甚是奇异,也难以见寻,不知是什么术法?又有多少人能够习的?”
“我从小被梓画楼选中,跟随楼中师傅修炼灵力,楼中弟子人数上百,皆同我一样,跟从楼中数十个师傅从小练习。梓画楼隶属皇室,专门为处理一些灵异事件而设,比如当前这女鬼一事。至于泽明道士,应该是由他师傅一人教习,现在除梓画楼外,会灵力者,不足十人,却大都是灵力高深之人。泽明道士的师傅,恐怕便是其中一个。”清风说。
泽明点头默认了清风这番话。
桃夭点点头表示了解,又接着问清风:“那你们能隔空伤人吗?最大的距离范围是多少?需要用兵器吗?”
没注意到泽明眼神暗了暗。
清风说,“当然可以,最大距离我没有精确的估算过,大概有十多丈,可以不用兵器,便能打成伤人的效果。”
桃夭点头,若有所思,神色突然顿了顿说,“对了,之前你不是还有话要问那女鬼吗?”
清风称是,走到女鬼身前,继续之前被打断的问话。
女鬼倚门侧之壁而卧,声音虚弱地道,“我名为纤兰,家住离樊城不远的一个叫云县的县城,生前曾来过这家客栈……”
所述之事,大致如下。
纤兰一人独自过了城门,要去樊城中远房表姑家,因家境贫寒想替她打理杂活铺,赚一些银钱贴补家用。
途经这家云意客栈,已是天色向晚,余晖将天边涂抹的宛如金色的鱼鳞,尽显辉煌。眼看天色也不早了,纤兰便打算在这里住上一晚,再谈后事。
夜色渐浓,纤兰奔波了一天,已是疲乏不堪,眼皮渐沉,谁知这一晚,却让她迎来了此生的最大最不堪的噩梦。不仅被人夺取了贞洁,还被那个女人毁了容貌,用小刀划花了脸,刀疤纵横交错,遍布脸颊、额头,使她恨忿羞耻不已。
事后,她匆匆离开了客栈,也没有再去表姑家,更不敢回自己的家。在外面找工作,本可以给大户人家当丫鬟,现在却也没了资格,只能在一家酒楼,刷盘端碗,做一些杂事谋生。两个月后,因累的昏厥过去,旁边和她一起谋事的姑娘,好心帮她找了个大夫,结果却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酒楼的主人听闻此事,本来就对她要求戴着面纱工作不满,这一下更觉得她行为败坏,将她辞退了。
她不得已直得归家,父母亲见了她这副鬼样子,不敢置信,或者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人是他的女儿,斥骂她编了个故事,装作他们的女儿来骗钱财,一脸鄙夷的丢给她两文钱,让她不要再找上门来,否则他们绝不会轻饶放过,绝对会报到官府,告她扰民,滋事生非。
纤兰痛苦欲绝,无法怨恨自己的父母如此冷情,毕竟他们生养了她,但她一定不会放过真正伤害了她,造成她如此境遇的那两个人。
怨恨笼罩着她,使她周身黑雾缭绕,吸收污浊之气,化为厉鬼,为无辜死去的自己复仇。
纤兰找到云意客栈,白天蛰伏不出,晚上方才出来活动筋骨,飘飘然跟随监视着店家父妻俩,九天内一直没发现异动,至到第十天,她终于探到自己以那样一个屈辱的方式枉死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