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鉴手札（快穿）》醉亦可醉

52、燕逐

　　韩雁竹无奈的微微侧了侧头，“从言，我我，我不……”

　　庄誉却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你不用说，我知道。”

　　韩雁竹又有些着急，他总觉得他不是真的明白，不只是他，沈邺，周定宸其实都是不明白的。每次一想到这个问题，韩雁竹就觉得头痛不已，只恨自己说话还不利索，不能将心里的想法明确的表达出来。

　　其实这倒是他多虑了，就算他没有患此怪疾，他约莫也是说不清这其中的是非曲直的，他向来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情绪的人。

　　“远青，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对，我为我以前的行为道歉，你……”庄誉依旧执着韩雁竹的手，似乎是有些紧张了，手心微微有些出汗。

　　庄誉的行为让韩雁竹有些疑惑，在他看来，庄誉一直待他极好，他想不出有什么事是能让这样一个永远儒雅的贵公子对他感到心虚的。

　　“在寒照园那夜，我，其实我……”庄誉话还未尽，亭子外跑来一个北宸宫的下人，高声说着让庄大人、韩公子该入宴厅了。

　　“我们先过去吧。”话被人打断后，庄誉突然就说不下去了。韩雁竹急忙点头，率先一步走出凉亭——不管是庄誉想说的话，还是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赌约，能不面对，他都想逃避。

　　有的人就是这样，对不好的事，不想面对的事，有着近乎本能的可怕直觉。

　　今晚上周定宸为他准备的庆生宴，说是宴请，其实只请来了庄誉和沈邺，连之前礼部那些同僚都没来一个，偌大的厅堂里只有他们一桌主桌，歌姬舞姬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跳着，没什么意思，但韩雁竹却无法推却。

　　在座几人除了韩雁竹，个个都是上位者，有些东西，只看一眼，心里就跟明镜似的。三人见韩雁竹兴致不高，也不再多折腾，只让他早些休息，这确实是正正如了他意。

　　……

　　春寒料峭，夜风还凉得很。韩雁竹批了件略厚的外袍，有慢悠悠的走出了屋子，朝着北宸宫的一处桃园走去。

　　没有什么是会一直不变的，人也是，万物皆是。

　　韩雁竹以前爱吃辛辣的食物，现在却更嗜甜。

　　院子里的桃花开到了繁盛，落了些在地面上，像铺了层桃红的地毯一般。林间有鸟儿雀跃的欢鸣，清灵灵的，似能闯进人最深的心里。

　　韩雁竹眼神愣怔地坐在院子里，眼前的美景不在他眼里。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一院的银装素裹里，桃树长得都不怎么粗壮，那些枝桠就更细了，没有枝叶，光秃秃的一条时，一些落雪积压其中上，把那小枝干呀，压得可怜巴巴的。

　　是会变的呀……

　　好像也没过多久呢，不过一旬的样子，他也是有改变的，至少，没有从前那般天真了。

　　那夜周定宸将韩雁竹接到了他的马背上，马车却不管不顾撞向灌木林，好在沈邺的马车十分结实，就算顶盖被掀了，这样的撞击下也没有彻底散架。

　　疯狂的马儿总算挣脱了马车套子，在一声嘶鸣后，狂奔着消失在树林深处，马车随着惯性被甩了出去，随着一阵巨响之后，林子恢复了它本来的安静。

　　周定宸拉着马儿调头回到马车旁边，比韩雁竹动作更快的掠到马车，大力掀开马车残件，露出被压在其下的韩父，韩父眉头蹙着，紧紧闭着眼，面如金纸，嘴里还一口一口呕着血。随后奔来的韩雁竹在离韩父两三步的距离处顿住脚步，屏住呼吸，不敢再上前，他是怕啊，他怕自己喘气儿太大，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可怕局面。

　　此时沈邺也跟了上来，只见周定宸试了试韩父的脉搏，然后果断将人捞起，回头看了一眼沈邺和韩雁竹，飞身上马先行。韩雁竹也反应了过来，拉着沈邺便跟着回了北宸宫。

　　韩父受伤颇重，侧腰被插入一块木料，所幸没伤到内脏，最重的伤在头部，不过以周定宸的身份地位，用一些高级药材要保住韩父一命还是很容易的事。韩父如今还昏迷着，不过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也说不好，担心自己带走韩父后，药材方面会后继无力，对父亲的病情造成影响，便只能无奈留在了北宸宫。

　　周定宸与沈邺就算了，他欠了他们的恩情，又已经有了那般不清不楚的关系，韩雁竹对那两人也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一谈及感情的事，他便用各种借口逃避，那两人也没有逼迫得太紧，才让他得以喘息。可是今日庄誉这态度，又让韩雁竹莫名紧张起来。

　　他明明没有招惹过庄誉，他为什么也……

　　哎……一把算不清的烂帐。

　　韩雁竹轻叹一声，裹了裹身上的外袍，转身往回走去。

　　百忙之中，抽空敷衍一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