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跟骸哥绑定》蓝珑琼

23、森医生的秘密

　　对太宰治而言，森鸥外是个有迹可循的男人。
　　年轻的黑手党医生，一时心血来潮收留了他，在港口黑手党那年迈老糊涂的首领掀起卷入无数人性命的混战之时，果断干脆的用手术刀割断对方的喉咙，声称首领让位给他。
　　森鸥外的‘人证’就是尚且年幼的太宰治，也可以说是强行让太宰成为了共犯。
　　毕竟不是正当的夺位手段，因此年幼的太宰治感受到来自新首领的怀疑与压力。似乎时刻在试探自己，似乎一直在监视自己，或许森医生对于这个像极了他自己又青出于蓝的男孩，寄予了某种希望与恐惧。他培养太宰，是希望得到继承者；然而他又畏惧于被淘汰，以死亡的形式。
　　太宰治成熟得太快了。如果他没有那么聪明，将黑手党的套路全部轻松习得，那么森医生可能还不会如此戒备。按照正常的流程，继承者只有在上位老迈之后才登堂入室；可惜太宰治聪明到了超越预期，在森鸥外刚坐稳这个位子，这个年轻的男孩已经疯狂的汲取一切黑暗中统领者所需的智慧。再加上森鸥外自己言传身教了不正当的上位流程，也难怪这位港口Mafia现任首领对他戒备。
　　太宰治了解森医生的一切，甚至森医生的特殊能力——能够具现化出一个活生生的人偶，这个人偶原本没有那么丰富的人格，直到一位被森医生喜爱的复活能力者从他手上溜走，之后这个能力具现化的人偶才有了丰富的人格——那位归属了武装侦探社的能力者至今让森医生难以介怀，就连这种事太宰治都一清二楚。
　　森鸥外对于太宰治而言，一直都是一个有迹可循的男人。
　　直到某一天为止。
　　当时是为了汇报任务，还是什么事来着，太宰治不记得了。反正就连首领的‘上位’过程他都见过，他不认为首领会介意他看到别的什么——哦，首领那个具现化人偶的裸/体不算，其实他也没兴趣。总之是看门的人提醒过他不能进入，他还是一如既往得挥挥手没当回事，如同闲庭散步得走了进去。
　　反正顶多在跟爱丽丝玩换装游戏吧！首领的个人兴趣他难以评议。
　　万万没想到，他会见到完全超脱现实一般的场景。
　　在从门缝里溜进去，注意到首领有访客的时候，他就狡猾的隐藏身形跟呼吸，用余光扫了眼会客厅的景象，静默的伪装成不存在。
　　幸好在客厅里的几人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有着短黑垂肩头发的少年半跪在地上，地面上有着如灰烬或什么所形成的魔法阵一样的玩意儿。中心之处放置着锥形瓶，瓶中泛着如萤火虫一般的微光，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我也是第一次尝试这样的法阵，不是很确定能……”
　　少年有些不安的话语未落，在那魔法阵之上浮现出一个身影。如同全息图像一般，那是一位美丽的女性。
　　银白色的长发垂落，如传教士一般的法袍披身，那如同绝对公正又如毫无感情的面容，如同圣殿的圣母像一般让人印象深刻。过于超越凡人所能理解的美的概念又过于神圣，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又毛骨悚然。
　　“啊！这是……？！！”
　　少年不禁轻叹，未曾说完，那与太宰治印象之中完全不同的森医生露出一种近乎温柔欲泣的神情。
　　“冬之圣女。”
　　怀疑被确认，反倒是启动了魔法阵的少年吓了一跳：“什么？冬之圣女？你是说她就是冬之圣女？你在找的人是冬之圣女！可是她已经——”
　　一阵诡异的笑声打断了他们的讨论。
　　“Kufufu~有小虫子混进来，你们也太不小心了。”
　　有个人贴在太宰治身后。
　　太宰治毛骨悚然，他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人靠近！
　　而且他所躲藏的地方是个角落，按道理后面是墙——难道是某种异能？
　　不，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告诉他，这是一只手，切实存在的手，而这只手碰了他并没消失。哪怕是太宰治此时此刻也不敢回头去确认，那人并没有掩饰如同腐朽翻腾着万人灵魂哀嚎一般的气息与恶意。
　　少年慌乱的收起法阵，让冬之圣女的形象消失。此时森鸥外才像是如梦方醒一般，转头看向这边。
　　太宰治甚至有种时空错乱的错觉，仿佛回到多年前森医生成为首领的一天——手术刀挥下，鲜血夸张喷射到床单、天花板、墙壁跟他脸上的场景。那时候的森医生也是缓慢得转头看向他，带着一种游离在杀他与不杀他之间，莫名的微醉状态。仿佛光是想象割断他的喉咙，已让□□医生陶醉，却偏由可憎的理智压抑本性。森鸥外是个理性的人，不会让这种状态控制自己太久，最终还是会选择理性的解决方式。
　　这次也是同样，明明他只是看到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非科学景象而已，倒让这名坐上首领之位已久的男人再度不小心流露出他残酷的本性。
　　“啊呀，可别这么做，他是我培养已久的得力助手，是不能随便杀死的重要部下。”
　　他背后之人终于抽回手。太宰治自己看不到身后，但是看到面向自己的少年惊悚的表情，可见他背后之人绝非善茬。
　　太宰治立即回身，他背后的位置已经空荡荡。
　　“首领？”
　　他故作可爱的转回头摆出疑惑的表情，装作没有察觉之前来自首领的敌意。
　　“抱歉，太宰，还没给你介绍过，这位是韦伯小朋友，我一直资助的一名学生，刚才你看到的不是异能而是魔法。很有趣吧？”
　　太宰治看看表情完全被吓崩了的韦伯，对这名‘不得不接受资助’的学生深表同情。森鸥外就是一个漆黑的坑，踩进去容易想爬出来就难了。
　　“刚才那是什么？”
　　太宰治直接询问韦伯，年轻许多的学生看起来要更容易套话。而且他知道当面询问的话首领多半不会阻止，毕竟森鸥外也了解如果太宰治想知道，基本等同太宰治已经知道这个结局早已注定。这恐怕才是森鸥外刚才难掩杀意的原因，因为太宰治在这里，意味着秘密不再是秘密。
　　韦伯偷看一眼森鸥外，得到首肯后小心翼翼解释：“刚才是一种追踪魔法的变形式，鉴定寻找有着同源气息的物品来锁定所有者。我没想到森先生要找的竟然是冬之圣女。”
　　见太宰治依然一脸茫然，韦伯进一步解释：“冬之圣女是——”
　　森鸥外打断了：“这种小事让太宰回去查就可以，我之前答应你的东西——圣遗物在这里，去吧，希望从内测观察能获得更多的情报，我对你寄予很大希望，韦伯。”
　　学生的眼睛一亮，赶紧接过森鸥外递出的金属盒子，打开一看，果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圣遗物，顿时感动得都结巴了；
　　“我听说我的老师肯尼斯想得到它，却在黑市竞拍下被夺标，我以为拿到它的是其他家族的魔术师，没想到竟然是您！您是为了我……为了我才……”
　　森鸥外微笑点头：“是的，为了你，韦伯. 维尔维特，为了让你能参加圣杯战，我从你的老师手中夺得这样圣遗物。虽然我想说一定要夺冠，但考虑到你的年龄跟能力我不希望给你太大压力。我只需要你活着，从内测观察由第三魔法所创造的奇迹。”
　　听到第三魔法，韦伯心中有了预感，但那太过荒唐不可思议。最终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口；
　　“难道您是想……”
　　“我对魔法一无所知，所以我才资助了你，韦伯。我希望你能帮助我解放冬之圣女。当然，这或许不是一年，十年，几十年能做到的事，但我还是寄望于你，因为我知道唯有你有此勇气与能力。”
　　韦伯表情一变再变，最终回答：“等我亲眼所见，亲自经历过再说吧。”
　　这场会面完全改写太宰治心中森鸥外这一人物形象。
　　在他年幼时还未曾成长起来之前，将太宰治沉浸于黑暗与畏惧之中的人似乎又回来了。太宰治并没有看清港口Mafia的现任首领，森鸥外还是那个让他敬畏且难以接近的人。
　　等着那名叫韦伯的学生离开，太宰治耸耸肩，将自己不惜闯进来都需要汇报的工作先汇报完毕——尽管那东西其实已经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什么亡魂一般四处行动散播谣言的前首领的活动尸体，或者荒霸吐什么的，比起刚才他所目击到的一切都弱爆了。
　　“哎呀，万没想到首领您不满足于我这个清秀能干的美少年，竟然对魔法师阵营的大本营——时钟塔的学生下手。如果魔术师那边知道异能界最大势力港口黑手党试图染指他们内部，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这不合组织的利益吧，首领？”
　　太宰治轻松的用双手背在脑袋后，仿佛在说小学生考试做小抄一样的事的口吻，吐露一个任何其他人听到都惊惧万分，甚至会影响到整个港口Mafia稳定的情报。
　　那名学生懂魔术，还获得了港口Mafia首领的赞助，很容易联系到魔术师那边最为有名又烧钱的正规机构时钟塔。如果是那边的学生，除了学费外各种魔术装备也很烧钱，没有支持者就算有能力也很难支持下去，更别提刚才那个学生估计不是有能力的魔术师。
　　真正有能力的魔术师是不可能跟港口Mafia沾染上关系，且被时钟塔时刻紧盯关注着的重要人才。就跟打游戏一样，角色基础能力不高就得充钱烧装备，森鸥外显然是看中对方资质平庸又相当聪明这点，才资助对方作为一个介入时钟塔魔术师领域的切入点。
　　据说魔术师不能随便暴露外界他们所学习的内容，这似乎是他们业界内的规定，否则会受到严厉惩罚。这种保密措施虽然对普通人有效，对异能者却是另一回事。一直以来情报封锁政策让异能者难以得到太多魔术师那边的情报，但不代表一无所知，毕竟是属于世界特殊能力运行体系中的一角，双方用各种方法搜集对方情报也是常有的事。
　　能让这名学生冒险透露，甚至当面使用魔术——森鸥外如果不是魔术师，就是让这名学生判断透露也没有关系，且相当信任的人。也就是说，森鸥外本身对时钟塔跟魔术世界的情况相当了解，并且长期投资培养这样一个人，因此对方才会毫无防备当他的面使用魔术。
　　原因——大约跟刚才看到的幻影，冬之圣女有关系。具体是什么情况情报太少难以推断，但显然，对港口Mafia的首领而言，那副LOLI控表象下隐藏着没有其他人知道的最深沉之物。
　　……是的，就是那么短短的一个会面被太宰治撞到，他就推测出如此之多的情报，也难怪他的首领对他总是持有警戒怀疑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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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一下，日漫卷A的剧情主线为黑泥师徒迫害他人系列：）