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鉴手札（快穿）》醉亦可醉

17、冬藏

　　时间一晃过了小半月，玉净寒虽然表面没什么表示，却还是在既定的日子里，服下了卓桡给他的丹药。233觉得，他的宿主应该是有点儿受虐倾向的。

　　只是卓桡给的那一瓶，只有几颗，熬过半月，便没有了。玉净寒掐算着时间，离开了冰心殿。

　　去了卓桡那里，他才知道，对方早已经在等他了……

　　“玉长老，我说过，我是在帮你。”卓桡微笑着，将一只药瓶递了过去。玉净寒沉默的接过后，转身就走，快要跨出殿门时，他才微微侧了侧头，“冰魄草的药性，我知道，你到底打什么主意，我却是不知，但也不必再用此话哄骗我了。”

　　卓桡无所谓的笑了笑，“长老既然知道，那也该晓得，除非等到冰魄开花，否则你都只能靠冰魄草撑着。这毒也不是我给你下的，我只是不忍看长老为毒草而辛苦罢。”

　　玉净寒没再回话，只是神色更加暗淡了些。

　　事实也确实如卓桡所说，冰魄不开花，他只能靠冰魄草吊着，无论如何，此时这药，到确实已经算不得害他了。如今他所思所想的，都只是等到凌峥出关，问个真相罢了。

　　回去的路上见到两个婢女在一堆冰块儿旁雕冰雕，玉净寒驻足看了一会儿，脸色就越发怪异了起来。那两个婢女，其中一个正是鹿女，另一个，大约便是她那挚友莎莎了。这些本来都没什么，让玉净寒不自在的，是鹿女手下那具冰雕……

　　那冰雕的外形，虽说是抽象了一些，但从一些细节的地方，还是能瞧出来，正是玉净寒。

　　玉净寒正觉得尴尬，准备悄悄离开时，却不想那边那另一个婢女已经发现了他。按理来说，他本不该如此轻易被发现的，只是碍于那冰魄草的毒性，他收敛了所有修为灵力，此番也就比凡人好一些而已，自然是轻易便被人捕捉了行踪。

　　那婢女见到站在不远处的玉净寒，朝他笑了笑，便转过头去，与鹿女说着什么，下一刻，鹿女便有些惊讶的抬头向他望来，随后，又似乎有些羞涩，但还是低着头，朝着他的方向小跑过来。

　　玉净寒之好无奈的迎了上去，“小鹿姑娘。”

　　“玉，玉公子。”小鹿女抬头，羞怯的看了他一眼，又急忙低下头去。

　　玉净寒与她闲聊几句，便打算离开，本想趁着鹿女还没想起冰雕的事儿，就这样揭过，免得尴尬，没想到最后她又自行提了起来，“啊，那个，我雕了一尊公子的雕像，可能是雕得丑了点儿，你，你可别介意。”

　　“……”玉净寒沉默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对方尚不觉得这是尴尬的事，他又何须太过在意，或许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思及此，玉净寒便笑了笑，“无妨。”

　　鹿女闻言，也开心的笑了，“等我成为优秀的人后，一定要重新雕砌一尊完美的雕像赠予公子。”

　　“为什么要赠我雕像？”玉净寒不解，他们……也就比陌生人熟悉一点而已吧。

　　“玉公子是优秀的人，是，是我喜欢的人。”小鹿女说完，便低下了头，又过了一会儿，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也许会给人带来困扰，又急忙补充到：“啊，其实我的意思是，我很崇拜玉公子，我也想要成为你这样的人。”

　　玉净寒看见她眼中纯粹的光，也知道她没有说谎，心中自然也不会有芥蒂，轻轻应了一声后，犹豫了一会儿，又抬手拍了拍她的头，表示鼓励。

　　……

　　那日过后，鹿女倒是隔三差五的便去冰心殿拜访玉净寒。玉净寒起先还会有些不适应，但是鹿女真的是一个很单纯，又活泼的人，几次过后，他倒也慢慢习惯了，在她过来时，会教她一些东西，再沏一壶茶招待，两人慢慢算是成了朋友。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小半年，这期间，正派修士门也无数次上门叫喊，只是都被那冰原巨兽所阻拦了下来。玉净寒旧居冰心殿，竟是一点儿消息也未曾听闻。夏天过去之前，凌峥终于出关了。

　　凌峥其实已经近千岁了，因为原身是魔龙的缘故，沉睡便是他的修炼之道，过去的近千年，他也多半是睡过去的，受伤了，也一睡百年，即养了伤，又没耽搁修炼，也是十分省心省事儿了。而自打三百年前睡了一觉，起来端了上任魔尊的老窝后，他便总是睡不安稳了，这次更是半年不到，便出了关，让魔宫的一众魔仆十分纳闷儿。

　　凌峥出关以后，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便是直直去了卓桡居住的宫殿，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放心不下卓公子啊……

　　玉净寒也从鹿女那里听闻了凌峥出关的消息，只是他一出来便先去找了卓桡，玉净寒失落之下，又按捺住自己焦急的心情，默默等待着凌峥主动来找他。只是这一等，便又过了三天。

　　第三天时，玉净寒刚服了药，凌峥便上门了。玉净寒感觉心头上压着的那种沉甸甸的重量减轻了些。虽是多等了些日子，但这人到底还是来了不是？他就知道，凌峥不可能真的把自己给忘了的。

　　凌峥一出关，就收到卓桡的求见函，他不知道卓桡是怎么拿准他出关的时间的，只是卓桡说他病得严重，凌峥心中虽是奇怪，但还是先去看了卓桡。等到见到卓桡后，他才知道，这次卓桡还真不是诓他，因为卓桡修为不高，难以抵御冰原之下的寒冷，在魔宫待了太久，已是寒毒入体了，而这次寒毒发作，尤为严重，几乎要了他的命。凌峥便不得不为他输送灵力，直过了三天，才把人性命拉了回来。

　　耽搁三天后，凌峥亲眼看着卓桡转醒，才匆匆赶往了冰心殿。只是本来心里很是惦念的那人，真正见到后，却又觉得烦闷无比。

　　玉净寒坐着圆桌前，桌上放了只水杯，见他进来，也仅仅只是无悲无喜的看了他一眼。

　　见这人与初见没有任何不同，凌峥心里便不痛快起来，“明明知道我出关了，为何不去迎我？”

　　玉净寒刚刚吃过药，才将那蚀骨的疼痛压了下去，费了好大功夫，才使自己表情如常，正想问问凌峥伤势如何，便被他生硬冷漠的质问给问懵了，“……我，为何要去迎你？”

　　玉净寒是有些委屈的，只是他这人向来喜形不露于色，此番看起来，也好像只是公事公办的一句敷衍回应，“我并不知你何时出关。”

　　凌峥便更烦躁了，不知不知，那为何卓桡知道？再则说，就算之前不知，那后来总该是知道了？为什么那三天也不曾听闻他来找过他？

　　说的不过是借口罢了！

　　凌峥冷笑，“魔宫上上下下的魔仆，得到我出关的消息后，都来问过安了，你这炉鼎到好，是魔宫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凌峥一是许久不曾与他提过‘炉鼎’二字来，今日却又不知为何翻了出来。玉净寒一天，脸色霎时白了三分，表情惊疑的望向凌峥，“你这是何意？”

　　之前不清楚个中缘由，他便认了，后来知道‘炉鼎’是何用途后，也曾伤心失望过，只是后来再遇凌峥，他又对此绝口不提，待他也是极好，他便当那是凌峥的戏语，可他又在这关头提出，玉净寒心里那见到凌峥的热切便瞬间凉了个透。

　　他又想到冰魄草之毒一事，原本对凌峥的十分信任，此刻就降了下来。

　　两个人之间，若是有一分不信任，都会在猜忌中，扩大成千万倍的裂痕。玉净寒现在虽还没到那个地步，但却又确实产生了一丝不确定，“你是这般看我的？”所以，对于一个物件儿来说，只要好控制就好，根本不需要在意他的心情，是吗？

　　“……怎么看你，那都是我的事。”凌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是瞧着玉净寒终于不再是那副淡然无谓的表情，他便又死撑着不肯认错了。况且，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认错。

　　等过两天玉净寒气消了，再送他点礼物就好了吧，反正他向来不记仇的。凌峥这般想着，想起以往每次惹得玉净寒不高兴后，又因为一些小小的讨好，便轻易被原谅的情形，心里的燥怒之气，又平息了一些。

　　只是他刚准备好好和玉净寒好好说话，便见他苍白着脸，眼神冷冽的望着他。

　　“滚，滚出去。”玉净寒冷冷的开口。

　　凌峥愣了愣，下一刻，便感觉到心底那股火气又更加强势的反扑回来。凌峥深吸一口气，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利落离开。

　　直到走出冰心殿很远，凌峥的理智才再次回笼……他感觉好像哪里有些奇怪，他明明是很期待见到玉净寒的，他明明是……为什么今天的情况会演变成这样？可是当他去细想那些细节时，又是感到一阵烦躁，似乎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不停说着，玉净寒这般不识好歹，玉净寒这般冷心冷肺，你对他好又又有什么用？越回想，便越烦闷，凌峥的脸色又冷了下来。

　　另一边，玉净寒在凌峥离开后，终于坚持不住，从口中吐出一口略黑的血，溅在了圆桌上。

　　玉净寒感受着重新蔓延开的疼痛感，眼神有些茫然……

　　为何，为何会这样？他刚刚才服过药啊。玉净寒用手按住胸口，眉头紧蹙，那股疼痛，似乎比服药之前更加猛烈了，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脏，似乎都要燃烧成灰了一般。

　　玉净寒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药瓶，倒出一颗，连水都来不及倒，便急急服下，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他已经痛到，连药瓶都握不住的地步了。玉净寒闭了闭眼，额上冷汗涔涔，半盏茶的功夫后，才又倒出两颗药服下，整个过程，看上去十分吃力。

　　一连服下了三颗丹药后，那让人难以忍耐的疼痛才停止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通体畅快的愉悦感。玉净寒没有沉醉于这种感觉里，而是费劲的站了起来，躺到了床上。

　　“肖先生？你还好吗？”233及时的开始关心起宿主身心健康来。

　　更正了，已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