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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燕逐 ...

  •   独栋的阁楼里,窗扉紧掩着,让屋子显得昏暗。窗下烧着一只香炉,烟雾缭绕,如梦似幻。

      欲望的野兽一旦出笼,就难以控制它的野性。

      庄誉将韩雁竹放到塌上,显示细细打量了一会儿,便笑了,笑得十分纯真,就像个大孩子。

      两人都在梅林里待了好一会儿,身上都萦绕着淡淡的梅香,这让庄誉心中生出一种,他们彼此气息交融的错觉,光是这个想象,就让他内心激动。

      庄誉的手搭到韩雁竹的领口上,先是解开了他披在外面的氅子,他脸上一直挂着迷人温柔的笑意,手下的动作优雅又迅速,就像……在剥开一件,让他十分称心的礼物。

      韩雁竹的呼吸平稳且悠长,睡得正沉。

      衣领已经完全敞开了,露出他白玉般的胸膛。韩雁竹瘦,却又不是没肉,是那种健康的体型,配上这样白皙的肤色,精致又漂亮。

      屋子里烧了地暖,但空气还是比人的体温低上许多。两颗乍一接触冷空气,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好像刚刚看过的那株梅树枝头,待放的淡色花苞。

      韩雁竹还是没什么反应,他真的醉得有点狠了。

      他的酒品很好,一直很好……哈,庄誉当然不是误打误撞,而是昨天调查赵蔚之的时候,顺带将韩雁竹的过往也了解了一下。

      庄誉现在不仅知道韩雁竹酒品好,甚至知道他痴恋赵蔚之,是为了她才进京的呢。想到此处,庄誉竟觉得有些不开心,手下的力道,也突然没控制住。

      “唔……”韩雁竹吃痛,轻哼了一声,唇瓣裂开一条细缝,让他人能隐约瞧见他口中那一小截。

      不出声还好,此声一出,庄誉竟觉得,自己内心的欲妄,更加急迫了。

      “小东西,你可真是招人。”庄誉低笑一声,捧起韩雁竹的脸,朝着那红润的唇瓣压去。

      看着身下的人,庄誉忍不住感叹出声。他早知道他美好,却还是能被这样状态下的美人震撼。

      韩雁竹身材颀长,层层衣袍堆积在身下,像一朵华丽的花托。庄誉本是压在他身上的,现在撑着身子打量他,两人之间有了空隙,他便好像冷得不行,微微蜷缩起身子。

      庄誉强硬的将人拉展开,继续打量着。

      他不似沈邺,混迹军中,荤素不忌。庄誉向来洁身自好,没有过男人,也没有过女人。他没有喜爱过任何事物任何人,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产生类似喜爱的这种情绪,直到梦里的人渐渐清晰……

      “今天不会让你痛的。”庄誉有些心疼。

      庄誉撑起身子,往小榻一旁的案几探了探手,拿过上边一个十分精巧的小框,之后又从框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来。

      身体是有记忆的,但却扛不住循序渐进的变化,韩雁竹习惯了以后,没有感到一点不适。

      房间里,一时只剩两人越发沉重的呼吸。

      庄誉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的学习能力很强,还会根据身下人的反应,来进行改进。韩雁竹向来能忍,在庄誉这番折腾下,虽没出声,额上却已经出了层薄汗。

      等到庄誉觉得差不多,才开始顾及自己的感受。

      他其实比韩雁竹更难耐,额头出的汗比他更多,只是解开衣袍的动作依旧优雅从容。庄誉的外貌最是清隽儒雅,偏偏那处与他外貌正是大相径庭,得亏韩雁竹现在醉了睡了,否则定会被吓个不轻。

      他不打算做得太激烈,虽然男人的本能不停的催促着他用力,但庄誉还是能忍住的,他向来是一个理智大于一切的人。

      对于韩雁竹来说,一开始他还觉得舒服,虽然撑得慌,却是很照顾他的感受,慢慢的,这种节奏就变得磨人了,他也不知是渴望多一些,还是难耐多一些,再难压抑自己,哼哼唧唧的出了声,却又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动物般,呜呜咽咽的,可爱的紧。庄誉眯了眯儒雅的眼睛,俯下身将那张小嘴吻住……

      外面的天光暗了,屋里便越发昏暗。暧昧又奢靡的气氛在黑暗里滋生,再无限扩大,纠.缠的身体结合得越发紧密,仿佛他们天生就该这般亲密。

      月上枝头的时候,庄誉才餍足的停下,他实在太喜爱这个人了,他仿佛就是为了他而存在。

      “小竹子今天好棒。”庄誉披着衣衫站了起来,又含笑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竟然真的睡了这么久,可不是很棒吗。

      韩雁竹眼角还洇着红,卷翘的睫毛湿漉漉的,鼻头也有些红,看上去有些可怜。但最吸引他目光的,还是那张红唇,被他反复亲吻过,呈现一种诱人的艳色。

      只是看着他,庄誉都觉得下.腹发紧。他目光沉沉的看了一会儿,又突然笑出了声,“今天就放过你了。”

      言罢,又细致的把自己留下的东西擦拭干净,最后不知想到什么,又抹了一些,涂到韩雁竹唇上,再细细抹匀,直到看不出任何不对,才收回了手。

      “晚安,小东西。”庄誉笑了笑,心情颇好的为他穿好了衣服。

      韩雁竹醒来时,正是半夜。他是被渴醒的,还有些继续释放的生理需求……

      他刚睁开眼,脑子还有些懵,这个环境很陌生,但却没让他觉得多惊慌。归其原因,还是因为他才搬到京都不久,对于韩雁竹来说,这样的陌生,已经渐渐有些习惯了,只是那种缥缈的,不真实的感觉,还是让他觉得心里有些闷……大概是,所谓的归属感吧。

      他对京都的一切,都没什么归属感。

      脑子放空了几秒,最后被小腹的酸胀拉回了神。屋里点了灯,韩雁竹侧过头往灯下看去,便见一人躺在窗户边的小榻上,手里正把玩着一个瓷瓶。

      “从言?这是哪儿?”韩雁竹一眼认出了庄誉,心里的仿徨好像瞬间被一缕阳光驱散。

      庄誉回过头,眉眼带笑,“远青醒了?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韩雁竹细细感受了一下,然后脸色有些红,“没,没,我……想小解。”

      庄誉了然的点点头,“你喝了太多,伤身,以后也不能这样了。那边屏风后面有恭桶,我回避一下。”

      说罢,便起身出了门。

      经过庄誉的提醒,韩雁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确实有些浑身酸痛,特别是身后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那里本来就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就是又回到了第一天时的状态。但是庄誉那药却不是凡品,既做了润滑,又有消肿止痛的功效,故此韩雁竹此时虽然觉得后边儿有些不舒服,却也只当是之前受的伤,因为过度饮酒的关系,又有些恶化了。

      解决完生理需求后,韩雁竹才感觉口中干渴,庄誉适时推门进来,手里提了个茶壶。

      这一瞬间,韩雁竹感觉庄大人简直就是天神!

      “我猜你应该渴了,给你带了点温茶。”

      韩雁竹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瓣,笑着接过了茶壶,“从言这般体贴,将来你夫人一定很幸福。”他本就渴得不行,口中苦涩,润湿唇瓣的时候,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庄誉眼神暗了暗,对于韩雁竹的话却没有接。

      “喝了再睡会儿吧,天亮就该回去继续工作了。”庄誉看着韩雁竹一口气喝了半壶水,有水渍从唇角溢出,将他的下巴沾得湿漉漉的。

      说到这个,韩雁竹才记起事儿来,忙问道:“我们不是在寒照园吗?这里,又是哪里?”

      “是啊,我们还在寒照园里,这儿是寒照园供人歇脚的屋子,十两银子一晚呢。”庄誉含笑看着韩雁竹,眼里全是打趣。

      韩雁竹果然惊住了,“十两!这也太贵了!”

      “是啊,我也只有租一间的钱。”这老狐狸是在变相的解释他会和他同屋的原因。

      “这,这……我会还你的。”韩雁竹有些局促到,庄誉却笑着摆了摆手,“快去睡吧。”

      韩雁竹乖乖的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却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庄誉果然又往那小榻走去。

      花了钱的人却睡那么小的地方……韩雁竹有些良心难安,“从言,要不,我们一起睡床吧,床很大的。”

      庄誉回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不用,我喜欢这张塌。”

      他的笑容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有些意味不明,韩雁竹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庄誉便吹熄了烛火,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韩雁竹不是个会说话的,主动邀请被拒绝后,他也开不了口说第二遍……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要和男子同床,竟然他有种放不开的羞涩感。

      明明以前没有这样的。

      庄誉在黑暗里闭目躺下,他的表情十分平静,下身却将博被都顶起来一些,难以想象他内心该是多么的波涛汹涌。

      哈……居然主动邀请他同床?这个小傻子。

      这样的诱惑太大了,他反而不能接受呢,只是同处一件屋子,都已经是考验他的忍耐力了,再靠近些,他怕他之前的打算全盘崩溃。

      而且,他也不算说谎,他确实很喜欢这张塌,只是躺在上边儿,就能让他回忆起一些美好的体验。

      ……

      之后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当然,这平静是相对韩雁竹来说的,朝堂上的风诡云谲,他一向看不太清。

      这段时间,韩雁竹跟庄誉的情谊倒是突飞猛进,两人经常相约一起上下朝,或者休沐的时候出游。韩雁竹觉得庄誉真的是个很好的友人,风趣温柔,和他在一起什么都能聊,也不会有冷场的时候。

      这其实就是一种情商高的表现,和这类人接触的人,都会感觉有被照顾到,如沐春风。这也是庄誉混迹官场,跟谁都好,谁都不得罪的原因。

      沈邺这段时间好像很忙,除了正常上朝能看到,其他时候都不知道去哪儿了,也不再天天来礼部报道了,前几天在宫门遇到,他也是匆匆和韩雁竹打了个招呼,便离去了。韩雁竹观察到,他脸上甚至有了青色的胡渣。

      大概是真的又累又忙吧……

      回过神来,韩雁竹又暗骂自己,管的太多。

      又过了半月,韩雁竹变得焦虑异常,等临到了与赵蔚之约定的时间,他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答应得多草率。

      他什么都不知道,连到底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约定那天,庄誉给他批了假,韩雁竹有些奇怪,庄誉只道,看他这两天神不守舍的,状态也不好,不如好好休息两天。

      这是什么绝世好上级,韩雁竹差点没被感动哭。

      才刚出了礼部,便有个小叫花子撞到韩雁竹身上,小孩儿撞完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扮了个鬼脸就跑开了。韩雁竹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

      待他拐到一处偏僻巷子的时候,才伸出手来——那里有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雕刻了几个蝇头小字,韩雁竹努力辨认一番,才看清写了什么。

      ‘今夜戌时后,北宸宫偏门。’

      北宸宫是三皇子在宫外的行宫。

      说起来也是有意思,当下成年的皇子,除了三皇子和太子,都已经领了封号,前往封底了。太子就不用说了,这三皇子已二十有三,却还住在皇宫里,宫外没有府邸,只有个行宫,还叫‘北宸’这种与东宫对着来的名字,实在是引人深思。

      大多数人却是当圣上偏宠三子,所以想多留些日子,毕竟太子母族势大,难以动摇,所以这东宫之主,还真没多大机会换人,便对三皇子留宫一事,也不做多想……只是,真的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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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燕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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