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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隔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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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发生什么了?
忽然之间耳边传来嘤嘤呜呜的哭泣声,紧接着你就听到苗安歌的声音:“仙红,别哭,源大哥没事,就是一时昏厥。”紧接着就听她训斥周琼枝:
“你们小姐都没嫁就让你先嫁过来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这么大一个男人你都看不住,以后你嫁了别人该怎么办?我还说让你跟沐珂小姐好好学学,以后可代你们家小姐掌家,多个臂膀,你可倒好,自家相公都跑到野地里去睡大觉,都昏迷不醒了你还睡得着?”
这……我……
你急忙睁开眼,阮仙红正坐在你床前,苗安歌则坐在她旁边,而周琼枝则侧站在阮仙红身后。
呵呵,你这媳妇几天没见变显得更加好看了:穿着金黄色绣白花衣,细细的柳眉,低垂的眼睑,精致的脸庞,好像……好像整个儿换了另外一人。再看周琼枝也是娉娉婷婷,晶莹如玉,呵呵,人生能得妻如此,坐享齐人,即便君王也不过如此!
想着你一下子坐起来——
苗安歌吓了一跳,一下子站起来,还有些紧张。
你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笑道:“我没事。”又看向苗安歌:“原来安歌妹妹也有害怕的时候啊?没事,我即便死了也是个惩奸除恶的好鬼。”
“别说死,源……大哥,你醒了。琼枝,快帮相公更衣。”
阮仙红声音很低,柔柔的,脸上还带着一抹红,要是没人,你真想抱着她亲一口,晚上就入洞房,哈哈!
可是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的记忆完全没有?
你为什么会突然失去所有的知觉?就像……那一段时间完全被扔在了虚空一样?
苗安歌带着阮仙红出去,周琼枝帮你穿衣服,你看她的脸、靠近你,忍不住将她放倒在怀里亲了一口——
哎呀,不好了……还是办正事要紧。
你突然收敛笑容,停住手,将她放开,自己穿好衣服,下床,在镜子前整理好自己的仪表,然后走了出去。
苗安歌和阮仙红已在客厅,你笑着走过去在阮仙红斜对面,在苗安歌右上侧坐下,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先喝了一口。
这时,苗安歌上下打量了你一番,道:“源大哥,你真没事吧?”
你笑着道:“没事,老虎也能打死七八十只。”
说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阮仙红:“媳妇还没娶过门,我怎么舍得死?”
阮仙红脸颊通红粉颈垂的更低,苗安歌也有些脸红。
你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了,忙说:“安歌姑娘见谅,我这个人有时就爱胡说。”
然后你居然怔怔的看着外面,怎么灰蒙蒙的,天空中有些像飘着什么。
“源大哥,源大哥,你怎么了?”
看你突然发呆,苗安歌有些着急,阮仙红也急了,伸手摇你。
为什么你竟然突然感觉自己有些不像自己,这个身子就像是临时借来的??
你又怔了一下,笑道:“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有些出神。”
苗安歌抱怨你道:“源大哥,你没事晚上怎么总往外跑啊?要不,我跟阮家伯伯说说,让仙红从今天开始也来照顾你?”
你看了一眼阮仙红:为什么她越看越漂亮,越看越水灵……越看越像仙女,周围的,你又看了一下客厅的四周,还有苗安歌,还有客厅外的丫头们,怎么一个个灰扑扑的,有些暗淡……你这是怎么了?
你揉了一下眼——
“安歌,我可能有些饿了,头有些晕。”
苗安歌道:“我已经让医士来瞧过,源大哥身上一切正常。”接着又笑道:“是我疏忽了,你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吧?”然后叫外面:“快上饭菜。”
唉,苗安歌真是个贴心的好姑娘啊,又聪慧又能干,人又长的大方,出身又高贵……
一顿狼吞虎咽之后,你精神总算好了些。
擦过脸,洗过手,漱过口,你又重新回到座位上,这一次却在阮仙红旁边坐下,悄悄握住她柔腻光滑的手,道:“安歌姑娘,你是在哪儿发现我的?我昏睡有多久了?”
苗安歌笑着道:“这就等不及啊?还有两天。”
然后正色道:“我们是在城西郊发现你的。当时是一个农人在山上砍柴,下山的时候却发现路边躺着一个人,衣服陈旧,都快成灰了——源大哥,你那身衣服是从哪儿找来的?你为什么会跑到城西郊?”
阮仙红到底是有些害羞,悄悄的挣脱你的手,低垂着头一直不说话,你也不在意,道:“我不知道。”想了一会儿又忽然道:“安歌姑娘,你相不相信这世上有鬼?”
“鬼?”苗安歌笑着噙了一口茶,“我当然相信。只是我更相信神。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人不能在鬼域生存,同样的鬼也应该不能在人间生存。就像鱼儿不能离开水一样。”
啊——你没想到苗安歌竟如此解释。
不过她说的对。
神创世,神造人、神创世间万物,应该是都必须遵循一定的法则,应该说是法则创造了世间万物。
又想了一会儿你决定不绕圈子了,直接了当的问:“苗姑娘,城东北郊是不是有一座山,很突兀的长在平原上,另外,山中是不是还有一处隐秘的岩洞?”
苗安歌想了一下,看着阮仙红道:“城东北郊不是有座山,而是有座陵,陵中葬的是頍家的先人,他也是白氏王朝正宗的嫡亲外孙。”说着停了一下又看向你,柔声道:“源大哥,你该知道,我们北国最重白氏,他们的陵寝历代也都受庇护,盗他们的陵可是大罪。”
你道:“我没打算盗陵。而且我也从来都不喜欢盗墓——谁喜欢一天到晚的像个老鼠一样钻来钻去?我若缺钱,我若喜欢什么东西,凭我这身功夫,凭我眼下的这点权力,在这西部想得不到的还很少,但对我来说没必要:郑家姐姐还有城主他老人家给我的钱单我花,一辈子也花不完,你该知道我是个不挑吃穿的人。”
“我相信源大哥。”苗安歌微红了一下脸,道:“只是,源大哥你怎么会突然问起頍家的祖陵?”
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你不能说頍简简,也不能说严炯晨,因为你现在已经不能确定,一切都不能确定,而且这个严炯晨好像还和苗安歌的关系有点儿近。
“没什么,我只是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
想到那个好像是冯家老大的老头儿,你忍不住问:“安歌,潘家胡同姓冯的一家可好?就是那个看夜的冯老头,他兄弟在给人算命,改命。”
“冯五更啊,他还好,就是前两天他家养的两条狗死了,不知是被谁打死的,就剩下两张皮,最近那老头儿像是发了疯,有事没事就到治安厅找我哭诉,说那两条狗就是他的儿子……”
你不吃惊也不意外。
一切都是你的臆想。
你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不仅能看到什么鬼鬼神神,还能想象出一些乌七麻糟的事。
当然,你和頍简简的事也是,也只是你一个人的臆想——试想,人家好好一个大姑娘,为什么要勾搭你一个有妇之夫?还半夜里睡不着城里四处溜达?还杀了自己的丫头来证明自己?
那——
那前几天陪你睡觉的丫头到底是谁?地点又是在哪儿?
哎哟妈呀,不敢细想,你最近好像有点……不是人……
怎么办呢?
你看看阮仙红,又看看苗安歌,又看看外面的丫头,他们/她们为什么都变得灰扑扑的,失去了色彩呢?为什么只有阮仙红一个人显得光彩照人、像一个大活人呢?
不明白。不理解。
罢罢,送别阮仙红和苗安歌你就开始在房里喝酒,一醉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