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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凪/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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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晚上的田野上,一辆火车正呼啸着穿过一剁剁收割完毕的稻草丛。
“这天气居然下雨,”威廉·安吉坐在火车包厢内看着雨点拍打在窗户上,“本身就够冷了,这下更有冬天的感觉了。”
“现在已经进入英国境内了吧,”西里乌斯看了看手表,“英国全年多雨,这种天气简直再正常不过了。你们找这个时候来这边玩,是不是有点不太妥?”
“肯定不是专门找这个时候来玩的呀,”另一名普德米尔联队的队友吉利·艾利诺拍了拍西里乌斯的肩膀,“赢了世界杯,结束了与球队签订的三年练习期,只有你着着急急要回家。本来我们打算去周游列国的,但是跟着你来英国玩玩不也挺好?”
“但是你们可没说过他晕火车。”西里乌斯指了指对面躺在座位上呻吟的队友阿基里·布特,“他看起来很难受。”
“我们也才知道,谁知道能在扫帚上连续转十个三百六十度翻滚的人会晕火车,”威廉耸耸肩,“喂,阿基里,你还好吗?”
“可……可以……”阿基里虚弱的声音传来,吉利摇了摇头。
“等一下下车带他去医院看看吧。”西里乌斯叹了口气,继续把目光投向窗外飞速闪过的稻草剁,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回来了。
在新闻发布会登上报纸的当天早上,波利就抱着波洛森过来了。她泪流满面地抱住埃丽卡一边表示太好了又是一家人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语,这让埃丽卡很是苦笑不得。
当天晚上亲朋好友们全部一窝蜂地过来了,埃托沙和辛西娅表示无论如何,西里乌斯这顿批一定得挨。阿不思一行人表示松了口气,罗丝持与埃托沙辛西娅一样的意见。而落森纳则抱歉地和懵逼的埃丽卡说了很多道歉的话,并且发誓西里乌斯回来后一定会狠狠地训斥他。
至于重新戴上戒指这一回事,丝蓓绮是最早发现的。她发现的时候先是愣住了两秒,然后扑过来嚎啕大哭地问为什么她订婚了。丝蓓绮待在埃丽卡身边的时间很短,埃丽卡只得耐心地向她解释她其实很早就订婚了,这让丝蓓绮更伤心了。
自从新闻发布会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这大半年里,普德米尔联队披荆斩棘成功,终于在一个月前夺得了魁地奇世界杯的冠军。
埃丽卡的医疗手段在英国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如今的预约号已经排到了三个月后,其中有不少专门在外地跑到伦敦来看病的。
丝蓓绮是个很好的助理。埃丽卡的预约号能排得如此整整齐齐全都是她的功劳,此外因为有偶像Buff的加持,丝蓓绮还会在工作之余来关心调节一下埃丽卡的身体。
埃丽卡当然也传授了很多知识给她,也曾经几度问她要不要当她的实习治疗师,但都被丝蓓绮拒绝了,称自己只想当她的助理便好。
还有乔伊斯。在那次醉酒事件后,两人碰面都心照不宣地不去提起那件事,关系如同之前一样,但只是单纯的朋友之间的相处。
两个星期前乔伊斯与圣芒戈签的合约到期了,乔伊斯表示自己将要回美国先把毕业手续办完先,在机场时把目光放在了给他送行的埃丽卡手上的戒指上。
“那么,祝你幸福。”
埃丽卡微笑着点点头,看着乔伊斯走向登机口的身影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开车。
说到车,埃丽卡当初的目标实现了。如今她有了一辆自己的车,而且买的是路虎——这让她有些肉疼,但好在她的收入随着名气的增长越来越高,本身自己也有一些金钱基础,所以买路虎并不会很吃力。有了这辆车,她携带着贾斯汀前往各家方便了很多。
“……快快复苏——”西里乌斯拿着魔杖向晕倒的阿基里施着咒,然而一阵红光过去阿基里依旧面色苍白地躺在威廉怀里,“……没用。”
“还是去医院吧。”深夜的国王十字车站来往的人极少,他们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给阿基里施基本魔咒,希望能稍微缓解一下症状,然而并没什么用。一阵携带着湿冷水汽的冷风刮过,吉利打了个冷颤:“别拖了,深秋三更半夜呆在外面的感觉可不好受。”
“行,走吧。”西里乌斯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坐车还是直接幻影显形?”
“幻影显形幻影显形。”威廉把脖子上的围巾捂紧了一点,“西里乌斯你能带多少人?”
“应该……算了还是坐车吧。”西里乌斯看了看眼前的三人,摇了摇头示意走出站打车去。
“到了。”在穿过玻璃后,一行人来到了圣芒戈的大厅。西里乌斯带着两人挂了号并把阿基里在病房里安顿好后示意护理师去喊治疗师,并叮嘱两位同伴陪着阿基里,自己先去交费。
今天晚上埃丽卡与一位值夜班同事换了班,替她在夜诊部坐班。本来丝蓓绮也想陪她一起坐夜班的,但她实在太累了,埃丽卡便让她回去休息了。
她在办公室里刷着推特,看着波利两个小时前的动态图片,埃丽卡认出了那是夏威夷。她只知道落森纳前两天放假一家三口去旅游了,没想到去的夏威夷啊。就在她查看着图片时,一位护理师敲开了她的门。
“打扰了,布莱克治疗师。”护理师道,“这里有一个病人需要让你来看一下,因为其他治疗师都正在治疗病人,所以只能来叫您了。”
“好的,我现在就去。”埃丽卡把手机放进了治疗师袍的袋子里,拿起工具便跟着护理师来到了病房。
“治疗师,”在病房里坐着的威廉一看见埃丽卡进来了,立马站了起来迎了上去,“我同伴晕火车,现在正昏迷不醒,这正常吗?”
“呃,我看看。”埃丽卡第一次听说晕交通工具能晕到晕倒的,有些尴尬地走到躺着的阿基里旁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开始把脉。
“怎么样?”吉利看见埃丽卡起身去拿床头的病例板,焦急地问。
“这和晕火车其实没什么太大关系,”埃丽卡在病例板上写了几笔,“他发烧了你们摸不出来吗?虽然说和晕火车的确有些关系,但是最主要还是风寒感冒导致的。可能最近天气降温降得很厉害,感冒蛮严重。”
“感冒……吗?”威廉和吉利面面相觑。
“没什么大碍,”埃丽卡把板子放在一旁,坐下拿出针灸袋打开准备针灸,“扎几针便好。”
“等等等等!”威廉被针灸袋里大大小小的银针吓到了,“你确定是治疗,不是谋杀?”
“相信我,”埃丽卡哭笑不得地看着惊恐的威廉,她这门一次要预约一个月付十个加隆的手艺被他说成谋杀也是蛮好笑的,“听你口音,你是美国人吧……那就不奇怪了。反正相信我就好。”
威廉和吉利看着埃丽卡把几根银针扎入阿基里的手臂,接着把手搭在银针上念了什么,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几股金色的光顺着阿基里的皮肤向阿基里头部涌去,大约三分钟后,阿基里悠悠转醒。两人看呆了。
“非常感谢!”威廉感激地握住把银针收好的埃丽卡的手,意识到失礼后干咳几声放开了了她的手。
“我……我怎么了?”床上的阿基里沙哑着声音开口,埃丽卡站起来拿起病例板。
“没事,风寒感冒,喝点药就好了。”埃丽卡在病例板上写下治疗方法和过程,然后思考着该配什么药。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是去交费的西里乌斯回来了。
“我回来——”
西里乌斯愣住了。他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站在他面前,穿着治疗师袍认真地在病例板上写着什么,似乎还没意识到他的存在。他张了张口,就在思考着怎么开口的时候埃丽卡停了笔,把那页病例撕了下来。
“好了,你们其中一个人跟着我去拿药,然后在上面签个名就好——”埃丽卡抬起头来,未开口的话语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
她对上了一双再熟悉不过的蓝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