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跟骸哥绑定》蓝珑琼

51、契约者新论

　　蝙蝠议员发现自己的得力属下难得在走神。
　　没错，表面看起来还在按部就班给自己汇报工作，实际上已经卡壳好几次，完全不是严谨办事的声波的作风。
　　“我也不是那么不开明的老板，如果你有什么要处理的事物，可以先去处理哦，声波？”
　　他这么说着，仔细观察自己属下的表情。
　　一如既往的了无生气，就好像在跟机械说话。
　　“没有，蝙蝠精大人。应该是上次机体升级后没有注意到耗能比往常更高，按照以往容量使用维护造成能源不足。请原谅我的失误，完成工作后我会尽快去充能。”
　　很合理的解释，如果蝙蝠精真的如他自己所说那么关心属下，恐怕就信了这个解释让他先回去充能。然而其实他并不是，他的关怀话语跟虚伪的行为都隐藏着可怕的陷阱。
　　“哦，那么就继续汇报。”
　　蝙蝠精这样说道，再度观察声波的表情——如果那是假话，出了某种让声波动摇的事态而声波想对自己隐瞒，听到自己的回答肯定会显露些情绪。
　　可惜的是依然没有，声波还是继续平铺直叙的汇报着工作。
　　‘啧，无趣。’
　　蝙蝠议员失望的想。结果除了那几个野兽金刚之外，他也真没有别的弱点了。套在手下脖子上的项圈还是越多越好，真可惜。
　　****
　　到了显微镜家，奥利安发现家中弥漫奇异的气氛。
　　怎么说呢，一切都简洁干净，连工作台上都整理得条条有序，而且很多东西都被装箱叠起来。就好像家中有人过世的遗物清理，或者准备卖掉房子前几天的物件整理的最后步骤。
　　显微镜注意到他的视线，随意得笑笑：“那些不用在意，只是整理了下不需要的东西。你想了解什么呢，这位奥利安警官？”
　　奥利安觉得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笑容还是那过疏远的说法：“叫我奥利安就好，您之前说的功能主义的情况，可以告诉我更多吗？”
　　显微镜教授坐在他对面，双腿交叠，比机体更为庞大的他更加气势十足像个上位者。
　　“那些啊，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无法轻易信任外人，你瞧，现在的局势不太好。当然，如果你要是跟我订立契约就另当别论了，我愿意分享一切资源权利协助我的契约者。”
　　奥利安惊讶：“契约？”
　　显微镜：“没错，就是跟我绑定 。”
　　奥利安：“……”
　　奥利安：“…………”
　　结果是契约情人的意思吗！
　　不，一定是我误会了，先问问清楚。
　　奥利安：“等一下，您说的Bonding具体指什么？”
　　显微镜解释：“当然是建立特殊的链接，让你我能成为一体。放心好了，我有好几个契约者，操作上没有什么危险性。只不过这么做之后你的机体等同是我的了，我会小心使用它的。”
　　奥利安：“——！！！！”
　　这么开放的吗，显微镜教授！跟不止一个人？！还做出很炉渣的发言！！
　　不，不，等下，奥利安，冷静想下，恐怕对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在功能主义笼罩下，也只有这种关系才能建立起两个机体之间的信任，所以这不是对方的错。
　　联想到那些明显会被清理掉的东西，于是奥利安又脑补了显微镜教授遭受迫害，因而相当不信任他人，于是变成只有跟他绑定过的人才吐露秘密。
　　但是，这是不对的！显微镜教授是心理出了问题，趁机跟他绑定才叫趁人之危！
　　奥利安艰难的开口：“抱歉，我不能接受这种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邀请，我知道作为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很难获得你的信任，但我真的希望能为你，还有其他被迫害的人做些什么，我需要了解真相。”
　　显微镜：“感情基础？我觉得你还不错应该跟我很合得来啊？”
　　奥利安有些结巴：“不、谢谢，但是这样不行，远远不够的，我是说，这种事要更加慎重，跟更亲密的人——”
　　显微镜：“原来你是隐私主义者，难怪，注重隐私的人的确不会喜欢这样。真遗憾，我还觉得我们应该很合得来。”
　　奥利安听到自己风扇呼呼作响，不得不强制将它关掉，于是他很快不得不面对自己机体太热这个问题，只能强忍着视而不见。
　　“不，不是那个原因。我是说，绑定，是跟很重要的人的神圣行为，跟刚认识的人做不合适。”
　　显微镜一脸人间迷茫：“啊？为什么？”签订契约有什么神圣的？我又不是神！
　　奥利安：“这样不对。我也建议你别跟那么多人绑定，重要的人一个就够了，否则会让自己将来陷入危险的境地。”
　　“啊？？”怎么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
　　奥利安：“总之，跟你绑定的人一个就够了，不能，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觉得你需要心理医生，我给你留一个我认识的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
　　显微镜：“你让我去看心理医生？算了，号码给我。”
　　心理学多少跟幻术也有关系，碰碰运气也没坏处。
　　奥利安松口气，迅速将心理医生的通讯号交出，这才打开自己的风扇。他的冷凝液都要被烧干了好吗！为什么他要跟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型机体在一个房间独处，然后讨论绑定的问题呢！就算自己现在是单身又很正直，也不该承受这样惨绝人寰的考验！万一自己没挺住呢，万一呢！真想摇醒那个随便就跟人回家的愚蠢的自己！
　　奥利安再度回归正题，又询问了一些功能主义者的情报，得到了一些线索才作罢。获得想要的信息之后，奥利安迫不及待的想离开，结果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翻桌子上的东西。他连忙拾起，发现其中一样是个立体相框，上面是显微镜教授跟一个陌生的塞伯坦人很亲密站在一起的照片。
　　他愣了一下，准备送他离开的显微镜也注意到，随手将照片抽过来，走到整理箱那边将它塞入其中一个盒子里。
　　“抱歉，那个也是没用的东西，竟然漏掉了呢。”
　　奥利安神情严肃：“这也是你的……契约者？”
　　显微镜有些惊讶，随即摇摇头：“是（显微镜 ）从前的伴侣，在他被思维改造之前关系很好。没办法呢，其他的还有可能逆转，思维改造就彻底没办法了。”
　　奥利安表情严肃，紧攥双拳，仿佛随时要跟谁搏斗一样。
　　显微镜有些依依不舍的打量他：“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跟我绑定的话，我可以全力以赴帮助你，你的机体很棒，我很想要。”
　　奥利安的变形齿轮都在咯吱作响：“不，不考虑，我们不可以，这样真的不行！”
　　说完他就连道别都没来得及，如同被猛兽追赶一般迅速的逃跑了。
　　机器狗也跑了。它表示忍笑忍得很辛苦，先找个地方尽情笑够了再说。
　　显微镜教授——劳洛伦萨感到人间迷茫，是他的邀请方式不对吗？为什么六道骸不用费劲就能随便骗到手特别好的契约者，自己特别看好的人却劝诱不成功？是他不够嚣张，底气不足，还是他不如骸有魅力会勾搭？
　　看来自己不适合劝诱，劳洛伦萨忧伤的想。不过他很快忘却烦恼，反正错过这一个，总有下一个。譬如最近他看上的军用机体，那位也是个不错的人呢。
　　劳洛伦萨发讯息：【今天获得不错的资料，你的机体升级设计图预计很快能完成。】
　　刚发出没多久，就滴的一声收到回讯。
　　【三天后我有卫冕战，能否赶上？】
　　当然能赶上了，他今天就能把图纸完成。于是他再度发讯；
　　【没问题，我今天晚些时候过去。老地方？】
　　很快又收到回讯：【老地方。】
　　所谓的老地方，是能做非法改装跟外装甲升级的地方。一获得显微镜教授的身份，劳洛伦萨就接了那边的活，偶尔去那边两三趟。他的收费很高，一般找他的人多是不常见的军用机型。毕竟通用型的改造基本大家都清楚，用不着高价聘请谁来做，普通的机师就能达成。
　　不够，偶尔也有特殊的客户。譬如像这次就是非法角斗的角斗场的战士，想在卫冕战之前升级下机体。其实这也是很冒险的行为，用得惯的机体才更稳定；突然改造成新机体需要适应期，直接拿新机体上阵跟人打斗完全是玩命行为，但角斗士们本来就崇尚刺激，对这种玩命做法乐此不彼。
　　他注意到这位客户，是因为跟其他人不同，这位客户很喜欢在改装前查看图纸，询问甚至提议改进。当然自己也乐意解决对方的疑问，一来一往两人就熟识了。
　　——这个塞伯坦人在学习有关知识，而且是自学。
　　从救护车那边偷师过好几次的劳洛伦萨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反而对此人产生好奇。实际调查一下发现此人竟然是矿工，经历一段曲折离奇的经过最终成了角斗士。而且跟显微镜的伴侣一样，此人被脑改造过，性格跟从前有很大的差异。
　　在被改造之前，这个人很喜欢文学诗句，有着富有感情的表述方式而且言论也很煽动人心。他的作品有力到那些人不能将他视而不见，最终把他抓起来让他的思想消失掉。
　　表面上这个人被改变了，比从前更暴力阴冷，成为一个凶猛又狡猾的角斗士。仿佛一个活着的人格被杀死，另一个被塑造出的人格取而代之。
　　但是实际上还是有一些微小的证据证明着那个‘死去’的他依然存在，譬如他对生体工程学的兴趣，对知识的渴望贪婪就算‘死’都无法放弃。
　　注意到这点后，劳洛伦萨曾对他说：“你知道吗，学者是知识的奴隶，对求知的渴望强烈而贪婪，甚至到疯狂的地步。只有对知识如此渴望才能持续不断的在没有尽头的研究路途上走下去。我没有这么强烈的求知欲。与我相比，你更适合做‘教授’哦？”
　　这话似乎说中对方的心事，如果不是这样的时代，如果不是经历过那些遭遇，如果不是身为角斗士，或许……他也能成为一名‘知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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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奥利安：回家路上第三次遇到信号灯失灵差点被撞，交通系统出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